《醉三千,篡心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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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三千,篡心皇后-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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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景连忙笑着朝韩太医解释道:“太医有所误会,我们不是孪生姐妹,我们只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是吗?”韩太医闻言,似是有些吃惊,“同父异母的姐妹竟然长得如此一模一样。”

帐内几人都没有吭声,气氛有一丝丝尴尬。

蔚景正微微松一口气,又骤闻韩太医的声音响起:“同父异母的姐妹也可以啊,只要有血缘关系都成。”

啊!

蔚景、凌澜、锦弦、叶炫全部怔住。

这……

是不是意思她每隔三日都要放半碗血给蔚卿,然后,还必须坚持一月?

没有人说话,就连桑成风都没有吭声,只轻垂着长睫,不知心中意味。

最终还是蔚卿打破了沉默。

“如此看来,妹妹需要留在云漠陪姐姐一月了。”

蔚卿小脸上的五官都痛苦地皱在了一起,声音虚弱无力,我见尤怜。

“不行!”

三道斩钉截铁的男声同时响起。

笃定坚决,沉稳有力。

蔚卿一怔,桑成风亦是,皆循声望去。

声音出自中渊三人,帝王锦弦,右相夜逐寒,禁卫统领叶炫。

桑成风眸光微微一敛,说实在的,锦弦不同意,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这另外两个男人的反应,还实在让人有些意外。

锦弦也没有想到凌澜和叶炫会跟他异口同声,侧首瞟了瞟两人,叶炫这才惊觉过来,自己的失态,连忙垂了目,没有吭声。

而凌澜却是面色如常,对着锦弦一鞠。

“微臣是觉得,此毒来得蹊跷,并非微臣多疑不相信云漠,只是现在非常时期,将中渊的皇后留在云漠,知道的还好,会说皇上皇后是为救人,有颗仁心,那些不知道的世人,肯定会以为我们将皇后留下做人质,所以才换来两国的退兵,这样,悠悠众口难堵,皇上还怎么威严天下,我中渊以后还怎么在各国之间立足?”

锦弦面色冷峻,紧紧抿起了薄唇。

夜逐寒说的没错,这些都必须考虑,其实,就算不考虑这些,他也绝对不会让蔚景一人留下来。

绝对不会!

想了想,他道:“太子殿下,要不这样,让蔚卿也跟我们一起走,朕跟殿下保证,一月之后,定将蔚卿完好无损地送到云漠。”

“不要,不要,”锦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蔚卿急迫地打断,她抓着桑成风的衣摆,痛得眼泪直流:“成风。。。。。成风不要答应他,我跟他们回去。。。。。一定会没命的,成风,救我。。。。。。而且,明明是他们理亏,蔚景若不给我下毒。。。。。。我又怎会落得这样?”

桑成风还没有吭声,蔚景却是突然低低笑了起来。

“我可爱的七姐,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我没有下毒!”

最后几个字,蔚景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

她一边说着,一边拾步朝蔚卿走过去,在蔚卿的前面站定,她倾身,继续道:“不错,你的妹妹是笨,笨到几次都差点被你害死!但是,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我就算再恨你,再想给你下毒,也断然不会给你下‘青莲’这种毒,让你喝我的血,让我陪你一个月,我是吃饱了撑着吗?”

话一出,所有人都被震住,蔚卿原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是没有了一丝血色。

睨着她的反应,蔚景唇角一勾,直起腰身。

边上的韩大夫见气氛不对,连忙道:“哎,接下来要怎么处理,你们可以慢慢商量,但是眼前救人要紧,还请这位姑娘,先取了半碗血出来救姐姐,下一次用血是三日之后,你们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做决定。”

韩大夫一边说,一边转身自桌案上取了一个瓷碗,递给蔚景。

“不行!”

刚才三个男人异口同声的盛况再一次在营帐内发生。

这一次锦弦也没有顾得上去看自己的两个臣子,就走到韩大夫面前:“皇后身子一向虚弱,这样一下取出半碗血,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韩太医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桑成风,又看了看蔚卿,蔚卿眸光一闪,韩太医又转眸看向锦弦,对着他微微一躬:“可是,现在也是人命关天不是。身子虚最起码还可以用药调理,可若中毒者不服血,必死无疑。”

锦弦还欲说话,凌澜也举步走过来,蔚景见状,连忙伸手将瓷碗接过:“不要再多说了,我取便是。”

“蔚景!”

“娘娘!”

这一次,还是三人同声,只不过称谓不同,锦弦一人喊的是蔚景,两位臣子喊的是娘娘。

蔚景没有理会三人,再次转眸,灼灼看向蔚卿。

“蔚卿,看在你是我姐姐的份上,我取血给你。但是,我救你,并不表示,我承认是我下毒了,我只是不想你死!我知道毒是你自己下的,你在陷害我,你我心里都清楚!”

