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斯德哥尔摩 by:红の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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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斯德哥尔摩 by:红の叶-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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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的伤痛?想到这里李明正伸手环住了肖海的后背,一如他在咨询室中抚慰那些悲伤的孩子,只是李明正很清楚抱着孩子的他从未象此时这样心跳不已。 


半晌肖海轻轻推开李明正,转身从屋角的一堆杂物中翻几卷封箱带来。拖过昏死的卢韬,肖海用封箱带把卢韬的嘴巴、眼睛、双手、双脚都捆了个结实,抬头望着李明正,肖海冲仓库另一边地上倒着的伙计努了努嘴:“把他也捆了。”说着手一扬抛过一卷封箱带来。 


肖海和李明正把捆好了的卢韬跟伙计搬到里间,锁上房门肖海冷笑:“没崩了他,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什么时候被人发现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李明正拿着从卢韬裤子口袋里找出的卷帘门钥匙没有吭声,卢韬一夜不归明天他的家人一定会找到这里,卢韬和伙计的性命应该无虞,不过这也表示最迟明天中午警方就会得知肖海和李明正的行踪,李明正相信肖海肯定也料到了这些,不知道肖海下一步会有怎样的举动,他绝对不是那种束手待毙的人。 


把钱箱和旅行袋拎到车上,驾驶座上的肖海对站在车边的李明正说:“你去开卷帘门,我先把车开出去,你锁了门再到车上来。” 


李明正点点头,走过去打开卷帘门,肖海发动引擎,汽车开出仓库在对面的街角停下。李明正把仓库里的电灯都关了,出了门来,拉下卷帘门,用脚踩着,低下头给门上锁。 


刚刚锁上门拔出钥匙,眼前只听一阵杂沓的脚步响,李明正抬起头来刚好和两个途经这里的小巡警对上了脸。李明正心中一惊、脸上声色不动,迈步就往街对面走。 


“哎,站住,说你呢!”身后那个高个巡警将李明正叫住。 


李明正转身微笑:“有事吗?” 


高个的巡警打量着李明正的脸,小声对身边的同事说:“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是不是通缉犯?” 


矮个的巡警仔细观察了李明正一会儿轻轻嘀咕:“长得有点昨天那个协查令上的人质。” 


“叫什么名字?证件拿来看一下。”矮个巡警对李明正说。 


“我叫王滔,天热,衣服没口袋,证件就没带在身边。对不起啊。”李明正客客气气地说道。 


“名字不对啊,”矮个巡警对高个说:“哪有这么逍遥的人质,应该不是吧。” 


高个困惑地看了李明正一会儿;一挥手:“走吧,下次出来记得带上证件。” 


李明正连声称是;等两个巡警走远了他才转身朝对面的街角望去。路灯昏黄的光影下,黑色的汽车就停在那里,驾驶座上的肖海指间夹着一支烟正默默注视着他。李明正一溜小跑来到车边,肖海从里面打车门,说了声:“上车。” 


车子在茫茫的夜色中驶出了县城,不一会儿便开上了盘山公路。山区寂静的夜晚除了黯淡的月色只有车灯打出的两道光柱划破黑暗在前面领航。蛙鸣、虫声、林鸟的哀啼在耳旁和成一曲诡异的夜歌。路边断崖上葱茏的树影在夜色中摇曳婆娑宛如鬼魅。李明正望着神秘的大山不由出了神。 


肖海在反光镜中看了李明正一眼:“第一次晚上进山?” 


“不是,但半夜坐车上盘山路这还是头一次。” 


肖海一笑:“你们当警察的不是常常要进山逮犯人的么?” 


“我是心理专家,不是刑警。” 


“在我看你可比一般的刑警还要拼命,”看着李明正的眼睛肖海嗓音低沉:“刚才你明明可以向那两个巡警求救,为什么你不跑?为什么还要回来?你究竟想要什么?” 


李明正一愣,他当初之所以愿意跟肖海虚与委蛇当然是因为想要放长线吊大鱼,等待机会查清案件的原委,抓出肖海的幕后老板,一举端掉整个犯罪团伙。然而刚刚在街口面对那两个巡警时他却没有去想这些,当他发现肖海没有溜走而是在原地等候自己时胸中居然有几分久违的欣喜。李明正不禁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你呢?”李明正反问:“你看到警察和我说话为什么没有走?你不怕我带他们抓你吗?” 


肖海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 


尴尬的沉默在狭窄的车厢中弥漫。 


“知道吗?”李明正眼望窗外黑黢黢的群山忽然开口:“心理学上有一种病症称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叫人质综合症,指的是在绑架案中人质对绑架者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绑匪犯案的现象。病症得名于1973年在斯德哥尔摩发生的一起银行抢劫案,当时有两名犯人在抢劫银行失败后挟持了四个银行职员,与警方对峙了六天,最终警方虽然成功地营救了人质,但人质们不但不感激警方反而处处维护绑匪,他们拒绝对罪犯提出指控,甚至还为犯人筹措法律辩护的资金。更为惊人的是其中一名遭到挟持的女性居然爱上了一名绑匪,并在他服刑期间与他订了婚。” 


“你想说明什么?”肖海注视着前方:“你想说你这个警方的心理专家居然得了心理疾病?” 


