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元典斜眼看向云贞。云贞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心爱的人会这么容易就让烈元典控制,而且还是心甘情愿。以她对烈元典的了解,烈元典根本不可能放过让他受辱的人。可是,纵然她知道烈元典的话都是假的,此时此刻,她也没有办法告诉简荣。只能呆呆的坐在椅中。
第六章
大烈升平47年,冬。腊月初六。
大烈京城华京的天空阴云密布,一如它此刻城中的气氛。
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平日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没有一丝人气,只有夹着雪花的北风肆意的呼啸,好象告诉人们即将来临的大变。
“将军,西门攻破,北门也快拿下了。”一个小兵跑到简荣的马前,跪膝道。
“好,向西宫门出发。”简荣身旁的男子猛一挥手,向简荣道。
“是,宗王爷。”简荣看似毕恭毕敬的向眼前的男子,升平皇帝的大儿子,烈元典的哥哥,烈元宗低头道。
大烈47年,冬,腊月初七。
雪停,北风越大,残忍的拍打着清冷光洁的街道,寒冷之意更胜昨日。
大烈政变。大皇子逼宫,老皇帝被困于怡心殿,被迫下诏退位。
老皇帝退位,当然得有新帝登位。国不可一日无君。烈元宗的脸上已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就在升平帝无可奈何的提笔待写传位诏书的前一刻,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陛下,您真的打算把大烈的江山传给宗王爷么?”与烈元宗一道的一个白发老翁突然站了出来。
“文太师,这不是正如你的意了么?”登位47年,为大烈创造过无数辉煌的老皇帝此时只能无助的任人摆布。
“陛下,此言差亦,若是谁要拥宗亲王为帝,老臣第一个出来反对。”此言一出,底下立时引起一场骚乱。谁也料想不到,一直站在宗亲王这边的文老太师文吉若竟在这关头说出这样的话来。
“唰”烈元宗一使眼色,离文吉若最近的一个武将猛的抽出配刀抵在文吉若的脖子上。烈元宗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道:“老太师,难道这个时候你还想反悔么?告诉你,晚了!”
“是么?”文吉若冷冷一笑,道:“王爷,你还是快些放下屠刀,向陛下请罪,或许可免你一死。”
“老东西。”一听他这么说,烈元宗的脸上肌肉猛的抽了一下,对那武将喝道:“杀了他。”
“呜……”白色剑刃穿过武将的身体,武将到在地上,睁大了眼,犹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一列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殿内,将殿内诸人围得水泻不通。
“简荣!你”烈元宗大惊失色,才盯住站在队伍前面的简荣便看见在队伍后面,踩着悠闲的步子迈入大殿的烈元典,“你”话未说完,身体已被几柄利刃刺出几个血窟窿。
“父皇,叛贼已被正法,其余人等如何处置,请父皇示下。”烈元典走到升平帝身前,看着已经惊呆了的老皇帝扬声道。
经历这场大变,升平帝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多岁,看着底下意气风发的儿子,情知大势已去,深叹一口气,“交由你处置吧。朕……老了。”
升平47年冬,腊月初八,升平帝退位。
其弟烈唯即位,改年号庆天。典亲王烈元典护驾有功,晋封“摄政王”执掌朝政,成为大烈王朝实际操作者。
简荣升兵部尚书。烈忠任兵部侍郎,兼京城安平将军,奉命接掌京城防卫。烈忠表面上位居简荣之下,实有直接密奏特权,也就是烈元典用于牵制简荣的一记杀手剑。当然,这都是桌面下的事,简荣自己当然不会的知。
大烈初变,各番王不服朝廷管制,拥兵自重,妄想一吞天下。
大烈庆天元年元年,简荣晋兵部侍郎,兼平乱大元帅,征讨各部番王。
庆天五年,春,图兰老王图兰。各桑驾蹦,其长子图兰。拢哥即位。
大烈庆天五年,西番部羌荻族战败,却拒不投降,趁简荣大兵松懈之即举族西牵,逃出大烈境内。与北方强国图兰国勾结。
图兰新王拢哥乃一代枭雄,见大烈天下初定早有窥视之意,如今又有羌狄相助,称霸之心更旺,率三十万大军,挥师南下。
消息传出,举国震惊。庆天帝毫无胆量地看着烈元典,烈元典雷霆大怒。
“好,我本看你是个将才,想多留你几年,没想到你自己倒寻死来了。”烈元典咬着牙,跺入烈炎所居的露承园中。
“父王,”烈炎此时已经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于与烈元典的不伦之恋中已是深陷。一见烈元典前来,立刻放下手中的剑,扑到烈元典身前。“父王你看看我这套剑法学得怎样?”
