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温穆飏冷着脸喊住了往外跑的婉瑜郡主。
婉瑜郡主站住脚步,却不敢转过身看着她们,头一次看到这么香艳的场景,虽然没跑几步,心跳却是扑通扑通地狂跳。
“我要出去了,你去陪沁儿吧!”刚才的温情被破坏,温穆飏难免有些咬牙切齿,他走过婉瑜郡主身边冷冷地说了一句,大步往外走去。
婉瑜郡主偷眼目送着温穆飏出去,刚想松一口,谁知温穆飏又转身,冷声道:“下次进来记得通报!”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婉瑜郡主一哆嗦,也不敢看他,确定他已经出去了,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两三步走到墨潋身边,两人都是一张大红脸,沉默许久,再也忍不住,爆笑起来。
笑够了,素儿和铃铛拿了新沏的茶和点心,婉瑜郡主也不客气,自己捻了一块桂花酥,又大口的喝了一口茶。
“几天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看你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墨潋只拿起跟前的茶浅抿一口。
听她问,婉瑜郡主一口将手里的桂花酥全都吃进去,又用茶水送下,清了清嗓子,看铃铛一眼,这才把刚才遇见月灵的事说了一遍。
“哼,自己尽会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她以为别人都和她一样呢,脸皮也真够厚的!”婉瑜郡主喝了一口茶,想起月灵的话,仍是一副愤愤地样子。
墨潋将杯盏放在桌上,看着婉瑜郡主气鼓鼓的脸,不由得想逗她,道:“其实月王妃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婉瑜真的有心思,那我禀报了爷,等你及笄娶你进门,这样咱们不是能天天见面了?”
“噗……”一口茶水喷在了地上,婉瑜郡主猛地咳了起来。
素儿和铃铛赶紧上前伺候着,众人一阵忙活。
婉瑜郡主慢慢平息,瞪了墨潋一眼,道:“我才不会因为天天见你就把自己的一声葬送了!”
墨潋挑起唇角,面上戏谑笑道:“怎么会葬送呢?你看爷这么优秀,不知有多少人眼巴巴地想进王府呢!”
婉瑜郡主撇撇嘴,眼中带了几分鄙视,道:“好的话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的男人,可不能有这么多女人,只能由我一个,否则,不要也罢!”
看她说得这么认真,墨潋也敛了笑意,婉瑜郡主虽然心思没有清歌郡主那般玲珑,却是个有主意的,听她这么说,不由得有些担心,这世上,但凡不是特别穷有几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的?
墨潋拉了婉瑜郡主的手,道:“你还小,有些事情由不得你,姐姐不能改变的想法,但是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自你生在王府,你的人生便不是你能左右的。”
婉瑜郡主见墨潋认真起来,知道刚才她是开玩笑,听她这么说,眼光一闪,仰起脸道:“太后答应过我,以后我同意才给我指婚!”
墨潋看着婉瑜郡主一脸天真,也没有给她泼冷水,心里却是沉了下来,崇天王朝也就两代,这之间并没有公主,就算当年先皇论功封王,大概也是有着长远的打算,新的王朝建立,不仅需要朝臣努力,和亲也是一条必经之路,而外姓王的郡主,便是首要选择。
就算是真的公主,如有需要,太后皇上也会送去和亲,更别说是外姓郡主了!墨潋看着婉瑜郡主,尚未成型便已经是个小美人了,过几年长成了,恐怕要将其他郡主比下去了,如此,又何来自己同意?
墨潋暗自叹一口,横竖婉瑜郡主尚未及笄,提早想这些,不过是白费心思罢了。
“先不说这些了,过些日子就是丝丝姐姐和顺王世子的大婚,萧雅姐姐和丝丝姐姐是手帕交,给思思姐姐办了个送妆宴席,邀请墨潋姐姐一起参加呢。”婉瑜郡主说着,将红底烫金的帖子放在墨潋跟前。
墨潋拿了帖子看一眼,道:“文小姐与顾里不是也订了亲吗?怎么还有空帮别人办宴会?”
婉瑜郡主挑了挑眉,笑道:“只是有了婚约,听我娘说得等明年萧雅姐姐过了孝期再订婚,娶亲。”
文萧雅母亲多病,两年前离世,如今算算的确是得再等一年才能满了三年孝期。
墨潋点点头,听着婉瑜郡主一一汇报,当日二公主的昙花宴会还真的促成了不少,如今已经定下婚约的就有五六对,看来,难得二公主将昙园开放,收获还真不小。
办完了文萧雅交代的差事,婉瑜郡主又拽着厉雨磨了一会儿,谁知厉雨依旧是一副不予理睬的样子,趾高气昂的踏进清越小筑,婉瑜郡主却是垂头沮丧的走了出去。
墨潋看着婉瑜郡主那落魄的样子,不由得苦笑摇摇头,她的拜师之路还真是艰辛。
入夜,敞开的窗子仿佛迎接屋外的凉风一般,闷热的气息已经被吹散,习习凉风让人心神清爽,墨潋依着床柱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药典看。
一页尚未翻过,墨潋忽的起身,一袭白衣的身影已经落至跟前,墨潋抬头,对上花非楼依旧放浪的笑脸。
墨潋瞪了他一眼,转身将手里的药典放在桌上,坐了下来,只坐着看他,也不说话。
花非楼一脸无辜,平时他对女人是手到擒来,哪个不是围着他转?如今这位,明明还得靠自己保命,可是每次来给她送药倒像是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竟然还被她看得有些心虚,唉,这算报应么?
