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孽·赤 (完结)作者:s樱子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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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孽·赤 (完结)作者:s樱子的小说-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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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轩蔚教得好啊。”过了半晌,他才又说。
  白轩蔚冲他笑笑,竟也是没有搭话。
  
  吃饭到一半,樊远月醒了。我放下碗筷,就想过去,白轩蔚却赶在了我之前。我默默的站在沙发旁边,听着白轩蔚的解释和安慰,看着樊远月的茫然和悲伤。出乎我的意料,樊远月没有哭,只是愣愣的没有表情。我坐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向白轩蔚,示意他去吃饭,我陪着樊远月。白轩蔚看了会,才离开客厅。
  “以后就住在这里吧,”我轻声提议。
  “连赤,”他声音很低,语速很慢,“你也是血猎么?”
  “嗯。”
  “教我好么?”他声音很轻,好像很怕我的拒绝。
  “好。”
  他抱住我,头埋在我胸前,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抓到我都痛。
  等他缓和了,我轻声询问,“吃些东西吧。”
  他摇摇头。
  “那,送你上楼休息吧。”
  他默默点头。
  我送他到客房,哄着他喝下一杯含有安眠成分的牛奶,又静静的陪着他,直到他睡着。看着他安静而平和的睡脸,我忽然涌上一种莫名的恐惧,记忆中,好像看过,这样平和的面容染上凄凉的悲哀,是一种让我心痛的表情。
  甩甩头,我已经习惯了脑海里偶尔闪过的画面,因为是一闪而过,所以无法抓住。轻轻的起身离开,关上门,转身却被吓到,白轩蔚站在门口直直的看着我。
  “他睡了。”他声音不同于平日的低沉。
  我点点头。
  “你对他很好。”他看着我,眼睛里有种我看不懂的东西。
  这样的眼神,很陌生,但意外的不讨厌。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犹豫再三,“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是说。
  他还是看着我,眼神温和了几分,细腻了几分,像是要把我的样子印入脑海一般。而我仿佛被蛊惑,定定的看着他,竟移不开视线,为他深邃的眸子。我们就这样看着彼此,谁也没有说话,安静得可以听见彼此轻微的心跳。
  
  “叔叔,”一个声音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宁静,白连立跑上楼,“叔叔,”
  “什么事。”白轩蔚恢复常态,温和的转向白连立。
  “他住了一间客房,那我怎么办?”她指指房间。
  白轩蔚稍怔,好像也才想到这个问题。
  我暗忖着,客房有两间,现在樊远月住了一间,白连立和她爸爸一起住就是了。
  “那,你住赤的房间吧。”
  呃?我的房间?疑惑的看向白轩蔚,那我住哪里。
  “赤和我住。”白轩蔚回答了我的疑问。
  “好,那我去收拾东西了。”白连立应着,欢喜的跑下楼。
  “不愿意?”白轩蔚低声问道。
  回过神,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向平和温文的眸子里隐约多了点担忧,他在担心什么?我么?虽然不明白,但嘴角隐隐有些笑意,我的确不喜欢和人太过于接近,但如果是他的话,摇摇头,我不介意。
  笑容重又回到白轩蔚的脸上,他又看了看我,才转身下楼。




