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颖儿胡闹了一番,庞昱才意兴阑珊的打道回府。
前脚踏入太师府,庞昱后脚便被守在门口的庞福拦下,毕恭毕敬道:“侯爷,老爷有请!”
“哦。”庞昱应了声,老实地跟在管家身后。然而,心中却泛起了嘀咕:貌似她最近没做什么有损庞家颜面的事…当然,平常的欺男霸男刨除在外的话…
“侯爷,请!”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庞昱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昱儿,你来啦。”庞太师放下手中正在撰写的奏折,起身相迎。
“爹,找孩儿有什么事吗?”见到庞太师那慈祥和蔼的面容,庞昱之前的猜忌和怀疑,一扫而空。
庞太师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昱儿,以前是为父不好,没能力给让你以女儿身示人。不光令你饱受痛苦,甚至还为此被世人误会,顶上玩世不恭的骂名。”
庞昱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真是时光如梭,一眨眼,昱儿已经长这么大了。”庞太师先是宽慰的摸了摸爱子的头,随即正色道:“昱儿,为父现在将名下的势力全部交予你。无论你想做什么,为父都会全力支持的。”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刻有‘庞’字令牌,递到庞昱跟前。
望着那枚由纯金打造,象征庞家家主之位的令牌,庞昱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无论做什么…吗?
虽然这万人之上的宝座很有吸引力,但她不是武则天,没有俯视天下的野心。更何况,皇宫里的那位她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傻呵呵的自己送上门?
“昱儿,为父不能因一己之私而毁掉你的终身幸福。别家女儿到了你这个年纪,早已嫁作人妇,儿女满堂。为父虽然无法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但找几个女婿‘入赘’还是可以的。”庞太师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道:“为父瞧你前几日捡回来的契丹太子就很不错嘛!”
听罢,庞昱浑身不由得一震。她一边平复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一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了句:“爹,你、你都知道?”
不可能啊!
她连偷香窃玉都从未透露过一个字,怎么会被第三个人知晓?
“傻孩子!”看着爱子眼底的那抹震惊与错愕,庞太师笑了笑:“想当初,为父曾代表大宋出使契丹,并在那儿呆了两年。尽管为父上了年纪,老眼昏花,但耶律宗真和耶律宗元两兄弟的区别,还是能分辨的出的。”
“呵呵。”庞昱干笑两声,撇嘴小声嘀咕道:“您要是老眼昏花,恐怕我们就都成睁眼瞎了!”
庞太师哈哈一笑,随即话锋一转:“昱儿,赶紧找机会把那契丹太子拿下,为父也可以早些抱孙子。”他那开怀的模样,倒颇有几分为老不尊的意味。
“孩儿也想呀!可是——”庞昱嘟起嘴,愤愤的低下头,欲言又止。
似是猜到爱子心中所想,庞太师开口解释道:“你哑姑嫌那耶律宗真身在皇室,怕他将来有负于你,所以才频频阻拦。况且,在时机尚未成熟之前,贸然暴露你的秘密,极容易被对方抓住把柄,反遭胁迫利用。”
庞太师的一番话分析的是合情合理,但庞昱却听得非常郁闷。不过是吃个人而已,里边怎么还有如此多的说道?
“真是的,都被老夫给惯坏了!瞧瞧你,哪儿还有半分女孩子家的矜持?”庞太师捏了捏爱子的鼻尖,宠溺的笑了笑:“好吧,稍后为父命人将哑姑的东西搬到东厢,反正她最近有事要办,估计有一阵子不会回来。”
一想到哑姑那冰冷刺骨的目光,饶是庞太师,也不禁有些头皮发麻。但是,为了庞昱这个宝贝‘儿子’,他只能来个先斩后奏。
大不了,到时多套几件外衣……
“爹,孩儿就知道您最好了!”庞昱欢呼一声,给她那便宜老爹来了个大大的熊抱。之后,父女二人又详谈了许久。直至庞昱对庞家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才告辞离开。
迈出书房,一阵微风迎面拂过,庞昱随即打了个激灵。此刻,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背上的衣衫已被冷汗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
没想到,她那便宜老爹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回房换了一身清爽的新衣,庞昱刚想去偏厅用膳,却恰巧与从外推门的偷香撞了个正着。
“有事?”
