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宜室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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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宜室宜家-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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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妹妹,今儿咱们虽是头回见面,但却是一见如故,明年正月十五能不能留在京中,我心中还没有准数,但你放心,我一定吩咐方大掌柜给你留下一间包厢。”

到那个时候,再想留下秋水台这样的地方显然是不可能了,但一间包厢,华灼还是做得了主的。

程宁真是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死死抓着她的手不放。

华灼笑笑,道:“妹妹若是舍不得我,改日我上你家去,只怕妹妹不欢迎我来。”

程宁连忙急道:“姐姐肯来,我再高兴不过,就怕姐姐嫌弃我家寒鄙,没有高屋软椅。”

华灼还指望她能在户部侍郎跟前透些口风呢,怎么可能嫌弃,便又笑道:“那就好说了,什么时候妹妹得空了,给我下贴子便是,我一定到。”

如此这般,说了好一会儿话,四个女孩儿才各自分开,各上各轿,各归各家,庄静自是跟着华灼乘坐一轿,一块儿走了,半路上扯着华灼道:“今儿的事情,不许你跟我娘说。”

华灼故意眨眨眼睛,疑惑道:“什么事情?”

庄静红了脸,又气又急道:“你再捉弄我,我便告诉二哥去。”

华灼失笑,这个女孩儿,一着急就是“我告诉二哥去”,明显还没长大嘛,也不再逗她,开始说正经的,道:“我瞧那燕二少通韵律,又知进退,为人还算不错,虽不曾瞧见他家世、品貌,但想来能名列京中十少,不是宗室子弟,便是官宦世家,相貌也必是端正的,若他一心一意寻了来,你真的不理他么?”

“不理不理……”

庄静红着脸捂住耳朵直摇头。

“那倒可惜了。”

华灼嘀咕了一句,那燕二少见了她写的字条,知趣而退,显见是有护花之心的,这样的男儿,心地坏不到哪里去,既然庄静不愿意搭理,她也只能说一句可惜。

庄静红了一会儿,见华灼竟然没再说下去,她心里窘迫稍解,隔了一会儿,自己没忍住,道:“那燕狂是个极傲的人,早几年前我就听说过他,多少京中望族相中他,要招他做女婿,他都不肯,说定要寻个知音人,这一转眼都好几年过去了,他还是一个人,我瞧他呀,这辈子都寻不着什么知音人,哼!”

说到后面,她重重哼了一声,显然还在因为那曲《凤求凰》而生气。

“还气呢,别小心眼儿了,你都用《百花杀》杀了他的锐气,他还没气呢,你气个什么。”华灼看着她气哼哼的模样儿,不由得又笑起来。

还说不理,分明在乎着呢。

“他活该。”庄静咬牙切齿,她还是头一回被人用《凤求凰》调戏,那又窘又羞的心情,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平复下来。

“好吧,他活该。”华灼没再招惹她,只是摊了摊手,小心翼翼问道:“今儿你一曲《百花杀》,杀了燕二少的锐气,明儿这事就能传遍京城,就算我不说,伯娘也一样会知道。”

“啊……”庄静目瞪口呆,她忘了这一茬儿,该怎么办?

第213章 替人顶缸

怎么办?

华灼是没办法的,她总不能堵住全京城人的嘴巴,其实说起来,这也不是坏事对庄静来说,反而还是一桩好事,燕二少眼高于顶,他瞧得上的女孩儿,自然是不会差的,如果庄静肯在京中长住,不用多久,京中十秀里指不定就有她一席,到时候一家有女百家求,不知道多少好儿郎排着队让她挑呢。以华灼对韦氏的了解,女儿这样出风头,心中恐怕只有喜欢,绝不会有一丝责怪。

“总之不能让娘知道……”庄静瘪着嘴,她虽爱玩爱闹,却是不想出这样的风头的,“灼儿姐姐你就帮帮我啦,反正当时秋水台上就咱们四个人,跟白姐姐和程妹妹她们打一声招呼,到时候就说……就说是你弹的……”

“这可不成,我又不会弹琴。”华灼几乎失笑,庄静真是急疯了,这样的馊主意也想得出来。

“我教你呀,灼儿姐姐你这样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庄静眼巴巴地看着华灼,大有如果不答应就咬你一口的意思。

“静儿妹妹,你就要出名了,这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不想让伯娘知道呢?”华灼不解道。

庄静一撇嘴,道:“我还想多玩几年呢,不想那么早就订亲。娘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拉着我东家串门,西家走亲,我才不高兴被娘当成宝贝一样在人前炫耀呢,那多丢脸。”

那倒也是,庄静一曲成名,这样的麻烦肯定不会少的,她是吏部侍郎的亲侄女,绝对有不少人家要打她的主意,韦氏又是那样一个要强的性子,有了这机会,还不把女儿夸上天。

不过……如果让自己顶缸的话,却是重新打出荣安堂的名声的一个好机会,荣安堂败落了这么多年,京里恐怕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华氏豪族里还有一个名叫荣安堂的嫡支,把荣安堂的名声打出去,父亲以后为官,也能添几分声势。

但自己毕竟没学过琴,顶一时缸没有问题,但以后出门应酬,那些夫人小姐们让她当众弹奏一曲,岂不露馅了,到时候弄巧成拙,反为不美。

想到这里,华灼还是摇摇头,责任太大,她可不敢顶这个缸。

“灼儿姐姐,你就帮我这一回吧……”庄静急了。

华灼无奈,道:“学琴不是一日二日的事,哪有那么容易顶缸的,若伯娘明日就让我弹上一曲,怎么办?”

