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宫第一部(修改版) by 非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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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宫第一部(修改版) by 非寒-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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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那亲卫队长笑起来,像是刚才根本没有杀过人一样,“王爷的马车就在宫外,等待大人一起回去。” 
“王爷……”承玉看着那人的诚恳,突然有一中心颤的感觉,原来预感竟没有错?原来他想的竟没有错? 
“是。”那人收起剑,从已经死的侍卫身上扒下衣服递给承玉,“一切等回去了再说吧,这里不太方便。” 
承玉的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接过衣服略一犹豫就换上了。心里却是有如翻天倒海:桂王,桂王!!! 
他换好衣服,就跟着亲卫队长往前走,太子桂王争位已久,两人暗地里都向对方设了不少的奸细买通了对方不少的要臣,但是没有料到连亲卫队长这样的人都是桂王府里设的,那桂王的计谋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拐了几个弯,眼看就要到最偏僻的宫门,突然身侧传来冷冷的声音,“你们两个到此为止吧。” 
他们两个一惊,看到的是蒲柳提着剑走过来,满脸的讶异和愤恨,“原来你竟然是奸细,东宫待你不薄啊。” 
亲卫队长脸色大变,蒲柳就好象是太子的左右手,被他知道了今后定没有活路。容不得细想,他连声音也没有发,提起剑就刺去,就看漫天的剑花飞扬,蒲柳早就料到了这一着,冷冷一笑,毫不费力地抵挡着疯狂的攻势。 
承玉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这场变数,心头闪过无数的念头,突然有一个像是生了根一样,紧紧地盘踞在他的脑海里——这人留着对桂王府是巨大的打击!!! 
就在电光火石见下了决定,突然只身冲进他们的战斗,那两人没有料到他竟然会不顾一切地冲进来,都吃了一惊,承玉挡在亲卫队长的身前,蒲柳来不及收势,一掌就打在他的背上,他吃痛地哼了一声,在前面的人大惊失色下突然将这套衣服备着的匕首拔出来,想也没想就一刀刺向他的心脏。 
“你——”那人睁大眼睛看着他,想拿起剑反击,但全身力气尽失,只看见承玉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最终是一片黑暗。 
蒲柳愣了愣,不想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但微微细想也就通了,冷冷笑道:“还不走?没想到你也是这么决断的嘛。”走上来就要抓起他的手臂。 
——噔! 
承玉突然用尽剩余的最后的力气,将之前偷偷藏起来的大石块拿出来向蒲柳全力一击,蒲柳没有料到他竟会在这样的时刻也没放弃攻击,吃惊之余忘了抵挡,立即眼冒金星,身子晃了一晃,晕倒在地。 
承玉长抒了口气,也觉得头晕目眩。定了定神,走上前拿起蒲柳手中的长剑,望向他昏厥前保留的惊憾,喃喃自语,“你我本无私怨,只是各旗为主。你家主子这样对我,虽然有违常理我也能理解。但你对桂王府也是威胁,怪不得我、怪不得我、怪不得我……” 
举剑劈下—— 
哐啷! 
他长叹一声,剑已经掉在地上。 
算了,算了。他毕竟是下不了手的。大家都只是对各自的主子尽忠而已。 
转念一想,时间已经不多。当下不再迟疑,就向外面奔去。原本躺在地上的蒲柳的眼睛突然睁开,坐起望向刚被承玉关上的门,怔怔出神。 
离开东宫的容易是预料中的事情。太子一心防着桂王,而他早就熟记东宫一切,穿梭于正急急寻找他的侍卫中间一点也不困难。 
半柱香的时间不到,他已经在宫门前。 
“干什么?!” 
守卫的人拿戎一拦。 
他的心砰砰直跳,只差一步!只差一步! 
“太子命我出去请国舅进宫,还不让开!” 
“令牌呢?” 
拿出怀里从蒲柳身上取下的令牌,“信物在此!” 
那两人一看,对对方点点头,扯开戎,“早去早回。” 
“是。” 
在门打开的刹那,承玉的心差点就要停止了。仿若隔世也不过如此。 
“轰——轰——轰——咚!” 
是外面了。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跨了出去。 
门马上又关上了。 
“咚!” 
是外面了。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的全是太子的微笑。 
自由了! 
真的。 
他自由了。 
回望四周,很快便找到那驾马车。在等他是吗?在等他出来然后回去是吗? 
他看到马车上有人在张望,几乎忍不住要走过去了。可是,伸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桂王!桂王!桂王! 
咬咬牙,他把头一扭,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天空竟又开始洋洋洒洒地下起漫天大雪,他越走越远,最终成了白茫茫的大地上一个小小小小的点,仿佛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  
   
14 
承玉逃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鸿缣鸿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只有蒲柳可以见到他。 
这天,蒲柳又是例行汇报东宫的事项,鸿缣听完之后问道:“桂王府的探子有新的回报没有?” 
