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偸"国舅"不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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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偸"国舅"不安乐-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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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到大宋,她仗着有武艺压身,倒是比以前敢闯了许多。可尽管如此,她依旧对鬼怪和死尸之类的打怵。抓紧白玉堂的手,下意识的往展昭身边凑了凑…

三人回过头,却见一位面色苍白的年轻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门后踱了出来,他单手拎着盏套了罩的油灯,双眼似是没有焦距般,茫然的注视着前方。

展昭愣了愣,和白玉堂不约而同的向前迈出一步,将庞昱给挡在了身后。定睛观看,这个年轻人的确白得骇人,他的白不似庞昱那种白皙通透,是像纸一般的苍白,隐约透着股单薄之感。但不可否认,他生得确实很漂亮,眉清目秀的,可那死气沉沉的模样叫人很容易忽略他的容貌。

“不好意思,我们三人赶路至此,无奈天公不作美,阴雨绵绵,不得不耽搁在这儿。”展昭一抱拳,道明来意:“方圆几十里似乎只有‘延寿村’这么一个小镇,所以恕我们冒昧,想在贵府借住一宿。”

年轻人将灯笼提到了跟前,照了照这群不速之客,依旧面无表情。

见状,展昭继续游说道:“请放心,我们只借宿一夜,待明日乌云散尽自会离开。倘若贵府多有不便,为我们提供个遮风挡雨之处即可。当然,房钱我们是一分都不会少的。”说罢,展昭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到了年轻人的手边。

年轻人沉默了片刻,终于有了反应,毫不客气的将银锭收入袖中,淡淡的丢下一句:“你们随我来。”便挑着灯笼朝府内走去。

庞昱秀眉微微上翘,心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确是恒古不变的至理名言啊!

出于职业习惯,展昭又检查了下大门。原来,门闩并未挂起,只是虚掩罢了,难怪被白玉堂一踹就开。

“敢问这位小兄弟,不知你们府上出了什么变故,竟一次失去如此多的亲人?”展昭瞄了眼院中停放的尸首,尽量用委婉的言辞问出心底的疑惑。

“我们府上一切安好,何来变故之说?”年轻人停下脚,清冷的声线带着一丝淡淡的不悦。

“若无变故,那地上这些……”展昭并未动气,反倒有些欲言又止。虽然他这个过路的旁人不便对别家的白事指手画脚,但在府衙当了几年的差,使他对‘死’字格外敏感。

“哦,你说这个啊!”年轻人长吁一声,做恍然大悟状:“各位有所不知,这些并非死尸,而是参照真人制作的蜡像。”

“蜡像?!”庞昱小嘴儿微张,满眼的难以置信。惊讶之余,展昭上前俯身查看,然后朝庞昱两人点点头,肯定了年轻人所言的真实性。

“延寿村的人擅作蜡像,而我们关家更是其中的翘楚。经常有客人远道慕名而来,请我们家老爷专门为其制作蜡像。”

“原来如此。”庞昱单手托着下巴,因为她前世曾‘拜访’过杜莎夫人蜡像馆,所以对这方面的事情略知一二。

据史料记载,早在古巴比伦时期人们就掌握了蜡制人像技术。古人素来迷信,有些偏僻的地方会在殡葬仪式中把自己的蜡像随遗体一并安放于墓穴内。一是可以用来震慑那些企图盗墓的不法之徒;二则他们固执的认为,蜡像能为自己挡去来世的灾祸,保佑他们的子孙后代平平安安。

古老的藤萝,盘曲嶙峋的枝干彰显出宅子的年代久远。庞昱等人经过的廊子大多是两边无所依傍,隔而不隔,界而未界,设计的非常独具匠心。

不过,那满院的‘景致’可真叫人不敢恭维……

“对了,外面此时正在下雨,你们为何不将那些蜡像收入屋内?万一被淋湿,岂不是前功尽弃?”因为雨水具有腐蚀性,庞昱遂有此一问。

“院中那些均是做坏的残品,因为每个都倾注了不少心血和财力,所以便留了下来,也算是对我们家老爷手艺的一种展示。”说话间,年轻人走到一排厢房前站定,指了指空空如也的屋子,冷漠的说:“右手边有一口水井,茅房是出门往左转,如有其它需要,大可来找我。”

待周顺离开,庞昱等人相继信步迈入就近的一间客房。点上蜡台,他们围坐在桌旁,就刚才的事进行轻声讨论。

“月华,你怎么看?”为了避免泄露庞昱的身份,展昭在外一概用此称呼。

“虽然是间专做死人买卖的宅院,但这周围的阴气未免也太重了些。再瞧那周顺,简直像是被妖怪吸干了精气一般,整个人有气无力,脸色更是煞白如纸。”尽管庞昱是无神论者,但眼下的情况不由得令她想入非非。

那边,白玉堂的嘴角绽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似笑非笑道:“要真是妖魔鬼怪还好了,小爷我正好开开眼,见识一下!可怕就怕是有人作祟,从中故弄玄虚!”

