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抖着手脚,钟兰慌忙的爬着出去,压根也就忘记了自己是不是会驾马车这件事情。但好在咱们的皎雪不是一般普通的马,不用她挥鞭子,人家机灵的马儿已经撒开蹄子往悬壶堂去了。
马车的颠簸和紧抱着费昀熠而热得直冒汗的不适感终于让苗吟舒渐渐回了魂。一抬眼,居然发现自己紧巴着费昀熠,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还还还、还是坐在人家大腿上的,霎时一张小脸轰的一下子红了个通透。
然后,手忙脚乱的想要从他的身上下来,但是人家可半点没有松手的道:“吟舒,你别乱动!”
“欸?”这、这话怎么听着有些暧昧呢?苗吟舒不由的胡思乱想了起来。好多小说中都会描述,那个坐在人家大腿上的时候,会那那啥啥的,她家小正太是不是也那样了呢?
吼吼吼!太叫人难为情了!若是他忽然想想要亲她了可怎么办呢?她是含羞带怯的拒绝?还是干脆顺水推舟,直接接收了?
唔唔唔~好难为情啊!
可是,费昀熠没有发现这丫头满脑子的h思想,很是认真的又补充了一句:“小心踩到齐子的头!”
“呃?”齐子的头?这跟齐子的头有啥关系啊?
还没反应过来的苗吟舒慢半拍的想着,但随后,伴着不远处的一声声惨叫,她猛地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头一低,就看见了一张脸跟猪头一样肿的钟齐躺在车厢地上,咬着牙尽量不哼哼:“啊!啊!齐子,齐子你没事吧?”
“小姐,唔么事~”就像是嘴里含了个大枣一样,钟齐口齿不清的回答。
“还说没事,你看你的脸,肿的就跟猪头一样了!”苗吟舒怜悯的看着他。
唉~这小子,明明一点功夫都没有还充啥好汉呢?
她却不自己检讨一下,要不是她冲动的替人出头,又怎么会害得钟齐吃了这么大的苦头。
“……”钟齐想要苦笑一下,可面部一动,就疼得厉害,只能在心里苦笑了:小姐,你这是在损我!
“对了,你们怎么跟那帮人起了冲突了?是因为要买米吗?”费昀熠将有些忸捏的苗吟舒放在一旁的座椅上,并提醒她小心踩到钟齐,这才问道。
“才不是买米呢!”要买也不会到周财主名下的米粮店买,她跟他可是有仇的。不过,说到这个,苗吟舒又惊叫了起来,“啊!那个小男孩!”
“什么小男孩?”费昀熠眉尖微蹙,心里有些不对味儿。
“就是刚才在我身后的小男孩啊,你没有见着他吗?哎呀呀,这下惨了,你救了咱们,可是把他给留下了,那些混蛋一定会再欺负他的!兰儿,兰儿,快让皎雪回头,我得去救他!”
得!你还救人呢!
费昀熠见她这样挂念一个男孩,心里越加的不对味儿了,可又不能明显的表现出来,免得被她认为自己不通人情世故,没有同情心,只能安抚她道:“吟舒你别急,萧十一会把人安全救下来的!”
只要武卫发现了那个男孩,应该会救人的。呃~大概、可能吧!
“萧十一?”谁呀?怎么这么耳熟?苗吟舒眨着眼睛疑惑的看着费昀熠。
“就是一直跟着我的那个壮汉!”费昀熠无奈的暗叹一声。
那天,萧十一如天神般降临救了他一命,却也从此断了他跟吟舒妹妹的联系。每天,除了因为不能突兀的断了武馆的练功引起别人的怀疑,他每天还给他制定了严格的训练内功和轻功的课程。
让他每天除了用心练武之外,都没有多余的空闲去找她,就要让他相思成灾了。
幸好,老天有眼,让他今天意外的因为周记粮铺前的混乱而多看了一眼,结果就误打误撞的救了心爱的姑娘了。
“萧十一,萧十一郎……哈哈哈,你的随从怎么叫这个名字啊?哈哈哈!太好笑了,太好笑了!我说怎么这么耳熟呢,原来是跟古大师笔下的某个人物同名啊!”苗吟舒大笑着,暗想着,只不过人家那位萧十一郎可是位少年才俊,又仗义又帅气。
而费昀熠身边的那位——啧啧啧!真是没办法恭维啊!
“谁是古大师?”费昀熠也算是饱读诗书的才子了,脑海中一番搜索也没搜到个姓古的人来。于是,一脸疑惑的问,暗想着自己的学识果然还是抵不上吟舒妹妹的。
“呃~”得意忘形之下就漏了陷了吧!苗吟舒差点被自己咬了舌头,赶紧歪着脑袋装迷糊,“呃~我也忘记了,呵呵,可能是记错了吧,是姓顾还是古还是谷来着?呵呵呵,这个不重要啦,不重要啦!”
