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偸"国舅"不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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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偸"国舅"不安乐-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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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对父皇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据周围人的描述,现在的我跟年轻时的父王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至于母后嘛,与其说我,不如说你更像一些,尤其是你杜撰出来的丁月华,简直跟我儿时记忆的母后一模一样…喂,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没等宋仁宗把话说完,庞昱就急匆匆的从龙床上爬起,顾不得身体的酸痛,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衫,快速穿戴起来。

“我突然想起还有要事在身,先借你的腰牌一用。”说罢,庞昱便头也不回的踱出寝宫,徒留赤裸着上半身在外的年轻帝王在那儿干瞪眼。

庞昱忧心忡忡离开皇宫,万一要真是她猜测的那般,自己和宋仁宗岂不是…还有那二十年前流落异乡双目失明的李氏,难道这些只是上天安排的巧合?亦或者,是冥冥中注定的劫数?

与此同时,包拯正被‘母亲’李氏叫到房间彻夜长谈。

“三儿,你还记得上京赶考前为娘跟你说的话吗?”此时李氏正端坐在房中的藤椅上,包拯这个三品大员却像是做错事等候家长训斥的孩子一般,局促的站在中央的空地上。

“记得,娘说要包拯脚踏实地的为百姓谋福祉,做个不输给爹爹的好官。”

“还有呢?”

包拯思酌片刻,撇着小嘴儿战战兢兢的答道:“还、还有尽快出人头地,做很大很大官,好为娘的冤情平反昭雪。”

“既然知道,为何执掌了开封府却迟迟不与老家联系?”

面对李氏的质问,包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根本不知自己写的信均被公孙策半路拦下,并顺手丢入沿途的水沟。

“三儿,娘知道你这些年独自在外奔波甚是辛苦,但娘把你拉扯大不容易,而娘毕生又只有那么一桩心事尚未了却,所以便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到了你的身上。”倘若熟知内情的公孙策在场听到这番话,难保不会抓起地上的抹布直接封住李氏那张吐不出象牙的嘴。

“包拯明白,但事关重大,牵连甚广,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顺利解决的。”

李氏闻言不悦的拉下脸,颇为蛮横道:“我不管,明日一早你就给我立案查办,否则我就带着你的妻儿去宰相吕夷简轿前告御状。”

“娘,董氏孙氏乃我的嫂嫂,包繶包绶乃我大哥二哥的遗孤,我会把他们当做自己的至亲来照顾,却万万不能娶两位嫂嫂做小!”包拯虽受欺压,可一旦涉及底线,还是会据理力争的。而且感情不等于怜悯,更非儿戏,他无法许诺一个建立在同情和亲情之上的婚事。

遭到顶撞的李氏气得一拍桌子,怒斥道:“包老三,别以为你现在飞黄腾达,翅膀硬到可以连我的话都可以不听。小心他日我与皇儿相认,首先就参你一本!”

“包拯不敢!”开封府的青天大老爷诚惶诚恐的一抱拳:“娘,时间不早了,您颠簸了一路,还是早些休息吧。”语毕,他微微欠身径自退至屋外。

关上房门,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满怀心事的包拯没有回去休息,而是拖着疲惫的身体直接去书房批改余下的公文……

清晨的第一缕晨辉,缓缓从天际之边倾洒而下,晃得庞昱不得不抬手遮挡,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被那‘禽兽’折腾了一夜。

然而令庞昱感到诧异的是,往常这个时间鲜有人走动的大街竟热闹非常!?

恰好迎面跑来一队开封府衙的衙役,眼疾手快的庞昱一把拽住前面的南侠,“展猫猫,你们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那儿?”

展昭微微一愣,虽然他十分奇怪向来睡到如上三竿才醒的某女为何大清早行走至此,但仍驻足答道:“侯爷,开封府刚刚收到消息,枢密院失火,因人手不够,大人便派我等迅速前去支援。”

“什么?枢密院着火了?”庞昱银牙紧咬,恨恨的挥拳砸向旁边的墙壁,硬是把人家好好的院墙打穿了一个窟窿。

察觉到情况不对的展昭吩咐衙役们先行一步,他则心疼的抓起庞昱那因用力过猛而擦破皮的小手,“侯爷,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跟自己的身体置气!”

可庞昱却像充耳未闻般,目光自顾自的说:“展猫猫,你觉得这世上有神仙吗?”

“侯爷怎么突然间问这个?”