“医生就不会生病了吗?”李明正仰靠在椅背上望着车顶灯出神: “你不觉得那个案子和眼下的情况有点象吗?” 


“算了吧,同样的开头未必有一样的结局。你会为我辩护?还是会爱上我?”看着李明正一瞬间变得僵硬的面孔,肖海眼中闪过戏谑的笑:“你不是那些人质,我也不是那两个笨蛋,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这次的游戏最后赢家只会是我!” 























10 














东方的天际微微透出点蟹青色,林木间弥漫着淡淡的晨雾,黑色的汽车拐上了盘山路边的一条小岔道,又向前开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了一个群山环抱中的小村落。所谓世外桃源指的大概就是这种地方,李明正望着车窗外安静的村庄这样想道,然而与桃花源不同的是这里简直安静到了不自然的程度,既没有鸡鸣也没有犬吠,路边人家屋顶的烟囱里也看不到炊烟,车子驶过几间门洞大开的空屋以后李明正才终于反应过来,这竟是一个无人居住的废弃的村落。 


注意到李明正诧异的眼神,肖海解释道:“村里的人上个月就全部迁走了,这里很快要建一个水库,半个月以后上游就会放水,到时候整个村子都会被淹掉。” 


李明正环顾着四野不禁暗叹这果然是个避风头的好地方。 


车子停在村中的一棵老槐树下,李明正跟在肖海身后下了车,晨曦从密密匝匝的米白色槐花间洒落,淡淡的甜香缭绕在鼻端,肖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头对李明正说:“欢迎到你到我家做客。” 


眼前这个院落显然荒废了很久,墙角那一溜里花盆中已是杂草丛生,一边堆着的工具也是锈迹斑斑。院中一排平房门窗倒还齐全,但玻璃上雾蒙蒙地落满了灰尘。进了屋李明正一边开窗换气一边皱着眉直咳:“这房子多久没住过人了呀?” 


肖海挥手赶着面前的灰:“两年。” 


肖海从屋里找出一把勉强还能用的扫帚、又拿了两块硬得几乎石化的毛巾在打来的井水里浸湿了当抹布,两个人开始洒扫房间,但李明正很快发现肖海根本不会做这些事情,他扫地的时候居然都不知道要先洒水,把灰扬得满屋子都是呛得李明正不停地咳嗽。李明正上前从肖海的手中一把抽过扫帚:“算了,我来吧,你到旁边坐着就好。” 


“你很会做家务。”肖海看着里里外外忙碌着的李明正悠然地说。 


“我可不是少爷命,”李明正没好气地答道:“我家就爷爷跟我两个人,他身体一直不好,我小学一年级就会生炉子做饭了。” 


“我也是跟爷爷长大的,老人家很宠孙子,什么事都不让我动手。”肖海托着下巴,眼神难得地流露出几分孩子气来。 


“所以说你是少爷。”扫视了一圈大致洒扫一清的房间,李明正对肖海说:“再去打一桶水,桌子还得再抹一遍。” 


“喂,你是人质啊,哪有人质命令绑匪做事的道理?” 


“人质也没有主动帮绑匪做家务的道理吧?” 


两个人都笑了,在他们之间“人质”和“绑匪”本应是两个尴尬而忌讳的名词,然而此刻这融洽的气氛却让原有的紧张、对抗消散于无形。肖海摇摇头提起水桶到井边打水去了。 


李明正站在窗前,院子里肖海在井边熟练地转动轱辘打起一桶水来,简单的一串动作却显得意外的矫健流畅。望着阳光下肖海那强韧的小麦色肌肤李明正不由想起了在美洲丛林中出没的豹子,两者都是危险、神秘、令人目眩的生灵。李明正把眼光从院子里那个会发光的目标物上移开,回过身打量眼前的房间。这一排平房总共有四间,然而肖海只打扫了这一间卧室,他这样做显然是为了限定两人的活动范围,即便在这个无人的村落中肖海也不会容许李明正走出他的视线之外。眼前的房间并不大,陈设朴素到了简陋的地步,一张不大的双人床、一口笨头笨脑的柜子、两把椅子、再加上窗边这张老旧的写字台便是这屋里所有的家具了。虽然肖海说这是他的家,但要把一身名牌、怎么看都不像过过苦日子的肖海和这个家联系起来还真是困难,而且据肖海说他曾经到瑞典学习过酒店管理,李明正知道那需要一笔不小的学费,绝不是一般的家庭可以负担的。 


“咚——”水桶重重放在地上的声音唤醒了思考中的李明正,他向门口望去只见肖海正在水桶里搓着抹布,见李明正看着自己肖海一甩手把抹布抛了过去:“快擦桌子!” 


