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兼祧》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重生之兼祧- 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兔γε芮巴啡ジ虾涂荡竽棠瘫ㄏ擦恕

楚氏和康大奶奶得了信儿,从前院赶来,见了也都欢喜得不得了。

以楚氏最是感慨,“我只说去岁阿羡病那一场病,到底是伤了元气,要迟好些年才能了,没想还早了。果然要成大姑娘了,也该留头了,明年这时候正好择吉日扒角。”

康大奶奶也连连点头称是。

楚氏又道:“虽如此说,到底还是请大夫来瞧一瞧的好,再捡几剂药吃几回,日后依时来才好。”

康大奶奶答应道:“已经打发人去请了。”

朱大夫来一诊,果然说:“经脉初动,天癸水至。”罢了,按楚氏所说开了调经的方子,嘱咐待身上干净后方能给花羡鱼吃。

唐嬷嬷见花羡鱼疼得厉害,便问止痛的方子。

朱大夫说止痛只治标,还得日后慢慢调理才好,但还是说了个外敷的方子。

让家里去捡几味药同盐一并炒热了,装在一个枕头大小的袋囊里,热敷在小腹处,若盐袋凉了再抄热便可再用,如此反复。

一大早的,韩束就见下人去请大夫,都说是花羡鱼病了。

韩束想起花羡鱼去年的那一场病,着实让人心有余悸的,不禁催促花渊鱼去问明缘故,自己是外男多有不便,只能在房里坐立不安地等花渊鱼。

也就大概两刻钟的工夫,才见花渊鱼送朱大夫出来。

韩束一见花渊鱼便急如星火般扑了过来,一气而问:“羡鱼妹妹到底如何了?是何症候?可是又是那去岁的旧疾发作了?可要紧不要紧?大夫方子可开了?要何种药材?这回家里有给我带了些人参来,都是上好的。”

这一连串的急问,砸得花渊鱼不知从何答起,好不容易等到韩束问完了,花渊鱼这才松了口气,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花渊鱼揉揉鼻子,脸上淡淡红了一片,道:“徳谨兄别急,不是什么大症候,反而是好事。”

韩束不解道:“都请大夫来问诊了,怎会还是好事?”

花渊鱼招手让韩束俯耳过来,这才在韩束耳边小声相告了。

就见韩束听了脸面上亦泛起一阵熏红,只是小心细看了去,却也不难看出比之花渊鱼的还多了些什么。

花羡鱼因突来的癸水闹得只顾得上自己了,那里还有什么旁的心思,一概丢开不管,任凭他们怎么闹去吧。

就在花羡鱼闺阁里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县衙里县太爷升堂理事了。

今日公堂之上,县太爷头一件要断的就是花家以妾为妻的案子。

差役长呼一声,“威武。”

县太爷惊堂木一拍,便令道:“带原告。”这是要先问原告了。

堂上差役齐声高呼,“带原告。”

少时就见一位瘦削身材,面上颧骨突起,两颊深陷的老秀才进来。

老秀才身负功名,见官可不跪,只一揖,道:“晚生谢达成参见大人。”

县太爷一挑眉毛,问道:“你所告何事?”

谢达成回道:“晚生要状告的是花氏族中已故的花锦堂,以妾为妻,花氏宗族监管不力,放任花锦堂知法犯法。”

县太爷又一挑眉毛,道:“传花锦堂。”

花晋明整整衣冠从外头进到公堂上来,跪下叩见,“草民花晋明,叩见青天大老爷。”

县太爷问道:“来者是何人?”这知县每年没少收花晋明孝敬的,那里会不认得堂下跪的是谁,只不过公堂上走个章程罢了。

花晋明回道:“草民正是花锦堂之子。”

县太爷又问道:“方才原告所告可属实?”

花晋明道:“实属妄告不实。请青天大老爷明鉴。”

谢达成向县太爷又一揖,道:“请大人容晚生同他一辩。”

县太爷巴不得省事的,道了声,“准。”

谢达成便几步上前立于花晋明身边道:“自古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当年花锦堂续娶刘氏之时,刘氏之父虽身陷大牢,其母病重不省人事,但到底父母皆在,可花锦堂却在刘氏一无父母之命,二则礼数不合之下,还娶来做妻。如此名不正言不顺之下,为妾尚为牵强,如何还能为妻。敢问我所说那一处不实?”

花晋明冷笑道:“那我也有一问,不知你有何凭证?空口无凭,与含血喷人有何不同?”