偷香作了一揖:“回侯爷,那宋公子至今未归,遂奴婢特来禀告。”
第051章 意外的访客
“哦。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意外的,庞昱并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侯爷,用奴婢派人把他抓回来吗?”跟新主子混了几天,性格比较活泼的偷香也入乡随俗,将那强抢民男的‘义举’,熟记于心。
“放心,有窃玉跟在身边,是不会有事的。”庞昱勾起嘴角,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确实,作为原告一方的耶律宗真并不适合继续留在庞府。毕竟原告和证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很容易招人猜忌,免不了有串供诬陷之嫌。尽管事实的确如此……
话说,那群契丹舞女在她的无心之举下被送至了开封府。也正因为如此,给了耶律宗真接近她们,劝服她们将真相说出来的机会。
换而言之,是她让耶律宗真以性命不保为由留在开封府的。
哪怕对方再怎么冷血嗜杀,总不能血洗开封府吧?除去暗中监视的窃玉,还有鼎鼎大名的南侠展昭坐镇其中,对方弄不好,反倒偷鸡不成蚀把米。
填饱肚子,庞昱侧卧在院中的太师椅上,微眯着眼欣赏着美丽而不刺眼的晚霞,随口轻声吟道:“谁持彩笔染长空,几处深黄几处红。”
偶尔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貌似也不错……
“好一个‘谁持彩笔染长空’!”
可能是老天看不惯庞昱太过悠闲,一道低沉又极具磁性,入耳内绵宛悠远的男声,听得庞昱一怔。
英气的眉斜飞入鬓,邪魅的双眸,俊阔的鼻梁,纤细薄情的唇……庞昱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两下,没好气的说:“不知皇上夜晚来访,所为何事?”
尽管她嘴上用着敬称,可整个人却丝毫没有起身行君臣大礼之意。
“安乐侯见朕出现于此,倒是一点儿都不惊讶啊。”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里带着几分戏侃,宋仁宗意味深长地望向庞昱。
庞昱挑挑眉,反唇相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想去哪儿,何需经过微臣的同意?”md,这厮不在傍晚去找他的后宫佳丽做活塞运动,跑她这儿逞什么威风?
“朕听说你与八贤王打赌,比谁先抓到姜尚书一家灭门惨案的凶手?”慵懒的声线,尾音夹杂着一贯的性感。
庞昱点点头,算是承认。
她相信,凭借宋仁宗的手腕和势力,自己前脚刚踏出开封府,下一刻便有人将整件事的经过汇报给这位年轻的帝王。
“朕很好奇,你究竟掌握了什么证据,为何一口咬定那契丹太子就是杀害姜尚书满门的凶犯?”
“没什么!”庞昱耸耸肩,回的那叫一个风轻云淡。
“哈?!”
宋仁宗蹙了下眉,难得他那深幽的黑眸里泛起一丝不解。
“启禀皇上,微臣的意思是:微臣手中没有任何关于契丹太子犯案的罪证。”庞昱倒是毫不隐瞒,实话实说。
倘若她真握有契丹王子犯案的‘把柄’,又何必亲自登堂作证?不过,那耶律宗元绝对和姜家的案件有所关联就是了。
契丹潜伏在大宋的暗桩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赶在本国使者来访之际遭遇不测…这未免也太巧了点儿…
“哦,朕以为你早就胜券在握了呢!”宋仁宗压的下眼里的轻佻,却压不下行为的孟浪。只见他猛地欺身上前,将庞昱头顶的光线全部遮挡起来,似笑非笑:“难道,你就不怕再也见不到你那红颜知己吗?”
闻言,庞昱的唇际瞬间漾开一抹嘲讽的浅笑,“微臣只说不去见她,并未言明她不会来见微臣。”所谓的赌约,不过是她增加案件关注度和摆脱八贤王纠缠的一种方法。
无论输赢与否,她都没有损失。
“安乐侯,你知不知道,你是唯一一个敢用这种态度对朕的人!”宋仁宗捏着庞昱下巴的手逐渐用力,后者吃痛,不禁微微皱眉。
“回皇上,微臣对人一向如此,您大可不必介怀。”庞昱一番话不卑不亢,嘴角拉起的弧度不减反增。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迎上那双宛若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庞昱既不退让,也不阻拦,似乎存了心的要与其做对。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忽而听到前方传来偷香的喃喃自语声:“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
庞昱刚要启口说话,却被人迅速的扯进怀里,她撞进那方结实而温热的胸膛,本就纤细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抬头,凝眉愠怒道:“皇上这是作甚?”
“不做什么。”宋仁宗敛笑,凑到庞昱耳边,暧昧的轻声低语道:“你说,朕要不要就这么直接把你带回宫,藏起来?”
“皇上,您的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对上那双灿若星辰的桃花眼,庞昱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不知为何,她竟觉得面前之人并不像是在说笑。
思绪间,偷香已经走了过来。待庞昱回过神,宋仁宗早已不知所踪,只有唇角留下几分湿热的触感……
可话又说回来,堂堂天子于傍晚时分,偷偷摸摸的潜入当朝太师的后院,就是为了询问一桩无伤大雅的…赌约?
