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法加广场在国家美术馆的南侧,因为经常有大量鸽子驻足,所以又称为“鸽子广场”。为了感谢伦敦在二战时接纳了流亡的挪威王室,盛产木材的挪威王国每年在圣诞节都会送一株高大美丽的圣诞树放在鸽子广场,使这里成为了伦敦庆祝圣诞的主要场所。
这时的伦敦已是圣诞节的上午,人们开心地在城市里玩闹着。特拉法加广场上的人特别多,有情侣,也有全家人同来的,许多孩子与鸽子嬉戏着,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宁静的空气中。
正当人们沐浴在冬日难得的阳光中时,有个放在地上的提包忽然爆炸开来,巨大的冲击波立刻将周围的人炸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更远的人则被炸伤或震晕。整个事件中有数十人丧生,数百人受伤。广场上一片狼籍。
不少媒体立刻报道“恐怖突袭英国”。英国首相发表电视讲话,激烈抨击了恐怖活动给英国造成的伤害,尤其是对受害人及其家属。他宣称,这是“一种黑暗野蛮的力量对文明世界的严重挑战”,英国将回击这种挑战,绝不妥协。
就在伦敦遭受恐怖袭击的同时,比利时王国的首都布鲁塞尔的市民们正在欧洲议会大厦前排队,等候入内参观。为庆祝欧盟扩大,位于布鲁塞尔的欧盟总部、欧盟理事会大厦和欧洲议会大厦全部对外开放,让公众参观。
当伦敦被炸弹袭击的消息传来时,布鲁塞尔政府要求立即关闭欧盟各机构,疏散正在里面参观的市民。全市警察紧急出动,加强公共场所的警戒。城中开始出现恐慌情绪。
欧盟同时告诫欧洲其他国家,应密切注意恐怖袭击。
就在此时,正在欧盟总部参观的一位欧洲男子引爆了自己身上携带的液体炸弹。剧烈的爆炸毁掉了大厦的西翼,在爆炸中死伤了近百人,欧盟秘书长也在爆炸中丧生。
欧盟主席和欧洲其他国家纷纷发表讲话,严厉谴责那些“大规模杀伤无辜平民”的恐怖行动。
在平安夜到元旦的这几天里,全世界各地都接连发生了严重的恐怖袭击事件。
在伊拉克,火箭弹射向了巴格达市政府大楼,造成多名政府官员伤亡。摩苏尔市长全家正在过节,被一伙蒙面闯入的恐怖分子乱枪打死。
在沙特,一辆卡车试图冲入美国大使馆。警卫奋力阻挡还击,结果卡车在门外引爆,造成多人死伤。
在阿富汗,自杀式汽车炸弹袭击了多个美军基地。
在香港中环,停放在街边的汽车炸弹造成了数百人伤亡,两边店铺大部分被毁。
在上海淮海路,一个中国人引爆了自己车上的大量炸药,死伤者数以百计。著名的东方金融集团董事局主席当时正携妻女去商场购物,也在爆炸中丧生。
在巴基斯坦,总理的车队经过的地方发生数次爆炸和袭击事件,幸而总理只受了轻伤,但平民和保安人员伤亡100多人。
日本东京和韩国首尔都同时受到了恐怖袭击,炸弹将锦绣繁华的银座变成了血与火的废墟。
元旦以后,世界头号恐怖组织“缔造者”宣布对以上的一系列恐怖事件负责,并再次重申他们的主旨:“毁灭黑暗混乱的旧世界,缔造光明有序的新世界,消灭愚蠢、自私、阴暗、狭隘的旧人类,创造积极、勇敢、守纪律、有智慧的新人类。”
很快,全球股市大幅下挫,石油价格持续攀升。
全世界的经济学家都预言,受日益猖獗的恐怖活动的严重影响,在新的一年里,各国的经济增长速度将放缓。有金融学家指出,新的恐怖活动并不限于暴力袭击,还有受恐怖分子控制的某些基金将乘虚而入,制造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从而动摇全世界的经济支柱。如果世界股票市场持续遭遇类似攻击,必将如自由跳水,直线下挫,全球经济便将彻底崩溃。
“这也许不会使人类毁灭,”专家们严肃地说。“但是,它将使人类的文明倒退一大步。”
美国总统提姆?费瑟尔在新年讲话中,将朝鲜、伊朗、叙利亚、利比亚列为“恐怖核心国”,认为这几个国家资助或容忍了恐怖组织,扬言会进行军事报复。此事激起了这些国家的公愤。这4个国家发表严正声明,否认了美国的指控,指出美国是“打着反恐的旗号进行武装侵略别国的行动”,是“国家恐怖主义者”,并强调不惧怕来自任何国家的威胁。
