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兼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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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兼祧-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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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老太听了气不打一处的,又啐了花晋明一口,“你爸和我都不是软弱无能的人,怎么生得你这般烂泥扶不上墙。”

花晋明羞愧得不敢再言语了。

花老太气呼呼道:“这次的事儿就是机会。他们自以为合起伙来就做得天衣无缝,岂不知正因如此,才是最大的破绽。”

邓三太太也是听不明白的,只是不敢问,和花晋明面面相觑的。

花老太换了一口气,又道:“你只管到族里传,说老六他为保赢来官司,任中无过,不至于日后背了骂名,而逼我屈认做妾,令我名声不保,欺人太甚。自然有不服他的人出来说话了。”

花晋明也以为是好法子,但转念一想又问道:“就算如此,他下台了,又该扶持谁上去才好,不然六叔他下来了,花晋卿上去且不是又做了无用功。”

花老太冷笑道:“族里又不是都死光了,只他们一家了。凭谁不能的,只要是我们家扶持上去,还怕他做族长后不为着我们家说话的。”

花晋明想了想道:“若论辈分,十八叔最合适了。”

“就只他不可了。”花老太立时否决道,“老十八最是个眼高手低的,还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花晋明不敢胡乱说了,干脆问道:“那妈妈以为谁合适?”

邓三太太这时候说了个人,她说:“五叔一路同六叔不和,我以为五叔合适。”

花晋明摇头道:“不成,五叔年纪不小了。”

花老太道:“老五家的那个花晋龙,我瞧着就不错。”

“他?”花晋明不禁回想花晋龙是个什么样的人。

花晋明只记得花晋龙那人,不论是样貌和才干都不及花晋卿的,是个整日怨天尤人,志大才疏的,但这样的人做了族长,总比花晋卿好拿捏就是了。

☆、第五回三房人各怀心思傅泽明报恩情切(二)

议定人选,花老太又压低声音对花晋明道:“趁他们乱糟糟的四处重议族长,无暇顾及主持我们分家之事,你赶紧将那几间后来开起来的铺子暗中渡到我手里来,余下那些个赔钱的,也就凭他们打破头争抢去了。”

花晋明听了一叠连声地称妙,“到时他们就是问起,我也只说是我无德无能,经营不善,才有负的祖宗所托家业,他们也不能耐我何。”

可邓三太太听花老太这话就有话要说了,她知道花老太的意思,铺子记花老太名下做嫁妆,就是分家了,也没有分媳妇嫁妆的道理,自然铺子就归他们三房了。

若是以前,这法子倒是不错的,只如今怕是大房和二房不信了,不信花老太能有这些个陪嫁的,那时要生出多少事情来。

可这话她一个做儿媳妇的如何能说的,所以邓三太太暗暗扯了扯花晋明的衣襟,让他先别答应了。

只可惜花晋明是个榆木的脑袋,不能领会,被邓三太太扯烦了就回头训斥邓三太太的,“有话便说,这是在做什么,不成个样子。”

花老太听了也猜出几分邓三太太的意思来,心中难免不快。

只是花老太这人的心眼,只比针尖大,儿子她是舍不得怪罪的,儿媳妇就不同了。

就听花老太重重地哼了一声,“她还能有什么话的,不过是怕我得了铺子,就不拿出来了,留着日后给景贵罢了。”

邓三太太一听这话,立时跪地上了,毫无保留一气什么都说了出来,“老太太真是错怪媳妇了。只是媳妇觉着大房和二房如今可不是那样好糊弄了的,老太太库房里还有一堆子东西说不清楚的,如今又多出这么些个铺子来,只怕让他们越发起疑。要真查起来,便知这是我们家把其他铺子的流水银子都挪用了出来私自开的铺子,如何还能瞒得住。那时不但铺子保不住,还得吃里扒外的名声,岂不是得不偿失。”

花晋明一听觉着是有些道理。

但花老太却不依了,气道:“我有什么东西是说不清楚的,我怎么就不能有这些个东西了,当年我们刘家不比花家差。”

说起出身来,邓三太太也是不服气的。

就因着平日里花老太没少嫌弃她邓三太太的出身,说邓三太太小门小户小家子气的。

可如今邓三太太算是知道了,花老太这老太婆又是个什么出身的,一个破落户,还好意思嫌弃她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邓三太太咕咕哝哝道:“真能有这些个,还会被人说是破落户的。”

虽然邓三太太说得不清不楚的,但只要听了只字片语,那里还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的。

花老太又气得脸红头胀的,“你……你说什么,翻了天了的,竟敢……竟敢和我拌嘴了,吃了……吃了熊心豹胆了吧。”下床就抓起脚踏上的鞋子,要打邓三太太的。

邓三太太吓得只往花晋明身后躲的。

花晋明一心只有他的家私,那里是真心去调和这对婆媳所起的争执,便劝花老太道:“妈您消消气儿,回头我就教训她。只是……妈,她这话虽不中听,但细想也是有几分道理的。事到如今,谨慎些也好,常言‘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是?”