安顿

  晚上我洗过澡后,准备回房间,但忽然被白轩蔚拉住。手腕处传来一阵温热,我疑惑的看向他。
  “小立住在你房间,你和我住。”白轩蔚顺手接过我手上的毛巾。
  “我的衣服,”我看看身上的睡衣,刚才只拿了睡衣,但明天该穿的衣服还在柜子里。
  “我帮你拿了,在我房间。”白轩蔚拉着我走向他的房间。
  我还沉浸在手腕处的温热,愣愣的任他牵着我。
  “早点休息,”白轩蔚把我的毛巾挂好,又拉开被子,“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我看看白轩蔚,他还是一脸温和,淡淡的笑意。“里面。”我说着,踏上床,坐到床里面。
  “好,你先休息,我洗完澡就来。”白轩蔚拍拍我的头,关上日光灯,走出房间,关上门。
  我一个人坐在黑暗的房里,看着他关上最后一丝光线。今晚没有月光,房里一片漆黑,我该是看不清房内布置的,但,为什么我可以看到他敞开的衣柜里素白的衬衣和书桌上摊开的书。还有,今天遇到血妖的时候,明明是第一次,但我的身子像自由意识一般,挥刀刺向了血妖,没有疑迟,没有恐惧。就是现在,我也不曾后怕。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我脑海中隐隐闪过什么,但是抓不住,潜意识里,又觉得如果我抓住了,我就该离开这里,离开,白轩蔚。
  “怎么还不睡?”一抹光亮照进房间,又渐渐消失,白轩蔚走进来。
  “嗯。”我轻轻应着,躺下来。
  “在想什么?”他问着,坐到床沿,“还在担心樊远月?”轻柔的问句,隐约有一丝异常的情绪。
  我没有在意,亦没有回答。
  “他没事的,”白轩蔚躺在我身边,温热的手掌贴在我的头顶,像暖流般注进我的身体。
  还是不习惯旁人的靠近,我不着痕迹的向床里缩了缩,“他们要呆很久?”
  “不会很久,”白轩蔚平躺着,手从我头顶移开放进被子。
  我一侧身子已经抵在墙上,床就这么大,我躲不开外来的体温。平放在身侧的手臂,可以感觉到他散发出的温热,怪怪的,但并不排斥。
  “呵呵,”轻轻的笑声飘进耳朵,“你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吧,”白轩蔚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在心底抱怨,你知道还叫我跟你睡,哼。
  “好了,我又不是外人,放轻松,早点睡。”白轩蔚侧向我,柔声安抚。一手握住我的手。
  我一惊,为手上忽如其来的热度。
  “怎么这么凉,会冷么?”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还好。”我淡淡回答,我的体温好像是会低一点,但,自己并不觉冷。
  “睡吧。”他的声音柔和得像是催眠。
  撇撇嘴,我闭上眼睛,感觉身旁人的呼吸渐渐均匀,轻浅。我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早上是被身旁的动静弄醒的,没有睁眼。我感觉身边的人慢慢起身,走下床。眼前忽的一亮,我再忍不住,扯起被子盖在头上躲避那刺目的光亮。
  “该起床了,”随着轻笑的声音,盖在我头上的被子被谁拉开,我被迫暴露在光亮下。不满的揉揉眼睛,和那只手抢夺我的被子。
  “好了,起床了,懒虫。”
  那只手力气很大,一把扯开我的被子,现在连我的身子都可以感觉到光亮的温度。微微扭动,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瞪着在视线里那个模糊的人影。努努嘴,眯着眼。
  “呵呵,”轻笑的声音渐渐靠近,脸边感觉到温热的气息。
  额上被温热的手抚过,“赤,”轻柔的声音带着不自然的沙哑。怎么了?微微皱眉,视线里的身影开始清晰,是白轩蔚,他含笑的英俊面容近在咫尺,他一向深邃温文的眸子,染上某种奇异的光彩,竟意外的夺目。
  我竟然稍稍失神,直到白轩蔚带着略微懊悔的神色,远离床边,退到窗边,“你早点起来,下来吃早饭。”匆匆说了,就离开房间。
  他怎么了,一大早就怪怪的。我皱皱眉,慢慢起身。
  
  到了楼下,白连立和白轩哲都已经在吃饭了。
  “怎么才起来,真懒。”白连选看到我一面帮我添了碗粥,一面轻嗤。
  “谢谢。”我点头道谢。
  “我今天要跟着伯伯去昨天血妖出现的地方找线索,你要不要去?”白连选说道。
  “还去?”昨天不是已经把血妖都杀了么?
  “嗯,虽然已经把血妖除去了,但那里毕竟是这座城市最早出现血妖的地方,总该有原因的。”白连选兴致勃勃的说,“也算是实习吧,我还没有真正上场过呢。”
  “哎呀,说了半天,你也就是纸上谈兵而已嘛。”白连立嘲笑着。
  “我这叫打好基础。”白连选反驳。
  毫不意外,他们又吵起来了,真是不对盘的两人。我默默的喝粥,放下碗,忽然对上白轩蔚的眸子。
  “你去么?”他问我。
  摇摇头,“樊远月还没有醒么?我陪他。”
  他点点头,“那等会我们都出去了,你一个人在家小心。”
  “嗯。”随口应着,他是想趁这个机会带白连选出去见识锻炼吧,作为白家人,我也是该去的。也或许,他同样奇怪着我昨天的举动,还在考虑什么。但我现在只担心着樊远月,无暇顾及其他。
  
