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拍那录像带的摄影师,他的感觉超级棒,我认为我现在像盛开的花,想拍一支录像带留作纪念。”
“哎呀,那月!”
店长的眼睛发出光芒,我继续我的谎言。
“可是我希望先看过作品再决定,所以你要替我保密,如果被别人知道我想拍,就会出现很多阻碍,你千万要替我保密。你如果帮我找到录像带的制作人,我就让你拍我的私人录像带……”
“啊、啊、啊?”
最后一手是我把夹克拉炼拉开,拿起店长的手放在我的胸前,已经因汗水而湿透的手掌,小心的摸着我的肌肤,我故意喘着气轻轻的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我可以当你的宠物,不管你要绑或是要使用任何东西,当然,你也可以侵犯我。你想被我做的话也OK,不论你要求什么样的姿势,我都会很乐意的服从你,你的摄影机,我会给你最好的优待。”
我把店长裤子的拉炼往下拉了一半,把折得小小的便条纸塞进去,然后从上面轻轻的握了它。
“这个是我的手机号码,昨天才买的,只有告诉你一个人,是我们两人的秘密喔。”
该不会已经射精了吧!店长眼睛半睁半闭,全身抖了一下。
“我已经不能再等了,店长……”
店长的喉咙咕噜咕噜的发出声音。
“我希望快一点被拍下来,店长……”
再给他一点刺激,我状似饥渴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连耳朵都已经红起来的店长,一再一再的点头。
“等你的电话喔……”
临去之际,依依不舍的回过头看他,他还站在原地不停的点头。
走出店门,我立刻走往卖酒的自动贩卖机,用从来不喝的酒当作消毒水来漱口。
* * *
听到铝门的声音,我从浅睡中醒过来。
凝神一看,一道黑色的人影站在玄关,我打开床边的灯叫他。
“史朗你回来了。”
史朗没回答,脱掉鞋子坐在暖炉前面,点了烟。从烟头的火光中照射出的史朗,他的表情比平常还要险恶。是不是我没有睡自己的棉被,占领了他的万年床而不高兴呢。
我想让一些座垫给史朗,所以往墙边挪。看了一下钟,才四点半。这个时间史朗很少回来,以前不知道怎么样,可是自从我来这里住之后,他几乎没有在我睡觉的时间里回来过。
在微弱的光影中,从床上看着抽烟的史朗,这一刻全世界好象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狭窄的空间里,我和史朗拥有共同的时间。感觉好安稳,又悲切。
“工作怎么样?有没有进展?”
好象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史朗和烟同时叹气。大概是有很多烦恼的事情吧!眉间的皱纹比往常还要深。
我突然想向史朗道歉。现在警方在追查的这个男人,是很出名的变态,史朗一定无法想象。
再给我一点时间,史朗。我要把豊岛找出来,把丢脸的录像带抢回来的时候,我会马上给你情报。
“那月。”
突然叫了我的名字,我抬起头看这个我深爱的男人。
“刚才你去哪里了?”
一瞬间,我以为心脏停了,嘴唇不停的发抖。
“你是不是很想念二丁目?”
我从床上坐起来,瞪大眼睛,想要发出声音,下巴却抖个不停。
“你在说什么?刚才我们不是还一起吃饭?你去上班后我洗了澡就睡了。”
“你都不听电话吗?”
“啊……”
握住床单的手在发汗。平常拜托他,他都不肯打一通电话回来,这时候怎么会做这种多余的事?
“哦……已经睡了,懒得起来听电话。”
史朗,拜托你史朗,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把该死的录像带处理之后,你再来问我吧!现在还不行,还太早,还没有……
“别骗我了,那月。”
“相信我吧,我没有骗你。”
“那这个又是什么?”
丢过来的几张黑白照片让我的脸颊开始抽搐。
“啊……”
很明显是偷拍的,躲在录像带柜子后面,一个年轻人和微胖的中年人很色情的靠在一起。店长半开的拉炼,我塞纸条进去的画面都拍摄到,而且还放大。
“难道这个也是假的吗?”
我铁青着一张脸低下了头。原来跟在我后面进到店里,一直把帽子往下拉的那个男人是条子,畜生!
连续发生两件和我有关的杀人案件,我的长相早就被新宿署的人认出。那个条子是跟踪我的吗?不,不是这样,可能是我跟史朗说溜嘴了,警方才会到二丁日找线索,运气不好的我自己踏进搜查线上。
“塞进去的白色纸条是什么,说明吧!”
