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痛,多少爱,尽倾泻在里面,像一个深渊,引人沈沦……
风雨声作。满屋子的风声雨味。
喘息,呻吟,液体摩擦过黏膜的声响。
“够了……决绯……”他的声音里全是压抑,克制不住的情欲。
我跪在他面前,嘴里含弄著他的性器,刻意迎奉。
舔弄的唇舌在即将到达的那一刻停下,我拉著他,身子往後仰倒,两个人便一起滚落在羊毛地毯上……
电光火石间,只见到两具赤裸的男性躯体在地上翻滚纠缠,展转厮磨……
他温热的手指在我全身游弋,顺著脊背上的骨节一路数著,最後滑落到那最脆弱的部位,轻碾,慢揉,一根一根的潜进去,直到完全拓展,敞开……
“呀……”我发出难耐的呻吟,不甘寂寞的揽上他的颈。
“可以吗?决绯?真的可以吗?”他抱著我坐起。身下是他滚烫的欲望,脸被他按在怀里,他喘息的话语吐在耳边……
这个人,这个人……真是……我轻轻笑了。
都这样了,还要问我吗?
我深吸口气,撑著他的肩,缓缓的,慢慢的坐上去。
窗外凄风厉雨,雷声轰鸣,可此刻耳边最惊心的却是彼此剧烈的心跳。
一寸寸的吞没,一点点的进入,两个人都屏息等待,直至他充满我的身体──
那一瞬间,浑身都痉挛了下,止不住的颤抖,嘴里发出无助的呜咽……我瘫软在他身上。
炽铁在狭窄的甬道里搏动了一下,敏感的肉壁甚至可以感受到上面突出的脉络,我难以忍受地扭了一下腰。
他急促的喘息,强压抑著,开始缓慢的蠕动,摩擦……
身体被他一下下的穿刺,瘫软在他身体两侧的双腿开始微微的打颤,我紧搂住他,不让自己失力的身体离开他。
“冷吗?”他吻我的眼,扶在我腰上的手反复摩挲。
知道他在忍耐著等我适应,我偎过去,吻上他颈上的皮肤,咬噬他的喉结,身下的小穴故意紧缩了下,紧吸吮住他的巨大。
“决绯!”
他狼狈地喊,在我体内的部分突的一阵激烈的搏动……
“啊……”
我激昂地叫出声,为突然猛烈起来的侵犯,身体被他抽插地上下颠簸……
热切的吻星星点点地洒落下来,在唇边,在发际,炽热的唇夺去我的呼吸。一切都消失了,只剩身体里不断吞吐的肉块,深深的捣弄……
一次次的喷发,飞溅。
汗水,欲液混杂在一起,黏湿彼此的胸腹。
身体早就被调教地淫 荡万分,内部死死地咬住他的,诱惑他不断深入。
不肯放过……再深一点。再狠一点。再爱我一点。
爱到再不能没有我!
身体从坐姿改为背姿,然後又被翻过来反复进犯……
我完全配合地敞开自己的身体──长腿主动地架上他的肩膀,方便他更深的进入。腰部随著他的动作摇摆迎合,红嫩的小穴一收一缩的承受凶猛的撞击,媚肉翻飞,黏腻的白浊从大腿根部流下,浸湿身下的软垫。
酣畅淋漓……
我放肆的叫,淫浪的扭摆著身体,因高潮而剧烈的痉挛颤抖……
叮铃,叮铃铃。
恍惚听见脚上的金铃一声声的响,一阵紧一阵,密密的碰撞。
凰月……
凰月。
凰月!
一声声,随铃声呼唤……
“决绯!”
耳边一声凄楚的叫,我一震,回过神,看进他深沈的眼。
“看著我……决绯……只看著我……不要回头!”他捧住我的脸,眼睛离我那麽近……
“我在这里,永远在这里陪你!所以……只看著我……好吗?”
喘息而颤抖的声音,已经红了的眼睛,那样的大哥,那样的凌决雪,第一次看见啊……
和我,一起万劫不复吗?
好。
我抬起腰,双臂搂上他的脖颈。
他的回应是再一次深深的抵入──
屋外风雨飘摇,屋内云雨正浓。
纠缠不休,难分难舍。声色爱欲,最是孽障……是情,也是孽!
生既不能再舍,那,便只好一起堕落了……
第九章
淋雨再加上纵欲过度,其结果就是身体整个的瘫痪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之後,就开始了持续的高烧不退。
昏沈中,药被一勺勺地喂进嘴里,可每次总喝不了几口就被我吐出来。
“决绯,别吐,大夫说了一定得喝下去!喝了就会好的……”耳边模模糊糊听见凌决雪焦心的劝诱。
骗人。
骗人!
