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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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继梦-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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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暗踪随口应了一声,由剑痕搀扶著快步走回魔剑道。
日正当中,魔剑道之内,『快哉亭』之中,端坐著二位人影,虫声唧唧,鸟鸣的啁啾,回盪在亭里,翠绿的的碧树,柔柔的向外伸展,浓密的枝叶替亭里遮掩住不少炎阳。 

亭里,一抹红色的身影,衬托著美景,更显得抢眼,手执羽扇,羽扇末端镶著嫩红的宝石,尾端结著串串流苏,随著主人轻摇,有著畅达的轻快。 

「今日真是多谢少子赏光。」俊逸的男子,羽扇微摆,露出令人心驰的笑容。 

「嗯。」今日与他出来一谈,不过是为了夜潋之事,跟赏不赏光并无丝毫牵连。 

「少子急要回去?」看少子心神不宁的模样,必定有要事拌著他。 

「没。」他只是想说暗踪不知有没有用午膳,就怕自己一出门,他就忘了照顾自己。 

「喔。」跟少子讲话真是给自己一大考验,不多话的少子,实在让他很难接话。 

「夜潋之事多谢你的费心。」若不是他,夜潋可能就和那位女子共赴黄泉。 

「这是属下该做的。」夜潋和那位女子双双坠落谷底之後,幸好被赶来的援兵救回,即时带回医治,虽然最後他和那位女子都有救回一条命,但他却武功尽废,在他和少子的安排下,偷偷让他们隐遁山林,再也不回魔剑道。 

「若不是你即时用你的功体,镇住夜潋体内的毒气,可能今日他已回天乏术。」那次医治的过程,使得他耗损十年的功体,虽然最後有救活他,可是他自己也是体力耗竭。 

「耶…若不是少子即时派人送去九转护命丹护住那位姑娘的心脉,才保她万全,不然就算夜潋救活,也许会同她共赴阴司。」宫擎尧笑道。 

「嗯。」为了救人,牺牲是必然,但一颗小小的丹丸的恩情,却比不上宫擎尧十年的功体来的珍贵。 

「最近太子好吗?」他一直很注意这两个兄弟的动态,少子住进太子殿,更是让人意外,这两人不是素来不和? 

「不错。」只是偶尔爱闹别扭。 

「我想替少子引见一个人,不知少子是否有兴趣。」话锋一转,宫擎尧笑得云淡风轻。 

「喔?是谁?」是什麽特别之人吗? 

「在下的…」忽地一声雷响,掩过宫擎尧的话语。 

虽然雷鸣让人听不真切,但白衣却听得一清二楚,「喔!」挑高眉毛,显得万分惊讶。 

「有兴趣吗?」羽扇轻掩嘴角,淡淡笑开,不相信少子会没兴趣。 

「当然。」只是想不到,为何会冒出这个人物来。 

「那我们就择日拜候。」宫擎尧拿起酒杯,先乾为敬。 

「我会期待。」举起酒杯回敬。 

雷鸣再次响起,白衣望向天际,「我先告辞。」 

明了三阴摧动雷鸣,是要告知少子出任务的时刻已到,「那擎尧便不再强留。」 

「嗯。」白衣不再多说,唤来剑理,便起身步回太子殿。 
暗踪从市集回到魔剑道之後,便卧睡在床榻上,不让剑痕叫来御医是因为他认为只是中暑,但是这种感觉… 

「啊!」暗踪惨叫一声,只见剑痕急忙的跑来。 

「太子!你是怎样了?」被刚才凄厉的叫声吓到,太子不是中暑吗? 

