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金属的教皇-看朱成碧(虐心+推荐+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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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金属的教皇-看朱成碧(虐心+推荐+经典!)-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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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下你的头!”  
周庄拼命的摇头。刘玉瞧他一身上下,刚被打得皮开肉绽,衣衫尽碎,身上青肿,黑青红紫白五色据全,着实难看。  

太子出了题句:“强盗画喜容,贼行难看。”  
一把钢刀横架在了周庄的脖颈上,做势要砍。  
雍不容往前跪了一步,说道:“是我出言无状得罪了太子千岁,请太子处罚。不敢连累旁人。这过路之人请千岁开恩宽恕了吧。”  
刘玉面赛雪下寒霜,侧侧的说:“你素自命才高八斗,随意评点取笑他人的诗句。这对不上的空句,你如何评点?说不上来的话,连你一起砍了。”  
那周庄被明晃晃的刀子压在脖子上,脸色憋得赤红。他微微一晃,脖子里顿时勒出了一道刀口,顺着猩红的血就披了下来。他脖子剧痛,口中顿时哇哇大叫起来:“我对我对,我对下句。”  
几个人按住雍不容,举刀在手回头看向太子。太子刘玉面若冠玉,粉白里透出红晕来。此时,乌黑的眸子似乎倒映出眼前的褴褛之人了。  
“说。”  
周庄脸憋得通红,他憋了半天,翻眼看天好似那里有字一般。半晌终于大叫了一声。  

“阎王出联对,鬼话连篇——”  

室里无风,众人心池摇曳。  
人人面面相觑,沙漏静默无声。  
好答句。  
呕血三升,求得一对。  
好绝字。  
九个字喷得这满屋瘴气于十万八千里之外。黄河水都陡然倒流回天际!  
好急智。  
太子不似阎王出对?哪来得连篇鬼话?草民死到临头六月都会飞雪,怎怕哑巴不说话?  

蔡王孙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赶紧苦着脸抬手轻轻打了自己一计耳光:“臣该死……”  
太子刘玉面孔狰狞,怒发如狂。  
这口浊气憋得人胸口摈血花……  
但是转念之间他沉静下来,怒气转瞬而逝,脸上现出来了笑模样。  
这人面孔端庄杏眼桃腮,颜色如画。此时嘻笑起来。眼角上挑媚态惑人。媚态多过于喜悦神色。他齿若编贝咬着嘴唇,竟然双手拍手嘻嘻笑了起来:“好一个貌不惊人才惊人的周庄啊,真真乃是天赐良缘。”  
雍不容跪立不稳,心中惊骇得几欲晕倒。  
蔡王孙心中大是不忍,他还未有开口求情。  
太子伸手阻止了他,道:“一个有才一个有貌,天作之合我便玉成美事。雍不容我就赐你回归良籍,跟周庄做个平安夫妻吧,今日即可行礼成婚。”  
雍不容听了,他身躯晃了一晃竟而栽倒过去。  
太子看着他,右手托腮,懒洋洋的说:“谢恩吧。”  


09  

无赖嫖客——周庄,仅凭一鬼话,即娶到了花魁。  
只是他听了这话傻傻的愣在那里,回头看看面如缟素的雍不容,张大了嘴巴,脸上露出痴笑呆傻的表情。  
太子笑道:“你竟然还不愿意吗?”  
周庄脸上笑痴:“愿,愿,愿意……”  
太子抚掌大笑。众侍卫按住周庄和雍不容叩头谢恩。  
余下众人看了他的模样,红烛高烧印红了他的雪肤月貌,花容一般。朱行、张沧伶、章金福围观等人竟激灵灵生出恐惧,这太子刘玉貌似处子,长于深宫不谐世事,却怎生天生出来这种毒辣蛇蝎心机?看他牙呲必报,逆者皆亡的决绝手法,分明天生一位凉薄寡皇厉君。  
这天下苍生百姓无福,可受得苦了。  

