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啊!”紧闭起的凤眸倏地张开,宇文咏真想推开身下的人,却又怕伤到了,不知如何是好……“父亲大人……快、快出来……”
慌忙的双手又是想推开又是怕会伤到身下的人,急得眼里因激情而不断打转的泪串串滚落。
“……不……不行……”
没有理会宇文咏真的制止,荆棘王加重了手上律动的速度和力道。
想发泄欲望的痛苦和极致的欢愉交互冲击着,越来越浓腻的呻吟和喘息,就连身下也不由自主的跟随着父亲大人的手而缓缓的律动着……
“唔!”最后……只能紧紧的抓住父亲的肩,不自觉紧咬着的唇溢出了一丝血红,眼神因水气而迷蒙,因激情而涣散……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情欲味道。
回过了神才发现,父亲大人正拿着一块干净的白布沾着水,轻轻的在为他擦拭着。
窘红了一张脸,他挣扎着想接过父亲大人手上的布,却被一个吻给吻得忘了自我。
那是充满着他的味道的吻,有些怪……
涨红了张脸捂着唇,看着父亲大人那张好看的脸,发现了父亲大人唇角沾着的液体,脸上的热度再度上升。
直到两人身上都被清理干净,各自换上了乾爽的单衣,平平静静地相拥着躺在床上……
“父亲大人……?”宇文咏真贬了贬眼,不解。
带伤的唇被轻轻的含住轻舔着,仍然可以清楚的吻到情欲的味道,也可以感受到来自父亲大人身上的温度,和压抑……
甚至可以感受到父亲大人身上骚动着的欲望。
可是,为什么?
嘶哑的声音极力的压抑着,带着轻微的颤动,只是两个字。“睡吧……”
他被紧紧的拥入父亲大人热烫的怀里,也可以感受到那股轻抵着他的欲望。
但,父亲大人却只是紧搂着他,什么也没做。
许久,他将脸埋入父亲大人的怀里。
泪水,无声的滚落……
他知道,这不是伤心的泪水。
而是,父亲对他的珍惜,令他的心暖到疼痛的泪水。
贰拾贰
夜已尽,晨曦微露。
究竟有没有睡着,这个只有他最了解的问题,竟然让他也不明白了。
酸涩的眼半睁开,身伴的人依旧。
平稳阖上的眼,沉稳的呼吸声和心跳。
依旧没有松开拥着他入睡的手劲。
连睡着时,也要紧紧的抓住……
闭了闭酸涩的眼,宇文咏真小心异异的回搂父亲大人。
心里,却忍不住的想……
发现了吗?父亲大人他,发现了吗?
焚炼,迟早会令他入魔……
心里怀了无数的想法,恍恍忽忽、似睡非睡,直到感觉身伴的人离去,温热的感觉变得有些冰凉。
明明该是睡得饱足了,却觉得身体又好似无限的沉重。
有种很累的感觉。
他可以感觉到身边有熟悉的人在走动,是他的奴才子默。
来了又出去,带着担忧的语气。
然后,一道很熟悉的香味,是女人的味道……在他的床边站了许久,不发一语,然后又再度离去。
是……舒意?
为什么?
日升起了又落下,然后是月起高挂于天际。
直到这时,无力的身子渐渐的有些力气,醒了过来,藏剑宫灯火通明,却寂静一片。
伸出右手,将凌乱的发往后慢慢的梳理着,缓缓的贬了贬眼,站起身子。
慢悠悠地走到前厅,看着洞开的窗外硕圆的夜,他觉得无比的舒畅。
仰起了头,深吸了口气后再吐出。
来到房外,一眼就看到了倚在栏杆上,一站一坐打着盹的子默和护卫,两人一听到些微的动静立刻惊醒看着宇文咏真。
看了下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再无其他人的庭院,疑惑的蹙起眉。“其他人呢?”
藏剑宫虽然本来就不多人,但也不会静到像这样死寂一片。
子默和护卫双双对望了一眼后,子默像平常一样,走到宇文咏真身旁,为他打理衣衫和散乱的长发。
“主子,八殿下叛变了。”
“……是吗,也差不多是时候了。”这么说,父亲大人今夜应该也不会过来了。
宇文咏真抬头望向月明星稀的夜空,沉默了一阵。
身后的发在末端,被一条红色的发袋随意束起,然后子默又站到了他的面前。
忍不住的,伸出了手,轻揉了揉子默的头,露出微笑。“你们两个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面前的二人怔了怔,然后双双睁大了眼望向他,眼里迅速的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主子……”
“就要变天了。”
☆
送走了两个颓丧的不得了的家伙之后,宇文咏真走入院里一棵大树下,背倚着宽厚的树干。“不走吗?”
