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墨潋,晴妃面上一喜,似乎早已忘记了之前的恩怨,几步走到墨潋跟前,上前拉住她的手,道:“你能回来真的是太好了!这次顺王造反,可真的是太胆大……”
随后,整个厅里都安静下来,唯一能听到的声音便是晴妃对顺王的咒骂,和对墨潋的赞扬。
“晴妃妹妹不是过度劳累运到了吗?如今不好好休息,怎么出来了?”瑾妃的手猛地停住,抓在手里的之前被她无意识的揉在了一起。
晴妃面上一顿,随即低下头看着瑾妃面上的冷意,她唇角抽了抽,面上带出一些尴尬,道:“我……我只是听说沁侧妃,不,如今应该是王妃,我们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身边又带着几个孩子,如今被囚禁的妃嫔没能躲过,是死是活还不知道,我们的安危倒是没有什么,只是这几个小皇子小公主却是皇家的血脉啊!”
瑾妃面上勾起一丝冷笑,抬着头看向晴妃,道:“皇上的衣冠冢就在这里,晴妹妹怎么能说什么都不能做?既然曹公公将我们都带到了此地,我想这里如今便是皇宫里最安全的地方了,妹妹不如静下心来替皇上烧几张纸钱!”
晴妃被瑾妃这样赤裸裸的斥责,面上有些挂不住,冷哼一声转过头看着墨潋,面上堆满了笑,道:“王妃,我知道你本事大,如今你若是能确保我和八皇子的安全,我镇国候府一定会重重的谢你!”
墨潋看着晴妃,如波的水眸如清冽的甘泉一般,只是太过清透,反倒让人看不出内容。
“镇国候府与顺王府向来亲密,如今顺王造反,国都四处都是慌乱之时,晴妃娘娘还是呆在这里较为稳妥。”墨潋的声音伴随着夜风,透出几分寒凉,她依旧是面色淡然,没有任何的情绪。
晴妃面上一怔,看着墨潋的脸,她此能力颤了颤,手指不由得微微抽动,原本带着欣喜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慌乱,来不及多说,似乎有些仓皇的离开了大厅。
“你回去吧,只要太子没事,这个国依旧是崇天!”瑾妃说着,身边的孩子动了动,她伸手轻轻的拍着,不一会儿,孩子又睡着了。
“你原本可以不用进宫的!”墨潋看着瑾妃,面上带着几分说不清楚的神情,想起之前的选秀,当时尧阁老并没有打算将尧若瑾送进宫。
“是我自己要来的!”瑾妃说着,抬起头看着墨潋,片刻,面上神色稍稍缓了缓,似乎并不像继续,转而低下头,继续往火盆里添纸钱,道:“如果你只是来将我带出去,那你就走吧,我留在这里,并不是因为怕引起顺王的怀疑。”
墨潋面上一顿,看着瑾妃,她似乎感觉道一丝压迫,那种感觉很闷,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走出大厅,墨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再看一眼身后的一闪一闪的火光映着的瑾妃的脸,她面上动了动,转身,消失在了院子里。
楚晗已经用灵蛇将他们那边的消息传了过来,墨潋手指一弹,瞬间灵蛇便消散在了空气中,原本应该是松一口气,可是她心里依旧是似乎悬着一般,这种感觉从温穆飏出门开始就有了,所以,她才会跟来。
温穆飏带的兵力并不多,但是加上血煞的人,虽然并不比顺王的准备强大,但是总的在于精,但不说血煞这帮人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就温穆飏手里的这支队伍,也是精良无比,一路厮杀过来,原本的五百多人也只是死伤了二十多人。
“顺王府的兵力并不好收回来,醇王这边也要盯紧了,如今的节骨眼上,我们可是被逼到了死路。”一边走着,陆清伦在温穆飏耳边说道。
温穆飏面色阴沉,一边走着,看着皇宫外待命的军队,他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这一次大规模的军队进城,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就收场。
躲过守卫,墨潋进到了朝堂大殿,夜色很沉,月光被乌云遮盖住,一切都是漆黑无比,甚至连影子都看不到。
嗅到殿内的血腥味,墨潋的眉头微微的皱起来,脚步轻的没有一丝声音,墨潋慢慢的往里面挪着步子。
忽然,轻微的什么东西磕动的声音让她猛地停下了脚步。
似乎是阴沉了太久,外面的乌云逐渐挪动了一些,月光透过稍微薄的乌云,将羸弱的光头了下来,墨潋看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心里猛地一颤。
微小的声响持续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墨潋看着一个人影从龙椅后面闪身消失,她心里微微地颤了颤,看着顺王已经凉了的尸体,她眉头微微皱起,随即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朦胧的夜色里。
并没有回到王府,墨潋一袭黑衣融于夜色之中,在呼呼的风声里,却看不到她的人。
隐蔽的小院里,残雪一身黑的守在门口,屋子里,两个孩子正在用树杈做弹弓。
“给你!”墨延伸出手,将做好的弹弓递到了太子跟前,面上带着几分自豪,他一双黑亮的眼睛清澈透明,闪烁着波澜的光芒。
太子拿着弹弓对着屋子里两人设定的目标发射,发出去的石子连靶子都没有碰着,就落在了地上。
“还是你手里的好,能给我那个吗?”太子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弹弓,眼睛瞟着墨延手里那个,面上带着渴望。
墨延面上顿了顿,看着手里的弹弓,他抬起头看着太子,道:“这是大狼送给我的,我不能给你,如果以后我回去,我可以让他帮你再做一个!”
