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就会耍滑头。”易谨宁刮了刮了她的鼻子,“若是连你都分不出来,那其他人还用说啊?”
这个家除了母亲,便只有小桃能将她们姐妹准确地区分出来。她又照了照镜子,整理了鬓角的碎发才起身道,“走吧,去哄哄我那个未婚夫去!”
何枫与易长华聊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有将女儿嫁他的打算。他手里摇着一把折叠骨扇,皱着眉想说些什么却是终究没有开口。毕竟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可是叔叔要他来相府提亲,他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何世侄,你看天色已晚,不如今晚在相府这里将就一晚吧!”易长华端着茶杯轻啜。
他这是打算送客了,可是那何枫却起身回礼道,“既然易伯父如此盛情,那小生便叨扰了!”
你这是真听不懂还是假装听不懂?易长华心里不住讽刺,我女儿是皇贵妃的命格,你这个酸腐书生岂能配得上?
“来人,带何公子去客房休息。”易长华揉着眉心道。
下人将何枫领去了客房,罗管家回头问道,“老爷,真要让二小姐嫁给他?”
“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婚事不过是场面上的话,何必说那老头居然当真了!”易长华呸了一声,看他侄子那一身的酸腐样,宁儿看了还不得气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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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未婚夫是何许人也?他在前世为何没有出现呢?请关注下一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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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不从父 第四十章,姐妹难辨
易谨宁带着小桃刚想去大厅,便见到丫鬟领着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公子往客房走去。
小桃小声对他道,“小姐,你看那人,应该就是何枫了!”
“是吧,都留宿了!走,过去瞧瞧。”易谨宁蹙眉,莫非父亲答应他了?
何枫在丫鬟的带领下进了客房,客房布置得令他很满意,他放下手中一直拿着的折扇。刚要躺下小憩一番,却见一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姑娘领着丫鬟进来。
他忙起身抄起放在一旁的折扇,对着易谨宁弯腰作揖见礼,“这位姑娘是……”
“果真是酸腐气息浓烈,真不知爹爹眼睛怎么长的,居然看上这等货色!”易谨宁以来就对他横眉竖眼,尖酸刻薄的话像打开的水匣子里流出来的水,止也止不住。
“看他这衣服,都什么年代了还穿这种款式,现在流行水蓝色白底坎肩,你看看……啧啧……”易谨宁对小桃笑了笑,指着何枫身上穿的衣服道,“真是没品位!”
看着易谨宁喋喋不休地指着自己评头论足,何枫火气直升,“这位姑娘请你放尊重一点。我何某人虽然只是一介书生,却也是工部尚书的亲侄子,容不得你来指手画脚。”
“哦?”易谨宁围着何枫转了两圈,看向小桃,“他说他是工部尚书的侄子,你信么?”
小桃配合地摇摇头,吐出两个字,“不信。”
“你看你,工部尚书何老长得俊逸不凡,连他的儿子长得都比你有个性,你一个穷酸样哪里比得上他?”易谨宁冷笑一声,接着道,“虽然你是他侄子,可是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够了!”何枫已经隐忍到了极限,“这位姑娘,你一来就对小生多有不满,是否小生哪里得罪过你了?”
这个姑娘虽然长得极为好看,尤其是那双美丽的凤眸,叫人一看就会陷进去。可是,她却是行为举止颇为不检点的女人,大喇喇地来男客房不说,还胡乱指摘别人的不是。他在心底给易谨宁的妇德妇言打了个零分,暗道这样的女人可要不得来做妻房啊!
“没有,我就是来看看将来的夫婿长啥样!”易谨宁无所谓地耸耸肩,皱眉道,“原来就是你这样的啊,真让我失望!”
“小姐,你看他都莫公子长得好看呢!”小桃不忘加油添醋,“莫公子比他有气质多了!”
“你,你们……”何枫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易谨宁心中暗暗高兴,就是要气死你,看你还敢来提亲不!刚才来的时候,她就听下人说了,父亲都表明送客了,这人死皮烂脸不肯走。当真是酸腐牛皮糖做的,又黏又酸!
“好了,这个未婚夫我也鉴定完了。小桃,我们可以走了,咱们找莫公子下棋去!”易谨宁收起笑容,对小桃道。
小桃欢快地嚷嚷起来,“好哇,找莫公子下棋去,上次小姐与他下棋老半天都不见你赢他,这次可别又被比下去了!”
主仆两人直接当何枫这个所谓的未婚夫不存在,在他面前毫无禁忌地说起了别的男人。
何枫一脸怒火,指着易谨宁又是气结,“好歹我也是你的未婚夫,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不检点?易谨宁心中替他补完这句话。
“好了,小桃,我们走了。那个何啥,哦,何公子,你在这儿好好休息!”
