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存还有九十石左右!”钟齐回道,“若只是几人偷取的话,一定不可能大半个晚上就被偷得一袋不剩,有可能是团伙作案,晓恒已经去报官。只是,那场大雨委实太大冲刷得地面干干净净,我恐怕就算是六扇门来调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他们应当是早就有了准备,才会趁着下大雨出来盗窃的!”上万斤的粮食被偷,这已经不是关联到损失的问题了,而是让她不得不往阴谋的那一方去想了。
“小姐知道是谁干的吗?”冯晓红闻言立即抬头问道。
“总归不会是临时起意的小偷就是了!”前两日就断了她工作室的客源,如今又出现粮食被偷的事情,苗吟舒能不往哪个地方想吗?
不过,就算是心里知道又如何,无凭无据的事情,谁也不能信口雌黄,不然说不定还会被人倒打一耙呢,还是先保住另外另外三间铺子为重。
“米铺关门停业三天,现场不要乱动,请京兆尹大人彻查。然后,齐子,晓红你们分别去嘱咐她们今晚开始店内都必须留人值夜,再放两条胡狼看守。特别是花好月圆和药铺,千万不能被人在暗里做了手脚。兰儿那边,也要让她时刻注意有没有人会趁机捣乱,这些日子带去店里的宠物越少越好,还要将一些猛兽先运回来,养在家中!”不管事情是不是巧合,苗吟舒还是觉得防患于未然比较好,立即就安排了下去。
“那三日后米铺的粮食?”一下子被偷了那么多,又做得滴水不漏,钟齐有些怀疑六扇门能不能在三日内帮他们追讨回来这些粮食,而从骁都郡再运粮过来显然是来不及的了。
“这个你们就不用操心了,三天之后我会找人借调一些大米过来照常营业的!”空间里大米多着呢,有备无患的她说闭铺三日也是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是!小姐!”钟齐和冯晓红立即领了命,对视了一眼之后赶紧的去另三家铺子跟大家打招呼。
“琉璃,帮我问问看五王爷可曾下朝回府,我待会儿过府找他。”苗吟舒又叫来琉璃,让她过去看看。
她不过是个小商人,虽然博了皇帝的一个“巧手娘子”的封号,但品阶毕竟只是最小的七品,苗吟舒担心京兆尹若是查出确实是幕后有黑手的话,恐怕会帮着掩盖了事实,那么就只有情叶斐然再去施一下压,或许知道真相的几率会大一点。
“嗯!好!”从钟齐他们来了之后一直守在外面的琉璃立即应声而去。
苗吟舒则趁着这时候赶紧让菊花打水洗漱,又胡乱的吃了些早点填一下肚子,然后,正要去前厅等琉璃的消息,就见琉璃已经引领着叶斐然匆匆而来。
琉璃的脸色看着不大好,见了苗吟舒,也不管叶斐然是什么表情就悻悻然的道:“那言月还真是欠揍,王爷没有回府就干脆直接跟我说一声呗,非要出来看看找王爷是谁,一见是我冷嘲热讽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真是气人的紧!”
“所以,你们俩——”苗吟舒看见叶斐然有些无奈的笑着,而琉璃的衣衫也有些凌乱,猜测的问道,“打架了?”
琉璃见苗吟舒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俏脸一热,冷着脸嗯了一声。
“琉璃姑娘莫恼,本王已经罚了言月了!”尊称琉璃一声姑娘,叶斐然自然是看在沈予沛的面子上的,毕竟上次南方之行,沈予沛给的支持是莫大的。
“光罚有用吗?她还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琉璃也算是狂妄惯了的人,即便是面前站着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她心里不爽也就立即挂在了脸上。
倒是忘记了,她当初见到苗吟舒,亦是如临大敌般的应对,也同样被主子罚了好几次的呢!
“琉璃,那是王爷的家务事!”苗吟舒心里好笑,但面上还是比较严肃的阻止了她,免得她待会儿越说越荒唐,她可是领教过她跟冷剑宵的斗嘴,又到一言不合就动武的冲动。
“啐!”琉璃啐了一声,就走出去在门柱上靠着,冷着脸干脆不说话了。
“她们俩的脾性倒是真的很像!”叶斐然苦笑了一声道。
其实,按照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哪里愿意吃着琉璃的冷脸,还不是出了沈予沛的关系,又因着她可以时时刻刻的保护着苗吟舒。
“不用理她,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与琉璃处久了,也就知道凡事只要跟沈予沛无关的,她都能真诚待人,但反之,那就绝对将你当成死敌。
就是可惜,她大约是因为身份的关系,一直不敢跟沈予沛制动表白,只有隐忍着一次次的伤害自己的心。
而那个言月,她猜想大约是跟琉璃是一个性质的,喜欢主子,却有时刻谨记着主仆有别,不敢轻易表白,只能再吃醋的同时针对别的女人了。
叶斐然点点头算是理解,这才问道:“听琉璃姑娘说,你是有急事找我,是出什么事了吗?”
