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喜笑颜开,扑开双臂。
如花一个侧让,老四就撞到床板,色眯眯的笑着:“哟?还害羞?”
声音,水浮于云:“有人捣乱,在床上放了讨厌的东西。”
“啥?”
“一颗一颗的枣子……都坐疼了。”
“你不懂,这叫‘早生贵子’,要我们早点生个孩子,讨个好彩头。”
“…………………………………………”
“春宵苦短,”贼笑中,手不安分的探去,“咱还不也快快,早生……贵子。”
竟不料,如花骤然转身,主动把老四扑压上床。
鲜红的盖头委然落地,惊艳的容貌陡然倾现——琢黑的眸子,倒映摇曳的烛光,忽亮忽亮,把老四的心顿吊起一阵澎湃高涨。
如花娇艳的一笑,伏在他身上,灵巧的手指将一颗红枣塞进老四的嘴齿之间:“甜吗?”
老四笑的花枝乱颤:“甜……甜……”
“还要吗?”如花探下身问到。
未等老四答,就往他嘴里追塞了一颗。
又是一颗。
老四满嘴都是枣的芬芳:“够了够了。”
如花对着身下的老四,勾起一丝媚惑的笑意:“乖,最后一颗。”
说完,就把一颗硕大的枣子叼于唇间,轻轻夹紧半颗,伏喂进老四的嘴里。
轻柔的瓣唇擦过老四的嘴角,舌尖灵活的递送,突激起一阵浑身的酥麻。
下身还哪听得了使唤,手忙脚乱想去扯如花的衣服。
却不知,如花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把他手腕在床头死死的反扣着,竟动弹不得。
浑身突袭一阵酥软无力,挣脱不住,想使劲都使不出。
枣肉间散发出一阵阵酒似的迷香,惶惶忽忽,熏的人如坠云雾。
视线晃荡中——无助的求救,喃喃:“如花……这枣子……”
如花应声一笑,轻轻用手拆出头顶的簪子,乌黑的发丝骤然如瀑泻落,“别性急,好时光还在后头。”
语落,就挑开老四的衣服,冰凉的簪子触搭上肌肤,尖锐的簪刺从脖间缓缓滑落而下直抵裤腰,沿途印出一道红的印痕。
老四觉疼,伸长脖子干咽一声。
紧接着,那凶器就挑拨上他的私处,只听上方响起一个声音:“咦?好奇怪?……这边竟然是硬的?”
老四吞下一口口水,可怜兮兮的说:“我……也控制不了,它看到你,就硬了。”
“真是不听话,”分明是责怪的语气,“你说,我替你解决掉它,好不好?”
老四一个激灵,眼中重燃起希望的火光:“好啊好啊,快!!!”
如花眼神中闪烁着诡笑:“你当真不后悔?”
“不后悔!!”
“哼,那是你说的!”高举起簪子,冷冷的言道,“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听这语气不对,可已经来不及了。
手起刀落。
东方微露的辰光中——公鸡都被吓逃出笼子的惊声惨叫,星星被抖颤醒了,眨眨眼,一个不稳就掉下来成了流星……美丽的火花眩燃天际,地平线深处太阳探头出来看发生什么事,天亮了。
早晨,一家人正热闹着围着桌子在吃早饭。
“老四呢?”老二捧着一碗稀饭正要喝,发觉老四的位置是空的。
“一定是昨晚太用功了。”三狗在旁边嘿嘿的偷笑。
“哎……这新婚夫妇就是不一样。”
“是啊是啊,他们年轻气盛着呢,呵呵呵呵。”
恰在王家办喜事的当口,京城却发生了一起惊骇世人的灭门惨案。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突然飞闪一道剑气。
冰刃正抵着一个人的脖子——砰——跪倒在寒光之下:“求你,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全家。”
持剑的蒙面人冷哼一声:“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吗?”