太子面上带着几分沮丧,只是片刻,他脸上的阴霾便一闪而逝,对着墨延点点头,道:“你是皇叔的儿子,那我就是你的哥哥,你放心吧,你的东西我不会抢的!”
墨潋刚到门口便听到太子的这句话,她面上一怔,心里不由得微微颤抖,这样的道理,孩子尚且明白,只是一些污浊的东西却蒙蔽了大人的眼睛,若不是温穆凨太过执着,如今也不会这么麻烦!
残雪看到墨潋进了院子,她面上一怔,随即面上动了动,跟着墨潋进了院子。
“墨潋!”看到墨潋,太子的面上瞬间变了,一种带着纠结和感动,还有几分说不清楚的情绪让他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五年了,如今的太子也九岁了,个子到了墨潋的肩膀处,算是一个小男子汉了。
“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墨潋看着太子,面上神情依旧是往日的淡然,可看不出任何表情,却是让两个孩子不由得同时一顿。
猛地将眼里的泪水擦干净,太子扬起头看着墨潋,脸上依旧是带着些许激动,他仔仔细细的看着墨潋,面上扬起一抹笑,道:“父皇说你死了,你没死,真好!”
墨潋脸色缓和,看着太子和温穆凨越来越像的脸,她却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不舒服。
简单的交代了两个孩子一些事情,看着天色已晚,墨潋也要会王府了,两个孩子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很听话的按照墨潋交代的事情去做。
送走墨潋,转过头看着两个孩子在屋子里摆弄东西,她心里沉了沉,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种心乱跳的感觉,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回到王府,温穆飏已经回来了,一同在书房里的,还有楚晗和陆清伦。
“两个孩子没事,有残雪守着,放心吧!”看到温穆飏询问的目光,墨潋踏进书房,说道。
三人心里定了定,陆清伦看着墨潋,唇角挑起一抹浅笑,只是,感觉到温穆飏投过来带着利剑的目光,他暗自咽一口唾沫,紧忙收回了目光。
一晚上的搜寻,如今宋端还带着兵守在城门,顺王的于当并非是那么好收拢的,如今顺王已经死了,但是手底下几个将领却是有了别的心思,一时间四处都在静观其变,谁都不准备做墙头鸟,一时间,局势便僵住了。
“这样的僵持持续不了多久,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粮草来维持这种僵局!”一边说着,陆清伦将手里的杯盏放在桌上,面上带着几分轻松的笑意。
“别忘了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醇王,这三股力量,我们还不清楚到底有谁已经归顺在了醇王的麾下,如今局势并不乐观。”楚晗依旧是思绪想得很远,目光依旧是深邃冷煞,微微皱起的眉头,让他不由得想到了更多的情况。
“如今余党之事交由良王和醇王,有良王在,醇王也不会很快的动手,至于皇宫,木顾里已经全都部署好,只等着时机成熟。”楚晗说着,眼睛有了几分幽深,他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猛地抬起头,道:“弘承律向来诡计多端,如今被千邪拦在半路,肯定不会没有察觉!”
墨潋面上一顿,响起之前弘承律的那张脸,只是看着便叫人心里不由得颤抖,的确是如楚晗所说,弘承律并非是轻易掌控的人。
“楚晗,你去协助木顾里,清伦,你去二公主和宋端那里,势必在明天要牵制住,不能让任何一股兵力进入皇宫!”温穆飏眉头一拧,对着楚晗和陆清伦说道。
两人面上一顿,随即突然明白了温穆飏的意图,两人点头,快速的走了出去。
“你去了皇宫!”看着墨潋一脸的疲惫,温穆飏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声音里带着三分责备,七分疼惜。
墨潋嗅着温穆飏的清竹香味,心里定了定,这么久,所有的事情都要告一段落了,这个结局谁都说不清楚,只是,不管如何,有他在,便没有不甘了。
温穆飏半夜便出去了,顺王的事情由刑部全权掌管,而在朝堂之上,温穆飏也宣布了温穆凨驾崩的事情。
整个国都都挂起了白色的棂布,沉闷的气氛如同这沉闷的天气,带着几分压抑和清寒。
烫金的棺材在理事堂摆设出来,众妃嫔带着皇子公主们又围了过来,如今与之前的清寂不同,嚎啕大哭的声音充斥着众人的耳朵,带着几分凄惨。
朝臣列队站在殿外,面目低垂,时而有人擦着眼泪,至于是真是假,便不得而知了。
温穆飏在最前列,听着曹德胜将奠词念完,面上神情不变,只是周身散发的寒意却是叫周围的朝臣感觉不由自主的颤栗。
“王爷,先皇驾崩国之无主,还请王爷主持大局!”