花非楼被墨潋看得浑身不自在,咳一声,道:“那个万年冷脸的楚晗没有守着你吗?怎么这次没有出来?”
墨潋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浅抿一口,道:“楚晗去了天荡山。”
花非楼挑起眉,“哦”了一声,也坐下给自己到了一杯茶,两三口喝完,盯着墨潋的脸色看了一会,道:“这次发作隔了多久?”
墨潋一愣,回过神来知道他是问生生离的毒,细想了片刻,道:“十五日。”
花非楼看她一眼,一副无药可救的样子,道:“疼死活该!”
墨潋苦笑,之前花非楼警告过她,千万要压抑自己的感情,否则会越来越快地发病,如果在这之前师父弄不来解药,那她便真的无药可救了。
可是,情到深处怎么压抑?爱又如何喊停?墨潋一次一次告诉自己,不能像母亲一样陷进去,否则便是万劫不复,可是她依然踏进了这情爱的泥沼,不能自拔。
花非楼一双桃花眼瞪着她,努努嘴,墨潋将手腕放在桌上,花非楼也不避嫌,直接将手搭在她的皓腕之上,一双剑眉皱了起来。
“把这颗药吃了。”花非楼递给墨潋一颗浅绿色的药丸,道:“你若是想快点死,不如一刀了结自己算了,真是想不明白温穆飏那个冷血男人有什么好!”
语气虽然不善,但是墨潋听得出花非楼的关心,只淡淡一笑,将药丸放入口中,道:“天荡山的入口多亏了你,多谢!”
花非楼一愣,她竟然知道!转瞬明白过来,道:“我只是闲得无聊,找点乐子,无意间给他们找到了出口,若是真的谢我,就对她手下留情吧。”
墨潋轻笑,看着花非楼一双桃花眼中尽是认真,不由得愣了一下,难怪那么多女人围着他转,只是,每个都是逢场作戏吗?还是……
“我有分寸,时候不早了,不送!”墨潋淡淡地几句,她知道花非楼要去琉璃阁,也不多耽误他的时间。
花非楼勾起唇角,好看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缝,转眼间,已经从窗口消失不见。
翌日,墨潋早起去了古芳斋,让掌柜将那幅千昭大师的狂草拿出来,带着进了宫。
红瓦高墙将天子的住所与平民阻隔,过了那道门,就要走着了,素儿将字画递给过来接地宫女,回了马车等着。
跟着引路的宫女,墨潋稳步走在青石宽路上,昨日的小雨将红墙青石路洗刷的一尘不染,浮尘也都被拍了下来,反起一股夹杂着青草的泥土味道。
过了三道门,院子逐渐多了起来,匆忙路过的宫人也是不是见到几个,她们走至墨潋跟前,行一礼,墨潋抬手喊起,便又匆忙离去。
正低头走着,便听得一声稚嫩的“墨潋”,太子一溜小跑的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边跑边喊的小庄子和两个宫女。
墨潋站定,太子一下子扑到了墨潋身上,他似乎很高兴,紧紧地抱着墨潋,裙子都被弄出了褶子。
“你说话不算数,你不是答应带我去看放花灯吗?这些日子你都不来看我,父皇也不准我出去!”太子撇了撇嘴,看着墨潋的眼神有些哀怨。
墨潋看着他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不由得心里一动,道:“我们可是说好的,你得在太傅的考核中得了优才能去。”
听得这话,太子眼中一亮,喊一声:“小庄子!”,小庄子咧嘴笑着上前,似乎是早就准备了,将太傅之前的考卷递了上去。
墨潋看着,唇角勾起笑意,拉了太子的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带你去看放花灯。”
太子高兴地跳了起来,抓着墨潋,问道:“什么时候去?”
墨潋看了看日头,现在这个时辰应该还没有下朝,低下头来对太子说:“等下朝的时候,你问皇叔,他安排好了我们就去。”
太子应了一声“好”,满脸笑意的地便拽着墨潋往前走。
墨潋一愣,手上用力拉回太子,道:“去哪里?”
