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她竟然也能睡得这么沉?她苦笑着摇摇头,将素儿唤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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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潋:“再敢打我脸,我把你的面皮扯下来!”
溪:“吓……换一张倾城的吧……”
墨潋:“换成城东拐角处卖驴的老伯那张→→……”
溪:“小心我把温穆飏变太监!”
温穆飏:“躺着也中枪……”
第十七章 初次试探
“爷什么时候走的?”
墨潋拿起漱口茶,无意地问一句,抬手将茶水送进口中。
“爷走一个时辰了,走之前还吩咐,不准吵了姑娘休息。”
王府的女人,都得是太后或者皇上给封号,如今还未通知宫里,素儿依旧称墨潋为姑娘,她将擦嘴的手巾递到墨潋面前,又将木盆放好,接过她用完的手巾,娴熟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
墨潋停了一下,却没有说话,这种暖意,被人惦念,被人照顾的感觉,她似乎只从母亲那里感受过,只是,似乎还是有些不一样,如今,心里竟有一种悸动瞬间闪过。
简简单单吃了几口,墨潋便放下了筷子,一个人吃饭,还真的是没有胃口。
墨潋听着素儿将早晨温穆飏换人的事情说了一遍,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就算温穆飏不换人,她这院子里也不准备留那么多,奴才要的是忠心,这点都做不到,要他何用?
墨潋浅浅喝了一口新沏好的茶,对着素儿道:“把昨日那丫头喊来。”
素儿点头退了出去,不一会儿,身后领着一个丫鬟进来。
那丫鬟走进来,规规矩矩的跪在了墨潋跟前,道:“奴婢铃铛见过墨潋姑娘。”
声音清灵,真的犹如铃铛,清脆悦耳,墨潋点了点头,虚抬手,铃铛便站了起来。
墨潋的目光在铃铛身上流连,她今日身着青绿色软纱小衫,下身绿色百褶水裙,身形要比素儿丰润一些,看起来更玲珑,一张瓜子小脸白皙透着粉,五官精致,看着也算是个美人坯子。
“昨日你护我有功,便升为一等丫头,与素儿一起在我身边伺候吧。”墨潋收回眼光,端起手边的清茶喝了一口。
铃铛闻言赶紧道谢,面上带着喜色却不张狂,墨潋将她的神色收进眼底,又多了几分满意。
解决完铃铛的事,墨潋心里想了想,道:“走吧,该去给王妃请安了。”
墨潋站起身了,眼底依旧是一览无遗的淡然,似乎在他人看来,这个女人对世事并没有什么欲望,是的,她对世事没有什么欲望,她只是要报仇!
“姑娘,王爷说府里的规矩可以不遵守……”
素儿似乎不愿去招惹那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昨天的事情,她还没有收回神,她看不懂墨潋,亦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这里,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地盘,在别人的地盘,小心谨慎才是生存之道。”
墨潋转过身,看进素儿的眼睛里,无声无息地勾起嘴角,这个孩子,经过了这些事情,的确成熟了不少,她,真的是得到了一个极好的工具,而且,还是温艼送到手的!
得了丫鬟的通报,墨潋带着素儿和铃铛踏进了郁凝的琉璃阁。
“给王妃请安!”
微微一福身,墨潋淡淡的声音恭谦得当,虽然大家都知道温穆飏对她是宠极了的,但是她的表情语言中没有一丝恃宠而骄的样子。
“妹妹快别多礼!”
郁凝上前赶忙扶了她,看她手上已然缠着的布条,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侧过墨潋,看到一边站着的铃铛,她眼神一闪,又恢复了正常。
只是,这一瞬的变化,还是让墨潋收进眼底,面上却是丝毫没有察觉的样子。
“真的很抱歉,我娘她……”
郁凝拉过墨潋的手,看她的眼神有了一丝异样,墨潋的事,她都已经从温艼那里听说了,也知道眼前这个风轻云淡的女子竟是她的庶妹。
“没有关系的,想必是长公主误会了什么,亦或者,墨潋本就是青楼的贱命女,却与王妃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共侍一夫,这难免会让长公主替王妃不甘吧,不管怎么说,王妃都是长公主的掌上明珠,没有一个母亲是不疼自己儿女的。”
墨潋语气波澜不惊,却让郁凝将要出口的话生生憋了回去,是,没有一母亲是不疼自己儿女的,当年母亲选择自杀,是想郁清江能留下年仅三岁的郁晴,只是,终不得愿,她死都由不得自己!被卖到青楼,那种地方,她为了墨潋,究竟吃了多少的苦,墨潋却是清清楚楚!