「我肚…子…」强按著腹部,暗踪的指尖泛著死白。 

「很痛吗?」惨了,他们才刚回魔剑道,太子想说休息一下就好,所以自己并没请御医来,方才才想说打一盆水,让太子擦拭,谁知放下水盆没多久,就听见主子的叫声。 

暗踪没有应声,只是紧咬著嘴唇,疼痛让他流下阵阵的冷汗,开始时他只觉得热,但是现在腹部却像是火在烧一般的刺痛,疼得他无法负荷,加上三阴摧动的雷鸣,好像有让剧痛更加肆虐的倾向。 

「我…我去请御医…」剑痕顿时慌了,转身便要往门外跑去。 

『轰』的一声,青亮的闪电夹杂著庞大的雷声,劈在殿外。 

「啊!」暗踪一手捧著胸,另一只手按压著腹部,仰天长啸,接著像是无法控制似的呕出一滩鲜血。 

「太子!」 

「暗踪!」两道惊愕的声音同时响起,剑痕被吓得当场呆立在那,不知道主子怎麽会这麽严重,白衣则是冲去暗踪面前,搀扶著差点痛到虚软在地的他。 

「你怎样了?」见到暗踪痛得煞白的小脸,白衣的心不禁拧成一团。 

「痛…」靠著白衣的肩,暗踪猛抽著气,这痛,渐渐摧磨著他的意识。 

「传太医。」白衣回首,心急如焚的他,大吼一声,震醒了呆若木鸡的剑痕。 

「是…」剑痕突地回神,跩起剑理就往门外跑,根本不顾惊呼连连的剑理。 

青光闪起,暗踪下意识躲进白衣怀里。 

不知为什麽,他就是怕,怕震耳的雷声,怕这青亮的闪电,只要这雷打得愈大,他的痛就愈凶猛,愈无法控制。 

「很痛吗?」白衣紧紧抱著在怀的暗踪,希望能多给他一些力量。 

「三阴…在摧…快…去…」暗踪突然想起他的任务,便松开双手,推离他。 

「不行。」说什麽他都不会在他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去。 

「快去…」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若是错过三阴策动的天象异变,他怕他会有危险,暗踪从怀里拿出香囊,塞进白衣的手里。 

「这是…?」白衣望著手里的香囊,不解的问。 

「不要还我。」看见他犹豫的样子,暗踪恼怒,伸手一抢,不料,腹部一阵紧缩,痛得暗踪猛抽著气。 

白衣连忙把香囊放进衣袖,「不要乱动。」揽著他,却见他弓著身躯,心生一计,「等我。」随即抄起壁上的剑,往自己的手腕划去。 

暗踪扯住他的手臂,欲栏他,但因白衣动作过大,而摔至床下,「你敢。」美目露出怒火,恶狠狠的警告他,这个笨蛋,他不知道他要出任务吗?这种痛他还不放在眼里,他绝对不允许他在这种非常时期受 到任何伤害。 

「你…」白衣无奈,他知自己先天不畏剧毒的体质,所以他的血也具有解毒的功能,他唯恐暗踪中的是毒,所以才想以自己的血试之。 

「我…不准…」他在想什麽他很清楚,如果他今天中的不是毒,那他的血不就白费,「听…好…」拉著白衣的袖子,逼他放下手中的剑,过来扶著他。 

跟暗踪两眼对恃好一半晌,白衣暗叹口气,低下身来架起他,「我在听。」拨开他汗湿的发,不舍的眼神紧揪著他,他,是他这辈子最放不下心的人,也是穷尽毕生之力想要保护之人,没有怨尤,只有不惜 一切。 

突如其来的光芒,再度笼罩太子殿,暗踪瑟缩了一下,他知道等下的雷霆,非他所能负荷,「我…撑…不…住…」紧拢著白衣的衣领,他的胸、腹,都在承受著非人的折磨,狂卷的刺痛,焚烧著他的意志, 暗踪费力的说著,随著唇的颤动,流下一抹怵目惊心的红。 

「胡说。」心,陡地漏了一拍,满腔的慌乱,望见了唇畔的豔红,那红,寸寸撕毁他的心。 

雷霆,以万钧的气势轰然一声,『就要解脱了吗?』暗踪迷离一笑,「呃…啊…」意料之中的痛,奔腾在他的身躯,是这麽的凶悍,是这麽的迅速,快得让他无法再睁眼,无法再一次清楚的看著他。 