花老太猝然抬头看向花晋明,“那你说,把铺子挂谁名下方是万全之策?”

花晋明想了想,道:“按说应是阿贵他媳妇最合适的,可梅氏又是个那样的,就怕日后拿不回来了。”说着,花晋明看了眼邓三太太,“也唯有她了。”

一听说要把铺子放她手里,邓三太太瞬时两眼发亮,忙拍着胸脯保证道:“放我嫁妆里头,别人必不会疑,就是敢有胆子问起,我也绝不会让他们落了好。”

花老太瞧邓三太太那嘴脸,十分看不上的冷哼了一声,只是细一想也唯有这样才保险,所以就没再有异议。

顺了顺气,花老太又道:“还有,明儿你就让人将年头足了的珠蚌捞上来取珠留着,日后我们家如何便全靠这些珍珠了。而余下那些个不成气候的,哼,随他们处置就是了。”

花晋明答应了,又商议了些细节儿上的事儿,便辞了出门去办事儿了。

大夫这时候也到了,诊脉后说花老太有些痰症,又嘱咐日后少动气动怒,尽量心平气和为上,开了方子便去了。

邓三太太因得了几间铺子,心里正高兴,也就不在意花老太对她的不积口德了。

服侍花老太用了午饭,又吃了药,邓三太太这才回她正房里用饭。

只是才摆饭,就听丫鬟来回说梅子清又身子不痛快了,不能来立规矩了。

邓三太太心里正高兴,也不同梅子青计较,只说了两句教训的话便罢了。

也是才吃完午饭,要歇中觉的功夫,邓三太太就听说她娘家送这季的米粮来了。

邓三太太便问:“这趟是谁送的来?”

有婆子就回道:“是马婆子。”

马婆子可是邓三太太母亲跟前的老人了,说邓三太太是她瞧着长大的也没错。

邓三太太一听说是她,忙打发人去叫马婆子来回话的。

没一会子,一位包头梳雁尾髻,身着半新不旧布衫围裙的婆子进来了。

婆子给邓三太太请安了。

邓三太太忙让婆子坐,问道:“我妈近来身上可好?上回我打发人送去的江南顾绣,和好些干货,可都收着了?”

马婆子笑着回道:“老太太好着呢,姑奶奶送来的东西,老太太都让老婆子给好生收着了,没敢声张让太太知道了去。”

这马婆子口里的太太,就是邓三太太的大嫂吴氏。

邓三太太的兄长是个懦性子,邓老太太唯恐家业败在儿子手上,就给儿子讨了个厉害的媳妇,这吴氏才成了他们家的媳妇。

吴氏果然是有些手段的,自进了邓家门儿,家里家外无一不是她操持的。

只是到了后来就厉害过头了,这吴氏把一家大小都拿捏了起来,上下都战战兢兢地看吴氏的脸色过日子。

所以邓三太太平常捎些东西回娘家,也是偷偷摸摸不敢声张的,唯恐被吴氏知道了,收了去。

邓三太太和马婆子说了好一会子的闲话后,就扯上花家要分家的事儿,自然把铺子的事儿也一概告诉了马婆子。

马婆子听了也是十分高兴的,直说家去就回邓老太太,让她也高兴高兴。

可邓三太太转念一想又泄了气,“也罢了,终究不是我的,不过是暂时记我名下罢了,回头还得还回去的不是。”≮更多好书请访问。 ≯

马婆子一听这话计上心来,就见她四处看了看。

邓三太太知道她这是有体己话要说了,便道:“只管放心,我这里的人是不敢往外说的。”

马婆子还是将声音压得低低的,道:“姑奶奶怎么想不明白的。如今铺子的确不是姑奶奶的,可保不齐日后就不能成姑奶奶的。”

邓三太太一听这话有文章,便问道:“如何日后才能是我的?”

马婆子笑道:“这就容易了。姑爷如今不是只忙着同他们大房二房闹分家的,那里还顾得上这些,姑奶奶只要趁机将那些铺子的人都换了,换成姑奶奶您身边得用的人,以后就是姑爷把铺子再要回去了,那些人也是听姑奶奶您的了,姑爷也使唤不动的。这不就成了姑奶奶您的,还有谁的。”

邓三太太听了顿时喜上眉梢的,直呼:“可不是,有了铺子在手,以后就是你姑爷他们也得听我的。”

只是一想到得用的人,邓三太太真是又伤心又气恼的,“若论得用的人,非我奶妈一家子不可的,只可恨去年被大房放了一把邪火,我们那个糊涂爷就把他们不知发配到哪里去了。实在是可恨。”