看进墨潋如波的凤眸中,她不懂,她亦看不透,纵是知道她的目的,却无法说破,或者,是因为心虚,毕竟,当年的事,任谁都无法轻易释怀。
“不管以前是什么样,也不管什么身份地位,如今你我同侍一夫便是姐妹,王爷对妹妹的感情想必妹妹再清楚不过,我虽为王妃,却也不把自己看得高一等,作为女人,能得王爷恩泽已是万世之福,幸得妹妹也是贤淑端庄之人,如此,王爷倒也能松心!”郁凝声音轻柔,面上亦是带了几分浅笑。
句句在理,针针见血!委婉的宽心话里亦是声声警告!
墨潋心里猛地一颤,淡然的眼底,努力地隐藏了内心的一丝不安,郁凝,这个风轻云淡的女人,她的无争,她的大度,她的识大体,纵然不是能伪装得出来的,只是,她却也不是温柔到逆来顺受的小绵羊,她的话,在警告墨潋,休想在她眼皮底下搞什么小动作!
弯起凤眸,墨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水眸之间尽是清澈的暖意,不似之前的淡然,没有以往的薄冷,如今全是暖暖的笑意,纵是并非真心,却也让人看不出一丝假意。
“姐姐说的是,姐姐如此大度,不计较墨潋的身份,墨潋真的是受宠若惊了,来王府之前心里还一直担心跟王妃相处不好,如今,倒是墨潋多心了,难怪爷一直让墨潋放宽心,说王妃是识大体,温良贤德的人呢!爷还说,王府有姐姐这当家主母,倒是免了不少烦心事,也能一心为国效力呢!”
话,都是口中说出来,只是,真假只有说的人才了然。
女人,从来都想知道自己在心爱的男人眼中是一个怎么样的形象,赞美的话,从来都能让其受用无比,更何况,这赞美之言是从另一个爱着他的女人口中说出,这,便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纵是风轻云淡如郁凝,墨潋这番话还是让她心里乐开了花。
郁凝细微的表情变化无一遗漏的尽收墨潋眼底,这个女人,墨潋并不想跟她针锋相对,只是,仇恨使然,她势必要跟郁凝周旋,伤她,也是无法停手的发展趋势!只因,她是温艼最疼爱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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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潋:“王妃这般温柔娴静,我都不想让你下手了……”
溪:“是你下手……都是你干的……”
墨潋转身微笑:“嗯,你再不让我来点刺激的,我就半夜从你电脑里爬出来对你下手!”
溪:“⊙﹏⊙b……”
第十八章 故地旧识
来到国都这几天,墨潋都是在清越小筑摆弄种下的草药,她跟师父学武学毒,所炼的毒也都是亲手种植的,温穆飏知道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毒这东西比较危险,种了什么,炼了什么毒,用材多少都要记录清楚,以免出了事情。
自墨潋住进清越小筑,温穆飏便夜夜宿在墨潋这里,早晨上朝墨潋没有睡醒,温穆飏便自己穿戴好,悄声出门,晚上则是会回来同她一起吃饭。
清越小筑的下人看在眼里,都知道王爷是对这女子宠极了,手底下做事也越发尽心起来。
闲暇时,铃铛就带着墨潋和素儿熟悉王府,府内下人知道墨潋是王爷极宠的,碰面均是恭敬行礼,再也没有轻蔑不屑。
墨潋对每人都点点头,丝毫没有得宠姬妾的那些轻浮狂躁之气,这也让众人又对她高看了一眼。
这年十月初十,崇天王朝每三年一度的大日子,王族百官祭拜皇陵先祖!
“时间还早,多睡一会儿吧。”
温穆飏一手环着墨潋,一手将锦被往她那边多拽过去一些,看她睁开眼睛,轻轻吻一下她的蜜唇。
“你是打算趁我还没有醒的时候就出去吗?”
墨潋伸出纤长的手,轻轻碰触他俊逸绝美的脸,看他微微皱起的眉角,不由得一阵悸动,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一股淡淡的清香,让她不由得更贴紧。
朝堂之上,温穆飏顶着群臣的异议,定要将墨潋留在府里,侧妃,这个名份他无法给她,太后的话似警告般回响在耳边,任她清白之身,出自青楼便是辱没了皇家的颜面,小妾,她亦是不配!
纵然群臣一致反对,温穆飏还是把她留了下来,答应给她一个家,却没有任何名份,他终不能随心所欲。
如今这祭典,她更是不能出现,不愿看到她眼中的没落,他只能带着带着郁凝,这名正言顺的妻子前往,纵是他对墨潋的宠和爱都多余郁凝,他也没有办法!