我是不太清楚史朗质问的意思,可是我不想承认史朗在怀疑我。
“那没什么啦!”
“你拿什么东西给这个男人?”
“我说没什么嘛!”
“你该不会是玩转手的把戏吧!”
“史朗!”
对这项指控我大叫起来,史朗以毫无感情的眼神看着我。熄灭香烟后慢慢站起来,走到玄关前背着我说:
“你应该开始去找适当的房子了。”
好象冷不防被人打了一拳,这个声音太残酷无情了。
“至少我可以当你的保证人。”
铝门关上之后,我还是无法站起来,狠狠的拿起满地的照片撕个粉碎!觉得不够,又拿起烟灰缸往门砸去,握紧双拳不断的捶着床,混蛋!但是这些行为还是无法消除绝望的感觉。
终于被扫地出门了——。
这是迟早的事,我在这里白吃白喝白住了一个月,带给别人麻烦。
我双手环抱,趴在棉被上,自暴自弃的一直笑个不停。
本来就是没道理的,一个男娼想要一个刑警爱上自己!我再怎么说史朗我喜欢你,他根本没有听到,我再怎么需要史朗,史朗他却不需要我,反而是多余的。
人生就是如此。
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 * *
一夜无法成眠,天马上就亮了。
没有心思去上学,但已经被下逐客令的我,好象也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不得不换上制服一离开屋子。
身体好疲倦,头好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学校时,第一节已经快下课了。不客气的打开教室门口,老师和同学都转向我。
“天野,你怎么这样大大方方的迟到啊?”
教世界史的竹协老师苦笑的说。
很久没看到竹协老师了。暑假前,为了某电视台的特别临时报导,放下高中老师的职务,跑到回归中国一周年的香港,到那里去发掘珍品。听说愤怒的教务主任要开除他!可是现在还站在讲台上,看起来应该是没事了。
“迟到,天野。上我的课这么晚到,真令人悲伤呀。”
竹协老师的这一番话,班上的同学反应还不错。不知道是否因为他这种不像公务员,常脱离常规的行为?又或者像体育老师般爽朗的模样,使得他在校内的人缘极佳。二十五岁的年纪,看起来就很容易沟通,像大哥一样,所以男生、女生都很爱慕他。就拿现在来说,我明明已经迟到,但是他不会劈头就骂,一定会问原因。
“天野,是不是生病了?”
“只不过睡过头了。”
我这样的回答,他会和同学一样不客气的爆笑出来。
我才坐上自己的位置,下课铃声就响了。竹协褐色的脸庞露出洁白的牙,往我的座位走来。
“午休时,带着课本到资料室来。今天上课的内容……天野,我有一样东西想给你看。”
他这番意味深长的话,我有点不放心抬起头来,他已经被女同学们围着走出教室了。
“啊,天野来的好,这里根本没有地方坐,到这边来吧!”
他招手要我往后面走进去,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竹协一个人所使用狭窄的资料室,书柜里塞满了各式的书,还有纸箱、地图等等。也不知道从哪里发掘出来的可疑东西散布在地面上。
“吃过午餐了吧?尽快来上特别课程。”
虽然觉得麻烦,但我不想得罪老师。尽量不想和他人有任何瓜葛,所以极力扮演一个好学生的角色。其实被他咄来这里我很困惑,对我来说他除了多管闲事外没什么。他受欢迎是他的事,干我何事。
想老实说,又怕麻烦,心想就陪他十五分钟吧,无所谓。我只要我喜欢的人了解我就够了。
“天野。”
竹协有点担心的看着找,他走到我椅子后面,似乎是相必让我放松一点,轻轻揉着我的肩膀。
“你看起来好象没有心思要读书。”
竹协说着笑了起来。
“那么我就先说我的事情吧!”
竹协老师打开放影机,放进一卷录像带。
我马上想站起来,但是立刻被压回去。
“这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好好的欣赏吧!”
