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眸瞥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复又低头看书。
她看了看他,转身取了鹜颜的面皮贴在脸上便出了门。
虽是夏日,夜里却是很凉,夜风习习,吹拂在脸上,带着一丝夜露的潮湿。
蔚景环抱着胳膊,缓缓走着。
或许,她知道自己心头的那一抹躁意是什么?
是说他刚才不该撩。拨她又放开她吗?当然不是!
她只是忽然很迷茫,也很伤感。
曾经以为经过锦弦之后,她再也不会对任何男人有感情了,一直以来,她也是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的心,可是……
她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她也不是一个连恩跟情都分不清楚的人。
无论她怎样刻意去回避,怎样刻意去否认,她都不得不承认,她对那个男人上心了。
如果没有上心,在得知他死讯的那一刻,为何就像是天塌下来的感觉?
如果没有上心,在他突然出现在面前时,又为何会有自己也活过来的感觉?
如果没有上心,在知道是鹜颜救了他,而自己分毫未帮上忙的时候,为何会失落成那个样子?
无论想,还是不想,无论愿意,还是不愿意,她的的确确就是上心了。
可是,她如何能上
tang心?如何能对他上心?
她以怎样的立场对他上心?
他是夜逐寒,她是夜逐寒的夫人?他们是夫妻?
可他还是夜逐曦啊,他还有锦溪。
除了锦溪,他还有那个能文能武、精明睿智的鹜颜,鹜颜跟夜逐寒才是夫妻,她只是一个戴着面具的替身而已。
她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两难境地,进退维谷。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竟是走到了后院。
穿过亭台楼阁,她在水榭的护栏边站定,望着夜风将水榭里的水面吹皱,她就在那一圈又一圈荡漾开来的涟漪里微微失了神。
不知站了多久,忽然腰身一紧,背后有温暖贴近,她一怔回神,男人的唇瓣已轻贴上她的耳珠,温热的气息喷薄:“不是说一会儿吗?怎么那么久还不回去?”
蔚景心尖一抖,忽然生出一丝委屈,微冷了声音道:“很久吗?你看书看得那么专注,应该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才对。”
身后的男人似乎低笑了一声,环在她腰上的双臂收紧,唇依旧贴着她的耳畔那里:“生气了?”
“没有,”蔚景垂了眸子,心里愈发的难过,她连一个女人因为被心爱的男人忽略而去生气的立场都没有。
“蔚景,”
男人忽然低低一唤。
蔚景心头一颤,这一声让她想起了第一夜他在她的矮榻边上唤她那次,也是这样的声音,黯哑低沉,似是绞着很多浓烈的情绪。
她没有说话。
男人轻轻扳过她的身子,四目相对时,蔚景发现,他也是戴了夜逐寒的面具出的门,也是,要是凌澜突然出现在相府,估计要将那些人吓死。
想到这里,她不禁垂眸弯了弯唇,看吧,他们两人只能是见不得光的关系,在世人面前,她只能是鹜颜,他只能是夜逐寒。
男人双手将她低着的脸捧起,结着厚厚硬痂的指腹在她的眼角边上轻轻地来回,“你在九景宫的陷阱里频临窒息前的那一刻在想什么?”
蔚景一怔,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疑惑地望进对方的眼睛,男人黑眸映着月光下水榭的波光,熠熠生辉。
那一刻她在想什么?
她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听到锦弦、影君傲,还有好多人的声音,然后,她庆幸,庆幸自己挺过来了,自己没有暴露,自己也不会连累面前的这个男人和相府……
可是这些,他突然问这些做什么?
她没有回答,男人却是又出了声:“知道那日我被火药炸晕前的一刻在想什么吗?”
蔚景又是一怔,她听影君傲说过,他们本来也是打算自地道逃脱后用火药炸毁九景宫的,谁知锦弦先燃了火药,而且锦弦的火药还带着他们的火药提前引爆,他们骤不及防,差点没救出这个男人。
见蔚景依旧不吭声,男人略带自嘲地弯了弯唇角,“我当时竟然在想,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哭?”
蔚景心头一震,愕然看着男人。
男人轻轻笑开,温热的指腹依旧在她的眼角摩挲,“结果,果然。”
不知是不是他指腹上的结痂太硬的缘故,明明他的动作很轻,可被他这样抚弄着,蔚景忽然觉得眼角有些酸痛。
“所以,你回来就在那里装,装夜逐曦,装鹜颜,还一本正经问我‘消息都听说了吗’,就是想看我的反应是吗?”