不知道从何处传来一声呼喊,一时之间,在列的朝臣似乎惊醒一般,便大声应和起来。
“君之传位,自然有太子,众位大人这是要将本王陷于不义吗?”温穆飏冷着脸,早就看到了带头喊的人便是醇王收拢的朝臣。
众人一顿,面上带出一丝懊恼,他们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向来温穆飏深入人心,如今这般附和也的确是欠考虑了。
“推崇王爷为帝本王原本也是同意,只是如今有几件事情不明,还请王爷明示!”醇王看着温穆飏,面上带着浅笑,如今温穆飏将太子藏起来,太子不知所踪,温穆飏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温穆飏看着醇王,面上扯出一抹冷笑,看着醇王一脸正色的样子,他挑起唇角,道:“醇王有事不妨当着满朝文武说,如今皇上入殓之前,最好把事情弄清楚,免得皇兄走得不安心!”
看着温穆飏面上的神情,醇王忽然感觉到心里有些够不着底的感觉,只是如今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若是失了这次机会,那就没有机会了!
“既然这样,那本王便却之不恭了!”醇王说着,看了温穆飏一眼,对着众朝臣也扫了一遍,看到几个心腹对着他点了点头,道:“皇上是前日驾崩,而王爷却是将此事隐瞒到了昨晚,至于顺王,众人都知道我们三王是跟着先帝夺取江山的,如今顺王和世子都死在了宫里,这件事恐怕是另有蹊跷吧,况且,如今太子又突然失踪了,对于王爷来说,这继位之事,不是太过理所当然了吗?”
看着醇王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温穆凨唇角扬起,面上带着几分浅笑,先是让人提议他继位,在众人脑子里有这个意愿的时候,又适时地将事情的矛盾灌输到众人脑中,自然是在无形之中牵着众人的鼻子走,醇王果然是老谋深算!
“醇王这般,可是怀疑本王与顺王合谋篡位,弑兄之后再杀人灭口?”温穆飏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看向醇王,他面上反而带出了一抹浅笑。
“老臣也希望不是,所以,请王爷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吧!”醇王面上带着肃然,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金色闪烁,更添了一丝正气,真是可笑!
温穆飏面上浅笑,将手里的排位放在桌上,对着排位三鞠躬,随即转过身对着朝臣,道:“我崇天王朝血出一脉,即便是太子失踪,如今皇子还有四人,继位自然是大有人选,如今众朝臣均在列,我温穆飏对皇兄灵位发誓,我枝绝不沾染皇位!”
众朝臣哗然,听着温穆飏这句话,心里也是不由得一颤,毕竟,这么多年,都是靠着温穆飏的镇国才能使边关暂时没有很大的动乱,如今推举温穆飏为帝也是心之所愿,可是他……
醇王面上一怔,看着温穆飏,他心里不由得颤了颤,刚才那种不踏实的感觉突然变得很浓烈。
“醇王这般谨慎也是为国着想,只是,顺王起事原本只有二公主和尧将军府早有准备,本王还想问清楚,醇王为何子时带人闯入皇宫呢?”温穆飏的面上骤然变冷,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醇王,面上带着冷肃的杀气。
第二百二十章 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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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王脸上一抖,看着温穆飏,心里不由得颤了颤,转过脸看着众朝臣都看着他,他勉强的带出一抹笑,道:“自然是听人说有人带兵进了皇宫,本王担心皇上安危,前去护驾!”
温穆飏面上带出一抹冷笑,看着醇王,他的眼中再次深了几分,他唇角挑起,道:“醇王如此真是让本王感动,如今皇兄即将入殓,这上送箭便由醇王来放吧!”
皇帝驾崩,崇天向来有代表权力地位荣誉的三支上送箭由权位功高之人插入上朝的案几之上,代表着皇帝虽然驾崩,但是他的地位将永远在人们心中永不消弭,而自温穆飏的父辈开始,这上送箭的放置者,便被众朝臣所敬佩,而先帝的上送箭便是由尧阁老放的。
听着温穆飏的话,醇王面上一怔,并没有众人出现的那种面带喜色,而是面上瞬间带了几分惊恐。
“怎么,醇王似乎并不想安放上送箭,还是说,醇王还有什么别的心思?”温穆飏看着醇王面色瞬间变白,他唇角挑起,带出一抹嘲讽。
“这……”醇王看着温穆飏,又看向众臣,他心里颤了颤,转过脸朝着温穆飏不自然的笑笑,道:“我崇天安危向来都是王爷守护,如今又是皇上的唯一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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