“确实是出事了!”苗吟舒低声将昨夜米粮被盗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怀疑,“我来京城不过半年,与京城的官员都不熟识,我想请你帮我督促一下京兆尹,早些查出那帮贼子。”
“京兆尹那边我会去试压,铺子失窃的事情我也会派人彻查!”听了这件事情之后,叶斐然首先想到的自然就是苗吟舒被马撞伤的那件事情了,担心又是那一股暗中的势力又要出手了,于是,又关心的叮嘱道,“这阵子,你尽量不要出门。实在逼不得已要出去的话,一定要带上侍卫,还要让琉璃一刻都不能离开你,明白吗?”
“明白!”倒是没有想到对方还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苗吟舒听他一言,心里顿时暖洋洋的。
“事不宜迟,在今天的这场雨再下下来之前,我先去米铺看看,遇上六扇门的人,我自然会多加嘱咐的,舒儿你就不用太记挂着了。而且,钱乃身外之物,就算是今日损失了这许多,但只要你自己注意着身子,银子是早晚都能赚回来的!”为他的舒儿办事,叶斐然当然是义不容辞。
“嗯!我会的!”虽然是上万斤的粮食,但真的还没有伤害到苗吟舒,毕竟她可是有着一根跟聚宝盆差不多的宝贝空间,随时都能拿出大米来的呢。
不过,有人关心,这个人还牵动着她的心,她自然觉得很是受用,也愿意在这一刻假扮柔弱了。
“那我去去就来!”趁着门口的琉璃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叶斐然快速的俯身在苗吟舒的俏脸上轻啄了一下,然后立即退开,在她娇嗔的视线中,意气风发的微笑着转身离开,帮她的舒儿妹妹办事去了。
“苗姑娘,要不要……”见叶斐然离开,琉璃转身走了进来,想要问要不要悬壶堂的人也帮忙查探,但立即为自己的莽撞而惊出了一声冷汗。
粮铺被偷(6000)
她这是松懈了,差点就将什么都不知道的苗吟舒当成了自己人,差点就透露出来悬壶堂的真身来了。钀鐻遽晓
擦一把汗,她赶紧转了话锋道:“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我又不懂查案,去了也是白去!”苗吟舒摇了摇头,如有所思:叶斐然说的不错,自己的安危也要注意,说不定还真是像他怀疑的那样,有人想要引她出去要了她的小命也未可知呢,毕竟,她猜测着有可能跟宫里的人有关,那可个个都是手染鲜血,却还能假装温柔娴淑的厉害人物啊!
“你去跟护院们说一声,最近府里加强巡视,特别是晚上,别让人有机可趁!”
“嗯!”琉璃稍稍的顿了顿,并不由的看了苗吟舒一眼,不明白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除了鬼主意多一些,赚钱的手段厉害一些之外,真的不是一个可以让人产生警戒的人,怎么这么容易惹事上身呢瑚?
苗吟舒自己也很头疼,不知道怎么一进京,人品就掉这么厉害,但好在她不是一个遇上点挫折就气馁的人,反而有一股蛮劲,越挫越勇。
有人想要让她日子不好过,她就偏偏要过过得很好,她倒要看看是下手的人手快,还是她空间里的粮食产量快铄。
————
翌日,苗吟舒刚起身,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叶斐然带来的人就让她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以眼神偷偷的询问叶斐然是怎么回事,后者只能报以无奈的一耸肩,然后介绍道:“这位是四爷,你们见过的!”
换下明黄龙袍只着一袭白衫的宣德帝也非常自来熟的道:“苗姑娘,朕……咳,我还没有用早膳呢!”
“哦!哦!”苗吟舒连忙收回和叶斐然的挤眉弄眼,稍有些拘谨的赶紧吩咐翠姑,“奶娘,快叫厨房准备一些早点!”
家里的人,除了琉璃和苗吟蝶是见过宣德帝的,其余人都不认识,而既然他这是“微服”出宫,苗吟舒自然也不能戳破了他的身份,只能递了个眼色给琉璃,琉璃会意走到苗吟蝶的身边,对着她一番耳语,小丫头大概受惊不小,除了点头,什么都不会了。
宣德帝倒也大方,一点儿都不像是到别人家做客,一撩衣袍在苗吟舒让开的主位上一坐,仔细的打量着简单不失温馨的大厅道:“我只道苗姑娘只是自身装扮素净雅致,不想家中亦是如此质朴低调,倒是与外界传闻的京城商界新起之秀的传言有所出入。”
“传言?”苗吟舒在叶斐然的下首坐下,有些讶然,什么样的传言,还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怎么,你自己不知道?”宣德帝回眸看着苗吟舒问道。
“……我时常在家中,确实不曾听见!”暗中挥一把汗,苗吟舒暗暗猜想京城里的人究竟是将她传成了什么样子呢?说她是奸商?貌似关于宠物店的事情,她却是够奸的了。
“都说你一个弱女子却有男儿志向,鸿鹄之志,不但在骁都郡和骁阳郡将自己的事业发展的非常的壮大,如今在京城亦是风生水起,展露锋芒,只让京城的一些墨守陈规的老商人们如芒刺在背,危机四伏!”宣德帝是笑着说话的,为了体现自己的平民化和和善。
但是,在座的除了琉璃和苗吟蝶是知道他真实身份的,本就保持着高度紧张和警觉,就是少不更事的兆儿和言志,都觉得他的笑容中含着某种威严,低着头赶紧猛吃早点,好赶紧借口去上学堂,逃离这莫名的压力。
苗吟舒的心更是猛地一凛,皇上这话中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她一时弄不明白,但总觉得有着警告的意味在里面。
镇定了一下心神,苗吟舒坦然无畏的抬头迎向宣德帝的视线道:“吟舒在商言商,哪有商人做生意不是为了发达的,自然是希望生意做的越大越好,四爷您说对吗?”