“没有。承玉似乎真的没有回桂王府。”蒲柳想了想,又问,“殿下,此事桂王府那边也是挺急的,难道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不。这事他们没有串通好。从头到尾都是翼箫的计划。承玉不过看出了这一点加以配合。”鸿缣握紧拳头,想到煮熟的鸭子最终是飞了,就有一种深深痛恨的感觉。原以为可以就此控制住承玉,牵制住桂王,但承玉的能力出乎意料。坏了他两次好事不说,最后还是逃了。 
“去搜!就算要把京城的每一寸地都翻过来也要把承玉给我找到。”他冰冷美艳的脸上这时露出刻毒的残酷,“这回我非要把他拨皮抽筋!” 
蒲柳感到一阵寒流穿来,“……是。” 
楚希知道的时候正在礼部尚书家的后花园里,准备回府。听到报告,眼睛里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光彩。 
“他居然逃出去了?” 
“是。而且没有回桂王府。”央华点头继续说道,“东宫那边已经下令全力追捕。” 
“是吗?”楚希微微一笑,“那看来我们也要追——要比东宫和桂王府的人更快。” 
“啊?”央华一怔,“王爷又想趟了这趟混水吗?” 
“你不是成日在叫无聊吗?”楚希没有正面回答,“我是不想你太无聊啊。” 
央华哼了一声,“什么叫无聊,前些时候还把我安插到东宫去,这回鸡飞狗跳的又要我去张罗,无聊的是你。下次我去了东宫只怕根本没有命回。” 
楚希向来宠着这个近侍宠得无法无天,听他这一说,更是笑起来,“怎么像个小媳妇似的?去去去,快去干正事!” 
央华恨得牙痒,但也没有办法,只得领命去了。 
看到他的背影,楚希缓缓地踱步沉思。 
承玉没有回桂王府让人意外。他的脾性虽然温柔,但是个性却很倔强。太子一直没从他那里得到半点好处,反而被桂王反将一军,太子的怒气可想而知。只是他会去哪里?这个世上,照例来说除了桂王可以保护他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保护他了。在那样的日子里他都没有背叛桂王,怎么这时又离开了? 
想不通。 
不过,这样更好。 
他抬头看雪晴了的天空是一种透明的纯净:这样更好。承玉如果能远远地离开他们皇家,安静地生活下去,对他来说才是幸福。宫斗太残酷,连桂王也是变了心。 
“永夜抛人何处去?绝来音。香阁掩,眉敛月将沉。争忍不相寻?怨孤衾。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唉,露儿,你说这人也真是奇怪,非要失去了才懂得要珍惜的道理,又何苦?” 
“呀,这可不像小姐,怎的在这里怀春伤秋起来了?前些时候不是还在叹‘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明月。’今儿个又说什么‘始知相忆深’可是想着那未见面的人儿呢?” 
“贫嘴。我是突然想起爹爹如今身陷皇家斗争,这自古就是难题,一个不小心可是要命的差事,何苦呢?他们兄弟内讧,是他们的事情,我们又何必牵扯进去?” 
“小姐啊,您这话没少和老爷说,以前说吧兴许还有些用,现在您也算是半个皇家人了,就是说什么也没用了。” 
幽幽长长的叹息传到楚希的耳中,令他心意一动:听这番话,那小姐莫不是柳望云? 
又听见那小姐吐出悦耳的声音,犹如琴旋的波动,“皇家皇家,多少恩怨都在这个词里啊。” 
“小姐不用担心啊,听说宁王爷文武全才,生的也很俊美,和小姐大婚是皇上钦定的,将来小姐嫁过去一定会幸福的。” 
就听那小姐轻轻一笑,“幸福吗?嫁得夫君好便是好,不好么,也只得怨命。幸福这东西永远只能靠别人来给予,有什么好的?” 
“小姐这么一说难道痛苦便好吗?” 
“如果痛苦是自己能掌握的东西就值得好好体味了,不是吗?” 
楚希听到这里,不由一愣,幸福只能靠别人来给予,有什么好的?如果痛苦是自己能掌握的东西就值得好好体味了。这不正是自己缺少的勇气吗? 
他叹了一口气。 
“谁?!”那小姐的耳朵倒是灵敏,寻声问道,“谁在那里?” 
楚希本也不想躲,更是想见见柳望云的庐山真面目,便走了出去,“可是柳望云小姐?” 
这时,他方才看到自己的未婚妻。 
柳眉朱唇,青丝素裙,果是人间难见的美色。尤其是那水眸中暗藏的冷意,使人迷醉。 
柳望云见到一个陌生的男子也是吃惊,还道是家丁在一旁鬼鬼祟祟,但见到楚希的衣着打扮,再看他身上所配玉饰的色泽,又是一惊,“奴家正是。大人可是宁王?” 
