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知道你会回来的,并且他们也不会那样做,他们听你的不是吗?”
将沾了污物的纸巾丢在一边,迩纯揉着被捆得疼痛的手腕,移到床边,俯下身去吻I。K毫无血色的唇——不应该让他去参加什么宴会的,应酬那些达观一定是很费脑子的事,每次I。K从国会回来都是昏昏欲睡的,况且他还在生病,整整一个月,除了一些水果和营养液,他没摄取过任何的食物,迩纯真担心这样的I。K随时都会垮掉。
“……”
没有急着接受迩纯的吻,I。K用食指抵住那凑过来极为诱人的唇,以一种揣测的眼神打量着,迩纯用手握住I。K没有什么力气的食指轻轻吻了一下,保证着——
“他们放过了这里,没让我吃你不喜欢的东西,我只主动吻I。K一个……”
“你这个妖精……”
揽住迩纯的颈,I。K不由自主的溢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轻轻的点上迩纯柔软的唇瓣,搂着迩纯对于男孩子来说太过纤细的腰,I。K用自己的体重,把迩纯从床上拖了下来,他实在没有力气,从宴会后的21点到24点,他一直在那个新任副首相的办公室里,这个人是大总统SAD的舅舅,而另外新选出的两位重议员也都是他家族的亲信,现在这个国家已经被这个家族所掌握了,但这离SAD的最终目标还差得远。
“I。K,你身上好冰,都在发抖了,下次你不要总是跟那些官僚打交道好不好?好辛苦……”
2006…1…17 19:07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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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楼
骑在I。K的腹上,却不敢坐下去,迩纯担心那样会压到I。K的胃,医生说他可能是长期劳累而得了慢性胃病,I。K时常呕吐,这不是他这次生病以后才开始的,以前也会,只是没有现在厉害,那时迩纯还跟他开过玩笑要他去看妇产科,但自从上次他发现在I。K吐出来的东西中有血丝开始,就再也不能装做没看到了,捧着I。K的脸颊,抚去那似乎是因饮酒过量而引起的倒汗,迩纯小心翼翼的帮I。K脱着满是酒气的外套——
“你已经有很多钱了,别再这么拼命了好吗?等过两年,你可以再娶个妻子,然后生个漂亮的宝宝,那些人一定会羡慕死你的。”
“结婚?呵呵,如果我爱上了别人,你怎么办?”
握着迩纯的手,让他把动作放得更轻柔一些,尽管迩纯的动作已经非常细腻了,但他的身体还是不得不忍受疼痛的折磨,将上好的烈酒兑上药剂涂在针尖上刺入皮肤的感觉历历在目,I。K知道,这样的痛大概会持续很久,可他不能像迩纯那样放声哭泣,他的纯纯是那种合适楚楚可怜的期待着别人庇护的小动物,只要是在拿鞭子教训他的淘气之后,给他舔舔伤口,端上一盘猫罐头就会死心塌地的守着你,可I。K不同,他的心靠不了岸,越是有人想要征服,就越是倔强,越是被人折磨,就越发的疯狂报复,为了让伤害他的人更痛苦,他必须学会忍耐,他不能让迩纯知道这些,不然他很可能会失去一切,这个世界,迩纯不懂的事太多了,并且他也拒绝去懂,他总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
“我?只要我爱I。K就成了,你别不要我就成,我是I。K的纯纯,I。K是纯纯的主人,如果不方便,你可以把我藏起来,或者送给朋友寄养,只要你会偶尔来看看我,我就会很开心,记得小时候,我养过一只小狗,它总是喜欢咬我的裤子,后来变成大狗被警察局选上去做警犬了,每次我在路上看到巡逻的它,它都很兴奋,摸摸它就会一直摆尾巴,好可爱。”
扶起I。K,迩纯遐想着对于自己可以算是幸福的未来,屋子内幽暗的光线隐藏了I。K眼中掠过的淡淡忧伤,这样的迩纯总会让I。K有种想抱着他与之抱头痛哭的冲动,但那样的话,他的纯纯一定会傻乎乎的追问他发生了什么,迩纯从来不相信有人会为他而哭泣,就像一群玩耍的小孩子如果看到一只刚出生的小猫,他们肯定会想出各种方法来弄死它,最后将它的尸体丢到马路中间等着经过车辆碾压,而绝非像童话中那样帮它去找妈妈,弱肉强食、恃强凌弱,这大概是人天生就有的秉性,而那些哲学家拼命去想研究的,也无非就是一个能说服人类认为自己无比高尚的谎言罢了——如果放弃直力行走就可以不做人,那么迩纯很愿意在地上爬行,当人是种非常恶心的事,在这一点上,I。K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2006…1…17 19:0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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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楼
“你非要别人把你当成动物吗?那样的话,如果有天我死了,我想我该把你送到动物园,告诉他们,你只是一只长得像人的猫。”
拍拍迩纯的脑袋,打散了那已经算是奢望的小小梦想,I。K很勉强的笑了笑——
“好了,我的纯纯猫,能把我送到浴室吗?我想你的主人真的需要洗个热水澡,然后搂着他的小宠物睡一觉,你该不会觉得我这种毫无情趣的主人很厌烦吧?”