“对对对!”宣德帝连连称是,眼中天生的厉色虽然没有隐下去多少,但面部的线条已经稍稍的舒缓了许多,话锋一转道,“听说你的粮铺前夜被盗了?”吗
苗吟舒一怔,本能的又看向叶斐然,后者显然也没有想到皇上今日非要在下朝后跟着他一起出来,还点名要来苗府,是因为苗记粮铺被偷的事情,只能回给她一个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跟皇上提过此事。
而且,不过就是一家小粮铺的粮食被盗,京兆尹也不会将这样的小事单独禀告给皇上的。若是有人回禀,恐怕也是因为他派了人暗中查探着她吧!
这样一想,叶斐然的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不由的侧头看向宣德帝,暗暗猜想他究竟是何动机。
而宣德帝早在他们两人互通眼神时,眸色就不由的暗下了几分,又在叶斐然的视线看过来之时,飞快的转换成之前的若无其事。
“是啊!贼人趁着大雨将铺面中的粮食搬了个精光了!”苗吟舒心里亦是非常的不安定,她当然不会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京兆尹将她家铺子失窃的事情看得比天还大的去禀告了皇帝,而皇帝能够知道的原因也不是叶斐然透露的话,那就说明自己被监视了。
心里闪过一道不悦,可对方是九五之尊,当今的天子,她就算是生气、愤怒也只能暗藏在心底,还要感谢人家记挂着你一个微不足道的铺子:“多谢——四爷记挂了!”
“在京城偷盗可不是小事,何况还是将铺中粮食全部偷完,朕——咳,我已经督促了京兆尹,一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帮你追回那些米粮的!”大约是觉得自己的震慑起到了作用,宣德帝与苗吟舒之间虽然隔着一个叶斐然,但他还是能准确无误的看清苗吟舒的脸色,因此又换了一种语气道。
“多谢四爷!”粮食追不追得回,苗吟舒真的不是很在意,在意的是,究竟是谁在暗中算计她,又会算计她多久。每天被人惦记着的滋味可不好受,她也不是那种挨了打还愿意忍气吞声的人。
可自己如今的能力还是不够,冷剑宵又还没回来,她靠不了自己的本事将幕后的人查出来,又恐背后那人位高权重的话,就算是京兆尹恐怕也最多只能帮她追回粮食,其余的也不敢插手了。
“改日你再亲手做些小点给我吃便当是答谢了!”宣德帝眉尖一挑,意有所指,却又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的真实所想。
“只要四爷赏光,吟舒定然遵从!”只是为了她的一顿点心?苗吟舒可不会笨到真的会相信。只是,这位皇帝的心思非常的深沉,她还真是看不透也猜不出来。
翠姑此时已经领着人将精心准备的早点端了上来,趁着这一瞬间的空档,兆儿和言志放下碗筷,起身说要去上学堂了,乖乖的对着宣德帝和叶斐然行了礼之后,赶紧走人了。
可怜就只有苗吟蝶找不到任何的借口,不能随便离席,只能继续当花瓶,一声不响的坐在原位上。
“蝶儿,你若吃好了,便先回房去吧!”苗吟舒见她委实有些可怜,立即让她回避。
“哦!好!”苗吟蝶心里顿时一松,起身行了礼立即离开大厅。刚出大门,就发觉自己的两腿居然在打颤,脚下一软,赶紧扶了廊柱在长椅上坐下歇歇!
天啊,她虽然每年也要进几次宫,可每一次都会坐在最末尾的角落里,连皇上皇后的面孔都看不大清楚的位置,可今儿她居然跟皇上同坐在一张桌子上吃早饭,这要是回家说去,家里人大约都是不会相信的吧?
才这样想着呢,就看见门房蔡武领着一个人匆匆的进来,定睛一看,居然是她家老爹苗景甫。
一想到大厅里皇上和五王爷正在吃早饭,她赶紧朝着蔡武和苗景甫挥手轻声叫道:“爹,你过来这边!”
苗景甫听到声音,一抬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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