谢达成两手一摊开,“这些人尽皆知,何需凭证。”

花晋明抬头看向谢达成,“笑话,一句人尽皆知便能了结,那世间会生出多少冤屈来。市井皆传谢老先生整日听人墙角,以窥得别人私隐做威胁,讹来银两过活,也是人尽皆知的。是不是我也该凭此告老先生一个敲诈勒索之罪。”

谢达成也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但皆顾忌他的脾气,没有当面说他的,如今被花晋明这般指破,一时气得头顶生烟,“你……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花晋明又冷笑道:“那等所谓人尽皆知的传闻,我这样的都不会去听信,不要说老先生这样的读书人更不该去偏听偏信了。可老先生不但信儿了,还告上堂来,就可笑,荒唐了。”

罢了,花晋明向县太爷一拜,道:“方才谢谢达成说先父以妾为妻,是人尽皆知。草民生母刘氏的确是妾,只是不知何时就成了别人口中的妻。”

县太爷两眉一跳,谢达成亦是一惊。

谢达成忙道:“若真是妾,那刘氏为何处处以妻室而自居?”

花晋明道:“没有的事儿,不过是我自觉从未能孝敬过嫡母,而将孝心移生母身上,难免有过度之时,就让有心人拾了去说嘴罢了。”

谢达成哼道:“少胡说八道,若不是正头妻室,你花氏宗族岂能许她入族谱?”

花晋明道:“你从何处见过她族谱上有名了?”

“这……”谢达成一时也答不上来了,因他确实没见过。

县太爷惊堂木又是一拍,抬手发下一支令签,“传花氏宗族族长。”

不待差役领签去拿人,六叔公、花景途和花景怀三人,从人群中走出,上到堂前听问。

一番问明来历的过程后,六叔公献上花氏族谱。

县太爷接过翻看,上头果然并未有刘氏的名讳,便道:“谢达成,如今你又如何说?”

谢达成从未曾成想过众所周知十拿九稳的事儿,却出了这番变故,让他措手不及。

只是花晋明那里能待谢达成想清楚再说话的,就要上前问谢达成一个妄告不实之罪。

不想花景怀竟先花晋明一步,抢先道:“启禀大人,此番引来外人猜疑妄告,草民等并非全无过错。按我朝律法,‘祖父母、父母在者,子孙不许分财异居’,然草民家中祖父母早仙逝归西,我等儿孙只是念及皆骨肉亲情,不忍分离,这才多年不议分家。没想却因此引出这场官司了,实在是不该了。所以草民斗胆恳请青天大老爷做主,许令草民等分家,以免再生出这等妄告之事来。”

☆、第五回三房人各怀心思傅泽明报恩情切(一)

花景怀此言一出,堂上堂下一片喧天的哗然。

花家等人的脸上颜色皆变换不定。

就是那知县原半闭不闭的两眼,此时也瞪大如牛眼。

但这些人里头,还以花晋明的脸色最为精彩,起先是愕然闪过,后被惊奇取而代之,接着是愠怒积聚,最后是乌云密布的雷嗔电怒。

花晋明那里还顾得上追究谢达成的妄告不实的罪名,指着花景怀呵斥道:“不孝子孙,长辈还在你便想要分家,这如何使得。”

花景怀携衣袖,擦了擦花晋明喷在他脸上的唾沫星子,淡然自若道:“如何使不得?”

花晋明冲口而出,“老太太尚在,你就敢议分家,按律可是要坐满杖的。”

花景怀冷笑道:“一个贱妾也敢与正室相提并论。”

“放肆,”花晋明头脑一热还要再骂,“畜生,老太太可是……”

花景怀抢断道:“叔父可要三思,这里可是公堂之上。”

花晋明这才醒悟过来,险些说漏了嘴,忙更改道:“可是……你……”但又无话可驳斥的,只觉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诉。

花景怀又道:“虽说我们三房中,还有您这位庶出的叔父长辈在,但就是长房嫡出的伯父还在世,也再无没阻拦分家的道理。到底祖父母已不在多年,就是朝廷也再无不可分家的法令了。”

闻言,花晋明如突遭雷噬,整个人登时魂飞魄散。

可不是,他花晋明一心只想着洗脱罪名,未曾细想花老太一旦沦为妾,他花晋明那里还有嫡子的身份,也不过是在长房跟前都要低一头的庶子了。

罢了,花景怀向知县再启禀道:“请大人许令草民等分家。”

花晋明猛然回过神来,斜眼歪嘴的不住给县太爷打眼色,让其不准。

这知县得过花晋明不少好处,自然心是向着花晋明的,只是这般众目睽睽之下,他如何好徇私枉法的。

谢达成在旁看了这许多,也知这里头的猫腻了,于是好管闲事的耿直性子又发作,上前一揖道:“大人,既然他们家并无违律之处,就是如今分家了,朝廷亦是听任之的,大人何故迟迟不断?”

花晋明见谢达成又跳出搅局,大喝道:“谢达成,我们家的事儿,还轮不到你一个穷酸来置喙。”

谢达成冷哼一声,质问道:“大胆狂徒,竟敢咆哮公堂,你可知该当何罪?”

