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兼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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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兼祧-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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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悼滑咬牙厉声道:“败家的玩意儿,这你还看不出的?‘那位’的后人才找回来,这里就有人敢在王府面前说什么‘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这不是在暗喻‘那位’的后人方是名正言顺的。”

听韩悼滑如此一说,秦夫人这才心上一紧,顿时连连倒退数步,“涵儿……涵儿绝做不出这样的诗来。定是有人……有人在背后教坏的她。”

韩太夫人道:“‘牛不饮水强按头’?涵姐儿她若不愿意,别人还真敢把她如何了不成?可见到底还是她自个的事儿。”

秦夫人还要为女儿说话,却听韩悼滑重了哼了一声,“我成日是怎么说的?你就惯着吧,把她惯得把天都要捅下来了。”

韩太夫人深知秦夫人为了女儿是敢不管不顾,娘家母亲又是公主,多少都有些有恃无恐。

但如今攸关韩府上下的性命,韩太夫人是要折一折秦夫人的脸面,令她小心管教好韩涵,府里方能无虞。

所以韩太夫人当下便道:“这诗还有几家人是听说了的,这几家人还得老大你在外留心,仔细他们在背后使手段陷害我们家。”罢了,就将当场听说了这首诗的几个姑娘的家里都说了。

“老太太只管放心。这几家都不足为虑,他们若是安分还好,若敢有别的心思,我定先下手为强……”韩悼滑阴戾道。

先下手为强做什么?自然是杀人灭口了。

韩太夫人念了声佛,又向秦夫人道:“今后府里上下你可要仔细了,谁敢轻言这诗的,打死再论。”

秦夫人答应道:“是。”

“至于涵姐儿,”说到韩涵,韩太夫人稍顿了顿,让秦夫人一口气悬在了嗓子眼,罢了才又听闻韩太夫人道:“从此涵姐儿就只在她初透阁里住着,由你看管,直到她出阁。你若看管不住她,我便找能看管得住她的人来。”

眼看女儿爻被圈禁起来的,作为母亲如何肯依的,秦夫人百般为韩涵开脱。

只是韩太夫人却不理睬,对韩悼滑,“看你媳妇这做派,日后少不得还要徇私宠溺涵姐儿的,那时候我们还有没这样的运数及早察觉,不至于酿成大祸,就不得而知。”

韩悼滑道:“儿子明白的。”说罢,韩悼滑拿起一旁的纸笔,笔锋润墨,一气疾书。

少时,韩悼滑拿着所书之信笺过来递给秦夫人。

秦夫人接过低头一看,猛然两眼一展,顿时跌坐在椅子上。

只因信笺上竟然是一封尚未签押立书人姓名的休书。

韩悼滑毫不留情道:“‘无出’就足以令你下堂,可念在你我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我到底于心不忍。若再添一条管束儿女无方,祸及我韩氏满门,我定不再留你。”

秦夫人直觉心口发痛,喘息也好似不能了一般,大张着口鼻,再说不出话来。

而与此同时,裕郡王府中太妃、王爷和王妃也在商议一事。

就听裕郡王道:“有此可见这花玄鱼不但有才情,且足够冷静。倒是不错的人选。”

王妃道:“只怕她心也不小,女儿不好控制她。我倒觉着楚家的大姑娘珍娘好些。”

裕郡王道:“都中到底不比我们这里,那个珍娘遇事应对都毫无章法,去了不给女儿扯后腿就是难得的了。”

王妃自然也知道珍娘的不足,于是问太妃道:“娘以为如何?”

太妃忖度了须臾,将手中的数珠放下,道:“我只问,此番梅儿是为的什么而去?”

裕郡王和王妃自然是清楚的,女儿面上是去为质,私下却是为了能陪皇伴驾,好得皇子。

只要得了皇外孙,裕郡王定要不予余力地扶持,令其能登大宝,以便使徐家今后不再骨肉分离。

想到早逝的幼子,裕郡王叹了口气,王妃更是红了眼圈道:“我可怜的儿啊!”

太妃点点头,“这花玄鱼,我只说一条,她可是难得的心思缜密。”

裕郡王道:“儿子明白了。”

可说花玄鱼的命数,由此终是更改了。

又说花羡鱼,在听闻柳依依要被聘出去了,韩涵又被禁足在初透阁,一时间也是心惊胆寒的。

只道,这两个当事人都被韩府所忌讳了,她花羡鱼又如何能逃得开的。

可几日过去,韩太夫人却好似忘了花羡鱼一般,不闻不问的。

花羡鱼心中越发不安。

选了一日人少时,花羡鱼如负荆请罪般,见到韩太夫人便一跪不起。

韩太夫人见了心中默默点头,暗道:“好,可见真是个明白人。不枉我的用心了。”但面上韩太夫人却作不解的模样,忙连连虚扶花羡鱼道:“丫头,这是做什么?快起身。”

花羡鱼又给韩太夫人磕了三个头,郑重道:“诗虽不是羡鱼所作,但羡鱼到底是知道了这里的厉害。只是我家人一无所知,只求姨祖母开恩,羡鱼从今往后,青灯古佛再不问世事。”

