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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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继梦-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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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暗踪难得结巴,惨了白衣不会看出他刚才要干嘛吧? 

「嗯?」不然他要做啥? 

又是『嗯』,他有疑问的时候,难道不能换句台词吗?暗踪心想,「我还是…睡觉。」反正还早,也没什麽味口。 

「那就睡。」睡,是他从小除了练剑之外,最注重的事。 

「你不走?」见他坐在椅上,准备闭目养神,暗踪很是好奇。 

白衣领首,不打算回答没有意义的问题。 

「不走在这干嘛?」难不成是要照料他? 

「看著你。」 

「看著我干吗?」我有什麽好看的吗?暗踪很有耐心的继续追问。 

「你还没好。」他忘了他还有一项本事,就是追根究底。 

暗踪听了差点气绝,「我又不是小孩子。」就为了这个烂理由,他竟然彻夜未归。 

「我不放心。」非得要逼他讲出真话,他才肯罢休。 

「随你!」嘴上这样说,心里就像吃到糖的小子一样,「好歹你也回去你的少子殿睡。」 

「你没好之前,我不会回去。」白衣仍旧坐在椅上,老神在在,丝毫不打算睁眼看他。 

「我这不就好了。」是他刚才说自己烧退的。 

「还有手。」他忘了还有最重要的手,没顾好会有後遗症。 

「那不用劳动你大驾。」连手他都要管,如果真的要留到手痊愈,不就要住在这一个月? 

白衣有毅然的决心,绝不让他的手,有再度恶化的可能,因此留在这,是绝对必要的。 

不回答,表示什麽?屈服了吗?不可能,他若屈服就不是白衣剑少,「你若要留在这,你要睡哪里?」他这可没多馀的床榻。 

「椅垫上。」睡哪对他来说都没什麽差别。 

真是固执,「你受得了?」他不相信。 

等了半天没有回音,他还是不理他,试著劝服他的心,也已松动,「随你便。」他受得了,自己就受得了天天被他监视,哈,甜蜜的负荷? 

「我要睡了。」嗯…还是没有回音… 

「我要睡罗。」一样的沉默… 

「我的床很大喔。」还是寂静无声… 

「喂,你想不想睡啊?」大吼一声,说出真心话。 

「想,而且正在睡。」这麽大声作啥? 

「要睡就过来。」真笨,听不懂他话里的含意吗? 

「过去哪?」实在不知他葫芦里卖什麽药。 

「床,床,我的床上。」气煞他也,这…麽简单的话,他竟然听不出来! 

「喔。」叫他过去睡,有没有搞错? 

喔了半天,也没瞧他过来,「不睡,拉倒。」暗踪再度用被蒙住头,觉得自己的好心被糟蹋。 

这麽凶,他又没说不过去睡,侧躺进去床位上,瞧,他还特地留了一位给他。 

「我是因为不让别人说我不懂得待客之道,所以…呃…。」咽咽口水,「反正…你不用想太多就对了。」到今天他才知道他的口才有多笨拙,说得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嗯。」其实只有白痴才听不出来他真正的意思。 

「我要睡了,不要吵我。」暗踪终於把头探出来,把被子搂得紧紧的,背著白衣,继续他的睡觉大业。 

白衣也不打算吵他,照顾了他一整夜,才刚阖眼又被暗踪惊醒,累都累得半死,哪里还有时间去吵他,不过他也真是的,被子搂得紧紧的,不分他盖也就算了,还一副防贼的模样,好像他会对他怎样似的。 

白衣打了打呵欠,倦极的去梦周公去了,相反的,暗踪却辗转难眠。 

暗踪听见身畔的呼吸声,便回头看,「这麽好睡!」真是过份,他这个主人都还没睡,客人怎麽就先睡,还睡得一点防备都没有,就不怕他趁他熟睡时暗算他,不过他身上的味道还真好闻,就像小时候一样,带著一点紫檀味,那就是为什麽,他寝殿之中的桌椅,都是紫檀木的关系。 

暗踪微微凑过去,轻嗅了一下,嗯…有种安定人心的感觉,再凑过去一点,反正他也不知道,那就多吸几下,就这样重覆多次之後,在紫檀香气的环绕下,暗踪缓缓跌入梦乡。 

天色蒙蒙,晨光似乎未穿透云雾,只洒进些微的清亮,他们之间,只有纯粹的兄弟之情,抑或另有其他的情愫,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悄悄的滋长,风烟无言,花舞飞奔,留下的只有一室的寂然。
朦胧间暗踪好似闻到紫檀薰香的味道,『真舒服』,暗踪心想,轻喃一声,更往暖源里钻。 

『咦…锦被是…硬的?』暗踪戳戳『被褥』。 

『真奇怪呢!』恍惚的张眼,特写的胸口,出现在他的眼前,「吓!」暗踪的记忆一下子全涌回来,猛然往後退去。 

「小心。」白衣伸手一拉,暗踪又再度回到他胸前,真是的,他应该没那麽恐怖吧,怎麽他把吓得往後撞,只差些许就撞上墙。 

暗踪脸颊迅速窜红,「放开我。」挥掉那双健臂,暗踪开始觉得无地自容,他怎麽会睡死在他胸前,还窝得这麽舒服! 