「一定要…回…来…」手,忽地松落,瘫倒在白衣胸前,最後,念念不忘的还是他的任务,还是要他平安归来。 

雷霆,依然在殿外嘶吼著,掩盖过他悲恸的哀鸣,一声一声,打在殿外,打在他的心版,逐渐的碎裂、残缺。
暗夜时分,浓浓的雾气笼罩在魔界上空,气流急摧,风云卷动,冷狂的杀气,随著天象的异变,弥漫在四周。 

他终究还是放下『他』,到了魔界,除掉『战神』魔魁,是魔父交待他的任务,也是责任,他背负著魔剑道少子的头衔,从来没有说『不』的权力,直至今日,他才了解那种『不得不』去做的事,对他来说 是多麽沉重的负担,放下他,非他所愿,不放下他,对魔父难以交差,是这次事件逼出他对人兄,对人子做出的决则?他不知,也不愿去想,他只知他现在平安,还好好活在他的世界里。 

『少子,太子无事,只是晕厥过去而已。』御医大喊,可惜唤不清他的神智。 

『暗踪,暗踪…』他只是喃喃著念著他的名,紧紧的抱著他不放。 

『不想的啊,不想放掉你的手的,这辈子说什麽我都不会放的啊…可是为什麽…你却要放开我…』 

『少子,太子需要即时医治,请你放手。』 

『我的暗踪…还有救吗?』不想理会任何人,可是这一句话,却劈进他的脑海。 

『剑痕,剑理,架开少子。』 

『是谁,是谁要分开我们,我不要,我不愿,这辈子我什麽都可以不奢求,但…只请你…只请你…好好活在我的身边。』 

『少子,少子,太子无事,太子无事。』 

一盆冷水淋下,『少子,你清醒,太子无事。』 

『无事?他无事?』终於,他看到他的面前有三条人影,三条?『暗踪?』他在哪? 

『太子只是误食除障草,把药逼出来就可以。』御医指向床蹋。 

『不是中毒?』 

『除障草别名驱魔草,普通人遇到没事,可是太子是魔界中人,误食自然会痛苦不堪,另外此草是药不是毒,只要把药性用内力逼出即可。』 

『我来。』 

『三阴在摧了,不赶快去魔皇会怀疑。』此事他们并不想让魔皇知情,剑理分析给主子听。 

『可是…』他只是想好好照顾他。 

『少子…』剑痕覆在白衣的耳上,嘀咕一会儿。 

只见白衣信步走向暗踪,『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掌心的热烫抵著暗踪心律的脉动,其实暗踪清楚的已经告知他,他并无离开自己的身边。 

白衣的情绪,都浸在方才的回忆里,那种痛心,他已不想再嚐一次。 

「是谁?」魔魁高亢的声音传到他的耳里。 

拔然而立的身影,傲然在雾中,白衣微眯起眼,立即气走全身,由异端神摧动的杀气,狂卷而来,使得诡谲难辨的青绿烟雾,缠绕在白衣的身边,显得更加迷离,右手一摆,剑匣瞬间飞出,手覆上剑匣,异 端剑再度现世,粼粼剑光,透出隐隐的寒气,气流的旋动,冷冽杀伐之声,白衣毫不犹豫,剑端直指战神魔魁。 

「想杀我,要看你是否有这份能耐。」魔魁身穿战袍,以掌对剑。 

白衣一跃而上,直取魔魁周身大穴,魔魁轻而闪过,白衣锲而不舍,反身再攻,魔魁不畏不惧,双掌直导白衣面门,白衣见状剑锋一转,横扫魔魁眉心,魔魁心一惊,以双掌欲震掉白衣手中之剑,只见白衣 在空中旋了一圈,脱离魔魁双掌的范围,白衣足尖轻点,异端剑在地面拖曳出深深的剑痕。 