中国《人民日报》发表的新年社论中对此强调说:“在反恐过程中,我们绝不能将标准降低到他们的水平。因此,在打击恐怖分子时,各国必须保证尊重国际人道主义法对使用武力的限制。否则,我们的共同价值观就会受到侵蚀。看似矛盾的是,政府自己越界对恐怖分子以暴还暴——不论其是种族清洗、滥炸城市、对囚犯施以酷刑,还是将无辜平民的死亡视为‘附带损害’,这一切实际上都可能使恐怖集团得以生存。这种行为不仅非法,而且不正当,还可能被恐怖分子用来争取新的追随者,并造成恐怖分子赖以滋生的暴力怪圈。”
美国接着又在联合国安理会上再次谴责联合国在制止全球性的日益猖獗的恐怖活动方面无所作为,并提出建议,要求解散联合国,由全世界的“文明国家”成立新的世界联盟,与“贫穷、落后地区滋生的恐怖组织”战斗到底。
一石激起千层浪,对此提议,联合国大会上的各国代表差点吵成一锅粥。联合国秘书长甚至无法维持会议秩序,对此情形十分尴尬。
从1999年美国和北约绕过联合国,不经安理会授权便发动了对科索沃的战争开始,联合国便遭遇了自成立以来最大的“信任危机”。当时美国《芝加哥论坛报》发表的一篇题为《在南斯拉夫,联合国成了旁观者》的报道可以说明这种危机的严重性:“在北约无情地轰炸南斯拉夫的时候,联合国安理会奇怪地充当着旁观者而非调停人的角色,北约的行动令安理会显得很无能。”
2003年,美国根本无视联合国安理会和一系列国际准则,与盟国军队联合入侵伊拉克,联合国却在此过程中表现得软弱无力,其存在的作用受到进一步的置疑。
在随后的半个世纪里,类似的事件屡次发生,美国一旦打定主意要发动某项行动,联合国安理会便名存实亡。联合国似乎正在被全世界忽视,各国正在逐步将它当成一个吵架或者谈判的中间地带。
在遭遇恐怖袭击之后,美国在联合国的代表又老调重弹,谴责联合国秘书长无能,提出弹劾动议,欧洲诸国立即附和。
虽然有中国和其他一些第三世界国家尽力支持,但秘书长已在多处场合表示,“在英语里,秘书长这个词的另一个意思就是‘替罪羊’”,他将引咎辞职。
元旦刚过,北京连降大雪,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尤其是在无人的野外。
西郊外那片近乎于荒芜的平地上,小楼中隐隐的有着橙黄色的灯光,在纷飞的大雪中显得特别温暖。
二楼的一间类似于手术室的房间里,这时正忙成一团。
房间中央有张仿佛手术床一般的窄床,一个人正赤裸着被结实的宽皮带束缚在上面,身上到处都通着电极样的东西,每个小小的电极后面都连结着一条线,通向床边一台巨大的机器,墙上还有一个超大屏幕,上面这时全是雪花,就像是电视机接收不到信号一样。
在床的周围,有几个身穿白大卦,戴着手术帽和口罩的人。他们有的在为床上的人注射强心针,有的在给他上呼吸机,有的在用心脏起搏器,显然正在进行抢救。
过了好一会儿,医学监控器传出了有规律的心跳和呼吸声,几个人这才松了口气。
良久,床上的人动了一下,慢慢睁开了微微泛蓝的眼睛。他是猎人小组中的银翼猎手卫天宇。
在他旁边的人俯身问他:“怎么样?你还好吗?”听声音,他是国安部直属的603医院院长童阅。
卫天宇声音微弱地说:“还好。”
童阅注意到他眼中掠过的一丝惊惶,不由得在心里叹息。
其他的医生将解下了绑他的带子,随后将被子盖到他身上。
童阅温和地说:“我们送你到出去,你好好休息。”
卫天宇点了点头。
医生们将他移到了推车上,随即将他推出了这间房间,沿着通道来到了另一头的大房间里。
里面有8张床,显然是为这几个猎手准备的。除了凌子寒、游弋和梅林外,其他人都躺在床上。个个脸色苍白,就连凌子寒他们也是行动迟缓,精神不振。这些银翼猎手从来没有这么萎蘼过,这时都很沉默,很少交谈。
看到卫天宇被送了进来,凌子寒立刻走了过去。
医生们将卫天宇连被子带人移到病床上,然后就退了出去。
凌子寒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担心地悄声问道:“天宇,你觉得怎么样?”