她的声音不大,缓缓而语,可是一字一句都真真切切地敲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蔚卿面色一滞,眸底掠过慌乱:“你血口喷人!你说你给我下这种毒,是吃饱了撑着,我又难道是吃饱了没事干想找死,给自己下这种没有解药的毒。”

蔚景没有接她的话,不想跟她再纠缠下去,只是唇角冷冷一勾,转眸看向韩太医,平静问道:“请问是取腕上的血吗?”

韩太医怔了怔,点头:“是的。”

蔚景又抬眸,环视了一圈屋内,想要找到一把利器,后来见只有两个随侍兵士腰间挂着长剑,正欲走过去,一个高大的身影拦在了她的面前。

“用这个吧!”

随着男人低醇的嗓音落下,一把精致的绘满图腾的匕首伸到她的面前。

熟悉的样子和图案入眼,蔚景瞳孔一敛。

这把是在源汐村那个歹人留下的,殷大夫死于这把匕首,却将这匕首交给她手中让她防身,后来,为了摆脱一个男人的纠缠,她用这把匕首刺在了那个男人的胸口上。

原来,他一直留着。

垂眸看了一会儿,她伸手正欲将匕首接过,却又被对方手一缩,避开。

“割脉取血并非易事,稍有不慎,会造成生命危险,微臣是医者,若娘娘信得过,就让微臣来为娘娘取血吧。”

凌澜毕恭毕敬垂眸颔首。

两人仅隔一步之遥,蔚景甚至能闻进他身上倾散出来的淡淡的墨竹清香。

她没有回答,倒是边上的锦弦出了声。

“对,让右相帮你取!”

蔚景依旧没有说话,低头,素手轻轻撩起黑衣的袖管,叶炫连忙上前,将她手中的瓷碗接过,端在她的腕下面。

凌澜看着她,看着她平静无波的淡然脸色,缓缓垂眸,看向她纤细的手腕,眉心微微一拢,长睫遮住眸中所有情绪,他抬手,轻轻将她的小手握住。

锋利的刀口轻轻来到她腕上,他竟薄颤了手。

跟着一起颤抖的,还有一颗心。

刀子没有落下,他抬眸,再次看向她。

蔚景始终低头看着自己的腕,可她还是知道,他在看她,因为她的手背被他裹在掌心,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颤抖。

他的掌心一如既往的温暖干燥,较他的颤抖,她反而很安定。

终于,她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四目相对,她微微一笑:“没事,相爷不要有顾虑,开始吧。”

众目睽睽,她不想引起什么纠复。

“会很疼,娘娘忍耐一下!”

男人轻声道。

“嗯,”她点头,“没事。”

凌澜这才再度执刀来到腕上,见叶炫双手捧着瓷碗,还抖得厉害,他唇角禁不住一勾,低声道:“叶统领,你可要接好了,没接住,或者接偏了,可是会浪费娘娘鲜血的。”

“是!”叶炫双手死死将瓷碗抱住,蔚景转眸朝他望去,发现他竟是满头的大汗淋漓。

睨着他的反应,蔚景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来。

天。

她记得刚才她跟众人说,她就是小石头。

这个男人肯定是将她蔚景跟叶子鹜颜又画上了等号。

哎,这关系真是乱得……

日后该怎样跟这只呆头鹅说清楚呢?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忖中,腕上骤然传来一阵刺痛,她瞳孔一敛看过去,凌澜已经将她腕上的脉划开,有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涓涓细细地顺着腕,流进叶炫端的瓷碗里。

凌澜依旧握着她的手没有放。

为避免尴尬,她也没有抬眼,两人都看着腕上那正在往外淌着血的伤口。

鲜血滴滴答答落在瓷碗中,就像是此刻缓缓流淌的时间。

帐内很静,没有一个人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叶炫叫道:“够了,够了,半碗了。”

众人看向碗中。

哪里有半碗?

最多三分之一的样子。

“你有没有数啊,就在那里瞎嚷嚷!”锦弦不悦地斥了一声。

凌澜跟蔚景都睇了一眼叶炫,叶炫低下头,不再吭声,脸颊隐隐透着一抹可疑的红润。

终于半碗了,凌澜用指腹按住她的伤口,又让她将腕朝上举起,防止血液流出。

韩太医见状,也连忙自药箱中取了止血绷带上前,欲给蔚景包扎,却还是被凌澜接过:“还是本相来吧,你去让蔚卿服下。”

“你没事吧?感觉如何?”锦弦亦是上前,轻轻揽了蔚景的肩。

蔚景蹙眉,很抵触这样的动作,但是锦弦却没有放开的意思。

凌澜眸光微闪,伸手指了指边上的椅子,含笑建议道:“娘娘刚刚取了那么多血,此刻正虚,久站怕是会晕厥,还是去椅子上坐着吧,让微臣帮你包扎。”

闻言,锦弦便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来。

因椅子的两边都是桌案,凌澜上前,锦弦见没地方可站,只得将位子让给他。

蔚景一个堪堪抬眸,似乎看到凌澜唇角微微一勾。

她怔了怔,男人温热的气息逼近,凌澜已经倾身,小心翼翼地将绷带缠在她受伤的腕上。

动作缓慢又轻柔。

蔚景只觉得一颗心徐徐加快起来。

“会不会太紧?”他忽然开口问。

“什么?”她一时没明白过来,很快又意识到他问的是,绷带缠得紧不紧,遂摇摇头,“不紧。”

“那是不是太松?”他又问。

蔚景就崩溃了。

照这个方式问下去,下一个问题是不是‘会不会不松不紧?’