“你一向很逊的,可纯纯是只有气节的好猫,会一直等着主人回来的,如果你不要我,我就死。”
你无法想象出迩纯说这个死字时的表情,绝不是那种贞洁烈女的悲壮,也不是半开玩笑的随意,更不是发狠赌命的信誓旦旦,他只是搀扶着遥遥欲坠的I。K,一边因压在他身上的重量皱着眉,一边嘟着嘴、眨着迷迷糊糊的小眼睛,像说着一件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的平常事般平叙着他对未来的打算。
“你别死,别死在我前面。”
突然,I。K把迩纯搂得很紧,连皮肉间针刺的痛都顾不得,只是颤抖着抱着迩纯的肩膀不肯放手。
“I。K……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I。K是在害怕吗?迩纯觉得在静谧的夜里,他可以听到I。K的心跳,那是来自一种不安,甚至可以说是惶恐的情绪,当然,做为一个宠物,没资格去要求主人的坦白,但有时看着连睡梦中都眉头紧锁的I。K,迩纯总是觉得,I。K隐藏的是一样什么巨大的、无法排解的痛苦,而这会让迩纯觉得生气,因为他不能像一只真的小猫那样在主人的烦闷无法排解时,被当成出气筒一路追打,最后直至逃到床下缩成毛茸茸的一团,让主人哭笑不得——做为一个宠物,爱他的主人,就要与其分享所有的痛苦,然后静静的守侯着主人开心的笑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
“我要你保证,一直陪着我,直到我死,你才能死,我要听你亲口向我保证……”
I。K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这么会撒娇的男人,或许是因为他真的醉了,更或许是他不敢想象孤独,生病的人总是很任性,而他其实一直都是个病人,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并清楚自己的身份就得了病,这种病没有具体的称谓,通常被人称做厌世或自我厌恶——如果没有迩纯,那么他大概马上就会成为第二只渴望被圈养的猫狗,他已经累了,累的想放弃思维意识去做一只动物,这样他就不用去想着什么争斗、什么未来、什么希望、什么绝望……但,现在至少他该会让自己有想爬起来的勇气,这全是因为迩纯的存在,就像迩纯说的,I。K知道,迩纯在等他回来——如果不是这种信念,很多次,他都觉得,自己闭上眼睛、停止思考,就会死在那些操纵着他演绎着污秽与腐朽的统治者们营造的幕帷之下。
“好吧,我保证,纯纯会一直守着他的主人,直到他的主人永远沉睡。”
感觉像是百老汇的什么剧目的对白,迩纯这样说着,才让I。K缓缓的离开了他,撑在浴室的门前,满意的一笑,回身看了看浴室的镜子内憔悴得像个将死之人的自己,指指凌乱的床单,I。K又缩回了往日淡漠、傲慢的壳子里——
“去把床收拾一下再进来,下次去找个合适这种恶心事的地方,别弄脏了我的床。”
“……哦。”
“你就没什么可解释的吗?我指的是对于JOHN的‘供词’。”
“没。”
嘭地一声,浴室的门隔开了站在原地的迩纯和I。K,回身看看乱做一团的床铺,迩纯从柜子里拿出I。K喜欢的酒红色床单自言自语着开始打扫——
“I。K,你什么时候才能少对不可救药的我抱有一些怜悯呢?我想不出我有什么理由该被疼爱……真正的我,已经很肮脏了。”
……
“迩纯,要是你看到这样的我又会怎么样?真正的我,其实很肮脏……呵……”
浴室内,打开的热水蒸腾的雾气沼沼令周遭模糊一片,用手擦去镜子上的白气,I。K轻抚着自己掩盖在过长的黑发下自嘲的笑容,褪掉长裤,慢慢的抓过毛巾咬在嘴里,趴在地上,抬高颤栗的臀,用自己的两只食指撑开后庭,慢慢的强忍着抽痛和一股反胃的酒气将一卷裹着塑料薄膜的纸从里面拔了出来,透明的液体很快顺着大腿一路下滑,整个浴室都充斥着酒精的味道——
2006…1…17 19:08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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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楼
“呵呵,SAD,这回我大概帮不上你什么忙了,不过,倒是可以给自己赚一笔,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新任的副首相,是只老狐狸,I。K知道,这次只是他的一个见面礼,这老东西所要告诉他的就是,他和SAD的小孩子把戏对他没有作用,凌晨十二点,他被那个老东西的亲信开车丢在了马路上,他的每个眼神都会被那个老鬼看穿,这个看似和善的副首相身份非常特殊……他是……
拆开那卷纸的塑料外衣,I。K将一叠有些潮湿的巨额支票顶在额上,让其顺着自己挺拔鼻梁慢慢滑下,之后,他歇斯底里的狂笑着倒在地面上,最终笑声变成了哭泣……他开始撕扯着敞开领口的衬衫抽搐着踢踹着浴缸的大理石缸壁发疯般的折腾着,直到残余的力气也被用光了,才将掉落在地上变得字迹模糊的支票放到衬衫的衣袋里,I。K只是蜷缩在地上,任由充满浴缸的水溢在他的身上,就像只不小心从河中跃上水面的鱼,他让自己只能奄奄一息的喘着气……迟早有天,他会被那些人弄得疯掉,迟早有天……