白衣发觉他的烧红的脸庞,被挥掉的手,自动自发的抚上他的额头,『又发烧了吗?』知悉他没发烧後,白衣开始疑惑他滚烫的双颊。 

「我没事。」认为他那双『魔手』很碍事,害他现在脸更红,心口跳得更快。 

白衣半信半疑的看著他,柔顺的黑发,披散在肩上,加上红扑扑的脸蛋,还真像害羞的小姑娘,白衣心中一愣,怎麽会想到这种不伦不类的事,暗踪明明就是男孩。 

白衣盯著他看的眼,看得他浑身不自在,这时暗踪的肚子适时的发出声音,来解除满室的尴尬,却也使他更加困窘。 

「饿了?」白衣不知为何他的头愈垂愈低,肚子饿不是很天经地义的事? 

暗踪有种无力感,想把白衣推到床下或是自己跑出去的冲动,益加强烈,虽然适度解除尴尬是不错,不过肚子也叫得太大声点,暗踪点点头,算是回答白衣的话。 

白衣立即起身,「剑理,准备膳食。」瞧见外头,日正当中,也难怪他会饿,从昨日午膳暗踪就没吃,想想都隔一天了。 

不久,剑痕和剑理分别端进两人的膳食,「太子、少子,请用膳。」剑痕和剑理站在一旁,准备服侍两人。 

白衣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吃饭这等小事,他不需要他人服侍。 

剑痕和剑理相视一眼,像似早已知道主子会如此做一般,「如有需要,请太子、和少子,务必要叫属下。」因为实在怕少子,事事躬亲。 

白衣点头,暗踪则坐在床沿,默不作声,剑痕和剑理见气氛之怪异,只好先退下再说。 

「暗踪。」白衣端坐好,却不见他有动作。 

暗踪还是愣坐在床沿,虽然他很饿,不过吃饭时对面坐著他,他没把握他自己吃得下。 

「暗踪。」这次声音大些。 

暗踪撇过头,「我等会再吃。」没办法选择听而不闻。 

白衣也不客气,低著头就开始吃,动作高贵而优雅,彷佛他不是在吃饭,而是在做一项高尚的娱乐。 

暗踪看著白衣吃饭的模样,不禁开始有点自惭形秽,像他吃饭就此暴风过境一样,狼吞虎咽的,一点都不顾及形象。 

白衣用餐完毕後,抹抹嘴,直起身,把碗递到暗踪面前。 

暗踪下意识就想把碗接过来,手才伸出,白衣就把手缩回,令暗踪搞不清楚他在干嘛。 

「我喂你。」简单的三个字,便把暗踪当场震在那。 

「我有手。」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暗踪实在想不出他说的那句话有什麽用意。 

「你的手受伤。」不方便端食物是事实。 

「端个碗而已,不碍事的。」用不是三岁小孩,受个伤还要人家喂。 

「碗会烫。」他说过他不会准他的手再有任何差错。 

「我自己吃。」伸手就要过去抢,美食当前,还跟他在这废话半天,也没想想他快饿死了。 

「我喂你。」轻易的闪过他的魔爪。 

「不让。」堂堂的太子还要给人家喂,传出去不给人笑死才怪。 

「抢不到就没得吃。」白衣侧闪过他的攻击,碗身从暗踪的面前刷过。 

「谁说我抢不到。」看到碗从他面前溜过,那香气直扑鼻,弄得暗踪心痒难耐,冲过去劈头就给白衣一拳。 

白衣不还手,只是闪,就看他的耐性能用到什麽时候。 

「为什麽不还手?」他就不信他抢不赢他。 

这次暗踪不用手,因为他知道他顾忌到他的手,所以他改用脚。 

提脚往前勾住白衣的脚,白衣见状膝盖一顶,将他的脚顶回去,暗踪不罢休,被顶回去的脚,顺势旋一圈,侧撞白衣的小腿,白衣不堪示弱,急速抽腿,极快的抬脚往前一踢,暗踪拐个弯,迎下白衣的攻击,两人单脚站立,缠斗数次之後,白衣的腿侧勾住暗踪,转了一圈,便把暗踪的脚踩在脚底。 

暗踪一泄气,就气的坐在地上,白衣伸手欲扶,却被他打掉。 

他就知道他赢不过他,但是却连这种小小的腿技也不赢不了他,他始终站得好好的,碗里的饭粒都没掉半颗,他应付的轻松自在,自己却累得气喘虚虚,难道自己就真的那麽差,暗踪呕死了,呕到连饭都不想吃。 

白衣知道这个家伙心里又在想些『比较』的问题,看他那副不服气的脸,倔得半天高的唇,白衣心里不禁叹息,「我喂你。」还是那句老话。 

「抢不到就没得吃。」那是他说的,他可没忘。 

「我喂你就不算。」那是跟他闹著玩的,这麽记恨。 

「不吃。」事关个人面子,决不能低头。 

「暗踪。」白衣有点生气,连这种小事也要顾面子,饿坏身体看要怎麽办。 

暗踪下定决心不受食物的诱惑,又觉得坐在地上有失他的尊严,便站起身子,用那双饿到软绵绵的和方才经过激烈腿力的脚,龟速的向床前进。 

这小子遇到事情就知道要往床躲,别以为他没看见他那双颤动的脚,明明就很饿,干嘛装作一副凛然不屈的模样,白衣过去扶住他,强势的将他按坐在床上,「张口。」再不吃他可就要发火了。 