易谨宁拍拍他的肩膀,被他一甩甩掉打在搭在肩上的玉手。何枫嘴里不住道,“姑娘家的,这……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临出门,易谨宁转身媚笑道,“何公子,要不你也来玩?”
何枫差点被她抛来的媚眼迷住,只闭眼对自己暗示,“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刚走出门口,一个婢女端着水进来,一个不小心撞到了易谨宁身上,水泼洒了她一身。易谨宁大怒,一巴掌甩到那婢女脸上,“作死啊,没看见本小姐要出门么?”
小桃也怒火飙升,一把推倒那婢女,还不住骂道,“贱货,贱蹄子,小姐你也敢撞!活得不耐烦了?”
何枫在屋内看得眼睛都直了,太彪悍了这姑娘!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她娶进门的,就算叔叔打断了他的腿他也要抗争到底。这样的女子太可怕了,悍妇,悍妇啊,他要不起。
“行了,让她走吧,她也不是故意的!”何枫扶额,走到门口将那婢女扶起来,“你先下去吧!”
易谨宁扬眉,拉住那欲走的婢女,“我说过要让她走了么?”
何枫抹抹额头的汗道,“我代她向你道歉,这样总行了吧?真么见过你这样的姑娘!”
“这还差不多!”易谨宁放了那婢女,等着何枫道,“你快道歉吧,我还要出门呢!”
何枫弯腰一揖,给易谨宁赔了礼说声道歉,还没起身便见她已走远的背影。他长长地他呼出一口气,“唉,要真的娶了这样的姑娘,还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夕阳西下,黄昏的落日很美。易谨安带着新选上来的大丫鬟在园子里赏花,那丫鬟也叫小荷,照易谨安的话说,她喜欢小荷这个名字。
“小荷,你说我要不要和他退亲?”易谨安嗅着一朵花,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小荷有些吃惊,小姐怎么会问她这个问题?这个……这让她如何回答?
“奴婢不知……”小荷老实巴交,话也少,易谨安就喜欢她安静的性子才将她从三等丫鬟提上来做了贴身侍女。
易谨宁摘了一朵放在弊端轻嗅,“如果我不退亲,怎么嫁给玄王呢?”
何枫睡了一觉便来花园散步,他没想到自己又遇到了上午见到的那个未婚妻。他有些想逃,却还是只住了脚步。他暗示自己:我又没做错,躲什么?
不成想,却让他听到了易谨安那一句话。她想退亲,想嫁给玄王?看着安静地蹲在花丛旁的易谨安,他有些出神了。难道上午的她是装出来的?可是她那语气和动作不太像啊,一点一不做作!
他有些懵了,脚步不听使唤地移到了她跟前。“这个……这个,这位姑娘,请问你今天上午那些所作所为是否……是否……”
何枫的到来,下了易谨安一跳。她抬头,看见一个文雅的书生在彬彬有礼地向她作揖,忙起身回礼。“这位公子,您是……”相府的内花园一向不许外男进来的,莫非他就是那个来相府提亲的何枫?
“姑娘不认识我了?我是何枫啊,不久前我们才见过面的!”何枫有些急了,这姑娘现在安静恬美地就跟水一样,哪来的不久前见到的那份泼辣样?
他突然想起易谨宁还有一位双生姐姐来,惊道,“难道你是易谨安易大小姐?像,像,简直太像了!”就是行为举止有些偏颇了。
唉,差别怎么这么大呢?他不禁有些愣神了,要是他能娶到这样一位温柔娴淑的女子做妻子,那该有多好!
“何公子,你这是何意?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你啊!”易谨安有些吃惊,“你见过我妹妹了,你觉得她怎样?”
她细细地打量了眼前这个人,满身的酸腐气息。要是易谨宁嫁给了他,一定会无聊死,她不住有些幸灾乐祸了。
“是呀,上午才见到的,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连穿着打扮都很相似,所以刚才小生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谅解!”
若是这姐妹两都不说话,他也真分不出来到底哪个才是泼辣的那个。他以前都不信双胞胎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连一颗痣都长在同一个地方。他瞧着易谨安耳垂上的那颗红色小点,有些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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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不从父 第四十一章,扮鬼吓人
易谨安眯着眸子,暗暗咬牙。易谨宁,你居然扮作我的模样,还不定在何枫面前装泼妇了!
她笑了笑,“我妹妹她就是调皮了些,何公子莫怪!她这个人啊,平时看起来挺粗鲁的,可是却是长着一颗菩萨心肠,她啊看到一只小蚂蚁受伤都哭得很伤心呢!”
看何枫那样儿,就知道一定易谨宁是成功了,她可不能让这个妹子再一次赢了。
“原来是这样啊!”何枫小声嘀咕,“看来,易二小姐真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推掉这门亲事啊!”