“我不管,反正你要帮我……你要不帮我,我就……我就不认你当我二嫂。”庄静耍起了无赖。

华灼让她弄得哭笑不得,却也不能让这个准小姑子太为难,毕竟庄铮可宠着这个妹妹了,她不想因为这点事儿而跟庄铮闹得不愉快,想了想,终是无可奈何道:“好吧,在伯娘跟前,我可以帮你顶缸,但是对外头,我可不会承认的,顶多咱们跟白姐姐、程妹妹她们通个气,不跟任何人说当时弹琴的是谁。”

“那……说定了,反悔的是小狗,明儿我就教你弹琴,唔……偷偷地教,不能让娘知道。”

庄静想也不想,一口答应,能在母亲跟前瞒过去就行,至于外头……让那些爱嚼舌根子的人猜去吧。

回到太液池旧宅,华灼就马上派人给白露和程宁那里各送了一封信,把事情交代了一下,两个女孩儿都是善解人意的,自然是满口答应。庄静这才高高兴兴地回了侍郎府,说要好好想想该怎么教华灼弹琴。

华灼看她一头的兴奋劲儿,只能赶紧派人去买了架五弦琴回来,华宜人正好过来要问她今日聚会的情况,见到这琴,不由得笑道:“妹妹还会弹琴?”

“哪儿呀,是正要学呢。”

华灼也不瞒她,把今日的情形略说了一说,还有替庄静顶缸的事情,华宜人噗哧一笑,道:“庄小姐可真爱胡闹,杀了人家的威风,还不肯让人家知道她是谁……”

笑过一阵,她的神色便转向凝重,道:“这位燕二少我也略有所闻,京中众多宗室、豪族、世家子弟中,论才、论貌、论家世,他都可居十甲之内,因此五年前就入选京中十少,不知多少女儿相中了他,却都被他拒绝,他素来眼高于顶,放话说非知音人不娶,庄小姐一曲能杀住他的威风,可见琴艺造诣不低,你要替她顶缸,不苦练三、五年是不成的,莫要弄巧成拙才好。”

华灼知道华宜人是在劝诫她行事当小心,摆摆手笑道:“我又如何不知轻重,自然不会对外去宣扬,只在伯娘跟前替她顶一下罢了。”

也幸好她根本就没跟韦氏提过她不会琴的事情,否则这缸她还真顶不下来。只是万一韦氏让她当场弹一曲,该如何应对才好,她一时没有主意,索性向华宜人讨教。虽说相处的日子还不久,但她却发现华宜人性情淡泊,却心有城府,行事说话颇为慎密,十五姑太太把华宜人留下来帮她,可不是给她找个吃闲饭的人,而是真的能替她出主意的。

华宜人淡淡一笑,道:“这个容易,弹琴靠的是双手,十指但凡有一指不灵便,这琴便弹不起来了。”

华灼愕然:“你要我自伤一指?”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轻易毁损,更不要说是自伤了。

华宜人摇了摇头,道:“自然不是真伤,汝南有种防瘴气的药,药有微毒,用量稍大,便会使肌肤肿胀,仿佛被热水烫一般,待用醋净洗三次后,自然便能消退,于人无害,我帮你把药配出来,你就装做夜里用汤婆子时,不慎让水烫了手,自然便无事了。”

这主意倒不错,华灼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她这里计定,自然便是一夜好眠,第二天华宜人把药配了来,她往右手中指一抹,不消一柱香的时间,那根手指头果然便肿了起来,红通通的,真仿佛被热水烫伤一般,七巧大呼小叫地去请大夫,不一会儿,府里上下就没人不知道她烫伤了手指。

而此时,京中已经把燕二少受挫的事情传得纷纷扬扬,谣言八卦的传播速度,永远比想像中更快。华灼以为这事儿传到韦氏耳中,至少也要两三天后,但事实上,大夫刚刚离开,韦氏就到了她的秀阁。

“怎么伤了手,我瞧瞧……哎呀,肿成这个样子,可要好些天不能乱动了……多好看的一双手,可千万不能留下疤了……大夫开的什么药,药方呢?”

韦氏抓着华灼的手先叨咕了一阵,然后才似笑非笑地道:“我听说咋儿京中酒楼传出一段佳话,你以琴艺力压燕家二少爷,还让他去见鬼?”

华灼眨眨眼睛,一副极不好意思的模样,说:“一时手痒,忍不住弹了一曲,让伯娘见笑了。”替庄静顶完缸,她才忽觉不对,惊道:“伯娘,你怎么晓得是我?”