蔚景气恼地说着,终是红了眼眶。
男人没有说话,缓缓敛了唇角笑意,看着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这世上有你这样的人吗?都那种时候了,还有心情试探?不知道人家担心吗?试探人家你很……”
男人捧着她的脸忽然往自己面前一拉,倾身将她喋喋不休的嘴吻住。
“唔~”蔚景一震,愕然睁大眸子,男人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一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紧紧压向自己,加深了那个吻。
属于他特有的气息铺天盖地一般将她席卷,她被他扣着紧紧贴着他的胸口。
隔着两层薄薄的寝衣,
她清晰地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透衫而来,还有胸腔内,心脏有力的搏击,一下一下,和着她的心跳,都强烈地撞进耳朵里。
蔚景忽然觉得这一切才是真实。
微微迟疑地伸出手,她也攀上他的背,双手攥紧了他的袍子,唇舌试着慢慢回应。
男人怔了怔,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就像是得到了鼓舞一般,将她往后推了两步,压在水榭的护栏上,唇舌更加细密的纠缠,就像是一只饿极的兽,不放过她任何一寸芬芳。
蔚景喘息着,很快就败下阵来,别说回应,被男人这样的需索,她毫无招架之力,就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小手松了他的袍子,无力地拍打着他的背。
“凌澜……”她含糊不清地如同小猫一般呜咽,那声音响在静谧又空荡的夜里,又娇又嗔。
男人心魂一颤,缓缓放开她的唇,两人的津。液勾连出长长的银丝,沾染在唇角,男人抬手替她轻轻拭去,凤眸炙热,凝着她不放。
蔚景睁着迷离的眸子,喘息地望着他,他的唇边同样泛着水光,凤眸里跳动着两簇烈火。
她再一次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情。欲。
第一次在啸影山庄,这是第二次。
见她喊了他,又不说话,男人迫不及待地再次拉过她的脸将她吻住,吻上她的唇角,将两人交。缠的银丝吻去,滑过颈脖,长舌轻轻刷过她小巧的耳珠,钻到她的耳廓里面大力一搅。
蔚景浑身一颤,只觉得一股酥。麻直冲大脑,禁不住低低。吟出声来。
男人呼吸粗重,眸色越发炽烈,忽然将她抱起,让她坐在水榭的护栏上面。
蔚景虽已意。乱。情。迷,意识到这一举措时,还是禁不住大惊,身后可是水,而她,最怕的,就是水。
生怕自己摔下去,还没坐稳,她就双臂紧紧勾住男人的脖子,男人趁势埋首胸前,吻上她漂亮的锁骨,一手在她背后托着她,一手更是隔着她薄薄的寝衣需索上她玲珑的曲线。
“别……别在这里……”
在他唇舌和大手的攻击下,蔚景根本坐不住,脖子难耐地后仰着,心里又是惊又是颤,又是酥又是乱,喘息连连。
见男人没有放过她意思,她一急,抱着男人的脖子,直接跳了下来。
男人一惊,连忙将她接住,两人都趔趄了一下,背脊再次撞上木质护栏。
蔚景眉心一皱:“别在这里。。。。。。凌澜。。。。。。”
“为什么?”
“别人看到。。。。。。不好。。。。。。”
“这个时候没人来。。。。。。”
“不要……”
她抱着他的脖子,他搂着她的腰身,两人鼻翼轻擦着鼻翼。
她星眸迷离,乞求地看着他,他凤眸幽暗,似要将她烧熔。
两人都粗噶着呼吸。
虽早已蓄势待发,一刻都不想等,但是,睨着她娇憨无辜的样子,男人终究舍不得。
哑声说了个“好!”就准备弯腰将她抱起,谁知蔚景身子一侧盈盈避开,然后拉了他的手,“我自己走。”
男人怔了怔,见她握着他的手,有些无奈,猛然就着那手的力道,将她往自己面前一拉,低头狠狠地吸。吮上她的唇瓣。
蔚景一震,刚想推开,男人却已经先她一步,放了她的唇,然后又不顾她又惊又懵的样子,拉着她就走。
他的腿长,一步抵她两步,而且走得又快,她跟得有些吃力,而他显然是故意的,连拖带拽地拉着她,一副谁让你不让我抱着走的样子。
蔚景偏不让他如愿,干脆跑了起来,如此一来,她还跑在了前面,成了她拉着男人。
男人岂会让她得意,也加快了脚下步子。
于是,一些晚睡路过的下人就看到一男一女笑着牵手你追我赶的身影。
男人是相府主人夜逐寒,女人是相府女主人鹜颜。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夜逐寒那般笑的样子,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一对男女嬉戏的样子,连上前行礼打招呼都不好意思。
《
/p》
原来,他们的相爷去边国已经回来了。
也难怪,小别胜新婚嘛,难怪如此毫无顾忌。
两人顷刻时间就回了房,一进屋,凌澜就“砰”的一脚带上房门,将她抵在门板后面。
一顿小跑可是累坏了不会武功的蔚景,小脸涨得通红,急速地喘息。
而男人偏生还不给她缓气的机会,拉起她就想吻,亏她眼疾手快,连忙死死将他抱住,整个人的重量都依附在他身上,小脸紧紧靠在他的胸口,“让我歇会儿先……”
。。。。。。。。。。。。。。。。。。。
