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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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职场-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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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个该笑的时候,但边云的话还是让我忍俊不住,真正是没有想到边云也会有那样的时候。 
“不过,也好。”他踢了踢地上的杂草,“至少让我知道,对我来说,爱情是不分男女的。” 
“呵呵,你真是,还老少咸宜呢。” 
“对啊,年纪大的我也不介意。” 
“你,哈哈……” 
笑过了,我忽然想起,“可是单位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还传的一塌糊涂。” 
边云呆了呆,我看着他的眼睛,有些焦虑,他却又笑了,“谁知道,管他的,我才不在乎。” 
真能不在乎么?他笑脸下的隐隐忐忑哪里能瞒得过人,只是如今在乎又能怎样,我心里某个地方觉得酸酸的,涩涩的,“你……会不会考虑换份工作?” 
他的声音郑重起来,“成煜,你瞧我是那种会不战而逃的人吗?因为这点儿事情就辞职?把自已付出的辛苦断送在流言里?不会,我绝对不会辞职,相反,我还要有大动作,我要让他们看看,我喜不喜欢男人不关他们的事,而我的能力才是他们应该佩服,称好的。”忐忑不见了,相反,边云的脸上露出的是坚定和自信,我不由的目炫,突然想起为什么会不知觉得和他走的这样近,恐怕就是欣赏他这份自信和不犹疑吧,而这些恰是我没有的。 
“你能这样想真好,我也不用担心了。”我浅浅一笑,真正放了心。暗自欣慰,边云终究是不同的,那个站在树下的影子就算有一刻的脆弱,但有这样坚强的心的支持,想必也可以没有任何阴影的活下去吧。 
“嗯,别担心,啊,不要总说我了,说说你吧,嗨,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以前啊……”想起在学校时的自己,我微笑着怀念,“傻乎乎的,每天认真的念书,认真的生活,对未来抱着无限的雄心壮志,对生活有用不完的热情,很固执的认为做任何事都要做到最好,虽然很累,但很执着,不懂什么叫放弃。还有很多朋友,身边似乎总是很热闹……”怀念嘎然而止,想起了所谓朋友,不过以为是同路人而聚在一起的面目模糊之辈,真正考验来临,便都成就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话。 
“听起来,跟现在的你好象差很多,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看着边云,眼中并没有探奇的意味,更多的似乎是一种关心的情绪,心,蓦然间柔软,在这个晚风习习的夜晚,我有了倾吐的欲望,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应该是可以了解的罢。 
“后来,很老套的故事,却经久不衰。呵……我爱上了一个人,他恰好是我的大学老师,而且是同性。但我并不在乎这些,那时的我只知道,爱他就要让他知道,并且努力让他也爱上我,或许跟你那时的心态差不多吧,只是结果不同,你的他没爱上你,而我的他却被我所打动,终于接受了我的感情。但现在看来却又不知道是幸运抑或是不幸了。 
有一段日子我们过得很开心,很开心,我跟他说,等我毕了业,我就跟家里人说清楚我们的关系,虽然我们不能成为法定的夫妻,但我想跟他一起生活,就如同其它的家庭一样,我们要一起度过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一辈子……”我笑了几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很傻,是不是?” 
边云的眼睛很晶莹,他摇了摇头,却没说什么。 
“可惜事情远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容易,还没等到我毕业,我们的事情就曝了光。是我的错,一次我喝醉了酒,向一个朋友说了这件事,或许是我潜意识里觉得爱上同性并没有什么不对吧,我渴望能有个人分享我在爱情里的喜怒哀乐,所以我毫无保留。但是没有想到,那个人并不是朋友,而是暗藏着对我的嫉妒想要打击我的人。 
于是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不再是老师眼中的宠儿,不再是同学眼中的楷模,不再是父母眼里的乖孩子,而成了一个扭曲的变态的同性恋者,而他则成了他们眼中披着园丁表皮诱导少年走上歧途的猥亵者。 
再后来,我们就变成了孤军奋战,我的父母都变成了敌人,而他就一个人面对来自社会和学校各方面的压力。我被父亲关在了家里,棍棒成了必修课,有一次他打得太重,我断了肋骨,不得不住进了医院。从医院出来后,他们告诉我,他已经离开学校了,就在我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的时候,没有一句话,没有一封信的离开了。 