  “你醒了,”独自在客厅坐了会,樊远月从来上下来,我走上去。
  樊远月看看我,没有说话。
  他一向开朗、喜欢说话,现在的情况,我很担心,拉起樊远月的手,“月,先坐下吃点东西。”我不喜欢叫别人的名字,这是也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他看看,顺从的任我拉着他坐在餐桌边。
  我盛好热粥端到他面前,但他的眼神还是有些空洞。“月,”我一手握住他的手,“先吃饭,饿了吧。”舀起一勺粥递到他嘴边,轻压着他的下唇。
  樊远月怔了会,终是张开嘴含下了那勺粥。
  “多吃点。”把勺子塞到他手里。
  樊远月拿着勺子,动作缓慢的机械似的喝粥。一碗粥见底,我连忙端过碗,想再帮他盛一碗。
  “不吃了。”他止住我的动作。
  “月,”
  “我没事。”樊远月虚弱的冲我笑笑,“我的父母,真的,已经~~~~”语气有些哽咽。
  “嗯,他们都被血妖咬了,变成了血妖,所以,被除去了。”我尽量说得缓慢。
  “血妖?”他抬头看看我,“血妖不是说,不会出现在城里的么?”
  “嗯,好像原本是不会,但,前几年好像圣帝拉出了什么事,出现了很多血妖,以至血妖向其它地区扩散,连累了你们。”
  他愣了很久,终于又慢慢开口,“是血妖么,害死我父母的?”
  “是的。”我点点头。
  “那,”他好像恢复了一点生气,“我也要当血猎,杀妖。”转向我,眸子里满满的坚定和仇恨。
  “血猎,很累,也很苦。”
  “我不怕,我想,报仇。”樊远月严肃而执着的说。
  我看了他一会,终是说,“我听说,圣帝拉有一所血猎学校,专门培养血猎。”血猎通常是家族性质,每一位继承人都由各自的家族培养。至于不是血猎世家的人,想成为血猎就要去血猎学校,经过专门的培训。而这个学校,是由易家主办,所以在圣帝拉。
  听了我的话,樊远月想了想,突然不着边际的问道,“你们家也是血猎吧。”
  我点点头。
  “好,那我想去血猎学校,成为血猎。你可以帮我么?”
  “血猎的教程是从小开始,你半路学起,很艰难。其实,你可以留在我们家,以后就住在这里。”
  他摇摇头,“我想,亲手杀死那些,害我家破人亡的东西。这里,”他环顾四周,“毕竟不是我的家。”
  是的,这里不是他的家,他不想呆在这里也是正常。我忽然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也是极度的不适应,只因为没有归属感。
  “连赤,我以后可以和你一起作血猎么?”他试探着,含着不确定和担忧。
  “嗯,你一定可以成为极优秀的血猎。”我握住他交握在桌上的手,给他鼓励。樊远月是很执着很勤奋的人,成为优秀的血猎只是时间问题,而我。悄悄掩藏起一闪而过的忧伤,我不知道自己的归处,就像我不知道自己的来处一样。
  “嗯。”他看着我,疑迟的说,“我,可以抱抱你么?”
  我笑起来,想抹去他脸上忧伤和害怕,伸手揽上了他的肩头,抱着他。他的头贴在我的颈侧,我可以感觉到他颈部动脉急促而温热的血液,和他狂乱不稳的心跳。我搂着他,他的手也伸到我身后拉住我的衣服,紧紧拽住,像是抓着唯一的浮木一般,他仿佛是想通过紧拽的动作,发泄出他心底的悲痛和害怕。
  这个一向活泼的孩子,他的脸上该是布满笑容的,语调该是轻快的,不该露出悲伤的神色,不该被悲剧困住笑容。
  




分别

  “对不起,拖你陪我回来一趟,”走在林荫的小路上,樊远月不好意思的说。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来呢。”我看看四周,空气里是泥土和树木的味道,没有杂质的纯粹。樊远月说,想回家拿些东西,所以我就陪他来了。其实我并不确定,现在的他,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会不会更加难受。不过,总是该有这个过程的。
  “已经可以看到了呢,”樊远月站定,望着远方的房子。
  “走吧,”我牵起他的手,率先迈开步子。
  到了房子跟前,樊远月把手放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有拧动,“我总觉得打开门,妈妈会笑嘻嘻的迎上来,给我端来点心,爸爸则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等着吃饭。会是这样么,打开门的时候,闻到引人食欲的味道。”
  我看了他一会,左手慢慢的覆在了他的手上,带动他的手转动了门把。
  大门随着吱呀的声响渐渐开了,一点一点露出屋内的空荡。不大但温馨的客厅一览无遗。屋内的灰尘几乎散了,带走了猎杀血妖的血腥,看起来就像是单纯没有人居住的屋子。我握着樊远月的手,缓慢而坚定的走进房间。
  樊远月没有说话,逆着光,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感觉他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深深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寸寸的细细凝视,仿佛要借由这种凝视将这个家完整的刻在脑海里。
  他慢慢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柜子,拿出包包,和一些衣服。动作迟缓却连贯,把需要的衣物拿出来,装进包包。我坐在他身后的床边,以前到他家经常坐的位置。
  他的动作忽的一滞,像是被定格一般的拿着一件毛衫,再不动。
  “怎么了?”我轻声询问。
  “这是,我最讨厌的毛衫,”他蹲在地上,转向我,看着手上的毛衫,“妈妈买的,说很暖和,但我嫌难看,一次也没有穿过。”他的话,与其说是对我说的,不如说是对着他自己说。
  “再也,不会了,因为这件毛衫,和妈妈吵架。”
  “月,”我伸手扶在他的肩膀,半强迫的让他抬头看我,“你没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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