李明正一抬手稳稳地接住了抹布,肖海望着低头擦着桌子的李明正说:“你身手不错。” 


“接条抹布而已,人人都会。”李明正头也不抬。 


“算了,装什么蒜啊,昨晚我在仓库就看出来了,你那一劈又狠又准、干净利落,绝对不是外行。” 


“刚进警察局的时候学过一些搏击技巧,不过总的来说,我的工作文职的内容更多一些,所以只学了点皮毛。”李明正淡淡接口。 


肖海走到床沿坐了下来,默默地看着李明正的背影:“都说叫的狗不咬、咬的狗不叫。你总是装孙子,总这么藏着、掖着,还真让人不安。”忽地轻笑一声:“不过,蛮有意思的,猜不透的谜才好玩。” 


李明正不为所动,专心地擦着桌子。抹去厚厚的浮灰,可以清楚地看到桌子表面布满了圆珠笔和小刀的划痕,这显然是一张孩子用过的写字台,很多小孩在某个年龄阶段都有在桌子上乱涂乱画的习惯。正中央一道重重的刻痕将整张桌子一分为二,在这条刻痕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刀片划下的歪歪扭扭的名字,左边那个是“肖海”,右边的三个字相当模糊,李明正仔细分辨了好一会儿才看出那是“黎小天”。黎小天?李明正清楚地记得肖海在枪杀同伙之前曾提起过这个名字,死者中枪前那惊恐失措的表情再次浮现在眼前,李明正伸出手来轻轻抚摸那个名字。 


中午时分肖海从旅行袋里抱出一堆泡面和罐头食品放在桌上,李明正看着那堆含有大量防腐剂的东西忍不住叹息:“就这些?” 


肖海把旅行袋的袋口张给李明正看:“全在了。不要那么挑剔,那个罐头金枪鱼味道很不错的,难道你从来不吃方便食品?” 


“我自己会做饭为什么要吃这种东西。”李明正说的是实话,与一般生活散漫的年轻人不同,他向来注重饮食营养,即便是在警局连夜审案子、加班他也会叫外卖的新鲜食品,不像张克定整天吃泡面,都快吃成木乃伊了。 


“这里没米给你做饭。”肖海冷哼。 


“好,好,我就是说说还不行吗?”李明正投降,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哎,你什么家务都不会,在瑞典那几年可怎么过的呀?” 


“我跟家人住在一起。”肖海淡然答道。 


李明正真想问他你到底有几个家,但终于没有问。当一个珍珠蚌因为习惯了你的存在而慢慢张开蚌壳,一点点露出它白嫩的蚌肉时,暂时克制好奇心是非常必要的,不然它也许会永远合上,而人心从某种意义上说远比蚌肉更为敏感。 


晚风送来阵阵槐花的清香,井水淋在身上清凉无比,李明正边在井边冲凉边想着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很显然这里就是肖海所选中的落脚点,但让李明正感到困惑的是肖海准备的方便食品数量并不多,照目前情况看只够两个人吃上三四天的样子。肖海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三、四天以后他又将何去何从?是继续逃亡吗?如果是那样的话,肖海为什么一定要到这里盘桓数日?这可不是在度假。还有桌上刻着的“黎小天”,这个黎小天和肖海究竟是什么关系?现在身处何方?他和这起案件又有怎样的牵连呢?一大堆问题如纵横交错的麻绳一样盘结在李明正脑中,理不出头绪,李明正不由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来。 


擦干身子,穿起衣服,李明正拢了拢湿发,向屋中走去。村子里的电早已被拉掉,所以没有电灯可用,幸而今夜明月当空,虽然因为洗澡的关系李明正摘掉了眼镜,但他度数本来不深,借着银白的月光眼前的景物还是看得相当清楚。 


走进屋里李明正下意识地朝窗边望去,他以为肖海一定会站在那里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但意外的是窗前居然没有人。正当李明正感到困惑的时候,忽然他闻到背后有一股烟味,猛一回头只见肖海正背靠着墙悠然地抽烟。肖海的全身都隐没在黑暗之中,只有唇边跳荡的橘红火星以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提醒着李明正他的存在。 


“干嘛啊?吓我一跳。”李明正试图用言语去化解莫明的诡异气氛。 


肖海掐灭了烟头,李明正可以看见的只有他那忽闪着的明亮眼睛了,琥珀色的眼眸即使在暗处都散发着神秘的光彩,令人止不住地晕眩。李明正转身要走,肖海一把握住他的胳膊,重重将他拖到了自己胸前,李明正惊异地抬头,带着烟味的嘴唇立刻盖住了他的呼吸。后颈被紧紧地托住,肖海的舌头滑过齿列果断地探入,卷住他的舌头两相纠缠。惊骇、刺激、征服与被征服的双重快感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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