现在想来,那时候我实在是半疯狂状态了,我跟父亲说,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去找他,他如果再想把我关在家里,就等着随时替我收尸吧。父亲听了这话,也怕了,他不再管我了,于是我就日夜在那个城市的大街小巷里找,他可能去的不可能去的任何一个角落,一天又一天,却一天天失望。 
当我终于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身无分文,不知道几天没吃东西,站都站不住了,所以一进门我就倒下了。醒过来以后,父亲跟我说,他跟学校说好了,这些日子的旷课就不计入成绩了,只要我通过所有的考试,完成毕业答辨,还是会发给我毕业证,他说这是他为我作的最后一件事,从此以后,我们就再无瓜葛,他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我也不要再叫他爸。 
我还是回去学校完成了最后的一段大学生活,为了今后能生存下去。我白天上课,晚上去找人,倒也拿到了毕业证。这时他的表妹来找我,她说,他打电话回来了,让我别再等了,他永远也不可能再回来我身边了,让我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吧,就当一切是作了一个恶梦。我才明白,他是真的不想见我了,因为他说,这是一个恶梦。 
没什么可犹豫了,带着小弟偷偷给我的他从小存到大的两千块的压岁钱,我来了北京。一晃五年过去了,我也曾留给他表妹我的电话,只是他始终没有打过。我想,对于我们来说,可能一切真的都已经过去了。 
只是改变了的东西再也没办法回复过去,从那件事起,我就无法再热情地对人对事了,有时,我在想,可能一次的爱情已经把它都耗尽了。再加上自己在外面生活,开始的困难和孤独是不必说的,性子也就越变越淡漠了。” 
伸长了腿,我也学边云一样彻底的放松在长椅上,多久没有说过这样多的话,多久没有不再回避的说起过去,又有多久没有这样真正信赖一个人到足以分享心事。 
“成煜……”边云低低的唤了一声,将一只手重重地放在了我的肩上,隔着衣物仍能感觉得到那手掌的温度是灸热的。 
我知他是想安慰我,拍了拍他的手,却也适时的将它隔离于我的身体。这样的温情一点点便足够了。 
人总归是脆弱的,温暖和抚慰这样的东西,我也需要,但我不愿让自己沉溺,因为沉溺意味着软弱,而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软弱,任何人面前都一样。 
今晚,能有个信任我且被我信任的人听我说说积蓄了五年的心事,已经,够了。 
17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挂出版社的名义组织一次教育研讨会,由我们杂志社来实际承办。举办研讨会有三个目的,一个是扩大杂志的知名度,一个是寻找赞助厂商,增加杂志社的收益,最后一个自然是为发行提供更多的机会……”例会上边云的提议如重磅炸弹,落在这个原本保守平静的杂志社里。 
我暗自惊叹,原来那晚他所说的大动作并非逞强之辞,而是真刀真枪的想要好好做一回事。这个提议虽然看似简单,但如能按计划实行,当真是人人可获利的事,只是操作上有一定的难度,不知他是否考虑过。 
“现在最大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人员的邀请,自然现在的研讨会多不可数,我们的会议想要达到一定的人数必定是要费些功夫的,虽然发行那边是可作一定的工作,但我想主要的还是要靠各位老师的努力,我们的作者和铁杆的读者,以及教研员都是最可能的人选;另一方面,就是厂商的赞助了,这方面,我有一定的信心,我们杂志的优秀在业内也是有口皆碑的,如果黄编和大家没什么意见,我希望可以负责这方面的联系工作……” 
看来他都考虑到了,可是这厂商,他真的这样有把握?这年头想从别人口袋里掏钱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难道他没有考虑过一旦失败会怎样吗?这个家伙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又暗自揪了一份心。 
不出意外的,这件事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赞同,虽然也有个别同事不乏担心之辞,也被边云的巧舌如簧化解开来。黄编一句再商量细节,无疑是赞同了这个计划,编辑部内个个人心鼓舞,准备要大干一场。面对边云,都生了几分佩服之心,原本的疏离自然而然的化作了一团和气。 
惟有我,皱起了眉头。 
吸着烟,我闷闷地问,“你说有把握厂商联系的事,真的假的?” 
边云嘿嘿笑了几声,“假的。不那么说,他们怎么有信心。” 
“咳”被烟呛得咳了几声,“你还真敢说!没有把握的事这么容易就说出来,有没有想过找不到怎么办?没有赞助,你以为社里会批准这样一笔预算外的投入吗?” 
他倒悠闲起来,吸着烟看不到半点着急的神色,“不找自然没有,找就一定会有。” 
“可你还要作栏目,哪里有那么多时间?” 
“所以这阵子你就多担待些了,大不了我挤出晚上的时间来作。” 
“我多作些自然是没有问题,可问题是都没谱儿的事你就这么有把握?” 