这小声嘀咕却是刚好让易谨安听见了,她捏紧了拳头,装作若无其事地道,“你说什么呀,我妹妹就是想试探试探你而已。她这个人啊野惯了,老是爱拿人来开玩笑。何公子,你没被她吓着吧?”
何枫摸摸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呵呵笑道,“没事,二小姐好别致的试探手法!”别致到一进屋子就开口骂人,别致到丫鬟不小心撞了她非得要拉着教训一番。
两人聊了一会儿关于易谨宁的事情,何枫便跟易谨安告了别自己回了客房。他要好好想想有关他那个所谓的未婚妻的一些事情。易大小姐说的没错,若是二小姐真是那种泼辣无礼之人,又如何会在赏荷宴上一举得魁?
越想他越觉得她上午那出是做给自己看的,好让自己放弃这门亲事。
当天晚上,何枫在客房吃罢晚饭便出来吹风。这个院子不大,方向和取景都不错,风向也很好。夜晚凉凉的风吹来,何枫舒适地闭上了眼,张开双臂感受着风的轻抚。
突然,一阵怪声传来,“嘎……”
长长的一声,像某种动物的叫声。起先,何枫还不太在意。
可是没过多久,这种声音又响了起来,次数越来越频繁,还带着女子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这是谁在哭泣?”何枫缩了缩,将手拢在袖子里问伺候在身旁的一个小厮道。
那小厮本是站在一旁低垂着头,听了何枫的问话,懒懒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没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何枫有些不悦,“你是哑巴?”
那小厮今日心情不好,他家媳妇早产了,老爷还让他来这人伺候这个外人。
这时听得何枫说他是哑巴心中更是不快,他快速抬头,极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这里本来就有这样的声音,不是人在哭泣,而是鬼在哀嚎。”
“什么?你说,这里……这里有鬼?”何枫四下看了一眼,顿觉得黑漆漆的夜有些可怕。这个易长华也真是的,居然给他住这样的客房,早知道就不留宿了。
“没错,我是相府的家生子,对这里当然了解。这间客房原本住过一位来投宿年轻的女子,后来她收到丈夫在边关打仗牺牲的消息,在这间客房的房梁上上吊自杀了!”小厮指着中间那根房梁,幽幽地开口。
何枫吓得腿一哆嗦,险些没站稳。“你确定是这间房?这里不是常打扫,给客人留宿准备的么?”
他今天刚进这屋子就觉得不错,打扫得也挺干净。摆设装饰都挺好,床被也是新的。怎么可能是闹出过人命的地方?
“你爱信不信!”小厮横他一眼,没再搭理他。这个人死皮赖脸不走,老爷都送客了还要留宿,简直丢了工部尚书的老脸。
他吹了一盏烛台上的蜡烛道,“我走了,何公子你好好休息!”
屋子里原本有两盏烛台,被小厮吹灭一盏后显得有些昏暗。这时那女鬼的哭泣声又响了起来,还断断续续的有婴儿的哭声传来。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小厮举着烛台道脸部,映着他的脸显得有些碜人。这何枫倒真是个胆小的,吓得当即钻进了被窝。
“何公子,忘了告诉你了。那上吊的女子当时还怀着孩子,她是被人奸污了怀上的,所以才选择自杀。”小厮丢下一句话就走了,这次门没关上。
何枫缩在被子里直发抖,他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来,发现门没关。又是四下扫视一番,没见到什么特别的东西,这才放心下床去关门。
可是,他的手还没触及到门边,那女子的哭泣声又断断续续地在耳旁回响,还有那婴儿啼哭声。他想赶紧地将门关上,却见一个白衣飘飘的长发女鬼湿哒哒地站在门口。
“啊,鬼啊!”何枫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那“女鬼”摘下脸上的面具,却是小桃。她将头发简单挽起来,踢了踢地上的何枫道,“这么不经吓,胆小鬼!”
“二小姐,这个何枫简直就是个废物,刚才一听我说那女子在房梁上吊,他差点就尿了裤子了。啊啊哈哈……”刚才伺候何枫的那小厮这时候也进了屋子,对易谨宁恭谨道。
易谨宁曾经帮助过他母亲,见他媳妇早产还值班就派人去他家替他照顾媳妇,他感激她,也不愿意二小姐这么好的一个人嫁给如此的窝囊废。
所以,当二小姐找到他的时候,他立马就答应配合着二小姐演了这么一出戏。那女鬼和鬼婴儿什么的,都是编来骗人的假话,若是真有这么一回事儿,谁还敢来这里?
“你小子做得好!”小桃拍拍这小厮的肩膀,“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小姐会让老爷准你放假几天,你媳妇和女儿现在都需要你照顾。”
小厮热泪盈眶,感动地不知说什么好,只一个劲儿地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