“去皇奶奶那里!皇奶奶让我来迎你,你来得真晚,祥瑞宫已经有好多人了。”太子一边拉着墨潋,一边又冲着小庄子道:“你去金銮殿门口等着,皇叔出来给我拦着。”
小庄子领命一溜小跑的去了,留下两个宫女伺候着。
墨潋摇摇头,嘴边却是盈了笑,任由太子拉着往祥瑞宫走,一路上还从太子嘴里知道清歌郡主和婉瑜郡主也奉旨进了宫。
有太子跟着,他们进了祥瑞宫也不用宫人传报便直接进了内殿,脚步还未踏进,便听得一阵欢笑声,墨潋顿了一下,面上没有没有露出变化,拉了太子进去。
到了门口,太子倒是机灵,松开墨潋的手小跑着凑近太后的身边,瞬时间将太后的宠爱夺了过来。
墨潋由宫女引着进了内殿,稳步走近,缓缓地跪在了太后跟前,道:“侧妃墨潋拜谢太后恩典。”
一句话,众人的眼光便跟了过来,太后原本面上就带着笑意,看着墨潋跪着行了大礼,便叫了起,宫女上前扶了墨潋。
太后招手,墨潋款步走道太后跟前,扶着墨潋的手,太后仔细的瞧了意会,道:“果然是个有福气的,以后好好协助凝儿她们管理王府,尽早开枝散叶才是。”
墨潋面上一红,没想到太后当着这些未出阁的郡主们说这些,当下有些尴尬,也只得应了。
“近日墨潋得了一幅千昭大师的字,献给太后。”墨潋说着,身后的宫女将包装精美的锦盒呈了上来。
听得墨潋这话,太后眼中亮光一闪,看着墨潋的眼光便又多了几分慈爱。
打开锦盒,将里面的字拿出来,太后双手有些颤抖,千昭大师以画得名,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狂草也是个中翘楚,但是太后向来对千昭大师追捧,这些自然不在话下。
小心地将字展开,太后已经横纹的面上笑意更甚,只一眼便看出这是千昭大师的真迹,也是她想了多年没能得到的,如今墨潋借着机会送来,不管她存了什么讨好的心思,这份礼却是极对了太后的意。
清歌郡主看着太后那一脸毫不抑制的笑意,不由得袖口底下双手攥得紧紧的,之前为了那幅踏雪寻梅图太后可是没少给她脸子,虽然后来是让太后满意,让自己又在姐妹中站住了脚,却没想到这墨潋一出手便把太后哄得笑容满面,这女人有什么好!
“好,好,好!”太后捧着字连说了三个好字,嘴笑得合不拢,眼角皱纹也显了出来。
“素闻太后喜欢千昭大师的作品,沁侧妃还真是个玲珑心思的,东西送得也恰到点上,太后可真是喜欢得紧。”人群里一声尖锐的女声传来。
墨潋侧脸看,原来是多日不见的元乐郡主,之前狩猎元节她受伤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上次二公主的昙花宴会也没见到她,没想今日却在祥瑞宫遇见了。
虽然擦了厚厚的粉,但是墨潋看她脸上依旧有些泛红,知道那天苍蜂的毒还没有彻底除尽,这个时候出来,想必是有什么意图了,想着,墨潋不由得勾起了唇角,对着元乐郡主嫣然一笑。
“元乐郡主的伤好了么?还要恭喜元乐郡主重见天日了。”墨潋笑得无害,一句话众人都以为是她们在逗笑,只有这两人才知道这句话让元乐郡主有多恨!
太后美滋滋的欣赏着刚得的宝贝,哪里有心思管她们在这边斗嘴?元乐郡主看了太后一眼,咬紧了唇,道:“真是没想到,沁侧妃从一个花楼流莺到沁夫人,又被二公主收做义女,如今被封了侧妃,手段可真是高明。”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元乐郡主向来毒舌,大家也都是知道的,只是今天太后还在,元乐郡主这话也不由得让人皱了眉头。
墨潋看着元乐郡主,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同样是郡主,墨潋品级要比她们高上两级,再加上侧妃的头衔,元乐郡主哪里来的勇气当众挑衅?
太后终是听出了不对,冷下脸,声音冷了几分,道:“元乐,注意你的身份!”
一句呵斥,元乐郡主身子抖了一下,脸一下子白了几分,似有些不甘,终是瞪了墨潋两眼,退到了太后身后。
太子小身子趁着太后不注意,转向身侧,元乐郡主胸口憋着气,看着座位一眼,抬屁股便坐了上去。
“哎呦!”元乐郡主没坐到椅子上,却是狠狠地坐在了地上,连带着一旁的宫女摔得四脚朝天。
太后正喜滋滋地欣赏着千昭大师的笔迹,只觉得身后一阵杂乱,她心一惊,赶紧拿好手里的字,幸亏收得及时,否则这难得一见的字画便被元乐郡主扯烂了。
有惊无险,却惹火了太后,将字画小心的递给一侧的宫女,太后一趴桌子站了起来,看着身后躺了一地的人,又想着刚才元乐郡主针对墨潋,难道她被呵斥了几句心里不痛快,要毁了墨潋送的画?
想到这里,太后心里更是怒意横生,对着元乐郡主怒道:“看你平日里端庄大方,原来却是个没有分寸不懂礼数的!行了,你今天回去吧,之前说的事哀家要再考虑考虑。”
元乐郡主听太后这么说便急了,上前趴跪在太后跟前,讨饶道:“太后息怒,元乐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不知被谁抽走了椅子才摔倒的!”
说话间,元乐郡主往后扫一眼,一群人离得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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