谣言传得再快,也不可能马上就知道当时是谁弹的琴,白露和程宁又答应守口如瓶,韦氏就算是听到了谣言,也不该认定是她弹的琴呀。韦氏应该问的是,当时你们几个女孩中,谁是那个弹琴的?如果再直接点儿,韦氏问的就该是:那个弹琴的女孩儿就是静儿吧。毕竟庄静的琴艺如何,她这个亲娘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韦氏大乐,笑道:“这京中但凡有一点事儿,传得极快,你还不晓不得么,这事儿京中已经传遍了。好灼儿,你可着实出了一场风头。把京中那些自命不凡的小姐们都给比了下去。”

显然,对于自己的准儿媳妇能出一次这样的风头,生性要强的韦氏不仅不生气,反而还高兴得很,这证明她挑儿媳妇的眼光太准了,那燕狂这几年来拒绝了多少京中淑媛,偏偏就让自己的准儿媳妇给压制了一回,岂不正说明华灼强过那些京中淑媛。

不知道林龙在中间插了一脚的华灼目瞪口呆,她早知道这事儿不用多久就会传遍京城,但谣言里为什么主角是她?完蛋了,她可真不会弹琴呀,这还怎么出门应酬。低头看了看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指,她隐隐有预感,恐怕在离开京城之前,她这根手指都不会好了。

晌午后,庄静活蹦乱跳地来了,一来就捧着肚子倒在华灼床上笑得直打滚,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地道:“灼、灼儿姐姐……外面的传言……噗哈哈哈……你听说了吗……”

华灼翻了翻白眼儿,她真的是哭笑不得,这是怎样的阴差阳错呀,真让人郁闷。

“别这样啦,我可没让你白替我顶缸,看,这是什么?”

庄静笑够了,从床上跳下来,神神秘秘地拿出一封信,在华灼眼前晃来晃去。

华灼眼尖,看到信封写着“亲启”二字,分明是庄铮的手笔,不由得心头一跳,但一转念,又嗔道:“你又拿庄世兄以前写的东西来唬弄我……”

庄静咯咯咯地笑着,道:“今儿早上刚写的,你要不要,不要我撕了。”

说着,做势要撕,华灼连忙从她手上把信夺了过来,道:“且信你这一回,若再戏弄我,我便找伯娘说理去,把昨儿秋水台上发生的事,好好说道一番……”

(未完待续)

214章 两张帖子

笑闹了一阵,庄静便发现了华灼右手那根得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中指,明白其中原委后,便又笑倒了一回,道:“谁给你出的馊主意,非要费这事儿,要不弹琴还不容易,今天说身体欠佳,明天说心情不好,后天说时辰不吉,大后天再说无风无雨无雪无花自然就是无琴……你呀,到底不曾学过,不知道这弹琴的讲究多,随便寻个理由就能混过去……”

“我这是一劳永逸。”

华灼轻轻撇嘴,要是华宜人知道她出的主意被庄静说成是馊主意,也不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其实昨天去酒楼,她本想把华宜人也带上,但华宜人却不肯,说什么躲在幕后更符和她的身份和性情,今天庄静来,她也不肯过来做陪,华灼也就由她去了。

庄静今儿本来是准备教华灼学琴的,但既然华灼“伤”了手,这琴倒也不好教了,索性便教了些指法、常识之类的,免得华灼在韦氏跟前圆不过谎,露出马脚来。本来还想教识谱,不过华灼跟杜宛那样亲密,自然是早就跟杜宛学会了识谱,有时候杜宛谱了新曲,头一个就拿给华灼品评,虽说她不会弹奏,但论鉴赏,还是有几分眼力的,否则昨儿也不会建议庄静用一曲〈百花杀〉去挫燕二少的锐气。

反正“伤”了手,不论是刺绣还是书法,华灼都不能练习了,跟着庄静学学指法、听听那些关于抚琴的规矩讲究之类的,也蛮有意思,于是她学得兴致盎然,不知不觉便耗去了一个下午的时光。

直到庄静走了,她才思量起庄铮写给她的那封信。

也不知道那个少年在信中说些什么,莫非是为了庄静的胡闹而向她致歉?她一边拆信一边微笑起来。以庄铮那一本正经的古板性子,还真是大有可能。

果然,信上头一句就是道歉的放在,大抵是说庄静被宠坏了,让她给妹妹顶缸,他觉得很过意不去,要是因此招惹了什么麻烦,他一力担之,让她不要担心。然后话风一转,又对华灼叮嘱他近日不要过去表示理解,其实他也觉得,总往太液池旧宅跑,有些不合适,古板迂腐之气,跃然纸上。接着却是鼓励她多跟京中的淑媛们来往,倒有些怕她寂寞的意思,可是用词却多为贬意,仿佛她是乡下来的土包子,要多跟京中淑媛们学学。

多说一句她的好话难道会要了他的命不成?她悻悻地想着,难道她就长了一张包子脸?

最后却是一句“雪后最寒,谨记多添衣裳,勿招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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