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leta潇湘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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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leta潇湘水色-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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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阙阳!桑韵呢?”连续多日的赶路,刘淮烨面容憔悴,嘴唇干裂,声音也异常的嘶哑,可他根本不管不顾,抓住从房顶下来的蓝阙阳就大声问道。

  “哥还没回来,他只说让我在这里等他。”蓝阙阳也同样的憔悴,凹陷的面颊显示出自莫忆走后他就再未好好吃过一顿饭。

  “蓝阙阳!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不告知朕桑韵的消息,你竟敢瞒着朕!”气急的刘淮烨对这蓝阙阳就是一拳,接着把根本没有躲闪,直接被揍到在地的蓝阙阳又提了起来,“桑韵无事便罢,若桑韵这次再有何闪失,朕一定拨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

  “不用皇上亲自动手,若哥真出了事,阙阳不会独活。”蓝阙阳的眼神仍瞟向门外,好像未察觉嘴角被打破了,他的心神全在那个再次离去的人身上。

  “哼!”刘淮烨生气地把蓝阙阳放开,把手上的马鞭奋力地仍到了地上,他气蓝阙阳可更气的还是自己,自己没有保护好他,让他受了那么多的苦,甚至让他有了轻生的念头。

  “皇上!!你看,那...那是不是白主子?!”守在门外的张正隐约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向这边走来,那人走路的样子和身形很像白主子,可他不敢肯定,那人一头的白发,又不可能是白主子。

  就在张正猜测的时候,两道极快的身影窜了出去,接着又两人飞快地跟了过去。停下来,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四人,莫忆先是一惊,接着就平静了下来,无言地看着那满脸愕然与慌乱的四人,莫忆知道他们为何会露出此种神情。

  “桑...桑韵?”刘淮烨不知用了多大的心力才不让自己过于失态,可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桑韵...桑韵为何会有一头的白发??!!

  池俊和吴卓群也震惊地看着白桑韵,这人是他们心里的那人,可他们不知道,这人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满头的白发,没有一根乌丝;削瘦的脸上透着青黑;白色的布衫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大;脚上的草鞋像是新换过的,身上带着几许湿气显是刚刚沐浴过;手上的木枝,被一只骨柴般的手握着,而手骨的凸现让他们知道这人已经非常的疲惫了。

  “哥...我背你回去。”蓝阙阳看出白桑韵的脸色有些不对,扶住白桑韵就准备把他背起来。而蓝阙阳的这一叫,也确定地告诉还未从所见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的三人他们面前这人的身份。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挡住蓝阙阳的手,莫忆淡淡回绝。柱着“拐杖”,莫忆推开挡着路的四人一步步度向白家庄。

  “桑韵!”刘淮烨一把拉住白桑韵,接着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莫忆生气地看着刘淮烨,平静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厌恶。

  “我抱你进去。”刘淮烨抱紧挣扎的白桑韵就像山庄走去,心惊于怀中之人轻地有些过分的身子。

  “庄...庄主...”看着被抱进来的人,白家庄的人激动、疑惑、伤心地纷纷喊道。

  莫忆对着他们淡淡笑了笑,接着开始咳嗽起来。
[正文:第八章 莫道魂飞断轮回]


  进到原先自己的房内,莫忆待刘淮烨放下他后未看屋内的其他人,只是仔细地摸着房内的摆设。这么多年了,他的东西都保持着原样,虽然很少回主宅,可庄子里的人还是小心保管着他的一切。

  刘淮烨、蓝阙阳、池俊、吴卓群、张正及庄里的一些老仆人们有些不安地看着白桑韵。那人的脸上不是回来后的喜悦之情,而是仿似要远离的不舍之情。

  “咳咳...咳咳咳...”突然,原本只是有些轻咳的莫忆止不住地剧烈咳嗽了起来。

  最前面的刘淮烨连忙上前想帮白桑韵顺顺气,结果看到白桑韵捂着嘴的手拿下来后,害怕得惊喊出声:“桑韵!你怎么了?!”其他人一听,吓得冲过来,一看,皆是脸色巨变。

  “哥!”蓝阙阳把身体有些不稳的白桑韵抱到床边,开始为他把脉,然后,他惊惶地看着哥,“哥...你怎会中毒?!”

  “桑韵?!”刘淮烨闻言,只觉眼前一黑。

  “皇上!白主子!”

  “皇上!”

  “主子?!”

  屋里顿时乱成一片。

  “咳咳...”莫忆把手抽回来,侧开头,拒绝吃蓝阙阳递到嘴边的解毒丸。

  “叫我‘莫忆’吧,白桑韵三年前就死了。”坐在床上,莫忆对自己中毒之事并不奇怪,这毒本就是他给自己下的,“今日叫你们来,就是想把我与你们之间的事做个了结。”

  “哥...你想做什么都行,先把药吃了好么?”蓝阙阳半跪在床边祈求着,毒已攻入了心脉,若再不服解药,那大哥他...蓝阙阳不敢往下想。

  莫忆用手推开蓝阙阳举着药的手,吩咐屋内的其他人退出去后,淡淡地看着屋内的几人开口道:“曾经,我很恨你们,恨你们的欺瞒,恨你们的无情...”