真想堵这个无聊的男人一句,考虑到场合,她只得忍住,微微一笑道:“很好,正合适。”

好在那厮没有再作,终于包好,用了很久,将她撩起的衣袖放下,他缓缓放开她的手。

那厢蔚卿也已经将她的血饮了下。

蔚景一个抬眸,正好看到她刚刚饮好,唇角的血渍还没来得及擦去。

苍白的面色,配着唇角的那一抹妖娆赤红,纵使此刻是跟她一模一样的脸,她还是想到了食人的魔鬼这样的形容。

很奇怪,桑成风

就站在蔚卿旁边,也没有伸手替她接下空碗,更没有掏帕子给她。

还是韩太医上前,将空碗接过,蔚卿自己自袖中掏出娟子揩了揩唇角。

似乎鲜血饮下,蔚卿的毒就很快得到了控制,原本皱在一起的五官也慢慢舒展开来,些些红润爬上两颊。

现在又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了。

蔚景去留的问题。

不知为何,作为主人,也作为维护蔚卿的男人,桑成风一直很沉默。

凌澜用帕子轻轻揩着匕首上的殷红,亦是沉默。

最后,还是锦弦最先出了声。

“如果太子殿下不同意蔚卿先跟我们回中渊,朕还有另外一个提议,蔚景跟蔚卿的三哥和六哥还在,朕立刻让人通知此二人前来云漠,救治蔚卿,蔚景此次就随朕回去……”

“不行,成风莫要答应他,他们是奸诈小人,这分明是缓兵之计,等他们走了,我们到哪里去找他们,就算我三哥跟六哥赶过来,从中渊到云漠,三日时间根本不行。”

锦弦的话还未说完,已是被蔚卿急声打断。

众人都没有说话。

的确,中渊到云漠,路途遥远,马不停蹄,日夜兼程,三日也不行。

那现在怎么办?

事情又再次陷入了僵局。

蔚景一直也不吭声,也不急,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知道,有人会替她做主。

偌大的帐内,又是声息全无。

就在锦弦刚准备说,毒非蔚景所下,蔚景也没有必须留下来救蔚卿的义务,无论云漠同意不同意,他都必须带走蔚景的时候,坐在那里好转不久的蔚卿又骤然呼痛起来。

“啊——”她痛苦的嚎叫着。

这一次,似乎比刚刚那次严重,她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叫着:“好痛,我的眼睛好痛,痛死了……”

几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住,韩太医更是连忙上前,再次探上她的脉搏。

啊!

韩太医脸色大变。

“怎么了?韩太医,我这是怎么了?”

双眼就像是有千万枚细针在扎,痛得她完全睁不开,她伸手摸索着抓住韩太医的手腕,紧紧逼问。

韩太医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又去取了她刚刚饮血的那个瓷碗,里面还有几滴残剩。

末了,又自药箱里取出一根银针,走回到蔚卿的身前,“蔚姑娘,让我取一滴你的血。”

“我的血?”

蔚卿一怔,见眼睛痛得恨不得挖下来,她也顾不上这许多,没有多问,将手伸给韩太医。

因为只需要一滴,所以也不需要在腕上取,韩太医只用银针自她手指的指尖刺破,取了一滴。

指腹捻起那滴血,韩太医又是闻,又是看,又是伸出舌尖轻噬。

做完这一切,另一手捻起瓷碗里蔚景的血,同样的动作做了一遍。

最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慌错地给众人宣布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这两个姑娘没有血缘关系,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什么?

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划过所有人的耳畔。

蔚卿震惊,蔚景同样震惊。

虽是不同母亲所生,却最起码是共一个父亲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丁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呢?

难道她跟蔚卿其中有一个人不是她父皇的女儿?

不,这不可能!

锦弦对这个消息亦是非常吃惊,他示意凌澜也去检查检查看。

凌澜眸光微闪,领命上前。

同样在蔚卿的手指上取了一滴血,然后对比碗中蔚景残剩的血,得出的是跟韩太医一样的结论。

蔚景的确跟蔚卿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那怎么办?现在我要怎么办?韩太医

,我的眼睛痛死了,啊,成风,成风救我,我痛死了,我的眼睛痛死了……”

蔚卿已经出于崩溃癫狂的状态,她紧紧闭着眼睛,双手乱抓着,不知是想要抓住韩太医,还是想要抓住桑成风。

韩太医也同样慌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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