烈元典定定的看着烈炎练剑,心中千万种滋味拥来,心终于一叹,该来的总是会来。
“炎儿,过来”说着挥手让服侍在旁的丫鬟离去。
烈炎见他挥开其他的人,知道他的意思,脸上一红,心下却是欢喜,轻唤一声“父王……”偎入烈元典怀中。
“炎儿……”烈元典一把紧紧抱住他,仿佛烈炎下一刻就要消失。
“父王?”感受到烈元典的异样,烈炎抬眼看见烈元典正深深地凝视着自己,更是不明所以。”怎么了?”
“炎儿……”不要问,烈元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爱他?不,我只是将他看作我的棋子。但现在,心却怎么这么,痛。猛的吻住烈炎润泽的唇,将烈炎抱起,走入房内,“今天,让父王好好的爱你。”
“父王……”
烈炎的衣衫已然推尽,忘情的回吻着烈元典,“不要……”
“不要什么?”烈元典好象已经忘记了一切,凶狠的吻着烈炎,舌头深入的在烈炎的口内肆意,一只手抓住他的胸前一点,用力揉搓着,仿佛发泄着隐忍的怒火。
“不要……啊……”烈元典的手已经伸到烈炎光滑的背脊,用他修长的手指在背脊上刮弄。
一阵阵,麻麻的战栗传来,烈炎小巧的分身悄悄的抬起了小脑袋。“父王”抬起迷离蒙笼的双眼,哀求的看着烈元典,希望他能解救他,“父……”又被烈元典吻住。
“别说话……好好感受着我给你的一切。”烈元典一面吻他,一面将手指从上到下的一路抚摩过来。指尖经过的部位无一不是染上淡淡的邪异的粉色。
烈元典火热的唇在他身上滑动,留下一片艳丽的水色。
忍不住了,烈炎抓住烈元典精干的背部,把自己更加深入的偎向火辣辣的他。
“啊……”烈元典一个挺进,烈炎紧紧咬着唇,努力不让口中的呻吟发出来。
好热,“父王……”烈炎一个战栗,感受着烈元典给予的刺激。
柔和温暖的灯光下,床上的两具赤裸身躯交叠纠缠在一起,随着身处上位者姿势的转换和律动,身下的人儿也时而低沉娇吟,时而尖声放浪的叫喊着。
“父王……啊……”欲望的汁液射出。
如同火山爆发,滚烫的熔岩尽数射入了身下人儿的体内,烈炎在极度的快感中奈不住狂喊出来,腰身颤抖着,手臂抓紧身上人的颈背,双目水气眯朦,直直望着上方的烈元典,目中尽是崇拜与爱恋。
“哦,唔,不要…不要…”身上的人将宝贝从烈炎体同内抽出,暂时呜金收兵。烈炎不自觉的扭动着身体,为体内骤然的空虚而烦躁不安的呻吟着,偎向他怀里。
春色再次弥漫。
烈元典看着累得昏倒在怀中烈炎,为什么会痛苦,我不是应该高兴么。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去涉险,恐怕简荣永远也想不到吧。我为什么会在听到这个提议时生气,想为这个孩子说话。那帮大臣,平时一个个都一副饱学之士的模样,到了这种时候就只会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涉险,他胡乱的想着,不自觉的用脸颊一遍一遍宠溺的轻轻抚过他的面颊,用自己也不明白的心情喃喃低语:“炎儿,别怪我。”
第七章
虽是春末,天气中却带着与这个时节不符的燥热,连平时在风中飘舞的柳枝也一动不动的低垂着头,唧唧喳喳的鸟儿们也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可怕的平静。
云侦努力安抚着自己微微发抖的心脏,问道:“词话当真?”
“当然。”烈元典看着云贞,幽幽道,“爱妃还有什么疑问么?”