暗踪紧闭著唇,拒绝恶势力,他就不相信白衣能奈他何。 

白衣眯起眼,眼角露出点点精光,把碗放下,手一伸,就往他的胳肢窝下手,这招是他从暗踪小时,百试百验的绝招。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白。。。衣…你…给我…住手。」威胁的字眼讲出来是十足无说服力,怕痒的暗踪,左闪右闪,却始终躲不过白衣的大手,只有愈滚愈往床里缩。 

「吃不吃?」不吃就搔到你吃! 

「喔…呵呵呵…呼呼…哈哈哈…」暗踪笑到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无暇回答他的问题。 

「嗯?」不回话,那就再… 

「啊…等等…我…啊哈…吃…吃…哈哈…」再不投降,他迟早会笑死。 

大手随即停住攻势,望著暗踪姿态呈大字形的躺在床上,披头散发的,小嘴直呼著气,显然刚才的攻势,让他笑到无力。 

「吃。」舀起一匙饭,便要往他的嘴里送。 

「让我休息一下。」白衣真卑鄙,竟然用这种手段,使他屈服,害差点让他笑岔了气。 

白衣好意扶他起身,替他拍拍背,为他顺顺气,接著让笑到软弱无力的他靠在自己的胸前,将舀好的饭送进他嘴里。 

暗踪也就乖乖的让他喂,一口接一口,就像一只慵懒的猫一般,窝在白衣的怀里。 

有人服侍还真不错,不过有一天,一定要你分出高下,暗踪暗想,这场仗,哼哼…谁胜谁败还不知呢! 
薰香袅袅,又是一个明亮的早晨,暗踪懒洋洋的趴在软蹋上,白衣则手持书,端坐在案前,剑理和剑痕也閒閒无事做,坐在椅上,数著桌子的年轮,看看这棵紫檀木,到底活了几百载,宁静的气氛,弥漫著一种安详的幸福。 

「好无聊。」被白衣勒令禁止随意走动,他都快变成废人了,吃饭要人喂,出门要人跟,不能练剑,不能提重物,一大堆不能这,不能那的,他都快闷死了,虽然他是想发少爷脾气啦…,不过白衣的招术,实在是…令人不敢领教,谁叫他抓住他致命的弱点,现在他又在念那什麽『之乎者也』的古书,难怪年纪轻轻,就老成的跟『迂儒』一样,动也不动的,都快成雕像啦! 

「一百三十八年,一百三十九年,一百四十年,一百四十…」剑理整张脸贴在桌面,谁叫他无聊到整个人都不对劲,才会想要找些事做,不过剑痕这个提议实在不好,数年轮伤神又耗眼力,数得他的眼睛都快断了。 

「唉唷…我又数到乱掉啦…剑理你数到哪?」他觉得自己要发霉了,改天他的头上会长出香菇,他也不会意外,天呀,这种日子才过半个月就不行了,那剩下的半个月可怎麽办?生活在少子的高压统治外加闷到最高点的个性之下,他和太子迟早会无聊到死。 

「不要吵我,一百五十一,一百五十二…」自己数乱也就算了,还来吵他干嘛,他都快算完了。 

啊?!不能吵他那他要做啥,总不能再叫他数一次吧,剑痕瞄瞄太子,只见他右手撑酸了就换左手,最後乾脆两只手一起撑,看来太子也很觉得无趣,现在这间房间最有『聊』的可能就是少子吧,他不时翻翻书页,有时啜一口茶,两只眼睛直盯著书页看,根本不理他们已经无聊到差点抓虱子。 

「剑理,别数了,别数了。」瞧瞧他看见谁了。 

「死剑痕,不要吵我。」惨了,他刚才数到哪了? 

「右护法来了。」再数,等下被骂到变猪头都不知道。 

「我管他谁来,你害我数错了,看你怎麽赔我。」该死,他就剩那一点点,他就可以知道这棵树的年龄,他真是…呕死了。 

「剑痕、剑理,你们在干什麽?」右护法一步入太子殿就见到两人吵吵闹闹。 

「呃…呵呵呵…右护法,我们在培养感情啦…呵呵呵…」剑痕白痴傻笑法再现江湖。 

「喔?」右护法是何等人物,这种下三滥的敷衍法,早就识破。 

「是啦,不知右护法来到太子殿有何贵事?」剑理赶紧陪笑,转移右护法的注意力。 

「我是来宣告任务。」右护法也没打算继续穷追猛打的问下去,就直接道出来的目的。 

暗踪一听到『任务』二字,尖俏的耳朵,直竖起来,马上精神百倍,「什麽任务?」是老天听到他的请求,让他能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吗? 

「决杀魔界『战神』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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