雍不容回归良籍,净身出户。  
他面色苍白,神色倒还镇定。心中打定了注意,你若辱我我唯有一死而已。  
太子怎生瞧不出他的心事。微笑道:“周庄,我给你找份差使,你仔细当差好好过日子,我自有奖赏提拔。”他竟嫌这番处置远远不够,越加伤口上洒盐,痛辣据全了。  
周庄磕头如捣,左手持着典身文书,右手拉住雍不容。一路雀跃而出。雍不容被他跌跌撞撞的拉出“遇仙楼”,外面细雨轻披脸上,恍如隔世。他一时间心中百味涌上心头,连撞壁而死的心思都有了。  
他忍了多时的泪热热的撒在脸上,随风散在雨中。  
雍不容自幼时屈入娼门。历时多年忍辱求生。百般立志自图上进,便是为了一朝脱身娼籍。他胸怀锦绣五车学识。满腔抱负志比天高。几句狂诗竟然就是这种结局?!  
周二已如酒醉一般现出颠狂模样。他在雨中弃伞丢屐,赤着脚跳跃奔走。一只手犹自紧紧抓住雍不容。  
太子千岁爷刘玉凭窗大笑。  
枉费你才华盖世也不过草芥一枝,任我采竭。  
此乃权也、势也、命也。  


此时天际彻底全黑。周庄拉着雍不容走过章台街。便到了一条近巷。  
周庄不过是寻常贩夫走卒之类下作人物,今日平白得了一个绝代佳人。虽然外貌似番外之人,但是也是长安城中的艳名远掷的花魁,这时候,他也是惊喜交集,好生惬意。他紧紧抓住雍不容的手腕,快步向前走去。雍不容被他拖拽的踉踉跄跄走着。他心如刀割,知晓在周庄这类人面前多说无益,闭紧了嘴巴。  
周庄哪里管他许多,拉着他急急奔走,仿佛唯恐太子千岁爷一时间改变了主意,又把这个美人要了回去。  
他们直至走出两条街巷,雍不容因走得太急,一不留神踏在了石路缝隙中,偎伤了脚腕。他哎呦一声绊倒在地。周庄回头催他快走,雍不容摇头,他伸手握住脚腕不肯再行了。  
周庄脸色立时吊了下来,竟然当即抹下脸训斥他:“你能走便走不要推托。今日你已经被太子做主赐了于我,要杀要剐要打要骂都由我,你小心了!”  
雍不容知此人无良,却未想到他无耻于斯。人前奴相人后为狼,变脸如同换画一般快。真教人一桶雪水寒冬侵身,汗毛梢都凉的透了。他也不去多话,站起身来走得两步,腿脚无力又委顿在地。  
周庄连声咒骂,却也无法。只得伸手扶起雍不容,连拉带拖得转过临街街市。拐入了一条背街小巷。  

遇仙阁中,太子刘玉高居上座,一旁众人小心伺候。  
大伙刚想到千岁的行事手段,硬生生的将一朵鲜花插牛屎,牡丹配给了睁眼瞎,全无天理可讲,真是名副其实那“催花辣手”四字。心中都越发的谨慎,面上越发恭敬起来。  
蔡王孙心道,眼下只要先这样了结此事,回头再去寻雍不容。给那周庄多些银子,将他赎买回王府才好。  
太子瞧着他,笑道:“小蔡,你派了两人跟着,一定要雍不容过上好日子才行。若是这两人有个差错,唯你是问。”他一双漆黑墨染的眸子瞪着蔡王孙,嘴角含笑。直看到蔡王孙恭恭敬敬的跪下叩首领命派出人去,方才阖首。  
此人真乃豺心狼性,眼中不揉半点沙砾。他若杀人也定会不留痕迹亦不吐渣。  

周庄伸手拉拽着雍不容一步一步的走着。  
他回头看看巷尾,低声又骂了两回。“蠢材,泼货。”雍不容肩不能挑手不能作,净身出户不值一文。只会些吟诗作对劝酒解忧的风月之事。虽胸有旷世才华,但不能穿衣吃饭要这阿渣物有何屁用?  
雍不容闭目不语。  
周庄突道:“你这蠢材是不是心中骂我?”  
这人倒也有三分自知之明。他说:“你瞧不起我,今日却不得不屈尊就我,哪日你得势之后是不是心中盘算着要将我碎尸万端,以雪今日之辱?”  
雍不容心念一动,这人举止粗俗倒是心性犀利通透,心里像明镜儿一样清亮。  
周庄啐地骂道:“真是晦气,老子可不能未吃羊肉就惹得一身骚。”  
他突然站起身来,往街市光亮处走了两步,对着巷外大喊了起来:“阿呦,太子将你赏赐给了我,你可不能跑了!”  