“哦~”同音的吗?似乎也没有印象啊!费昀熠还在纠结,但还是跟苗吟舒解释了一下萧十一的名字来历,“十一只是他的编号而已,因为某种需要,他们都不会以真姓名示人!”
一个被迫或者是自愿丢弃了姓名的人,或许有着各种各样不愉快的经历吧!
听了费昀熠的话,苗吟舒猛地一下子便止住了笑,不由深深的看向了费昀熠:一直知道他是出生大家庭的,只是,这样的大家庭会豢养着只有编号没有姓名的死士,那必定是非同寻常的家庭了。
看出了苗吟舒眼中的意思,费昀熠略略苦笑了一下道:“有些事情,以后我一定会仔细的说与你听的!”
也就是说,现在还不到坦诚布公的时候!
这是多么败家的一个孩子啊(6000)
也就是说,现在还不到坦诚布公的时候!
费昀熠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苗吟舒会不会因为他的隐瞒而有所不悦,所以视线一直注意着她。悫鹉琻晓
不过,显然是他多心了,苗大姑娘只是明了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也没有追着往下问个请楚明白的意思,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却又有些忐忑。
其实,这会儿苗吟舒心里好奇的要死,好想要知道一下,小正太的家族背景究竟是怎么样的?是不是要比小吟舒的本家还要高贵一些?或者说,是某种类似于黑。道啥啥啥的那种暗黑的机构。
只是,她胆子实在是太小了,尽管好奇也不敢深问下去,就怕触及到一个不该是自己知道的极限,惹上危险就糟糕了。
气氛似乎因为两人的各有所思而有些微妙的变化,但好在周记米粮铺离悬壶堂不是很远,前面驾车的钟兰已经停下了马车,跟他们讲到了目的地了铍。
胡掌柜一见到钟齐的脸,连连惊呼着赶紧找了专治跌打损伤的大夫来给钟齐看诊,当然也少不得要问上一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简单的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听得山羊胡吹胡子瞪眼,可也只能嘴上过过干瘾的抱怨了几句。现在,手上有粮食的是老大,谁都没有办法将周财主怎么样。
没一会儿,那个武卫萧十一也循迹过来了,没辜负费昀熠的希望,还带着那个吓得不轻的小男孩。
当然,倒不是萧十一知道费昀熠的想法才带人来的,而是,这个小家伙在看见他将那些五大三粗的壮汉三两下撂倒之后,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的耍赖,趁机抱着他的大腿不肯离开,还口口声声的说要跟着他来报答恩人。
不过,看到苗吟舒口里的小男孩不过是有四五岁的模样,耿耿于怀的费昀熠倒是松了好大一口气,并暗嘲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喜欢吃起飞醋来?
可是,心里头总还是有种抑郁之气没法消散,似乎有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看到小男孩平安的苗吟舒觉得小男孩的志气不错,自己有本事了,就再也不怕没本事挣钱,便也在后面煽风点火的给费昀熠施压,让他一定要叫萧十一收小家伙为徒弟。
费昀熠瞟一眼黝黑着脸没有多大表情的萧十一,不由得再次暗叹一声道:“你就收了吧!”
为何,自从萧十一出现之后,他叹气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呢?幽幽的再看一眼闻言后和小男孩一起兴奋不已苗吟舒,费昀熠只觉得心里更加抑郁了。
萧十一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略微点了一下头,并粗着声非常简略的说了四个字道:“卯时!郊外!”
“呃?”好吧,说话比较啰嗦的苗吟舒表示有点听不懂这位惜言如金的大侠的意思,眨着眼睛等他解说。
“十一是让他每天的卯时便在郊外等他,他会安排他练功!”费昀熠充当翻译解说了一遍,又对着小男孩道,“你今日既然要拜十一习武,便要记得习武之事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就非凡的武功的,一定要勤学苦练,又有坚持不懈的信心,而将来的修为到底如何,都在你自己身上!明白吗?”
“嗯!言志明白!”小言志一脸认真的应着。
就这样,在钟齐的脸上敷上了消肿的药膏之后,初来乍到的萧十一也收了自己生平的第一个徒弟。
虽然,他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一点额外的表情,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还是能看出一点异样。
————
为了庆贺小言志认了个功夫了得的师傅,心情总算是大好的苗吟舒决定中午做东请大家吃饭。当然,现在离吃饭的时候还早着呢,自然是要等该办的事情办好了再吃了。
于是,小言志带着苗吟舒给买的一包点心先回家,费昀熠还得继续装样子的去武馆练武,而他们自然是要去卖小龙猫了。
所以,说好了碰头的酒楼之后,三组人各奔东西暂时分别了。
“小姐,我打听过了,那个周浩最喜欢的就是逛窑子了,咱们就去窑子门口堵他!”因为钟齐肿着张脸不能到处走了,所以,主仆二人就各买了顶帷帽戴着,一为防晒,二也是为了不给人看见自己的脸。
毕竟,就方才,苗吟舒那么一闹,多少有人能够认出她来了。
幸好钟兰吓得腿软没敢出去,不然,她们这趟生意还真是不好做了。
“窑子?”苗吟舒鄙夷的撇了撇嘴角,她可是听说那个周浩不过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这么小就已经沉迷女色了,也不怕亏空了身子。
“嗯!是的!”看来钟兰方才趁着大家忙乎钟齐和小言志拜师的事情时偷溜出去,是做了功课了。
“可是,窑子这会儿还不营业了吧?”虽然小吟舒不知道窑子的事情,可苗吟舒看多了古装剧,就跟后世的那些个娱乐场所一样,一般都是晚上营业的多吧,最早的也不过要下午才回开门揽客。
“欸?是这样吗?”钟兰立即傻眼的站住了脚。窑子上午是不营业的,那她方才忙乎打听了那么久不都是白费了吗?