“呼……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死在你后面了……”
等到浴室里没了动静之后,打扫了房间,一直坐在床角抽烟的迩纯踢开一地的烟灰,推开浴室的门,看着缩在地上不知道是睡是醒的I。K叹了口气。将I。K脱掉的衬衫叠好后,迩纯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搭着完全依附他的主人迈进浴缸,就像对待金枝玉叶的王子般,迩纯轻轻的用浴棉帮似乎已经睡着的I。K打着泡漠,像I。K这样的主人,他的宠物还要学会一件事,就是得在适当的时候帮他收拾残局,你不能问为什么,只能自己来猜测。
“……痛……”
轻轻按了下I。K胸前细小的红斑,果不其然,I。K的眉毛皱了起来,迩纯屏主呼吸,尽量轻声的问着——
“告诉我,这是怎么弄的?这些小红点为什么会在你的敏感部位?看这个……像是被用针刺穿过……”
顶着I。K仔细看有些红肿的乳头,迩纯贴进I。K耳边梦呓般的呢喃着——
“你只是在做梦,乖,告诉我,是谁欺负了你……I。K……”
“恩……我……不……”
梦中,I。K显得犹豫,而迩纯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别怕,I。K,我会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
“恩……新……首相……好痛……他们让……让我很……痛……恩……”
泪落在I。K的脸上,迩纯的,轻舔着I。K不知被怎样折磨过的嫩樱,迩纯的手慢慢的滑入水中,一边轻按着一边压抑着哭泣——
“这里疼吗?”
“恩……别碰……”
“那这里面呢?”
“……恩……不……不要……”
“别怕,已经过去了,别怕,别怕……”
亲吻着以为一切都是一场梦的I。K,迩纯用水慢慢的洗掉那张疲惫憔悴的面孔上斑驳的泪痕,这是第几次他为I。K做这样的事了,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知道I。K的所有秘密——从I。K的梦里,只是,为了让I。K的灵魂有个能够得到安歇的地方,他必须要装做一无所知。得到一切都必须付出代价,这个道理,他当然明白。
“I。K……你不合适被人摆布……”
一夜未眠的迩纯一直照顾着昏睡的I。K,那些人下的药里大概有什么让I。K敏感的物质,从拂晓开始,I。K一直在高烧,迩纯只能寸步不离的守着他,静静的为他哭泣,直到眼泪流到干涸……
“这个世界好像有张网,就算笼子里的鸟飞出了笼子,也飞不出这张巨大的网……所有的人,都是这张网里的鸟,没有人真正逃得了……”
每次一个人站在这个罪恶之城的屋脊,迩纯总是会有不同的感触,像是高傲的波斯猫,晨曦中,他带着对世间一切、脚下万物的嘲弄笑容默默的陪伴着他的主人——像猫吗?猫可是种很可怕的动物,它有温顺的外表,可为了保护幼仔,它可以把亲生骨肉吃掉。I。K,我不会让你死在我后面,如果一定要死,那之前,我会先杀了你。
“你好,帮我转大总统办公室,我是他的老朋友。”
帮I。K盖好被子,迩纯出了卧室,躺在客厅的长毛地毯上,用自己裸露的身体,如柔软的纤维磨蹭着,听到听筒那端男人精明的声音后,迩纯托起下巴眨着一双狡黠的眸子,懒洋洋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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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楼
“我不喜欢那个副首相,他把I。K弄哭了,我要他死!”
八
BY:Nicotine
「听说你病的很严重?我还以为你已经弥留了呢。」
「拖您的福,我还有口气,虽然……我也希望我死了。」
「别那么悲观嘛,你死了你养的小宠物怎么办?」
「纯纯?没有我他照样可以活。」
「你认为他很坚强?」
「不,他只是绝望了而已。」
「I。K,你觉得你很了解你的纯纯吗?」
「……呵,这不重要,但我知道,他肯定会活得比我长。」
「哦?」
「绝望了,就不会再失望,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这样的生命,怎么有可能会太容易就结束?」
「那你呢?」
「我?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难道你不要你的颠峰了吗?I。K?你不是一直向往自由吗?」
「颠峰?自由?你从我十二岁到我二十岁,一直让我做这样的梦,但那只可能是梦,SAD,不可能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