“你再睡一会儿吧,我会早点回来陪你。”
温穆飏稍稍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深邃冷眸里,如今只是无边的温柔。
“我想出去走走,整天在府里,有些闷。”
墨潋松开手,依旧靠在他肩膀,铿锵有力的心跳声,让她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感。
“改天我带你去吧,你想去哪里就带你去哪里。”
温穆飏伸展双臂,任由墨潋替他穿戴,剑眉之下,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
“我只是随便走走,素儿陪我就行了,你是王爷,身上总有脱不开的事。”
墨潋不紧不慢地说着,纵然千般委屈,却依旧处处替他着想,如波的凤眸里,依旧是往日的淡然。
“也罢,我让厉雨护着你,别走太远。”
温穆飏似乎依旧不放心,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放心不下?惊雷,闪电,追风,厉雨,他从来都不离身的四大护卫,如今只因她出门走走,竟……
“不用了,今天是大日子,身边防护更不能忽视,我只是就近走走,不会出什么事。”
墨潋将玉冠箍在他头上,衣着穿戴这才算完成了,淡然的语气尽是不容拒绝的坚定。她句句在理,他亦只能由她。
“出门小心点,我会早些回来。”
在她樱唇上点下一吻,温穆飏阔步出了门,院外,郁凝已经等候多时了。
墨潋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慵懒地倚在软榻上,微闭着双眼,长卷的睫毛铺盖下来掩盖了她满眼的神情,嘴角却不由得扬起。
“姑娘!”
素儿急步走了进来,看墨潋依旧盯着阳光里跳动的尘埃,不由得提高了声音,终于收回了她的思绪。
“他去了?”
墨潋低头看着有些急喘的素儿,已经猜到了,淡然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事情,正如她设计那般,没有意外。
秋天的风,萧瑟地卷起一地的落叶,几个月前,这里百花齐放,莺莺燕燕蝶舞蝉鸣,那般热闹,如今,花草枯了枝头,树木凋了落叶。
墨潋缓步走在那曲径的小路上,一袭白纱轻锻,素颜不施脂粉,却更生出一分如水的灵动,抬头看那簌簌飘落的叶子,终将尘归尘,土归土。
弯腰捡起一片尚存绿意的叶子,却不想另一只手也同时伸向了那叶子。
“是你!”
“是你?”
抬头,两人不由得同时惊叹,讶然之色自然盈于脸上,同时收回手,叶子又复缓缓飘向地面。
郁韶,他果然在这里徘徊,不是偶然,她要做的事,从来都是有依有据,看他脸上的波动的表情,眼中闪烁,她是明白的,而几个月前的落水,终是给了她想要的效果。
墨潋淡然浅笑,周身的薄冷之气依旧,却不似之前的凌厉,那冷,只让人想要去融化。
“墨潋见过恩人!”
墨潋稍稍福身,仪态大方,又不失女儿的娇柔,只是如今却不似之前的了无牵挂,语气之间有了些许疏离。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姑娘严重了。”
郁韶本是想伸手扶住她,却看她早已起身,手僵在半空,似乎有些尴尬地收了回来。
“夫人,您要的点心都买回来了!”
素儿的喊声,不失时机的打破了这无言的尴尬,两人循声望去,素儿拎着一个大竹篮,小步向这边跑来,竹篮里面尽是各种点心。
只是,吸引郁韶的,并不是那点心,而是素儿那一句“夫人”,再看她绾着的发髻,她已是有夫之妇了么?
“公子若是不嫌弃,不如一起来吧!只当是墨潋的答谢!”
墨潋将他墨瞳中的没落尽收眼底,嘴角却依旧淡出一抹笑,只一瞬间,没有人察觉。
湖边,一块棉麻方布铺在草坪上,三个人,几碟小点心,安静的湖水流淌,偶尔几只飞过的小鸟,画面如此静谧温柔,只是,三个人却各怀心事。
简短的几句交谈,他知道了,她就是那个在朝堂之上,温穆飏为之怒对群臣的女人,那个和他妹妹同住一个屋檐下,没有名份却占据温穆飏无限宠爱的青楼女子,如今,知道是她,那么,温穆飏之前所为也就不足为怪了。
这个女子,就是有这种能力!纵是他自己,闲暇之际便会来这河边,千般理由却也只为那一个!
祭典之上,最后的禅坐敬香只有皇家本姓的子孙才有资格,他,百无聊赖之际,竟又走到了这里!嘴角的笑还来不及勾起,却先被判了死刑,她,终究是自己不能触及!
一颗蜜饯送入口中,余光瞥见树林一闪而过的黑影,墨潋嘴角的笑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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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潋:“我的心里只有王爷,你竟然让我私会男人?你,你没节操!”
溪:“谁说我没节操?我的节操铺了一地!”
一阵风吹来,刮走了……
墨潋:“—_—|||……”
第十九章 攀枝头的麻雀
“夫人,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时间差不多了,铃铛及时地提醒,墨潋知道,温穆飏差不多该回去了。
“公子,墨潋该回去了。”
墨潋起身告辞,淡然的凤眸之底,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是,他亦不敢久久盯着。
客套的几句话之后,铃铛和素儿已经收拾好了,看着她离去的背景,郁韶无法掩盖的痛苦终于再也隐藏不了,双手越握越紧,却找不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还未踏进王府的大门,便感到一股沉闷的气氛,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墨潋勾起嘴角,这气氛,刚好!
刚刚踏进清越小筑的门槛,便看到温穆飏坐在大厅的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