哎——
她这个正常人果真无法理解变态的想法。
“侯爷,你可得帮帮奴婢。”偷香哭丧着脸,可怜巴巴的抓住庞昱的袖子,摇了摇。
“又怎么了?”庞昱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她怎么觉得偷香这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成天大呼小叫的。
看来,她这个主子做的不是一般的失败。
偷香将一盒做工精致的胭脂递到庞昱面前,解释道:“奴婢不小心把窃玉的胭脂误认成自己的,给打开用了。”
原来,那胭脂是颖儿在姐妹俩离开怡春院时,所赠之物。据说是西域的贡品,姐妹俩宝贝的不得了,窃玉更是连用都舍不得用。
“窃玉也真是的,两盒胭脂本就一模一样,竟粗心的随手放在了我的梳妆台上。”偷香撅起嘴,小声嘟囔着:“惨了,等她回来,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庞昱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按住偷香的双肩,颇为急切的问:“你说什么?”
“奴婢说,等窃玉回来,非扒了奴婢的皮。”偷香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我问是之前的那句!”
“哦。”偷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机械的重复道:“窃玉也真是的,两盒胭脂本就一模一样,竟粗心的随手放在了我的梳妆台上。”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庞昱随即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淡淡的丢下句‘我出去一趟,稍后回来’,便连轻功也忘了用,直接撒腿跑了出去……
另一边的开封府,从外查案归来的展昭正打算沐浴,欲借此洗去连日来的风尘。可他刚褪下官袍,外面突然一阵鸡飞狗跳。
只见庞昱风风火火的闯进屋,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她先奔到桌旁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随后注意到身着白色里衣的展昭,嘿嘿一笑,反客为主:“不必管我,你继续,继续哈。”末了,庞昱还不忘做个请的手势,宛若她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不知侯爷深夜来访所为何事?”展昭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但话中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悦,称呼也从‘庞弟’重新升为‘侯爷’。
“你先洗,待你沐浴更衣完毕,本侯再与你详谈。”尽管庞昱嘴上说的一本正经,可整个人却如老僧坐定一般,丝毫没有避嫌之意。
至于先前的紧迫和对案情有所发现的兴奋,待她看清房内的情况后,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下官不敢劳烦侯爷大驾,倘若侯爷有要事相商,下官定全力配合。”展昭的眼皮抖了抖,试图尽快赶走这尊不请自来的“大神”。
“无碍,此事需从长计议,不急于一时。何况,大家同为男人,即便你洗,本侯在一旁看着,又有何不妥?”庞昱目光如炬,脸不红耳不热的说着大言不惭的话。
不顾某男抽搐的嘴角,庞昱随手添了一杯茶,翘着二郎腿,坐等她的美男沐浴图……
第052章 左拥右抱
尽管展昭自认光明磊落,行事无愧于天地。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但想起皇宫里的那一吻,再加上对方**裸的视线…让他伸去解衣衫的手不由自主地僵在半空…
几经犹豫,展昭最后长臂一挥,将旁边闲置的屏风拽了过来,挡在桶前。
浴汤倾瓢而下,溅起的水花在昏黄的烛光中显得晶莹异常,蒸腾的水汽盘旋在半空中,令房内漾开一层朦胧的梦幻感。
当然,以庞昱的性格,怎么可能安分守己的呆在桌前?她收敛气息,蹑手蹑脚的凑了过去,踮脚攀上屏风,向里边张望。
奔波了一天的展昭闭目半仰面躺坐在其中,墨发似蛇蜿蜒在水面上…不得不说,展昭的身材好极了,修长而强壮,肌肉都是条状的,看来充满了张力…
视线逐渐下移,庞昱舔了舔微干的嘴唇。尽管周围雾气蒸腾,但在她那堪比探照灯的‘慧眼’下,仍将水中那若隐若现之物看了个一清二楚。
乖乖,真不是一般的有料啊!
“喂,你们在干什么?!”
被先前噪音吵到的耶律宗真误以为有刺客,所以出房查看一二。在经过展昭所住的厢房时,恰巧目睹了某女偷窥的一幕,遂出声。
也许他本人尚未发现,自己的语气竟透着些许愤怒和质问,倒颇有几分捉奸在场的意味……
被惊醒的展昭倏地睁开眼,毫无意外的,与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撞个正着。
“呵呵。”脸皮厚到一定程度的庞昱,似是对眼下的窘境浑然未觉,大方的朝沐浴之人呲了呲牙。
身子一僵,展昭不慎把搭在桶边的软巾碰进水里,激起的水滴扑打在他脸颊上,剔透的水渍顺着他俊美的五官蜿蜒而下,勾画出一道唯美的弧线,最终落入桶内……
“侯爷——!”
展昭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心中却泛起了嘀咕:他怎么没发现安乐侯是何时过来的?
“在!”庞昱答得很是干净利落,她随即撸胳膊挽袖子,非常狗腿的说:“你是要擦背,还是拭身?”
“切,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耶律宗真不雅的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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