不用说,我的双眼已经盯在画面上了。
没错,这就是那天的记录。
想要逃走的少年,小麦色的背部被一个黑色的巨体压上,黑色的手抓住少年的膝盖,少年被抱上他的胸部,少年全身乱动想逃走,黑色的男人兴奋的咆哮。黑人的性器变成特写镜头,因为害怕,少年的蕾缩到很小。再怎么看那个男人的巨根都无法被少年所接纳。
少年的惨叫,男人的狂笑。黑色的肉块一口气冲进去,少年的脸因为巨痛而扭曲,黑人的男人不停的狂笑。
“这个摄影技巧太绝妙了。”
竹协在我耳边小声的说。一再拍着两人结合的部分之后,特写镜头停在少年快弹开的局部,然后移往快要恍惚的脸。
“看,一开始很痛苦、嫌恶的天野,表情越来越好了……”
竹协看起来也没什么恶意的样子,呼吸快了起来,而且一再对我的丑态加以解说。
画面中的我的确是有这种感觉。
黑色的身体换了位置。让我四脚趴在床上,大大的手掌抓住我的细腰,用力的摇。红透的我的秘部,变成特写镜头。竹协的喉咙在我的背部发出奇妙的声音。
画面中的我,忍耐不住。但是黑色的巨根还是没有出来,又长又粗的那个东西贯穿了我的中心。含着这个巨大的阴茎被夸张起来的我的器官,画面慢慢放大。
对这重新看到的屈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不管怎么看都很漂亮呀,天野……”
我的体内,一条黑色的大蛇在蠢动。在狭小的器官里狂飙。黑色的皮肤和灼热的肌肤互相纠缠。淫荡靡烂的声音和映像没完没了的持续着。
“天野,这是最棒的艺术品耶。”
竹协不知道何时已经打开我衣服前面,火热的左手在我胸前来回抚摸。右手好象在我背后安慰自己的东西吧!
背部明显的感受到竹协自慰所引起的振动,我冷眼旁观眼前的状况。抚摸我肌肤的手指是仿效影带中的黑人,又热又激烈,又带点暴力且执拗的。
“天野……你这个孩子为什么这么完美,为什么?天野……啊!天野……天野!”
当黑人达到高潮的那一瞬间,没有办法接纳大量的精液,从我的洞里猛烈的喷射出来,也喷到摄影机的镜头。
狭窄的资料室里充满了腥臭味,看起来竹协同时间也达到高潮了。
我对自己被玩弄,悲哀的投降了。
“我虽然隐瞒了这件事,对自己是同性恋也感到很丢脸,可是到了香港我可以拋开这一切,变得很开心。在日本我只能装成受欢迎的老师,只能偷偷的摸一下男同学。
在香港我却找到一个很像天野的天使雕像。他们说那是汉朝的古物,不过要来香港买到真的骨董很困难,一看便知是赝品。没想到店老板说只要我买下天使雕像,他就送我一卷录像带。原来我早就被看穿了。
更让我惊讶的是,录像带的封面,影像虽然不很清楚,我马上就看出那是天野。结果我为了想得到录像带,以超高的价钱买了假的天使像。
我……现在已经变成天野的俘虏了!我本想靠看录像带来忍耐,真的,我真的是这么想,因为我是老师嘛!我绝对不能伤害天野。可是今天,看到天野的脸,我再也压抑不住……因此我做了这样的事。
录像带的事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我跟你约定,再也不会这样做的,请你原谅我!抱歉,抱歉,天野!”
录像带已经在市面上贩售的事实,比起竹协长篇大论的告白,冲击要大得多。由录像带上手写的解说文字来叛断,大量生产的可能性很低,可是制造人的相关数据却付之阙如。好不容易找到录像带,但最重要的事情仍然没有眉目。
戴着一副爽朗教师的假面具,这个变态竹协最后还是哭着跟我下跪。并非出自于同情。只是我决定原谅他。见他可怜的模样,心里就觉得痛,因为自己的父亲就是这样。
我对着他笑,下次如果找到好录像带也借给他看。
被这么一个大男人哭泣,不得不原谅他……
* * *
我的手机响起,是下课以后的事,好象走在断崖边绝望的心情,在学校附近发呆的看着房屋中介公司的广告单。
没想到店长这么快就连络我,坦白说我也很惊讶。
〈你真的会让我拍你的luo ti吧?〉
不晓得是不是我应付的好?太复杂了。
“那当然,不过永远是私人物品,严禁你拷贝或是出租。”
〈这我知道,我会把它当成自己的宝贝。〉
店长在极度兴奋的状态下告诉我,恐怕是某个人拍的,把那个人的住址偷偷告诉我。
〈这个人听说是贸易公司的社长,最近才回国,不过明天又要到泰国去了,暂时不会回到日本。〉
“泰国?”
要远走高飞吗?或是去买毒品?这么说史朗他们那些警察想要逮捕豊岛,恐怕是空忙一场了。我的丑行爆发也会跟着延后。
可是,延后只是延后,事情依然没有解决,而且我最不想看到史朗那种失望的表情。不管如何,今天就是胜负的关键。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