露儿在一旁听得一骇,张大眼睛望着楚希。 
楚希早听闻柳望云聪明非凡,也不惊讶,只是洒然一笑点头,“本王正是。” 
承玉病了三天。在京城外一间小小的客栈里,发烧、呕吐、四肢乏力。来到外面,他把身上所带的从那亲卫队长那里拿来的二两银子,一半都用来买药,拼着一口气来到这间客栈,果是病了,风寒加上身体的伤,几乎要了他的命。 
太子一定不敢明目张胆找他,因为这里面毕竟还牵扯到桂王府。只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养好身体,从长计议也不迟。只是太子不是一般人,就算现在是气头上,只要静下心来想一想就会发觉这里面可以大做文章——比如向朝廷暗示他一直不肯安心待在东宫,此番离去又拿走了东宫要件,这样既是有人怀疑,找不到他人,就是桂王也没办法,现在比的是谁快了。 
他算准这一点,倒也安下心来,桂王不见了他,一定会防着太子在背后搞鬼,一定会抢先上报皇上,这样太子终究是输了这一回。 
承玉不知道,他这样想是没有错,桂王也是想到这件事情,甚至打算将计就计再设计一次,只是太子太过厉害,没能成功,反倒是怀王被牵扯进去。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承玉休息了几日,身体渐渐有了起色,只是银子已经不多,长久这样呆下去也不是办法。这日,太阳终于有出头的迹象,他蹋出房门,小二刚好从一间房里退出来,见到他,笑着打招呼,“客官今天气色不错啊。” 
他微微一笑,“是啊,病了几天总算好了。想出来晒太阳。” 
小二陪着他一起下楼,“客官的身子可真是不好啊,那天来我们店里,小的吓了一跳。啊,不要怪小的多嘴,只是客官为何不在家里养好病再出来?病了这么久也够累的。” 
承玉笑了笑,这样淳朴的关心他太久没有遇见了,只觉得暖到心里,“谢谢关心。我只是路上受了点凉,不打紧的。” 
一会他们就下了楼,小二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有人叫唤,连忙又上了前去。 
承玉挑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坐下。闭上眼睛享受起很久没有享受过的宁静,小二本想端杯水给他,见他仰头的样子不由怔在那里。 
承玉虽未生得矜贵柔弱,但是那幽雅文静的气质能让人有一种心安的感觉,阳光轻轻覆盖在他的脸上,有若轻风蝉翼。似乎已经不在人间。 
“兄台,这里可有人?”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清明空静,像是打在承玉的心头。他一颤,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人逆光走来,“在下姓黄,名秀。” 
这人也真是奇怪,可是承玉发觉自己忍不住回应,“在下…………姓……单。” 
“单?”那人笑了笑,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承玉直觉地感到一种莫名的温暖,就像窗外的阳光。“这个姓真是少见。单公子可介意在下坐在这里?” 
他摇头,那人走近才发现原来他后面有一个护卫似的人物,抱着剑沉默地跟在后面。 
“很抱歉,在下只是见单公子一个坐在这里,很想结交一个朋友。”黄秀生得白皙,温文可爱,声音里有一种令人不得不去聆听的魔力,“希望单公子勿怪在下唐突。” 
这人不简单。承玉还在想着到底是何许人也,忽地一只手已经复在他的脸上,指力轻柔,缓缓地抚摩着,“你的身子不好吗?” 
承玉一愣。 
黄秀的表情里充满着怜悯和温柔,声音也是,笑容也是,“你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是不是受了什么伤?” 
是谁?到底是谁?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感到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头一偏,晕倒在黄秀的怀里。 
听到一声叹息。  
15 
承玉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被褥盖得好好的,屋内的炉子生的火烧得也很旺盛。 
“你醒啦?” 
他坐起来,面对黄秀微笑的脸孔,心理起了戒备,“黄公子可是使了迷香?” 
黄秀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小瓶,点头,“是这个。我带得不多。” 
承玉没料到他会这么坦白,倒是一愣,“为什么?” 
“啊?” 
“为什么对在下使迷香?” 
“因为你看起来很需要。”他微微一笑。承玉发觉这种温柔静谧的笑容有一种安心的力量。“你很需要休息。” 
“你是谁?” 
对于承玉突然冒出来的一句,黄秀先是一怔,继而轻轻回答,“在下黄秀,单公子不记得了么?” 
不对。承玉看着他,“我们以前一定见过。” 
黄秀睁大了眼睛,歪着脖子想了想,摇头笑道,“没有啊。在下和单公子以前不曾相识。” 
“应该见过。”承玉肯定地道。那笑容,他绝对见过——只是在哪里? 
黄秀一脸的困惑,“不可能的。像单公子这样出众的人,要是见过,在下岂会没有印象?在下居住在河南,单公子去过河南吗?” 
河南?他倒是真的没有去过。但要说是没有见过,又怎么会如此面善? 
黄秀见他脸色不好,适才趁他睡着的时候替他把了脉。他体内气息紊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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