“不,不可能,我王兄不会这么对我。不会的”云贞死死盯着烈元典,大叫:“不会,不会的……”她心里其实已经信了,只是一时无法接受。
“你王兄初登王位便挥师南下,你认为他还记得你这个妹妹么?”烈元典残忍的一笑,讽刺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改了国君以后图兰就再不管我这个公主的死活了么?图兰一直以来便是云贞的精神支柱,无时无刻她不幻想着带了儿子回去,可如今,图兰再不是他们的避难地了,再也不是了。失去了图兰的支持,云贞最后的希望也破灭,心中顿时一片冰凉。
“你若还是不信,不妨叫简荣来告诉你一切。这你总该相信了吧。若不是简荣失职,图兰有怎么会有机可趁呢?”烈元典冷冷道,冰冷邪魅的脸上冒着重重怒气。
云贞全身无力,“哼,简荣可是你当年收拢的人。”当年眼看着简荣投靠烈元典,她可是又没办法对其言明,于是在对简荣爱恋之余也多出了一丝怨恨。
“先不谈他,爱妃难道不想知道我大烈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么?”烈元典看着一脸怨愤无奈的云贞,别有深意道。
“怎么做?”云贞机械的问道。没有了图兰的保护,她们就象烈元典刀刃上的肉,只能任其宰割。
“我会让炎儿以质子的身份留。驻。图。兰。”烈元典冷冽的盯着云贞,一字一句道。
“不!”云贞猛的尖历的残叫。
质子,代表的是被凌辱,被欺压,被虐待,甚至于被杀害。就算质子客死异国,他所属的国家也不能对其表示任何不满。云贞虽是图兰国的公主,可烈炎毕竟是大烈的世子。如今图兰已然不顾她这个公主了,还能顾这个公主的儿子么。而且她的王兄以残暴著称,她无法想象烈炎在图兰会受到什么待遇。
云贞扑到烈元典脚边,苦苦哀求道:“王爷,求您。怎么说炎儿也跟了你这么多年,您怎么忍心让他去图兰。王爷,求求您……”
烈元典心中咻的一震,想到昨夜在自己怀中的人儿,心里一阵难言的滋味。不,怎么能心软呢,一狠心,烈元典口中吐出冷冽的话语:“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
“王爷,简将军到了。”一个小太监领着简荣来到大厅。
烈元典一见简荣进来,诡异的一笑,道:“王妃有些关于战事之事要请教将军,你就陪她谈谈吧。“说完直走出了房门,留下二人独处。
简荣心里战战兢兢的,他此次失职烈元典只是轻轻巧巧的责备了几句,心里对烈元典更是感激。可是……云贞公主,他实在不敢面对。而且鉴于以前的“交情“也颇觉尴尬。
“公主……图兰一事,简荣深知对不起公主,还望公主别太难过,我想……王爷乃宽宏之人,定然不会因此亏待公主的。”简荣稳了稳情绪,尴尬道。
云侦失魂落魄的坐在厅中,于这番话显然没有听见,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看到简荣的存在。
“简荣……”仿佛抓住最后一丝希望,云侦一见简荣,立刻抓住他的衣服,痛哭道:“你知道么?你知道烈元典要让炎儿去图兰作质子一事么?”话未说完,已泣不成声。
简荣一见云侦哭,更是不知所措,此事原本由他提出,的确有些亏对云侦,见她问起,不想再伤她的心,无法答,但又不能不答。只好长叹一声,硬着头皮说道:“知道。不过,图兰乃是公主主邦,想来图兰国君不会亏待他。”
“简荣,你怎么能这么说。图兰如今连我的安危都不顾了,还会在意炎儿么。简荣,我不能让炎儿去,绝对不能让炎儿去,你不是病部尚书么,你说的话一定还有分量,你去和烈元典说,求他别让炎儿去。不要让炎儿去图兰。”云侦此时已经是病急乱投医,简荣是她现在唯一敢相信的人,明知希望渺小,仍是抓住道。
“公主……”简荣有些自责的看着云侦,深吸口气道:“让大世子到图兰,是……是我的主意。”他虽心疼云侦,但于她早已不是少年时的爱恋,又一心忠于烈元典,在提出此提议时并没有想过这提议对云侦是多大的打击。
“你?”不!怎么可能,不,不!简荣,你都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云侦震惊的全身发抖,难以置信的看着简荣,猛的后退两步,厉声哀哭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知道吗?”她已经控制不了自己此时的情绪,只觉五脏俱焚,什么顾忌都已忘了,脱口而出道:“炎儿……是我们的孩子呀,是我和你的孩子。你亲手把自己的孩子推到了地狱,推到了地狱呀。报应,报应!”
仿佛一个焦雷劈下,简荣脑中立时一片空白,半天也不能说话。良久才震惊地看着云侦,机械的重复着一句话:“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不!我不是你的孩子。”“砰”的一声,房门被踢开,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猛的冲了进来。对着厅内两人大吼道:“我是父王的孩子,我是父王的孩子。我不是你们的孩子,父王,告诉他们,我是您的孩子,我是您的孩子。”
刚刚被烈元典叫来安慰母妃。不过安慰什么他也不知,可是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的情形。这番话语对他来说无异于雷霆之击,当时就惊得呆住。他冲者身后缓步入内的烈元典大声哭喊着:“父王, 告诉我,我是你的孩子……我是你的孩子……”
烈元典看着烈炎悲凄惶恐的眼神,心中也是一痛,犹自一狠心,复杂的看着烈炎,缓缓抬起他的脸庞,在那个吻了千百遍的额头上柔柔的落下一吻。
烈炎懵懂的看着烈元典不知道他这一举的含义,所有的人都被他这一举弄糊涂了,甚至他自己也不明白。事实上他们在很久以后才明白这个举动的真正含义。
“你是我的炎儿,你一直是我的炎儿,炎儿呀……”烈元典眼中闪烁着摄人的眸光,轻声的缓慢的说着:“拿这把剑,把污蔑你的人杀掉,你是我的炎儿,把污蔑你的人杀掉。”一把精致的小剑交到烈炎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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