立时,街市外部立时奔跑过来两名衙门侍卫模样的汉子。  
两侍卫问:“人呢,跑到哪里去了?”  
周庄手指黑黢黢的巷子深处,大叫着:“那厮踹了我两脚,就抢过卖身契约跑到那里去了。”  
“没用的混帐东西,连人都看不住。”两名王府带刀侍从破口大骂。忙从周庄身边跑过直奔向小巷尽头。  
一瞬间,就听得巷中有人大叫了一声,似乎有人失足摔了一脚,刀鞘脱手,丢到了半空中,刀鞘在空中扬了出去,逛荡的砸到了青石板路上。有人哎哟惨叫着,古通一声响起来响起了一片水花拍岸声。  
另一人见势不妙,忙站住脚步,回头用刀指点大喝:“你作的什么鬼?!”  
周庄吓得跪地大叫:“小人不知那后面有河渠,小人平生从不犯奸作科,大爷原谅则个!”他顺手从道旁抢过晾晒衣服的竹竿蔑子,赶上前去施以救援。孰知竹竿正戳中官吏的胸口,那人大叫了一声后退几步,扶胸大吐,黑夜里看得分明,连隔夜饭胆汁都吐出来了。  
“你还敢…装……傻……”小吏挣扎着向周庄头上砍去一刀。  
周庄侧身闪开,探手一把抓住那人衣襟,猛然向后惯去,那人收足不稳,身子栽了几栽,倒插入栽进运河去了。  

普通通的水声响起一串儿,黑夜中寒气四透的河中,有两人在河中起伏呼救。  
周庄回转身从怀中取出典身文书,双手一分,已将文书撕成碎片,纸屑纷纷扬扬的散落风中河里。  
周庄手指一条街巷:“契书已无,这天下就没人能奈你何了。顺着这条路走下去躲藏一两日再出城,你手上有玉扳指可兑钱度日。”  
他冷笑着说:“你看我厌恶,我还瞧你戳瞎了眼呢。你这蠢材白长了一副好皮囊,却无能力立世存身,好生滑稽可笑!”  

章台街中遇仙阁中娼门当家和众位朝廷大员跪地恭送太子出门。  
太子瞧了那几个官员,笑道:“各位卿家不必远送。”征西将军张沧伶和朱行脸上一红,张沧伶垂手看地不敢抬头。  
朱行突道:“太子千岁且慢。”  
他垂手肃立:“臣有一言,若是意会错了。请千岁见谅。”  
太子道:“讲。”  
“蔡小王爷派去两人跟着雍不容,恐生不测,请太子速再派人前往。”  
太子回身看着他,面容慢慢变色,他长眉挑着目光炯炯。  
“那嫖客——周庄。衣物破烂服色却净,面相憔悴不堪精神却旺盛。口称不识字,对联貌似笨拙其实极工。明糙暗精,巧夺天工。此为三月尚寒赤足单衣……可惜他聪明过头了,他若自称周二倒也无妨,周庄二字明为杜匿,周庄乃是庄周罢。”  
朱行一口气说完,脸上透出了精明干练的官吏本色。  
“周庄。庄周。  
庄子梦蝶之人。  
是否他化身为蝶缤飞人间,连自身都不知自身是蝶或是人了?!”  