马婆子叹了一声,又劝慰邓三太太几句后,道:“若是姑奶奶信得过,小的家里还有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别的不会,就清点个货物,看看铺子还是能的。”说到这,马婆子又顿了顿,“就怕别人会说,到底不是姑奶奶的陪房,名不正言不顺的,别人会龇牙。”

“你是什么人,我还能不信的。”邓三太太太大马金刀地拍板定下了,“再说了,我叫去的人,谁敢龇牙。”

马婆子见事儿定下了,心下欢喜得不了,便道:“那是,日后没有不仰仗着姑奶奶的。”

邓三太太听了十分受用,人都快飘了起来。

为着分家的事儿,花家三房人都忙了起来。

既然事已到这般田地,二房三房自然是不必多说的,大房也只得打算起来的。

不说旁的,就是花老太库房里那些封氏的嫁妆,也该想着怎么拿回来了。

只是花老太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家这些年也是领教过的,都心里明白的。

花老太就一个唯利是图,尖酸刻薄,睚眦必报的,想要从她手来拿回东西来,就怕东西没拿回来,反得一身不是的。

可那些东西都是亲祖母留下的,以前不知道便罢了,如今知道了如何还能让先人遗物落外人手里的道理。

☆、第五回三房人各怀心思傅泽明报恩情切(三)

一时间,花景途和康大奶奶都为难了。

然,不待花景途夫妇想出法子来,花氏宗族里就被花晋明闹了个天翻地覆。

族里无一不在传的,说六叔公以权谋私,与花景途、花景怀朋比作奸,威逼花老太屈认为妾,一来图谋任上无过的名声,二助花景途和花景怀得以分家,从中谋利。

六叔公年纪不小的人了,听了这些颠倒黑白,兴风作浪的话,那里还受得住的,当日便请了一回大夫。

花景途和花景怀心怀愧疚,自然要去请安的。

花景怀最是气愤,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我这就去同他理论的。”

六叔公的儿子花晋卿忙道:“不成,这风头浪尖上的,你若去了只会越发坐实了花晋明所说。”

花景怀回头道:“难不成就任凭他这般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了去?”

花晋卿也是年近五旬的人了,自然比花景怀要沉稳些的,就听他道:“也是父亲大意了。这等事务当时如何就只和花晋明一人商议,并无第三人可作证的。”

对因此而连累了六叔公,花景怀羞愧难当的,便道:“我倒是有一人能作证据的。”

花晋卿问道:“谁?”

花景怀才一说,花景途便知道他要说的是谁了。

果然花景怀就道:“我姐夫牛方元。这改换名分的主意,就是他给我三叔出的。”他使计分家的事儿到底不好让外人知道的,所以花景怀都推说到牛方元身上了。

花景途一旁忙摇头道:“不可,妹夫虽是外姓人,可到底也是和你沾亲带故,说不清的。”

花晋卿点点头,道:“也罢,所幸他把你们两家也捎带上了,不然我为了顾忌着你们,倒施展不开手脚了来了,如今才好。你们且先回去,什么都勿用说,也什么都勿用做,明日我自有道理就是了。”

这样花景途兄弟二人便出了六叔公的家。

一路上,花景怀只觉十分憋屈,恨恨道:“既然他们敢做初一,那怪不得人做十五的。”

花景途忙喝住他,问道:“你要做什么?”

花景怀冷笑道:“她如今已不是正经的老太太了,如何还能住园子里的,回头我就让人赶她出来。”

花景途忙劝阻道:“万万不可。倘若你这般做了,就是我们占了理儿,也变没理了。你且稍安勿躁,方才你不是也听卿叔说了,我们什么都勿用做,他自有道理。”

花景怀垂头丧气地叹了一声,“也是我少想了一处,让他们拿住了这把柄的。”

花景途却笑了,“这事儿自然有你顾虑不周之处,但他们亦非毫无破绽的,且还是天大的破绽,不然卿叔也不能这般说了。”

花景怀一听急问道:“到底是何破绽?”

“你自己做下的事儿,怎么自己倒不清楚了。”花景途笑道。

“我做下的事儿?”花景怀一时苦思不解。

花景途又笑道:“会倒打一耙的可不止他们一家。”

翌日,在五叔公三个儿子和花晋明的一再声讨之下,六叔公召集了族人,大开宗祠,以正视听。

花氏宗祠成“回”字形,前为厅堂,做聚议族务之用。

从厅堂往里,当中就是天井,天井左右两侧为厢房。

隔着天井,厅堂正对的就是供奉花氏列祖列宗的享堂。

此时,厅堂内早按资排辈坐满了人。

六叔公带着病体主持大局,只是不待六叔公说话,自以为占了理的五叔公就开口了。

“今日众族亲聚一处,为的是那般,都心里清楚,就闲话少说了。老六啊,这回你的确是做得不厚道,哥哥也帮不了你了。”五叔公痛心疾首道。

六叔公被这一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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