经过商议,展昭和白玉堂决定晚上轮流守夜,待明日一早便起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难得两个男人默默付出,赶了一天的路庞昱也不推辞,直接蒙头就睡。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展昭抱剑半依在门旁,白玉堂则斜靠在床头。忽然,一阵夹杂着电闪雷鸣的惊天巨响划破原本静谧的夜空。

只听外面‘轰’的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坍塌了一般…不一会儿,死寂的小镇就变得嘈杂起来…

闭目养神的展昭和白玉堂同时睁开双眼,连带着和衣而卧的庞昱也一个激灵,翻身坐起。三人相互交换了眼色,看来这次投宿,恐怕不会如想象中那样安宁…

展昭撑伞出去查看,待打探明白,才回到屋中跟庞昱白玉堂叙述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因为延寿村地处偏僻,村民多半靠砍柴打猎为生。祖祖辈辈累积下来,已把附近的山头砍伐殆尽。近日连降大雨,便引发了方才这起罕见的泥石流。

而万幸的是,镇上的屋舍并没有遭到泥石流的侵袭。不过,通往外界的路恰巧被落下的大石堵死,估计他们短时间内是无法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几位,我们家老爷有请!”周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在做了个‘请’的手势后,依旧拎着那盏光线微弱的油灯,如同孤魂野鬼似的,晃晃悠悠的向远处飘去。

庞昱和白玉堂一撇嘴,暗道:深更半夜的,这不是扰人清梦吗?可即便他们心里有千般不愿,仍不得不迈步跟在后边。

大厅一改先前的死气沉沉,在无数火光的照耀下,竟格外明亮。此时,一名约莫四十挂零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在中央的太师椅上,见庞昱一行人进来,急忙起身相迎,自我介绍道:“我乃此宅的主人,我姓关,单名一个蔡字。”

棺材?

展昭和庞昱的嘴角狂抽了两下,白玉堂更是毫不客气的大笑出声:“有意思,小爷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如此有趣的名字。可是,你一做蜡像的叫‘关蔡’,那让真正卖棺材的情何以堪?”

“五弟!”展昭瞪了口无遮拦的白玉堂一眼,随即朝关蔡一抱拳:“实在不好意思,家弟从小被我们骄纵坏了,望关先生不要介意。”

白玉堂不服的撅撅嘴,小声嘀咕道:“臭猫,小爷我何时成你弟弟了?”

“无碍,令弟不愧是性情中人,真是率直的很。”不同于周顺的冷淡,关蔡竟爽朗的笑了笑:“恕关某冒昧的问一句,不知三位是什么关系?”

“我叫丁小花,这是长兄丁大和顽弟丁五。”庞昱接过话茬儿,说着事先编好的身份:“我们乃兄妹,此番受家母嘱托,专门赶往京城为姑舅贺寿。由于路上遇到点儿波折,遂登门叨扰。”

因为丁家一女收二夫已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便稍作改动。虽然白玉堂本人对此颇具微词,但比庞昱略小一岁的事实摆在他面前,令他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

“原来是丁家兄妹。”关蔡重新施礼,客套道:“寒舍简陋,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几位完全可以把此处当成自己家…”

话音未落,周顺便挑灯走进了大厅,微微欠身:“启禀老爷,外面有一算命先生想要为您看相。”

“为我看相?”关蔡挑挑眉,话中透着几分不悦。

“回老爷,那位算命先生道风仙骨,容貌美艳异常,一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像是能摄人心魂似的。小人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心怀不轨之徒。”

闻言,不待关蔡表态,庞昱和展昭便一拱手,相继踱出大厅,迅速朝正门跑去……

第085章 与狐谋皮

白玉堂见庞昱两人神色匆忙,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抬脚紧随其后。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等他来到正门,借着稀疏的月光定睛一看,眼底不禁闪过一丝了然。

因为,这江湖术士不是别人,正是开封府的挂名师爷——公孙策!

“先生,您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展昭刻意省略称谓,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近前,先将公孙策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两遍,在确定后者没受任何外伤后,忽略一旁的周管事,径自把人请进内宅。至于庞昱,怕在精明的公孙策面前露出马脚,并未上前,只是躲在白玉堂身后偷瞄了两眼。

再观公孙策,他依旧那副傲然淡漠的样子,勾人的桃花眼微微向上挑起,一袭灰布衫竟连个泥印子都找不到!?