周庄侧眼看着一旁的雍不容,拍手笑着:“瞧你那小家子的龌龊模样儿。大爷养你还得供你吃供你穿,稍不如意还要看你卖乖时对牢海棠树泣血的穷酸样。想想就恶心的血都要吐尽了。大爷不要你了,赶快滚蛋吧!”  
说毕,他转身大笑着走了。  
雍不容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呆住了。  

不消说,此人当然不是周庄,这世上也并无叫做周庄的人。  
他既然不姓周,那自然就可能姓庄了。  


10  

日月如梭,转瞬已到四月初,日暖生烟,和风温煦,路上行人纷纷除了冬装改换春衫,蔡王孙自窗棂向外张望,眼中柳絮飞扬,他的心中也似这杨柳絮花一般上下起伏,不得所以。  
他心中想着,自从上次遇仙阁邂逅之后,那雍不容与周庄甩开侍卫赫然不知去向。太子听说也只冷冷一笑。他低头一面观赏书画,一面用牙齿咬着笔尖说,潜龙在渊终有一鸣。那叫周二的若有真本事,想必想藏都藏不住……一旦擒获,不容分说就斩了,一个市井小民的死活作为何劳他动神费劲?他能令太子王孙想起他便是祖上烧香命中造化了。  

蔡王孙自坐在花厅中,突然自外首走过一方脸魁梧的男子,此人就是此官邸主人吏部中书令萧立。  
蔡王孙施礼。小厮将随身携带的礼单交于管事。  
适逢萧立升职之喜,蔡王孙代父送上赠仪贺礼。礼单上注明乃是明珠双盏,黄金百两,玉佩一双,最后竟是歌伎一名。  
萧中书令顿时恐慌,连声推辞不要。却偷眼望那歌伎藕荷,果然是目如秋水眉似远山,樱桃檀口细柳杨腰的。微一演示,萧管丝竹琵琶筝琴无所不工。  
蔡王孙心中暗笑,朝坊之中传言,萧中书令偎妻如虎,原来果然是真的。只是这美伎乃是今日送礼的重头戏,岂能被他三言两句就推脱了。他当下坚要相送,萧中书令无法只得连恩带谢,收下薄利。  
萧中书令之妻王氏夫人,生性极妒,立时令那歌伎除去鲜衣,散开发髻,剪发齐眉,赤裸双足,拨入厨房充做洗刷粗妇的仆役。歌伎藕荷哪里做过这些粗笨家事,一整天苦不堪言,啼哭不止。又怕被人发觉,不敢大放悲声。  
第二天,她去后花园静坐散心。花园内小径清幽,尽头有一座园拱门后隐有书房。突有仆从上前阻挡:“此为老爷书房,闲杂人等不要入内。”藕荷心中怨恨赌气而去。  

萧中书令反复横权着这桩事。  
蔡小王爷与太子刘玉向来交好,而太子与当朝宰相不睦。怎会派人送厚礼给自己这个无关是非的闲官呢。莫非是听得消息前来示好?  
他心下沉吟。  
太子刘玉长于深宫,外人知之甚少。只听得为人强悍硬性。曾与皇上前去赴右丞相秦森之寿筵。右丞相酒醉,公然呼喝东宫侍卫为其斟酒,侍卫不能拒。太子立时道:“丞相既然看中此侍卫,可赠与丞相。”笠日,取那将士首级以赠丞相。满朝文武百官抖衣而颤。太子容颜娇媚流于妇人女相,易被人看轻,薄视。此一事后,文武百官陪起小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侍侯,竟比对之皇上更加谨言慎行,不敢有半分的掉以轻心,赦职懈怠。  


日前,奉帝临朝之时,突然问道:“自太子太傅燕国公染恙挂官去后,这满天下的名儒大贤有何人能为太子之师?  
右丞相回答:“前任尚书省丞相,太子太傅,人称一门七贤人的大儒禁国公周拂可为太子之师。”  
萧中书令暗自心惊。  
周拂本为昔日大儒。自从五年前长子病亡之后,辞去官职散放家财,一直带着次子游历山水访仙问道,力图救治其次子的恶疾。他两月前突然驾临旧交萧中书令府上小住,本是秘而不宣。却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被右丞相刺探而去。现在右丞相妄图借刀杀人。想借着这周拂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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