「哈哈哈!你果真不容小觑。」生平第一次遇上如此的敌手,魔魁不禁开怀畅笑,精神为之一振,也因此更加小心应付。 

白衣侧身站立,剑尖冷冷指著地面,思考如何应对之法。 

片刻,剑锋再起,魔魁挥掌相迎,两人身影在雾中交错,白衣的剑,快意冷静,魔魁的掌,浑厚有力,掌风剑气,左右轮番,快若迅雷,急如疾雨,交手不出一个时辰,突然『铿锵』一声,双方皆退数十步 ,明了最後分出胜败之时已到。 

白衣不动,暗自调纳内息,魔魁亦不动,先前内伤未愈,已经使他渐露疲态。 

风动,扬起尘埃,在最後一片残叶落地,那一刹那,两方拔地而起,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宏大的气功,超然的剑法,身影飞窜,招招致命,等到尘埃落定,两方依然稳稳而立,不同的是,魔魁睁大的双眸 。 

含怨的眸子,似不相信会死於敌人之手,头顶的致命伤,让他不及吐出,最後的惊愕,但身为战神的那份坚持使他不愿倒下,直立而不屈服。 

白衣伫候,确定已完成魔父交待的任务,看著因激烈交战且瞬间死亡僵硬的躯体,轻点头,算是对战神魔魁的最後一份致意,随即,不留恋的收起异端剑,稳稳往来时路走去。 

风不寒,寒在人心,急速撤离的雾气,带进清华的月光,照在冰冷的尸体上,依稀可看出,一条未知的江湖血路。 

暗踪咕哝一声,转身往温暖的热源偎去,「嗯…」迷蒙的双眼,眨了眨,慵懒的伸伸懒腰。 

睡得真饱,好久没睡得这这麽饱,精神好极了,再眨眨眼,发现眼前放大的『胸部』特写,似乎不意外这胸膛的主人的存在,好奇的戳了几下,很结实,很浑厚,真是天生一副好身材,哪像他,这麽扁,这麽瘦,连一点胸肌都没有,有点鄙弃的看看自己的胸前,再看看白衣的胸口,很不客气的摸索。 

「还满意吗?」有个声音,突然出现在暗踪头顶上方。 

「满意。」什麽满意而已,简直就是无懈可及。 

「羡慕吗?」头顶又冒出声音来。 

「羡慕。」怎麽会不羡慕,『哈都哈的要死』,巴不得自己也能有这一副好身材。 

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一双手,忽地擒住暗踪不规矩的手,「你就是你,没什麽好羡慕的。」白衣有点失笑的盯著似乎很诧异的暗踪,不懂他为什麽会对他的『胸部』有如此浓厚的兴趣,男人,不都一样吗? 

暗踪忍住差点尖叫的冲动,醒来了也不说一声,害他跟他废话那麽久,「本太子只是在鉴定你是不是有一副好身材。」坐起身,为了重新拾回太子的尊严,把『羡慕』硬说成『鉴定』。 

跟著坐起身,白衣知道他爱面子的程度,不愿在这话题继续打转,「你有没有什麽地方不舒服?」他细细的观察他的脸色。 

「没。」他不说他都忘了他那天痛的死去活来的事,说什麽不把这点痛放在眼里,呿,对啦,他是没把他放在眼里没错,但是却把它牢牢记在心底。 

「嗯。」眼看他真的没事,他也就放心了,出任务回来之时,望见他还在沉睡,心还是提的半天高,现在,他会同他说话,会爱逞面子,他的心有好浓好浓的满足。 

「那你的任务还顺利吗?」无法开口说出的关心,只好换一种方式询问。 

「魔魁已死。」简单的一句,就足以说明。 

白衣回想著暗踪倒在他怀里的时候,挂念的却是他的安危,那种摧心的感动,再度盈满白衣的眼眸,「暗踪…」强自暗压下酸处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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