她还想要说看见了那个周家浪荡子,一定要狠狠的敲上一笔银子,就当算是给齐子补贴医药费了。可是,找不到他人的话,她的计划不就是泡汤了吗?
“噗~”苗吟舒感觉着钟兰从士气高昂到不可置信再到丧气的垮塌下了肩膀的不停变化的肢体语言,实在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
“小姐~”钟兰不依的在原地跺脚,“你还笑呢,再笑这些金丝鼠也卖不出去了!”
“哈哈哈,你个傻瓜,咱们虽然是打着主意要在周家人的身上很赚一笔的,但咱们最重要的目的可不是光顾着卖给他们家呀,也可以先做别人的生意!”苗吟舒觉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周家人既然敢动手打了她家的人,那么她一定会报复回去的。只不过,她一个小女子没工夫没胆量的,不能跟人正面冲突,但她却可以玩个阴的,不是吗?
“可是,我就想要现在就狠狠的宰上他一笔银子,给齐子出气!”钟兰义愤填膺的道。
“不急,不急,总归会有机会的!”苗吟舒却淡淡一笑,“正面还是先把这些小家伙给处理了吧,不然都快要被晒蔫了!”
“那咱们去哪里卖呀?”一心想着卖给周浩的,这会儿忽然没有了目标,钟兰就没有了主意了。
“当然是去富贵人家的子女最多去的地方啊,而且,还得是自负风流有见识的人多的地方!”苗吟舒胸有成竹的道。
“啊?”那是个什么地方?钟兰完全茫然的跟着自家小姐兜兜转转一路上穿街走巷,不久后就站定在一间门面看来很是古风儒雅的宅子前面,一抬头就念出了上面的字:“清儒书院!”
“对!就是书院!”苗吟舒贼贼的笑着,然后在钟兰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番话,在钟兰连连点头之下,很快的又闪身离开了。
而钟兰则在等着听见书院中传来的下课的嘈杂声后,扯开了嗓子就叫卖了起来:“快来看看哟,稀罕的宝贝世间罕见!说是老鼠不是老鼠,但却吱吱叫,长着松鼠的尾巴,兔子的耳朵!是咱们这里轻易看不见的宝贝。听说这么可爱的小动物就是饲养在家里玩赏的,数量有限,极其珍贵,欲购从速哦!快来看看哟,这可是连皇上都未必能够看得见的宝贝珍品啊!”
“什么东西啊?”少年人的好奇心就是重,当一踏出书院的大门,就听到了叫卖声的读书郎纷纷挤到了钟兰所在的一棵大树下面,好奇的围观。
这个时候,钟兰将盖着笼子的纱巾稍稍的掀开一点点,让他们能够看到一点点,但又不是看的很真切。
然后很是神秘兮兮的道:“这可是远在大海的另一头的求罗国过来的宝贝,是我远房的舅舅的大伯的儿子的岳父奉了朝廷之命出使海外而意外得来的。据说,这小宝贝在求罗国都是有钱人家和有学识的人家才会买来放在家中赏玩的。是当地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徵,普通人家是玩不了的!”
“小丫头,你这是在胡诌吧,不过就是看着似鼠非鼠的东西,你该不会是随便在哪里找到一些个长相发生了变化的老鼠来糊弄咱们!”有个看来比较理性的少年不屑的说道。
“对呀!对啊!你是当咱们没见过老鼠还是怎么的?”有人立即起哄。
“那你有见过这样的老鼠么?”钟兰从笼子里捉了一只出来,放在手心里往他们面前快速的移动了一下,待他们想要仔细看得时候,又小心翼翼的放回了笼子里去。在后面的一些少年没有看仔细而微带失望的叹息声中又接着道,“再说了,你家的老鼠是长这样的吗?那你大可以捉出来给咱们大家开开眼啊!”
小姐说了,看这个人是不是好说话,或是耳根子软的,就只要看他的耳朵就行了,越是贴靠着脑袋的就越是理智不容易沟通的,这样的人不用费心思跟他多说话。所以,这个先开口的就是长了这么一堆贴着脑袋的耳朵,钟兰受教的直接忽视他。
那人被噎,想要跟钟兰理论,就在这时,书院中又走出来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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