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告诉您多少遍,切莫在娘亲面前夸赞别的女人!诶哟!”搀扶自家无良老爹并再三叮嘱的颖儿随即也非常不幸的被殃及池鱼。
龙云凤见来人不由得轻呼出声,“大师兄,二师姐?你们怎么凑到一块儿去了?”
“什么叫凑到一块儿,爹和娘本就是一对儿,哦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没等颖儿开口,无比自恋的八贤王便替她反驳。
陆汕吐掉不小心啃到嘴里的泥草,跳脚道:“小子,谁是你爹?”
“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八贤王的脸皮可谓是厚得堪比城墙,不分场合不分时机,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拉近自己与颖儿的关系。
“云凤,饶是你再厉害,也抵不过我们三人联手。听师姐一句劝,放下那些无聊的执念,去过你自己的人生。”也许是经常练习的关系,哑姑的声音已经不再那么晦涩沙哑,而且透着一股令人信服的成熟韵味。
半响,龙云凤这才手腕剑花,把那避月羞光扫魔剑重归剑鞘,“算了,这件事就此作罢,以后我不会再找你们母女的麻烦了。”说完,她双腿一飘,似一缕幽魂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额——
庞昱诧异的眨眨眼,有些难以接受这急转直上的发展。但微楞过后,她眼神一凛,沉声道:“别躲了,我知道你一直在暗中看好戏,现在帮手走了,你是不是特失望?”庞昱豁然转身,鹰般锐利的目光紧紧盯在院中一角。
“庞昱,你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倘若不是爹爹和皇上的帮衬,你早已不在这个人世!”院门口,身着红色薄纱衣裙的庞府翘首而立,紧身的面料将她那玲珑丰满的曲线包裹得淋漓尽致,水蛇般的腰肢,摇曳出令人垂涎的曼妙弧度。那开得极低的领口露出几分雪白的的春光,撩人心魄。
“妖精…”望着这一颦一笑间散发着成熟诱惑的女人,连庞昱心中都不由自主的嘀咕了一声。她猜到庞妃就在附近并非偶然,狄青交给她的字条上清清楚楚的写着雇佣黑衣人三番两次欲置她于死地的幕后黑手的名字。
庞蓉。
因为两人鲜有交集,所以穿越不久的庞昱就忽略了这个潜伏在她身边的隐患。试问庞蓉除了她之外最记恨谁?显而易见的答案令庞昱遂火急火燎的赶到皇宫,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但好在娘亲平安无事。
“你这个不明事理的狐狸精,小昱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事,你干嘛非对她赶尽杀绝不可?”从小和庞昱一起长大,比亲姐妹还亲的颖儿忍不住为她叫屈。
“如若不是她,爹爹岂会对我不闻不问?无论我怎么刻苦磨练琴艺,博览群书,爹爹就是不肯对我多笑一下。而她一个顽劣的恶作剧却能换来爹爹的开怀大笑,凭什么?”哪怕隐隐察觉到自己并非庞太师的骨血,性格好强的庞蓉依旧冥顽不灵,不肯主动面对事实。
毕竟从高高在上的太师之女变为不知在何捡来的野种,此等落差不是争强好胜的她可以接受的了的!
“我本以为进宫之后就可以摆脱在家中的尴尬,谁知你不但抢了爹爹,还厚颜无耻的诱惑皇上,让他冷落于我,自己独霸所有恩宠!”
“就为了这个?”庞昱单手扶额,对皇后之位不屑一顾的她根本无法理解某女这种近乎癫狂又毫无根据的盲想。
“而且最令我接受不了的是,区区一个卑微的小太监竟然为了你对我恶言相向!”庞蓉冷哼一声,胸前的一对丰满随即划起惊心动魄的弧度。
“小太监?”
“就是经常在仁寿宫跟在你身边打转的那个!”事到如今,庞蓉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不知他从哪儿钻进我的院子,听到我在房中数落你的不是,竟义愤填膺的推门而入。真是的,也不看看他是什么身份,贵妃的厢房岂是他那等低贱之人能够随便闯的!”