“你……我……我何曾咆哮公堂了。”花晋明明显底气不足了。

谢达成与花晋明争论之时,县太爷亦是头痛不已的,正左右为难一时瞥见六叔公同毫无对策的焦灼模样,顿觉茅塞顿开,惊堂木一拍,“肃静。”

县太爷沉声道:“按我朝律法,只明文规定‘祖父母、父母在者,子孙不可分财异居,但其父母许令分析者,听。’故而尔等所奏请已不在本官可断范围之内,只尔等族中长辈族长尚在,本官唯有拨回尔等族中,听凭族中为尔等裁夺。”这是把难题一丢干净,让六叔公去为难了。

罢了,也不待花晋明等人再有异议的,这知县便喊道:“退堂。”

花晋明忧心如焚,欲私下求见县太爷,却吃了闭门羹,无法,只得打道回府。

回到老宅,花晋明火急火燎的就往园子里去。

而花景怀却被花景途给留住了。

花景途也不拐弯抹角,直问花景怀道:“谢达成告状,老太太遗失聘书婚书,牛方元献计,这些可都是你弄的鬼?”

对于这位自小便没少照拂教导他的大堂兄,花景怀是敬畏有加,所以花景途问起,花景怀不敢有所隐瞒,把头尾一概全说了。

最后花景怀道:“他们连我女儿都算计上了,我如何还能坐以待毙?若还能凑活着过下去,我又岂能出此下策。不是我有心撺掇大哥你,他们母子把家财营生都霸占了起来,不让我们两房沾半点。我们家也就罢了,但大哥你可是我们家嫡出的长房长孙,却也不能。现如今更是只能到大嫂娘家去给一掌柜打下手的,落得比庶出都不如,我不服。”说着,花景怀不禁失声痛哭了起来。

花景途听了,也不禁湿了眼眶,闭眼不再言语。

一时间两兄弟默默不语,对坐了许久。

而那厢,花晋明火烧火燎地进园子里去回花老太,进了上房不待瞧清楚里头有人没人的,就大喊:“中计了,妈,我们都中了大房和二房的诡计了。”

邓三太太搀扶着花老太从里屋出来,听花晋明大呼小叫的,就问了。

花晋明将花景途和花景怀说成狼狈为奸,如何算计的他们,目的只为分家,说得是口沫横飞。

“他们这些个畜牲,竟如此作践欺辱于我,也不怕天打雷劈的。”花老太听了气得直哆嗦的,一时气急攻心,血不归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吓得花晋明和邓三太太大惊失色,直呼天喊地地叫着请大夫。

可不待请来大夫,花老太吐了这口血就自己缓过来了。

邓三太太忙喂茶喂水的。

花老太缓过劲儿来,扎挣着就要坐要起身来,吩咐花晋明道:“决不可束手待毙。”

花晋明丧气道:“可张大人将分家一事拨回族中,由族中主持。六叔又最是偏袒大房的,我们还能如何,只怕求个公道都不能了。”

花老太朝花晋明脸上啐了一口,“呸,只知窝里横的下作东西,逼着我屈认为妾时,怎么的不见你这般窝囊。如今外人欺到了头,反没了主意了。”

花晋明忙跪花老太床前,痛哭流涕道:“妈妈息怒,儿子知错了,要打要骂都可,但若气坏了身子怎么得了。也罢,也不用妈动手,我是自作自受,我自己打。”说着就自己打起了自己来,一边打,还一边道:“儿子没用,鬼迷了心窍,让妈妈受了天大的委屈。儿子这就去让六叔给妈妈正名回来。”

花老太怨花晋明,但见花晋明这般抽打自己,她也是心疼的,又听花晋明没头没脑的就要去找六叔公理论,忙拦道:“回来,你要去做什么?你真当族谱是什么东西了,你想如何便能如何的。且如今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瞧得明白的,他们正是合起伙来害我们母子,如何还会再依你,你去了只会再讨没趣。”

花晋明听了一时没了主意,跪回花老太床前哀求道:“求妈妈开恩,告诉我该怎么办?”

这一时半刻的,花老太也是没有主意的,只见她靠在床头,两眼紧闭。

花晋明和邓三太太也不敢烦她,只得静静守在边上。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花老太睁开了眼,满面阴狠道:“老六他和大房二房狼狈为奸,自以为有张良计,那就怨不得我使过墙梯了。”

花晋明忙陪笑问道:“可是妈有主意了?”

花老太瞥了花晋明一眼,两眼目光慢慢凝结而起,直盯着外头的一处,仿若那里有她的仇人一般,磨牙切齿地开口道:“族中嫡支的本家原不该是老六他们家,所以族长一职也轮不到他们家的。只因你二叔那房不争气,当年老六他又得你大哥鼎力相助,这才让他成了族长。也罢,他也做了这些年了,也是头了,该拉他下马换别人了。”

花晋明道:“六叔如今虽说年纪不小了,也该退下了,但任族长这些年无大功,却也有苦劳,声望还是有的。且六叔他儿子花晋卿亦不是个省油的灯,族中有意让花晋卿接任族长的人不在少数,想让六叔一家彻底失势恐怕……不易。”

花老太听了气不打一处的,又啐了花晋明一口,“你爸和我都不是软弱无能的人,怎么生得你这般烂泥扶不上墙。”

花晋明羞愧得不敢再言语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