  “桑韵,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刘淮德他们告诉你的那样,你先把药吃了,吃了药我全部都告诉你。”忍着心口因听到白桑韵的话而出现的绞痛,刘淮烨从抖得厉害的蓝阙阳手中夺过药,送到白桑韵的嘴边低声恳求着。

  莫忆仍是侧过脸,不肯服药,而是接着说道:“咳咳...如今...我累了,已不愿,亦不想再恨。”

  “皇上...”莫忆的这一叫,刘淮烨觉得心口被人用刀划了几下。

  “蓝大人,池大人,吴大人...”随着白桑韵一一地喊过,被喊到的人个个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这人...从未如此生熟地唤过他们。

  “韵坊里从白家庄跟着我过去的那些人,还望皇上和诸位大人能念在莫忆过去的情面上,咳咳...咳...不要为难他们;白家庄,就烦劳皇上派人把这庄子变卖了,把庄里的人都安置好,这些事本应是草民该做的,奈何草民现在时日无多,怕是做不成了...”莫忆第一次对这几人用恭敬的语气,第一次在他们的面前自称草民。

  “桑韵!”池俊跪在莫忆的面前,“桑韵,我求你,求你把药吃了,你要打,要骂都随你。桑韵,你别这样,别这样...”池俊双目欲裂的哀求,“桑韵,我们虽瞒了你一些事,可你要相信我们,我们根本无意伤你。”

  “桑韵,把药吃了,事情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桑韵!当年杀你之人,不是阙阳,而是阙阳的孪生兄长蓝煜阳;皇上遇到你时,就下令朝天监的人不许动你一根指头;阙阳当初受命前去刺杀武林中人,结果被对方所伤,误打误撞遇到了你,后来朝天监的人发现了你的身份,他替你挨了一剑,为了保住你他才进入朝天监以就近监视你为由呆在你身边...桑韵,所有的一切都是刘淮德他们乱说的;让蓝煜阳冒充阙阳杀你,也是太上皇的主意,为的就是让你相信一切都是真的...桑韵...这才是真的,你可以怨我们,恨我们,但别拿你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桑韵...把药吃了好么...”吴卓群快速地说出了当年的真相,哭求着白桑韵吃药。

  莫忆有片刻的惊呆,一一看过面前这四位当初的至交好友及视若亲弟的蓝阙阳,从他们的眼中,他未发现一丝的躲闪...然后,莫忆笑了,松口气地笑了。

  “不是那般,就再好不过了...”莫忆伸手摸上蓝阙阳的脸,语含歉意地开口,“阙阳,对不住,哥…错怪了你,让你受委屈了,咳...咳咳咳...。”

  “哥...”蓝阙阳哭了出来,按住哥停在他脸的上的手,“哥,把药吃了。”而莫忆却还是摇了摇头,其他人这才惊觉他是真的不想再活了。

  莫忆看向刘淮烨,眼神开始涣散:“淮烨...咳咳咳咳...我真的累了...这副身子...太过污秽,你...咳咳...替我把它...烧了吧...”

  “桑韵!”刘淮烨慌忙把药放到嘴里,嚼了几下对着白桑韵的嘴就喂了下去,用舌拼命翘开白桑韵的唇,刘淮烨不顾一切的把药汁送进去。

  这次,莫忆没有推开刘淮烨,苦涩的药汁从相贴的地方流进了喉中,他只觉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

  “桑韵...别吓我,你别吓我...”喂完药的刘淮烨轻拍白桑韵的脸,眼中的泪水终究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淮烨...不是那般...真好...”莫忆的声音低了下去,嘴角擒着满足的笑容,“吾愿...今生魂飞散...不再...涉世...度轮回...”从刘淮烨眼中滴下的泪落进了莫忆的眼中,混着他眼中的泪从眼角流下。最终,莫忆的声音变得飘无,他放在刘淮烨肩上的手慢慢滑了下来,无力地落在了身旁,阖上双眸,滑下最后一滴泪,莫忆在刘淮烨的怀中没了呼吸。

  “桑韵...桑韵?你莫吓我...醒醒...我知你累了,可现在你还不能睡,我还有好多话没告诉你呢,桑韵?”刘淮烨抱着莫忆颤抖地低喊着,接着把白桑韵渐渐变凉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桑韵...桑韵...桑韵,你醒来,你不脏,你一点都不脏,脏的是我,是我,我对你动了情,对你动了欲,所以把你带到京城,把你留在身边,是我...是我,桑韵...”说着说着,刘淮烨悲痛欲绝地仰头大喊:“啊啊啊啊....害了你...桑韵唔...桑韵!桑韵!是我!是我害了你!啊...!!”