“小豆子是你杀的?”冷冽孤傲的声音震人心弦,庞昱目光直刺庞蓉,一股逼人的强大气势迅速从她周身蔓延开来,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跟着急速下降。
“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
庞昱那张小脸骤然阴沉了下来,艰难的从牙齿间蹦了一个森寒的字眼:“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乃亘古不变的真理。
“哟,宫内今儿个可真热闹啊!”剑拔弩张之际,宋仁宗不紧不慢的迈着四方步踱入院中,先朝刘皇后深深一躬身,“孩儿救驾来迟,还望母妃赎罪。”然后对陶老等人点头示意,这才来到庞昱近前。
“皇上!”庞蓉弱弱的唤了一声,先前的嚣张气焰立马荡然无存。
可忙着给某女顺毛的年轻帝王哪儿有时间去管一个‘不相干’的人?他一边轻拍某女的后背,一边轻声安抚道:“小花,气大伤身,就这么把她杀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将她交予我处理,定能物尽其用。”
心善的刘太后也从旁符合道:“是啊,还是把她移交给开封府,按规处置比较稳妥。”
听到娘亲开口,庞昱先前的阴森气息瞬间化为爽朗的笑容,笑着称好,但却在刘太后看不见的角度冲年轻帝王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的点点头。
手无缚鸡之力的庞蓉失去龙云凤这个强力外援,眼下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直接被融华捆成粽子,送到开封府某位正摩拳擦掌的师爷手里。
待风波得以平息,众人一齐在宫中用过丰盛的晚膳,整件事的另一名始作俑者这才姗姗来迟。
“醇之!”
“莹萱!”
一高一低的声音,隐隐伴着三味线的忧伤和如释重负的欢愉,似承诺,似感慨,在奢华的大厅中悠悠回荡……
翌日,宫内突然传出皇太后和庞妃双双暴毙的噩耗。
几天后,庞昱携一干风格迥异的帅哥浩浩荡荡的来到城门口。那里,一名黄衣女子正笑吟吟的站在阴影下,美丽的俏脸,噙着温婉的笑容,眼波流转间,流露出的柔和视线,犹如一抹清水流悄然淌过一般,让人忍不住的沉醉于那股女子特有的温婉灵动。
与此同时,一异常邪美的俊朗男子轻轻揽上女子纤细的腰肢,唇角随即路出一抹浅浅的弧度,仿佛淡漠的樱花初绽风华。
“爹,娘!”庞昱快步走过去,一头扎进刘莹萱温暖的怀抱。卸去厚厚的浓妆和繁琐的配饰,保养得当的刘莹萱看起来竟几乎与二八少女无异,跟除掉伪装的庞籍站在一起,的确不失为郎才女貌的一对。
初尝母爱的庞昱忍不住出言挽留道:“娘,你们就不能再多留一段时间吗?”
“乖儿子,看在你爹我这些年饱尝相思之苦的份儿上,就别跟我抢你娘了!”
“醇之,当着孩子们的面你在瞎说些什么?”刘莹萱嗔怪的瞪了某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逍遥太师一眼,然后看向自己的一干女婿,极其认真的嘱托到:“昱儿的性格比较顽劣,还颇为任性,希望你们多多包涵。”
“娘您放心,抱在我身上好了!”极其自来熟的锦毛鼠白玉堂拍着胸脯,大刺刺地打着包票,但说的话却不禁让众人莞尔。
“师傅,母后,你们一路走好。”送别庞籍和刘莹萱,陶老和陆汕哑姑等人也相继告辞,一时间,暗涛汹涌的京城再度重归平静。
大约三个月后,传出当朝国舅因在陈州犯下抢男霸女、茶毒百姓、克扣赈粮、强征壮丁几条大罪,即将被开封府处以虎头铡之刑的劲爆消息。
对此,百姓纷纷拍手称快,有的甚至在屋门放起了鞭炮,以示庆祝。
而作为当事人的某女此时正挺着隆起的小腹,伏在案上挥毫泼墨,直至听到屋外的脚步声,这才将笔放在一旁。
毛躁的白玉堂一阵风似的跑进来,兴冲冲的说:“侯爷,那女人今天终于被斩首了,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那么血腥的东西不利于胎教。”
“抬脚?”白玉堂歪头,眼中满是不解:“行刑只用眼睛看就行,干嘛非得抬脚?”
“你这只笨耗子,小花是说那般血腥的场面不利于我儿子的健康成长!”又扮作钱百万偷偷溜出皇宫的年轻帝王懒懒的依在窗边,扬起扇子在锦毛鼠的木鱼脑袋上重重的敲了一下。
“孩子是我的!”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无双战神,冷不防丢出这么一句,然后继续沉默不语。
“你们都在这儿,正好省得我多跑一趟,公孙策让我来叫你们吃饭!”能把契丹太子当小厮呼来喝去的,除了某女,就只有那位开了无敌满血外挂的奸诈狐狸了。
饭桌前,开封府的挂名师爷已经非常‘自觉’的坐在正位之上,庞昱一手拉着小白鼠,另一只手拽过刚从外办案归来的小包子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不肯屈居于人下的年轻帝王和无双战神站在那儿与公孙狐狸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火光四溅,电闪雷鸣。但似乎对此早就习以为常的庞昱竟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展昭不时为她夹菜盛汤,耶律宗真自饮自酌,小包子和小白鼠则闷头扒饭。
此情此景,其实也可以称得上是别样的其乐融融。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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