“展猫猫,不瞒你说,我在一炷香之前才要来皇上的贴身腰牌,想去枢密院翻查些年头久远的卷宗,谁料刚走到这儿就收到枢密院失火的消息。”

“侯爷是说有人试图抢先一步消灭证据?”枢密院乃存放各类档案卷宗的库房,所以展昭觉得这个理由最为合理。

“算了,我先回庞府补觉,小豆子一案有进展的话别忘了通知我!”丢下这么一句,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庞昱冲南侠摆摆手,独自离去。

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火烧枢密院却不留半点痕迹的,放眼整个京师,恐怕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期间绕道去了趟八王府,硬将八贤王从被窝中挖出来,问了些有的没有,庞昱这才慢吞吞地走进自己的别院。

淡淡的新月,越发明亮,照在疏稀的林木上,投下斑斑阴影。

“梆——梆——梆——”清脆而刺耳的敲击声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忙碌了一天的庞太师伴着三更的提示,推开书房的门。

与以往不同的是,某女正坐在本应空荡荡的桌后,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见状,太师庞籍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和蔼的笑了笑:“昱儿,这么晚不去休息,是有事要跟为父商量吗?”

庞昱扯起一边的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反问道:“我的好爹爹,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跟孩儿我交代的?”

“昱儿,为父怎么听不懂你的话。”

“既然您老准备装傻到底,可休怪孩儿手下不留情哟!”话音未落,庞昱倏地起身,迅速蹿至自家便宜老爹的近前,抬手运足十成力,挥掌便打。

任庞太师做梦也没想到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碰了的宝贝‘儿子’竟会对自己拳脚相加!不待庞太师想出个所以然,基于人的自卫本能,他的左脚向旁迈出一步,游刃有余的避过‘儿子’的雷霆一击。

“咻——”没得手的庞昱非但不气,反倒坏笑着吹了声口哨。刚刚那一下她可是尽了全力,却被她那便宜老爹轻易躲开。

这说明什么?

“昱儿,你突然扑过来作甚?真是着实吓了为父一大跳!”庞太师言罢,拍了拍胸口,故做心有余悸状。

但庞太师此举却令庞昱嘴角噙着的那抹揶揄弧度不减反增,她饶有兴致的晃了晃手中不知何时多出的人皮面具,“看来孩儿的确将爹爹吓得不轻,竟吓得爹爹转瞬间年轻了几十岁!”

原来在方才的电光火石之际,庞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摘掉了自家便宜老爹的人皮面具。也许她现在的身手仍不能跟老一辈相媲美,但换做偷技则另当别论,她自认第二,天下无人有资格认第一!

“啧啧,不愧是我庞籍的儿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惊讶之余,现了原形的庞太师忍不住发出由衷的赞叹。

“是女儿!”望着面前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妖冶脸庞,庞昱强忍着抽人的冲动,耐心纠正道。丫的,她这便宜老爹不但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还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货!

“我的昱儿生起气来也颇有为父当年的风采,来,快让为父好好瞅瞅!”说罢,庞太师就扑到某女身上,对其又拉又抱。

拍掉妖孽父亲乱抓的手,庞昱冷冷道:“别岔开话题,给我全部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庞太师用一双故作迷茫的眼睛回望着庞昱,似乎并不打算和盘托出。

“我的好爹爹,如果你实在不想说,就由孩儿我替你代劳吧。”庞昱单手点着下巴,煞是为难的挠挠头:“可我该从哪儿说起比较好呢?是二十年前的狸猫换太子?还是半年前的王侍郎家破人亡案?”

闻言,庞太师那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的俊脸明显就是一怔。

“怕您老人家记性不好,咱们还是先可近的说吧。”庞昱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平铺在桌上,只见上面写着‘刘非母’三个字,“爹爹,此乃开封府当日在王侍郎书房内发现的物证,起初我们以为这不过是道明了王刘氏跟王晓莲之间的关系,但其实不然。”

觉得站着说话腰疼的庞昱一屁股坐在桌上,这才幽幽开口:“早上我跟对朝廷情况甚是熟悉的八贤王打听过,王侍郎刚走马上任之时恰逢‘我’初降人世,他曾受邀来府上喝过喜酒,而那时出现在人前的‘我’的确是个如假包换的男孩儿。可当‘我’在侍郎府的门口摔破了头,亲自替安乐侯包扎的王侍郎却惊讶的发现,堂堂国舅实乃女儿身。经过多方调查和二十年前轰动整个京城的李妃诞下狸猫案,让他很快洞悉了那被掩盖在阴谋下的实情。换句话说,这‘刘非母’三个字其实暗指的是刘太后和当朝天子!”

“嗯,很有意思的故事。”庞太师懒懒的靠在书架前的软榻上,眼角微微上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事情远不止如此。那王侍郎虽清廉正直,但好歹也是在官场中混迹多年的人物,料到爹爹您肯定会去毁尸灭迹,遂提前做了准备。将密函一式两份,写给宰相吕夷简那封尚未来得及送出就被哑姑盗走,可另一封则以赠予的名义夹在书侧中交给了他的同期好友姜尚书。”庞昱也是问过八贤王才知道向来廉洁奉公的王侍郎和无恶不作的姜尚书之间竟有这么一段鲜为人知的关系。

“我一直很好奇王晓莲那个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是如何获得罕见毒物的,现在看来,应该是爹爹您的杰作。”而王侍郎临死前试图将王晓莲许配给庞昱,并非是为了给女儿找个好归宿,只是想借此揭露这个弥天大谎罢了。至于姜尚书满门被杀一案,尽管不是她这便宜老爹下的黑手,但或多或少也有些推波助澜的嫌疑。

对于‘儿子’的质问,太师庞籍只是欣慰的笑了笑,旋即感慨道:“我的昱儿确实长大了!”