一只墨色的鞋子伴着几片落叶掉了下来,然后是有些低沉却依然柔细的声音。“我还能不走吗。”
“放得下?”
树上的人沉默了许久,树下的人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夜越加的深沉,寒意更重,低沉的声音变得有些干涩。“咏真……”
“嗯。”
“咏真……”
“嗯。”
“咏真咏真咏真咏真!”
“……嗯。”
“我喜欢你。”
“我知道。”
“是想要嫁给你的那种喜欢!”
“……我知道。”
一滴、两滴、三滴的水花落了下来,落在宇文咏真的手臂上,然后滑落柔软的布料里。
细细的,带着压抑的啜泣声自上头传来。
“喜欢他吗?”
“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他强迫了我,我才不要喜欢他,我恨死他了!”
“那,喜欢我就好了。”
啜泣声停止了,像是被吓得停止的。“你说……什么?”
“至少,我不会背叛你,不过也不会喜欢上你。”
如果人的感情可以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那就好了。
就像他与父亲大人一样,如果能停止,是不是就不会彼此都那么痛苦了?
然后,又是一只鞋子落下,与方才那只成了一双。
手上拎着两只小巧的鞋子,对向来裹足的姑娘来说大了些,对男子来说却很小一双。
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一个重物砸了下来,然后对上一双明亮的,水汪汪的大眸。
于是,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也是这样,同一个地点,同样的方式。
他轻轻的将有些狼狈的人放到地上,服侍着她穿鞋穿袜,“有身孕的人,别老做些这么刺激的事。”
姑娘用力的撇过了头去,带着浓浓鼻音哼了声。
宇文咏真见了,只是微微一笑。“镜善。”拿出巾帕,犹豫了下后,递给了眼前眼里犹带泪花的姑娘。“他,不是个能托付的人。”
“我知道……”眼前的人,叫做宇文咏真,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
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她真的很喜欢。
“真的很喜欢你。”抢过了巾帕,也用力的抱住眼前的人温热的身子,泪又像洪水瀑布般哗啦啦的直冒。“可是……为什么我脑海里面都是那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王八蛋,都是你害的!”
抱着怀里不断耍无赖的姑娘,宇文咏真又是叹气又是无奈。
直到夜又更深了一些,怀里的哭闹声也渐缓了下来,然后慢慢的平静到只剩细下的啜泣声。
远方的宫里的另一端,似乎也隐约的有些吵杂之声。
南镜善轻轻的推开宇文咏真那被她哭得湿透一片的胸膛,拿起手上还很干净的帕子,用力的擤了擤鼻涕后随手丢掉。
“好多了?”
“嗯。”
“快走吧,再拖下去八皇兄会发现的。”
“他以为只要师父握在他手中我就不敢反抗……但如果不是……”南镜善抚着腹部,露出了苦涩的笑。“绝对不能让他发现。”
那个人若知道她怀了孩子,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样冷酷的事来。
但是更令她担心的,却不是她的安危,而是……“咏真。”
才不过一天的时间,为什么气息差了那么多?
混浊杂乱,没有平日里虽有些紊乱却很干净的气。
“你不是打算做什么……危险的事吧?”
宇文咏真淡然一笑,就算平常安抚着子默似的也揉着南镜善的头。“说什么呢,我的事你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
没让南镜善再说下去,宇文咏真打断了她的话。“决定好去哪了吗?”
“什么?我……”
“去南方好了,远离首京越远越好,那里人口也比较混杂,人也热情,不会排斥外来的人。”
“宇文咏真!”
“镜善。”按住了南镜善的双肩,宇文咏真与她对视着,“我的事……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可是你和……”对方可是……荆棘王,他们是父子。
这话,南镜善怎么也说不出来。
但是那个人,宇文咏誊绝对不知道咏真和皇上的事。
现在的宇文咏誊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荆棘王的冷血残爆以及对人民生活漠不关心上头,对于荆棘王这些日子来的不对劲,定然没有放太多的心思。
如果荆棘王的事和咏真的事被发现了,那绝对不止叛变这么简单……
而且……“咏真,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嗯?”