他也这样说过,你们都这样骗人!
我再不会好了──
柔软的唇贴上来,意料中的。
我固执地拒绝他哺进来的汤药,刻意噬咬住他伸进来的舌,血很快就流出来,他一动不动的任我咬,直到把药汁全部灌完。几次下来,满嘴里都是血
腥味,我吐地更加厉害。
後来不知他想了什麽办法,每次灌药的时候,他的嘴里总带著一股子甜味。舌头伸进来,软软的,甜津津的,在苦苦的药味里尤其甘美,我下意识地吮吸,一不留神就让他给把药灌进去了。
好不容易喝进去药,我却还要反复地嫌苦闹腾,不肯休息。喝完一次药,总要他哄半天才肯睡下去。
药性发作,身上的汗发地厉害,他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帮我擦身,额上的汗水滴下来,落在我身上,滚烫的,又被他轻轻擦去。
好不容易身上干净了,我又开始嫌热,胡乱地掀被子,半夜里非要吵醒他几次才肯罢休。
这一番折腾,往往就是一整夜。
他从没有埋怨过。
每次醒来,身上总盖得严严实实。他握著我的手,坐在床边,一刻也不肯梢离,眼里满满的,都是内疚,都是不舍。
我其实是故意的。
冬雨彻骨。那天晚上明明冷地牙齿都打颤了,还故意缠著他,诱惑著他失去理智的一次次同自己欢爱……到最後甚至连什麽时候晕过去都不知道。
这样胡乱纵欲,我当然知道会有什麽後果。
我是存心的。
存心让他内疚,存心看他难受。
也许,我是真的有病吧。
明明可以好好配合少受点罪,可偏偏要这样虐 待自己──也折磨他。
每次看凌决雪的心疼得快滴出血来的目光,我就忍不住心里高兴。
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明明不能原谅,却为什麽还是放不下?
伤害他的方法有百种千种,可我最终却选了最苯的一种──伤人也伤己。
这样反复的折腾,自己都知道很傻,可偏偏就是忍不住。
折腾了四天,热度总算退了。
身体陷在柔软温暖的床被里。
屋内的火盆烧得旺旺的,满室的松香味。
酸软昏沈的感觉已经消失,赤裸的皮肤磨蹭著柔滑的锦被,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一动都不想动。
凌决雪就靠在床边,低垂的眼睫微微抖动著,显然不是睡的很不塌实。大概真的是累了吧,我醒来了他也没发觉。这几天下来,他明显憔悴了,比我还苍白的厉害,
视线转到那只与我交握的手──纤纤如玉,白皙修长,圆润的指甲光滑整洁,美如蝉翼。
这本应该是一只十分完美的手,却独独少了一根尾指,只剩惊心的残酷。
看著那处断口,心底泛上的,是针刺一般的隐痛。
手指交握,我被他紧紧的绞住。好象从再次遇见他开始,他就多了这麽个奇怪的习惯。感觉有点像小孩子。
掌心叠在一起,很温暖,我忍不住收紧,看他一下子从梦境里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确定我的情况:
“啊……对不起,我不小心睡著了。”他朝我抱歉地笑笑,淡淡的,很安静,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有没有什麽地方不舒服?”他问。
我迟疑了下,还是摇摇头,感觉身体里似乎有股奇异的热力,在周身游走。
仿佛知道我的疑惑,他马上解释:“我怕你受不了,所以输了点内力给你。”
“有好一点吗?”
他把额头靠过来试我的温度──
一时间,鼻间吸进的是他身上隐约的檀香味,眼前是他的淡红色的唇,它曾经吻遍我的全身……
我无意识的凑过去吻他──
感觉到他忽地颤抖了下,退开去。
“对不起,决绯……”我睁眼,他那双墨玉般的眸子近在咫尺,深深地看著我,里面有著奇异的忧伤。“都是因为我不知轻重……”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那天晚上会那麽失控,我……我好象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决绯,怎麽办?……”
他苦涩地问我,我无言地看他。
视线交缠,丝丝缕缕的都是黏腻的爱怜……
唇最终还是落了下来,温存里犹带著炽烈──
和那晚一样……
深深浅浅的搅动,口中的津液被吸吮地啧啧有声,极尽消魂……
身体渐渐发热,下体某处开始不自觉地膨胀。我将手滑进他的衣衫,按住胸前的突起──
“不行!”他一下子惊醒,一把按住的手。
我期待地望他。
他别过脸去:“决绯,你的病还没好。”
目光落在他通红的耳朵上,我得意地笑了。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做,只是纯粹想看他为难,我想知道他究竟能接受我的任性到什麽地步。
见我好久都不做声,他转过脸来看我。
我恨恨地瞪他,他一脸为难的神色。
“真的很想做?”他无奈地问。
我扭头不理,心里却乐开了花。
良久,耳边传来一声叹息,他靠过来。
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一角,下身的裤子被他剥下……微抬头的男性还未来得及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就被他握在手里,许久不见他有动静,我不耐烦地看他。
“我没试过,不舒服你要说啊。”
什麽意思?