韩太夫人这才真把花羡鱼扶起,“傻孩子,说的什么话?要不是你警觉,姨祖母这家里百年的基业就要败了。姨祖母感激你还来不及的。姨祖母是越看你,越喜欢了,才想着要同你祖母说亲上加亲的。”

闻言,花羡鱼身子就是一僵,只因韩太夫人的话听似在玩笑,实则如何只有韩太夫人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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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11

第十三回阴差阳错相思局;各人姻缘各有命(四)

其实说起来,这回看似是韩太夫人用尽了心思试探花羡鱼,可回头一想这里头何尝没有花羡鱼的试探之意。

这事儿由始至终都和花羡鱼不相干,将军府反而是因花羡鱼方逃过一劫;若如此韩家还要拿捏加害,何尝不是让人寒心了的。

先前也只因不知道韩太夫人想要做什么,花羡鱼才整日惴惴不安,现下既然已知韩太夫人的心思,那便好应对了。

按花羡鱼所想,韩太夫人嘴上说是要同楚氏说亲上加亲,却这些日子了也没见动静;如今却来告诉她,可知韩太夫人多少还是顾念着和楚氏的姊妹情分;如今不过是先试探一二。

想明白了,花羡鱼便不再迟疑,略略低了头道:“按理说,羡鱼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该说这些。只是羡鱼能得姨祖母爱惜十分感激,实不敢再相瞒。当日在家时,祖母和母亲虽未和傅家彩礼明文定下两家的亲事,但到底口头上已作了约定,只待今年六月傅家哥哥服满,便三书六礼定下婚约。我们家虽不是什么大家,但‘诚信’二字最是看重,故而绝不能食言。”

韩太夫人是知道花羡鱼和傅泽明的事儿,却明知故问,所以花羡鱼也拿都知道的事儿婉拒了。

说罢,花羡鱼向韩太夫人蹲福不起,“所以姨祖母的好意,羡鱼只能辞了。”

韩太夫人也不急着接话,又打量起花羡鱼来。

韩太夫人记得今年应是花羡鱼及笄之年了,正是女儿家最好年华之时,再看花羡鱼的形容,比之旧年从老家投奔将军府来风餐露宿时的模样,如今是越发出挑了。

只见花羡鱼鹅蛋的脸庞,眼含水杏,唇红齿白,肌肤莹润,行止端方,比之多少大家闺秀有过之,而不及之的。

看罢,韩太夫人无端喟叹了一声,十分惋惜的样子。

此番试探,韩太夫人多少也有拿柳依依和韩涵杀鸡儆猴,给花羡鱼看的意思。

但到底韩太夫人也的确喜欢花羡鱼,才有这番试探,若花羡鱼有这意思,韩太夫人便作这坏人了;若花羡鱼无意她也不会强人所难,最初警示的用意花羡鱼明白了,她的意思就到了。

如今见花羡鱼敢这般独身前来应对答问,可见其胆量见识,是再合适他们将军府不过的媳妇人选了。

只是他们将军府到底迟了一步,韩太夫人自然要惋惜喟叹了。

毕,韩太夫人这才将花羡鱼扶起,道:“也罢,说起来也是我们束哥儿没这福分。”

花羡鱼心头怔了怔,到底没接韩太夫人这话。

也是谁都没想到,就在韩太夫人和花羡鱼口头心头的束哥儿,此时正在门外站着。

那日从王府回来后,韩太夫人秉雷霆之势,不但将柳依依和韩涵都发作了,就连秦夫人和柳夫人也不能幸免,韩束便知同王府发生的事儿有关。

而花羡鱼也是知道那日的事情,却被单独留了出来不予说法,韩束也隐隐担忧,那几日就没少探听韩太夫人和韩悼滑的口风。

所以今日听闻花羡鱼独自去了福康堂,韩束如何还坐得住。

闻讯后匆匆赶来的韩束,正好听到韩太夫人说,想要同花家亲上加亲。

一时间,多少已经不敢再奢望的想念在韩束心头翻腾,期许氤氲,所以韩束顿住了脚步,只在外悄悄地听着。

只是到底不能如他所愿,花羡鱼的话再次将韩束打回原处来。

韩束面上绽出一抹苦笑,依旧静静地守在外头,待里头的人改过先前的话语,说起闲篇来,韩束这才放下心来,慢慢转身步出福康堂。

韩束抬头看向天边,默默念了一句,“我若能在初到你家时,便毫无顾忌,是否又会大不同?”