“皇上他虽然本来就不太搭理政事,但是……也不是太过专治且听不进谏言的人。”
“我知道。”如果是以前的父亲大人的话……
但是人的性格总是会随环境变的,可是不管怎样,他还是他的父亲大人,还是那个表面严厉,却总会在一些小地方对他很温柔的那个父亲大人。
“可是这些日子,他杀了几个直言上奏的官员。”
“……你、说什么?”
“自从皇上那一日拿走焚炼后,就好像有什么不对了……咏真……你应该也察觉到了才对,有什么东西正在改变。在你的身上,还有皇上的身上,很快速的在改变。”不快点的话,会来不及。“有时候……皇上的眼神会变得很恐怖,让人不敢直视,那种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南镜善看着微微颤抖的手,只要一想起前些日子无意间看到荆棘王的眼神,她就好像被丢入一片什么都没有的深水寒潭之中,那种像要把自己压碎的恐惧感……
“咏真……”
伸出的手被紧紧的握住,恐惧的心稍稍的稳了下来,然后对上了宇文咏真漆黑的眼。“没事的。”
就好像真的不会有事似的,心莫名的安定下来。
但,又有另一种不安在不断的上升之中。
究竟是什么?
“镜善,离开首京,不管去哪里,最好是不会再听到我的消息的地方,永远的远离。”
那是她,这一生中最后一次听到的,他很认真的对她说的话。
她知道,他们不会再有相见的那一日。
宇文咏誊是个决绝的人,绝对不会放过她,永远不会……
她逃了,就只能永远的逃下去,直到死时。
她想,如果她的坟被找到了,宇文咏誊绝对会挖开她的坟,撬开她的棺木将她拖出来。
宇文咏誊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看似冷酷无情,实则比谁都还要来得感情激烈。
贰拾参
送走了南镜善,宇文咏真在原地又待了一会儿。
有些烛火灭了,夜又更深了一些,正当他转过身子,打算移动脚步时,熟悉的脸跃入眼底。
“舒意?”
舒意不知在他身后站了多久,她的脸色苍白一片,浑身不停的抖颤,漂亮的嘴唇被咬得处处斑痕,伤痕累累。脸色,透着极端的不安和骇怕。“主子……”
“怎么了吗,你脸色很差。”想伸出手安慰眼前的人,但又觉得不妥,只好压抑下来。
“宫、宫公子说,和您在……老、老地方……见……”
“老地方?”宇文咏真贬了贬眼,略一思索就明白。“我知道了。你,还好吗?”
舒意退后了一步,整个人几乎快被黑暗吞没。她疯狂的摇着头,似乎欲言又止。最终,仍是什么也没说的转身离去。
☆
首京的大街在深夜时,完全褪去了白天繁华热闹的景象,静沉沉一片。几个灯笼高高挂在长竿上,只能勉强照亮阒暗的道路。
站在送东风的大门前,宇文咏真徐缓的吐了一口长长的气。他仔细的看这送东风老旧,黑暗的外观,这外面甚至没有点灯,更显得破旧和寂寥。
举起手,正要敲门时,紧闭的门板喀哒一声打了开来,露出了熟悉的脸孔和一团柔和的光亮。
“越真。”
灯火来自越真手上的灯笼,脸上的妆容,往常一样的装扮,整整齐齐,一丝皱摺都没有。这令宇文咏真无比的佩服,越真实在是太过认真、严肃的一个人。
送东风里很暗,唯一的光亮来源是越真手上的灯火。宇文咏真跟在越真的后头,即使有那一盏灯,也仅能免强照亮些许,脚下依然黑暗一片看不着路。
两人来到后边的厢房处,穿过简陋的回廊,小院里没有半盏灯火,除了尽头房里的微弱火光。
一阵冷风吹过,宇文咏真抬头看了看天色。就要天明了。心里这么想着,一阵熟悉的倦意和脉动涌上,他只是贬了贬眼忽略那股感觉,加快了脚步走在嘎吱嘎吱响的木造回廊上。
越真为宇咏真打开门后便退到一旁。
跨过门槛,走入温暖的内室,驱走了所有的寒冷,宇文咏真见那讨人厌的家伙,依旧是嚣张的把送东风当成了他自个儿的窝,将他的酒当成水酒在喝。
只是这回,宇文咏真失去了想和宫飞藏斗的心情。
他静静的坐到宫飞藏的对面,拿起一只小巧剔透的酒杯,也同样把他的酒当成水酒在喝。“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宫飞藏斜挑起他那漂亮勾人的桃花眸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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