然而,庞昱却秀眉倒竖,怒不可遏的吼了起来:“爹爹,您为了隐瞒真相,不惜火烧枢密院,甚至连小豆子都狠心地施予毒手,难道区区一个谎话还抵不上活人的性命?”

“昱儿,枢密院的确是我派人动的手脚,但小豆子的死可与我无关。”话说到这份儿上,庞籍也不好再藏着掖着,遂把过往娓娓道来。

庞籍,字醇之。

这个名字乃他师傅魔山老母毕月霄所赐,本是弃婴的他被师傅捡回山中,收做关门弟子。在此之前,师傅已经收了陆汕等人为徒,因为他排最小,所以陆汕那个大师兄总喜欢喊他‘老幺’。

天赋异禀的他很快就学有所成,玩心甚重的他在撮合大师兄陆汕与二师姐夏八姑未遂后,便留书一封,美其名曰:下山历练,增长见识。

由于他和大师兄陆汕从未在江湖中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因此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俩的存在,这才铸就了‘魔山三女’的奇怪传说。

也就是在那时,他遇到了结伴出游的刘家姐妹。姐姐刘巧云,也就是现在茉花村的丁母,性格爽朗大方,不拘小节;妹妹刘莹萱则娇小可人,活泼又不失天真,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

三人一路上相谈甚欢,他更是与那妹妹刘莹萱情投意合。这期间也遇到了许多人和事,可惜天公不作美,没能赢得佳人芳心的宋真宗赵恒索性把心一横,颁下一纸诏书,硬是将刘莹萱迎娶进宫,封为妃子。

年轻气盛的庞籍不是没想过进宫将人劫走,之后两个人双宿双飞,但无奈刘莹萱并非孤身一人,她有她的亲戚朋友,不能如此潇洒的一走了之。

最后,庞籍不得不以武力相逼,要挟宋真宗两年之内不得刘莹萱碰半根寒毛。为了保险起见,他特意找精通医理的陆汕配了些令人不举的方子,并买通当值太监,命其偷偷洒在宋真宗的膳食中,这便是宋真宗子嗣稀少的原因所在。

虽然宫里的太医都不是吃素的,但公孙狐狸的师傅亲手调制的药又岂是凡人能够破解的?

而庞籍则乔装改扮,于宋真宗大中祥符八年进士及第,先任黄州司理参军,不久又先后升任为江州军事判官,开封府司法参军……

短短两年,他愣是凭借惊人的毅力和不同寻常的手腕爬到了万人之上的位置。当有了自己的势力,得任枢密使的庞籍在御书房撕下人皮面具那一刻,见到宋真宗那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时,他笑了。

尽管如此,宋真宗却仍不打算放人。双方经过谈判,宋真宗默许了庞籍和刘莹萱的关系,也表示自己此生决不踏进刘莹萱的闺阁半步,但作为交换条件,庞籍必须辅佐他巩固大宋的基业。

于是,刘莹萱从空有虚名的宠妃一跃成为钳制庞籍这个鬼才的筹码,而庞昱便是两人爱情的结晶。

“那庞妃,也就是我名义上的姐姐又是哪儿冒出来的?”据庞昱所知,太师府以前可是有女主人的,毕竟只有一方是‘造’不出她和庞蓉的。

“为了掩人耳目,我的确娶了一姿色上乘的风尘女子,但我与她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至于庞蓉,估计是那女子耐不住寂寞,与家丁苟合而来。”

“苟合……”庞昱听得是满头黑线,难怪便宜老爹对自己和庞蓉的态度差那么多,敢情对方根本就不是便宜老爹的种!

但话又说回来,即便是假戏,也总有真做的时候吧?

似是看出‘儿子’的疑惑,庞籍顿时晴转雷阵雨,以袖掩面,抽噎道:“昱儿,你怎么能怀疑爹对你娘的忠贞?关键时刻可以找替身,或是弄点儿药什么的…”

庞昱眼角一抽,她怎么觉得便宜老爹的话甚是耳熟,似乎昨晚某个处男皇帝也是只这么解释的?不过,好在现在证实她并非先帝骨血,万一真按照前世的设定,她和宋仁宗岂不是变成了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如此说来,小豆子的死与爹爹您无关喽?”绕了一圈,庞昱终于回归到了正题。

“当然!”生怕宝贝‘儿子’误会,庞籍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哪儿有半点儿当朝太师的风采和气度?

“那你知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不待庞昱把话说完,书房的门忽然被从外推开,身穿一袭亮银铠甲的狄青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在与庞太师点头示意后,伸手递上一个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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