“学生我早在日落时分就来到了延寿镇,在镇口的刘家用过晚膳。本想继续赶路,无奈天气恶劣,山路崎岖,致使学生不得不在此留宿。”公孙策用那一贯不带抑扬的清冷声音,把过往经历简要叙述了一遍。

换句话说,他比庞昱三人先一步到达延寿村。难怪他衣着整洁,毫无半点儿狼狈之相。而展昭深知眼下并非闲话家常之地,也就没再继续追问。

“怎么,几位认识?”关蔡探身相迎,他见公孙策先是一愣,眼底随即迸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与以往那些登徒子不同的是,他的眼神更加疯狂,更加炙热…用庞昱的话来讲,仿佛就像小狗见到了肉骨头般,垂涎欲滴…

庞昱怕展昭那个老实人泄底,遂向前迈了一步,笑道:“不瞒您说,这位算命先生曾为家母卜过一卦,令家母逢凶化吉,所以我们丁家上下无不对先生万分感激。”

闻言,公孙策只是略微蹙了蹙眉,不留痕迹的将‘丁月华’打量了一遍,缄默不语。

“敢问先生贵姓,可否为在下算上一卦?”

“学生姓孙,单名一个竹字。见贵人天庭饱满,实乃大富大贵之相。不过——”公孙策的话锋突然一转,随即做扼腕叹息状。

“不过什么?孙先生但说无妨。”似是察觉到话中的不妥之意,关蔡忍不住出声追问。人嘛,越见什么藏着掖着,就越想知道。

“学生进门顿觉一股戾气扑面而来,想必宅上应该死过人,而且还是不得善终的那种。”公孙策径自在椅子上坐下,说得好像他亲眼所见似的。

“先生有所不知,此宅乃祖辈留下的遗物,因年代久远,难免会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不知先生可有破解之法?”尽管关蔡面色如常,可他的语速却比先前快了几分。

公孙策美目半阖,懒懒的开口,巧妙的推脱道:“正所谓阴盛阳衰,今日天色已晚,恐怕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

“先生所言极是,周顺,还快带先生到西厢房休息!”关蔡一边不住地点头称是,一边朝面无表情的管事打眼色。

“不必了,学生与他们住在一处即可。”说罢,公孙策便起身向外踱去,展昭也一抱拳,携同白玉堂等人告辞离开。

回到房间,四下查看一圈,待确定无人窃听后,展昭率先开口:“公孙先生,你为何来至此处?大人呢?”

“事情是这样的,在你走后有一位旁田氏前来开封府击鼓鸣冤,说她的夫君在前往松江府的途中失去了踪迹,至今未归。经过当地府衙的彻查,目标最终锁定在这个位置偏远的延寿镇。”公孙策倒了一杯茶,自斟自饮。

“既然府衙秉公办理,那旁田氏为何又跑到开封府喊冤?”展昭眉头紧锁,道出了问题的关键。

“有人目击旁田氏的丈夫曾在严家下榻,因此府衙发了正式的搜查文书,又命官差前来寻人,但最后却无功而返。于是,此案便被列为悬案,不了了之。”公孙策放下茶杯,继续不急不缓的往下讲:“而那旁田氏无缘无故的没了丈夫,又岂会善罢甘休?悲愤交加的她一气之下连夜跑到开封,击鼓鸣冤。”

“如此说来,公孙先生此行的目的想必是为了探证严家虚实,顺便追寻那旁田氏丈夫的下落了?”展昭与公孙策相处了两个春秋,自是明白后者话中所引申的含义。

公孙策略微颔首,算是予以肯定。

“我说,你们开封府该不会人手短缺到连坐堂先生都跑出来查案的地步吧?”白玉堂见公孙策乃一介书生,不但毫无内力,而且身子单薄得好像随时会被大风卷走似的,遂有此一问。

公孙策瞥了白玉堂一眼,故作惆怅的叹了口气:“没办法,开封最近闹老鼠,大人实在分身乏术,只有让学生代劳了。”

“……”白玉堂动了动嘴,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貌似,可怜的小白鼠在修炼成精的老狐狸面前连一个回合都支撑不住…

“展护卫,这位是——”公孙策的视线落在一直默不作声的庞昱身上,询问式的扬了扬下巴。

“公孙先生,她是展某的未婚妻,茉花村丁家的三女丁月华!”

白玉堂听罢顿时炸了毛,扯开嗓子嚷嚷道:“臭猫,什么叫你的?她还是小爷我的未婚妻呢!”

“原来,她就是丁家平白冒出来的三女。”公孙策微微眯起眼,似笑非笑道:“沿途听闻南侠展昭和锦毛鼠白玉堂同娶一女,起初学生以为不过是有心人刻意编造的江湖流言,现在看来,倒是确有此事啊!”

“小女子丁月华,拜见公孙先生!”庞昱敛去一贯玩味儿的神色,上前恭敬的施了一礼。

“丁小姐大礼,学生实在愧不敢当。”公孙策弯起嘴角,眼波流转,笑得竟异常温柔。看得庞昱是头皮发麻,如坐针毡,心说:这妖孽该不会瞧出什么端倪了吧?

“公孙先生,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展昭适时出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拢过来。

“眼下去往外面的道路被大石封住,倘若不请附近的官府派人疏通,咱们最起码要在此地呆上个两至三个月。届时,不但包大人要遭受牵连,而且对延寿村的百姓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公孙策根据实际情况,客观的分析道。

在延寿村居住的多为年过半百的花甲老人,所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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