“放心放心,我提议暑期举行,一方面是考虑到我们的会源大部分是教育口的,那时正好有假期,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筹备时间的问题,总还有几个月可以消磨的,好几个月我就不信还找不到几个厂商赞助。” 
他破釜沉舟的口气倒叫我无法再说什么,算了,有这股子拼劲总也是好的。我拍了拍他,告诉他稿子的问题不必担心,其他事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也记得找我,他笑笑地说好,眼睛笑成了弯月。 
可是晚上拿着一大叠稿子回家看到半夜也没有看完的时候,我又开始想要抱怨这个任性的家伙了。困顿地躺在沙发上,抽支烟才勉强提了提神,没办法,谁让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别人是不行的事,到了朋友这里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想着他那副早知道我会帮忙的神情就觉得好气又好笑,然而心里又有些温暖,好几天了,他想必一直在作那个会议计划的,却还是抽出时间来陪我聊天吃饭什么的,几乎把我的空闲时间占得满满,他是明白的吧,我和杨南,他不想我有余力想起不愉快的事,所以宁可晚上赶工,也要用大把的时间陪我耗在忘记上。 
只是,哪里有那么容易。 
虽然大部分的时间是可以不想起他的,毕竟我不再如少年般的情怀,不会时时将感情的事放在首位,但不期然间这个名字撞入心底时,便会引来如连锁般的反应,辗转间,终是心疼和失望交织。 
我也知是怯懦,不然何必在这里独自神伤却不肯先迈出一步,也曾拿起电话,下意识地要拨那个号码,却终是在最后一个数字时收了手。这一步太沉太重,我无法衡量若迈出,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不禁耻笑自己,爱情在这现实的心里总也已成了可衡量的东西。是啊,可衡量的,我有太多东西不能舍弃,虽然爱人间的相处总须妥协一些东西,但作为一个人,有些东西我却是永远无法舍弃的,譬如自尊,譬如自由…… 
“铃……”半夜的铃声煞是刺耳,将我从混乱中拖出。 
“喂?” 
沉默。 
“喂?” 
还是沉默。 
心跳的有点快,连那端的呼吸声仿佛都熟悉起来。没有故作无知,“是你吗?南……?” 
再沉默,但终是传来了回答,“是我……” 
“你……”我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分手或继续都不是那样容易的事。 
“下楼好吗?我就在楼下。” 
“好。”我挂了电话,抓了件衣服就冲下楼去,似乎一切挣扎在此时全都抵不过想要见他一面的渴望。 
坐在他车里时,还有些气喘。 
“你…还好吗?”刚刚问出这句话,就被他一把搂住。心里一紧,却并没有推开。如斯想念,你我均是,只是贪了一时的欢好却怎也遮不住日日厮磨间的杂砾,若要爱一次伤一次,伤一次爱一次,这样的生活我经不起。 
“成煜,回来吧好吗?我……想你,你不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我真的寝食难安,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想起你就痛得没办法,如果你再这样不理我,我怕自己真的会得心绞痛了。”他用脸颊磨蹭着我的,痒痒的,心里又惶惑的很。 
“你别这样,南……” 
“煜,我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他嘴里轻喃着无数的想念,唇舌也渐捕捉到了我的,辗转着相交,我又有些沉溺在这柔情中了,耳边似还在荡着他回转的低语,我渐迷了神思。 
一声“嘀”的喇叭声唤回了我的理智,大概是他不小心触到了方向盘,却让我猛然清楚,不能这样不清不楚的回到从前的境况,有些话要说出来,有些事须要有改变,不然就只是软弱到让自己唾弃悔恨了。 
用力推开他,“南,你听我说,不要这样,我们要好好谈谈。” 
他喘息着说好,眼中已渐布上情欲色彩,我的脸热起来,身体也在他的注视下有些不安,但仍是稳了情绪,想与他解开心结。 
“我们这样下去是不行的。”看看他,情绪还算缓和,我准备从头说起,“你说我不信任你,你又何尝信任我,我与同事正常的接触,你都火冒三丈,大吃飞醋,这算什么?幸好那天是边云看到了,如果是别人……” 
“不要再跟我提边云!”他声音冷硬。 
我疑惑,我与边云明明只是同事,就算现在成了朋友,但也绝无暧昧,他和我生活了两年,竟不知我至此吗?“你真的这样不信任我?提边云怎样呢?难道你以为我和他会有什么吗?你随意而为,至少也要顾到我的感受吧?你明知道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却在那种场合吻我,那种情况下,我……” 
他并没有让说下去,俯身在我颈子上狠狠咬了一口,我身子一僵,又忆起他那晚的一巴掌。他将唇移至在我耳边,轻声说:“煜,为什么你还要和边云在一起,你既然怕别人知道你是同志,那面对边云这个人尽皆知的同志,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怎么不顾虑自己的感受了?还是你只有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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