  “哥...你不会武,阙阳岂能让你一个人到那么远的地方。”蓝阙阳凝视着哥的容颜,第一次在哥的面前笑了,笑得绝然,笑得悲凉,举手,向自己的天灵盖拍了下去。
[正文:第九章 依偎]


  一年後 京城郊外“潇湘水,水潇潇。莲蓬湖上摇,鱼儿水中乐。娃娃笑,摘一粒莲子甜滋滋;娃娃哭,捉一条湘鱼慢悠悠;娃娃喜,圆圆的叶叶浮漂漂;娃娃怒,胖胖的肚肚沈甸甸,呼啦一声落水间。”

  美丽的潇湘湖上,来往的渔船穿梭著,船上的孩童边摘莲子,边唱著不知是谁谱的歌谣。几个调皮的男娃,光著屁股在水里凫游嬉戏。不远处,一条装饰奢华的大船顺著水流慢慢前行,捕鱼的船家好奇地张望著,猜不出这是哪家的船舫。

  “皇上,莫主子醒了。”船内,一直守在上方的张正轻步走下来,对坐在船仓内正在批阅奏折的圣上小声禀报。

  “哦?今儿怎醒得这般早?”刘淮烨放下奏折,起身跟著张正上了二层,进到角落的隔间。

  “桑忆,可是外头的人吵著你了?”刘淮烨坐到床边,一手搂住半坐起身还未清醒的人,一手接过张正端来的山楂汤喂他喝下。

  “唔...”喝了两口,莫桑忆就伸手推开嘴边的碗,脸上微皱的靠在刘淮烨的身上说了两个字:“酸了。”

  “酸了?”刘淮烨就著莫桑忆刚才喝过的地方尝了尝,然後把碗交给张正,“确实有些酸了。今儿这汤是谁做的?”刘淮烨的声音变得低沈。

  “回皇上...”张正心知皇上这是生气了,正想该如何回答,就听一道慈柔的声音响起。

  “淮烨,搁些糖就是了。”莫桑忆睡眼朦胧的枕在刘淮烨的肩上,一手搭在刘淮烨的另一边,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还不拿糖过来?!”刘淮烨向後坐了坐,让莫桑忆能靠地舒服些,立刻吩咐。

  “是,皇上!”张正忙放下碗,跑出去拿糖。“桑忆,再睡会吧,天还早。”刘淮烨用不同於刚才的温柔嗓音说道,抬手轻按著莫桑忆的额角。

  “我想喝山楂汤。”半阖著眼,莫桑忆咕哝一声。刘淮烨笑了起来,轻刮了一下莫桑忆的鼻尖:“好,那喝了山楂汤就再睡会。”

  “唔...”莫桑忆应了声,捂著嘴又打了个哈欠,言语含糊地开口:“今儿不许罚人。”对著人人畏惧的皇上刘淮烨,莫桑忆却一点都不恭敬地下令。

  “...好,我不罚,喝完汤再睡会,瞧你眼睛都睁不开了。”拿过放了糖的汤,刘淮烨尝了尝味道正好,这才喂到莫桑忆的嘴边,对著莫桑忆,刘淮烨从不称“朕”。

  闭著眼把汤喝完,又喝了杯茶漱嘴,莫桑忆这才再次入睡。过了一阵,待确定怀里的人已经睡著了,刘淮烨轻轻地把莫桑忆放平,给他盖上凉被小声走了出去。“若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下了木阶回到一层的船舱,刘淮烨冷冽的开口。

  张正一听立刻应到:“是,皇上,奴才这就吩咐下去。”刚才若不是莫主子求情,今天给莫主子做汤的御厨怕是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

  ...............

  “淮烨,阙阳走了这麽些日子,怎还不回来?”傍晚,回到宫里的莫桑忆用过饭问向坐在对面的人。

  “差不多快回来了,安阳距京城有些远,你再耐心等上几天。”刘淮烨起身拉著莫桑忆的手走出养德殿──刘淮烨的寝宫。

  慢步於寝宫後的小花园内,听身边的人咳了几声,刘淮烨忙停下来抬起莫桑忆的脸紧张地上下看看:“桑忆,可是哪不舒服?怎咳起来了?来人!宣太医!”不等莫桑忆回应,刘淮烨就马上下令传御医。

  “等等!”莫桑忆急喊到,有些气恼地开口:“哪用得著宣太医,咳了几声罢了,别又想逼我喝药。”想著自醒来後,就不停地被那两个人灌下各种汤药,莫桑忆满脸抗拒之色。

  “桑忆,我只是让太医来给你瞧瞧,谁说让你喝药了?”刘淮烨双手抱著莫桑忆柔声劝说,接著对莫桑忆身後的张正使了个眼色,张正立刻悄悄退後几步,转身迅速向太医走去。

  “不是你们是谁?”莫桑忆怒瞪著刘淮烨,“我不就是伤了脑子麽?哪用得著喝整整半年的药。”想起那段日子,莫桑忆就觉得腹部有些翻搅。

  “好好,是我的错,这次绝不让你喝药,成不?就只是让太医瞧瞧,我怕你今天出去受了风,拖久了就真得吃药了。”刘淮烨好言相劝,半拖著莫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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