终究没人能答他,韩束迎着满身落霞的红,任凭夕阳将他身后的影子,撕扯得越发的萧条和落寞。

……

只说自那日被柳依依当面揭穿了皮面,韩芳便从此远着柳依依了,每日除了去给柳夫人晨昏定省,不是在自己屋里,就是去和寡嫂宁氏说闲篇。

有柳依依在前,姑嫂两人是同仇敌忾,十分投契。

这日韩芳又来同宁氏说话,只是没一会子就听婆子来回说宁化来了。

娘家来人,宁氏自然高兴,草草便打发了韩芳。

韩芳有心要留,但到底不合礼数,可心有不甘便故意慢了脚步,终究让她和宁化对面相遇了一回。

宁化为人粗狂豪放,不拘小节,但到底也不是无礼之人,男女有别但也不能因此视而不见地过去了,自然要见礼的,“芳妹妹,有礼了。”

韩芳以为宁化是有意亲近,拿起手绢掩面,羞怯怯,娇滴滴地给宁化回了礼,才要说些寒暖关怀的话,就见宁化忙忙错身过去了。

如此一番自作多情,让韩芳臊得不轻,脚下便不敢再迟了。

而宁化自然是未察觉的。

就看宁化见过宁氏,将此番来意说明,罢了便又要走了,也不多停留。

因此宁化出了宁氏的院子,又碰上了韩芳。

只是这回韩芳未瞧见他,只朝吵闹的柳夫人院里望去。

宁化身上还有事儿,见韩芳既然没瞧见他,也懒得上前招呼,只当没瞧见便要过去,却再这时看见一个婆娘被人从前头一处院子打了出来。

若是别人,宁化就认不得了,只因这婆娘近年来没少到他们家去说媒,所以宁化就认出来了。

又因这年头多少人都知道,媒婆和走卒虽都是下九流的玩意儿,但却是最得罪不得的。

特特是媒婆,她们这些人靠的就是嘴巴吃饭,若招惹了她们,她们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不论男女名声就没了,日后的姻缘可就难了。

所以宁化见了,自然要提醒一句的,“那不是官媒婆申大娘吗?她来给你们家谁说媒来了?按道理说,不论她好不好的给几个钱打发了就是了,我们这样的人家,没必要同她们这些人一般见识的,仔细名声。”

韩芳回头见是宁化在同她说话,一时又高兴了,道:“可不是,我也这样劝的我们二太太的。可二太太拿柳妹妹只当是天上人,多少凡夫俗子都配不上的,所以人官媒来一回,就被打一回出来的。”

闻言,宁化登时眼前就是一亮,紧忙问道:“申大娘是来给柳姑娘说亲的?你们柳姑娘不是你们家早定下的人吗?怎么如今又给她说起亲来了?”

见宁化这般形景,韩芳才想起宁化瞧中的可是柳依依,一时心里的高兴劲儿便散去了,道:“我怎么知道的。”说罢,就回她院子里去了。

宁化听了个有头没尾,那里就肯丢开了的,忙忙又转身回宁氏那里去了。

宁氏见自家兄弟又回头以为是忘了什么要紧的事儿,却听宁化道:“姐,你们家怎么给柳姑娘说起亲来了?”

一听兄弟问得是柳依依这蹄子,宁氏立时就将蛾眉颦起了,道:“你打听这些个和你不相干的做什么?”

宁化笑嘻嘻道:“若是真如此,怎么和我不相干了?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思。”

宁氏将头掉开,道:“你赶紧死了这心。别人不要的,你上赶着去捡,你不要这脸面了,家里还要的。”

宁化一愣,“别人不要的?怎么一回事?”

宁氏十分不屑道:“谁知道她做了什么好事?那天王府诗会回来,我们家老太太大发雷霆,就说陪一副嫁妆把她聘了。”

那日王府诗会宁化也是去了的,没听说出什么大事儿,便又嬉皮笑脸地央求着宁氏给他说去。

多少和柳依依的旧仇新怨没了结的,宁氏如何能答应的,所以纵然宁化百般口舌也不能如愿。

这些话,却正好就让回头来取东西的韩芳都给听去了。

韩芳是一时计上心头,忙忙就躲了出去让丫头去取了一份点心来,就在一处必经之地守着了。

待宁化求告无门,挠头搔耳地出来,韩芳状似巧遇般出来了。

“宁公子这是怎么了?柳妹妹才做了些点心,让我送些过来给嫂子。宁公子不尝尝就走了?”韩芳道。

宁化一听,又转忧为喜,问道:“这些都是柳姑娘做的?”

韩芳道:“宁公子若喜欢,只管到嫂子那里再坐一坐,我去拿些包起给公子带回去。”

宁化才要说好,又想起才和宁氏闹的不痛快,便道:“就不去我姐姐那了,我就在这等着吧。”

韩芳故作迟疑了下,“怎么了?可是和嫂子拌嘴了?”

宁化不耐烦道:“罢了,罢了,说起来也不知柳姑娘和我姐姐是那里不对付了,每每提起,我姐姐总是大不快的。”

韩芳点点头,“是有些误解。这不,柳妹妹正要借点心给嫂子赔不是来了。”

说着,韩芳又做揶揄道:“瞧宁公子的样子……可是瞧上我们家柳妹妹了不成?”

宁化见被韩芳一语道破了,干脆也就不隐藏了,大大方方地承认道:“不瞒芳妹妹,我的确是有意,就是不知柳姑娘意下如何?有心要求姐姐给我去探个虚实,却得来姐姐一顿好骂。”

宁化不知道他这话,让韩芳心内生出多少妒忌来,但面上韩芳却不敢露,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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