我疑惑地看他。
他朝我笑笑,低下头──那一瞬间,我发出抑制不住的媚叫。
“啊──”
腰枝发麻,我连忙撑住瘫软的身体,天哪!
我发出一声惊喘。
分身被包裹进温暖湿润的口腔,过度的刺激让我浑身都在发抖。
他的技术显然很生涩,比苏媚儿甚至我的任何一个情人都差,可是光是看他的唇贴上我的前端,我就已经兴奋地难以自抑。
现在,是那个,栖凤楼的大公子,江湖人称天琴公子的,我的大哥,凌决雪,他在为我……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会为我做这种事!
只是简单的舔舐吸吮,我就兴奋地大叫。
心理上的剧烈刺激很快就让我达到高潮,我一会儿就泻在他嘴里。
而他显然是没处理过这种情况,咳了好久才缓过来,看见他嘴角留下的东西,脑袋里嗡地一声,我一下子扑过去吻他。
“决绯……等一下,很脏的……”
他的话被我封在热烈的吻里,唇齿之间都是我的味道,我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我说两位……”第三个人的声音在房里响起,我一下子僵住。
被人看见了!
相比我,凌决雪的反应显然自然的不再在自然了,他朝我安抚地笑笑,整了整衣服就下床了。
我僵硬地转头,瞪著倚在门口的男人。
细长的眉眼,总是痞痞的笑。
文少卿?
第十章
凌决雪站在床前,正好挡住文少卿打量的视线。
他拿了件厚实的雪狐皮大袄把我给整个裹上,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样子实在不能见人,裤子还挂在跨上呢,这下脸丢大了!
“下次记得敲门。” 不同与我的羞愤难当,凌决雪一脸气定神闲,完全不在意被人抓奸在床,收拾完我的衣冠便挨著我在床边坐下。
“我再不进来,凰……三公子就又得烧个四天了。”
文少卿的嘴巴还是一样的毒。这家夥怎麽在这里?难道──
我讶异地看向凌决雪,後者朝我肯定地点点头:“你在凤家的消息是他给我的。我找了你半个月,一直渺无音讯。三天前,他派人来找我,说你在北陵城凤家,我这才找著你的。”
他?
早知道这人不简单,却一直认定他对我不怀好意,没想到今日救我的却是他。
这倒真出乎我的意料了。
“接下来的事还是我自己来解释吧。”文少卿走了进来,脸上还是那样熟悉的嬉笑。
他在案边坐下,看看我,又看看凌决雪,目光最後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抬起头时,眼睛里已经一片了然,面上却没什麽变化,只是笑意更深了。
他随意地翘起二郎腿,道:“三公子你虽然不认识我,可苏媚儿你总认识吧。”
看我吃了一惊的样子,他得意地笑了笑,“我在凤家的身份是假的,真正的文少卿早死了,我冒充他进凤家就是为了打探凤凰令的消息。倚红院在台面上虽是由苏媚儿掌管,但其实她只负责接收买卖,真正负责消息打探的是我。只要有人出钱跟要她情报,我便卖消息给她。”
“在千翡楼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认出你了,当时我不知道你被人陷害,只以为你故意接近凤临……你别瞪我,凤家的凤凰令可有不少人觑觎,我有这个怀疑也不奇怪。一直到你和凤临大婚……”说到这里他瞟了一眼凌决雪,见对方没什麽反应才继续。
“我才相信你是真的没办法脱身,可惜这时候凤临大概也知道你的身份了,戒备地厉害,我没办法传消息出去。好不容易乘这次他离开,我才有机会通知你大哥。”
我愣愣地看著他,过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麽。然後,突然间我发现事情非常之滑稽。
就好象一个人在沙漠里渴了半天,结果却发现自己原本就已经在绿洲里了……如果事情真如他所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