考虑到直接船非常突兀,所以素子上半章稍稍过度了一下感情,以致于航班似乎又有些晚点,孩纸们见谅~~另外,可能孩纸们也清楚,这段时间红袖在大力扫H,所以明天的章节素子尽最大努力哈,o(╯□╰)o
谢谢【19881019niujie】【指间记忆】【0302031231】【烟依江南】【wmf1223】亲的大荷包~~谢谢【tianxun3346】【华仔20089】【深海微澜】【棒棒我爱】【白家富】【19881019niujie】【lyjzym】【wwspyl】亲的月票~~爱你们,狂么么~~
【172】你为何那般小气
而男人偏生还不给她缓气的机会,拉起她就想吻,亏她眼疾手快,连忙死死将他抱住,整个人的重量都依附在他身上,小脸紧紧靠在他的胸口,“让我歇会儿先……油”
凌澜几时见过她这般随性可爱的样子,心神一荡,身体里的那股火更是如浇油了一般,想将她从怀里拉起来,她却不满地“嗯嗯”了两声,死死抱着他不放。
无奈地摇摇头,他忽然伸手挠向她的腋下,蔚景怕痒,惊叫着从他怀中弹开,他立即就势捧住她的脸。
她以为他又要吻她,没有,而是大手一带,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丢在地上,双眸炽暗凝在她的脸上。
蔚景怔了怔,不意他会如此,下一瞬,也猛地踮起脚尖、抬起手,将他脸上的面皮撕了下来,掷在地上:“这样才公平。”
“公平?”男人薄薄唇边一扬,绽放出一抹摄人心魂的浅笑,“我记得跟你说过,在这方面男女是没有公平的。郭”
蔚景一怔,想了想,是好像说过,在啸影山庄那次,她被他剥得精光,而他自己却衣冠楚楚,然后,她想要脱他的袍子时,他说过这话。
可是,这是什么大男子主义思想?她可不是古代等着男人宠幸的小女人。
“为何没有公平?”
“因为男人跟女人的区别,譬如,男人会这样,”话音未落,凌澜低头,狠狠地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口,蔚景一震,凌澜从她的唇上离开,又忽然伸手攀上她一侧的胸。脯,重重一捏,“也会这样,”蔚景又浑身一颤,差点惊呼出声,“女人会这样吗?”
男人略带促狭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为何不会?”
蔚景很不以为然。
说来说去,就是男人主动,女人不主动。
“那你做给我看看!”
“这有什么难的?”话一出口,蔚景瞥见男人眸中笑意更浓,分明蕴着一抹阴谋得逞的味道,顿时惊觉上当,一时气结,本想发作,可看到对方一副好整以暇、等她照做的模样,遂敛了火气,眉眼一弯,柔媚笑道:“我有些不好意思,你先闭上眼睛!”
男人唇角一勾,依言照办。
蔚景见状,心中窃喜,蹑手蹑脚地后退了两步,转身正欲悄无声息地离开,却猛地感觉到有白影一晃,等她抬眸,男人已经长身玉立在她的面前。
蔚景脚步一滞,自己怎么忘了对方武功高强这一茬呢?
正有些懊恼,就听到男人微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又想逃是吗?”
蔚景一震,为他的口气,也为他的话。
又?
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这个‘又’的意义。
是说上回在书房,他中锦溪媚。药,她弃他不管那次是吗?
“我。。。。。。”
“这本是你的厢房,不是吗?”
蔚景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清冷的声音打断。
蔚景一怔,男人看了她一眼,转身往门口走。
蔚景这才明白过来男人的意思,意思是,这厢房是她的,要走,也是他走,是吗?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其实,她不过是见自己被他诓骗,也故意逗逗他而已。
说不出来心里的感觉,有些难过有些委屈,看着他作势就要拉门而出的背影,她忽然开口道:“你为何那般小气?”
男人的手就顿在了门栓上。
小气吗?他问自己。
似乎是有点。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他不是一个会轻易动情绪的人,从来不是!可不知为何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几时竟变得这般患得患失起来?
女人委屈的声音继续响在身后。
“书房那次,的确是我不好,曾经我中媚香,你救过我,而你中媚。药,我却丢下你不管,但是,你的情况跟我不同,你不救我,我可能会死,而你,就算我不救,还有很多人会救,也不少我一人……”
“很多人?”
男人嗤然一笑,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她。
蔚景没有理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继续说着:“而且,后来,我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又回去书房找你,你却已经不在了,”
说到这里,蔚景禁不住自嘲地弯了弯唇,“事实证明,我想的也没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