卫天宇睁开眼睛,微微有些茫然,半晌才说:“我还好,没事。”
童阅取下了口罩,过来一一地问了问那些猎手们的情况,亲切地叫他们好好休息。走到卫天宇的床边时,他安慰地轻轻拍了拍卫天宇的肩,又揉了揉凌子寒的头发,这才微笑着离去。
室内静了一会儿,罗瀚最先开口。他今年36岁,已经与索朗卓玛结婚,而且有了一个孩子,也因此变得更为沉稳持重。这时,他一直都躺在床上,显然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精力和体力。
他的声音很轻,在寂静的房间里却显得很清晰:“天宇,你觉得用在我们身上的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
卫天宇的精神略微好了一点儿,慢慢地说:“这些天来,我已经想了很多次了。虽然暂时不能查到确切的资料,不过我觉得,那非常像传说中的‘魔爪’。”
几个人听了,都是微微一惊,随即恍然大悟。
“魔爪”是一种机器的外号。它的发明者是“缔造者”的创始人安蒂诺。此人不但是世界上的头号恐怖分子,而且还是一个疯狂的神经生物学专家。他热衷于破解人的神经编码,探索人的大脑与机器对接的终极目标,并集中了许多对这一课题十分狂热的科学家,并制造出了供试验用的机器。他们自己称其为“新人类的孵化器”,但外界却将之称为“魔爪”。
神经编码是现代科学史上有颇多争议的谜题之一,科学家们将它与宇宙的起源和生命的起源放到了同等重要的位置上。破解了神经编码,也就意味着清楚了解了人的大脑细胞加工信息的精确过程,从而可以利用并加以控制。这有点类似于本世纪初对人类基因密码的破解,它不但使人类制造出了许多基因类药物,也使人类同样造出了形形色色的基因武器。
安蒂诺对外界和自己的信徒大肆宣扬这项新技术,并宣称已经可以利用这台机器对人类的神经系统进行有效的改造,使他们逐渐从“旧人类”向“新人类”转化。这种言论令分布在全球的“缔造者”的成员们大为振奋,也更为疯狂。
许许多多的普通人则感到十分惶恐,一些媒体为他们描绘出了恐怖黑暗的未来:“解开思维秘密的那一天,就是人类变成机器人的开始。”
很快,无论是学术上还是普通平民都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安蒂诺,并在好奇或者恐惧的驱使下加入了“缔造者”,另一派强烈反对,并要求全球所有国家联合起来,毁灭那个疯狂地制造恐怖的伪科学家。
而事实上,“魔爪”只是个雏形,许多理智的神经学家都对安蒂诺的说法表示了怀疑。
一位著名的神经修复专家说:“我坚信,科学终有一天将破解大脑如何通过神经系统处理信息的秘密。但我也相信,我们思维的某些方面是永远无法触及的,因为大多数有意义的思想、记忆和感情都是由密码或语言描述的,而这些密码和语言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
一些学术杂志和有理性的媒体也在采访了众多专家后表示:“有些秘密将永远无法解开。要想识别我们大脑中出现的所有记忆、情感和意识,任何技术都是无能为力的。”
对那个始作俑者安蒂诺,有不少国家致力于抓住他。可是,在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牺牲了不少情报人员之后,却连他的根据地究竟在哪儿都没弄清。他的行踪一向神出鬼没,只有最亲信的几个人才知道。他的讲话都是在网上发表或者通过网络传送到全世界各大媒体。他本人从不公开露面,即使是“缔造者”的成员们,也几乎没人见过他。
银翼猎手们想了一会儿,仍然是梅林先沉不住气,问道:“那这次的任务是要对付‘缔造者’了?”
罗瀚思索片刻,轻声说:“恐怕是对付安蒂诺本人。”
卫天宇表示赞同:“对,不然不会让我们上‘魔爪’。”
罗衣不明白了:“为什么一定要用‘魔爪’?要抓还是要杀安蒂诺,我们都像以前那样,按计划行动就是了,为什么要我们适应如此可怕的东西?难道是怕我们被俘?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宁愿自杀也不会让安蒂诺俘虏了拿去当试验品。”
游弋靠在她的床边,一直搂着她,不时地喂她喝水,倍显伉俪情深。
梅林步履蹒跚,一边费力地照顾着罗瀚和索郎卓玛,一边忿忿地道:“那个混蛋安蒂诺,怎么会造出这种魔鬼机器?简直不是人。如果是要对付他,我第一个要求去,非干掉那老小子不可。”
其他人全都听得笑起来。
凌子寒走到另一边去,悄声问赵迁要不要吃点东西。赵迁脸色煞白,无力地摇了摇头。
索朗卓玛的身体很虚弱,头脑却异常清晰:“只怕不单是杀安蒂诺那么简单。如果只是暗杀,根本用不着让我们上‘魔爪’。”
几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中。
窗外,天色已近黄昏,大朵大朵的雪花急速地扑下,有的拍打在玻璃上,留下一朵冰晶,显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