“就算我没有,”那人哭求道,“我的家人是无辜的,你杀我便行,放了他们吧。”
“没用的,他们已经被人下了五花毒——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暴毙而亡。”
那人突然眼里泛起了恨,眼珠涨的血红,骤然从脚跟拔出一把匕首——“那我就跟你拼了!”
血光四溅,染红了弥漫的夜……蒙面人的剑刃之下,滚落一颗人头。
“啊!!!!!!”
一声尖叫,端水来的奴婢恰撞见了这一幕。
刹那,又成了剑下亡魂。
犀利的剑锋滴落红色的鲜血,转刃的瞬间,被月光映出一双触目惊心的眼睛,眼扫之处——落下一朵娇红的茶花。
大白天,四少爷正一瘸一瘸的走在院子里。
突然看到一只大白鸽正扑腾着翅膀,似乎受伤了,就抱起边看边说:“你怎么跟我一样可怜?反正你也快死了,不如今夜给我加道菜——烤乳鸽?”
“放下!”
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老四回过头,只见如花站在自己面前。
老四咧着嘴笑道:“老……婆……”
如花狠白了他一眼,接过鸽子转身就走。
“哎……”老四唤住她,“那是我今晚的菜……被你吃了,饿到肚子,我可怎么办?”
如花转过身:“我要养它。”
老四嘿嘿一笑:“看来,你还舍不得吃呢。”
转念一想,前几天洞房花烛夜被修理了一夜,丑态毕出,还差一点给断了命根子。
要是让外头人知道了,他这四爷脸面何存?!——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外头人都当他正作威作福,其实每夜他都会被各种理由给踢出房门,到最后只得找个偏房落脚——到现在连如花一根手指头都碰不着,实在是窝囊的可以。
“要不,我把它让给你吃……”老四蹭到如花身后,“今个晚上,那你就……”
天空飘过浮云……树间轻风摇曳……
如花身上散出着一种天然的香气,老四不自觉喃喃:“真好闻。”
上前,乘其不注意,就一把搂入自己怀里:“你什么时候才能成我的人?”
奇怪的是,如花竟然没反抗——半晌,抽身回眸一笑:“今晚等着你。”
说完,便走开了。
剩下老四一个人痴痴的站着。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
又拍了拍。
“四爷?”
老四才转过神,只见大狗神神秘秘的凑在他面前:“四爷,大狗听到一些传闻,不知道当不当说。”
“什么传闻?”
“那天经过四少奶奶窗口——竟听到是个男的声音……大家都说,都说……”
“都说什么?”
“说四少奶奶嫁过来才没几天,就偷汉子。”
砰……老四五雷轰顶。
“大狗,这话可不能乱说,千万不能让二爷听到,知道不?”
“大狗当然知道,”大狗点点头,又面露难色,“但是四爷,这两天你都在偏房睡,恐怕……”
老四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在大狗手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第六章 萦损柔肠
夜里,黑不溜秋。
老四蹑手蹑脚摸去了如花的房间,可是推开门——里头是空的,没人。
他一转头,恰撞到门口正鬼头鬼脑探进来个男的身影。
大狗的话轰得从他脑海中响起——“大家都说,都说,四少奶奶嫁过来才没几天,就偷汉子。”
咚咚。
老四心脏一个过山车式的急速收缩——莫非大伙的话是真的?
委屈啊窝囊啊,一个老婆都栓不住,真该买块豆腐撞死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真该娶了豆腐西施——想想人家藤原豆腐坊的西施每次见到自己特殷勤,专挑块又大又嫩的豆腐给自己。
自己偏鬼迷了心窍。
且慢,如花的事先搁一搁,今天先就地处决这奸夫!!!到时候,人赃并获,嘿嘿看如花跪在自己脚边,怎么个求饶——“相公,相公,千万别休了我。”
处在自己臆想中的老四阴险的一笑,躲到门背后,朝着黑暗中的身影冲去——“奸夫,看招!!!!!!”
“啊!!!嘿!!”——那奸夫大叫一声,“发什么羊颠疯?”
傻了。
转过头——是老二,恼羞成怒的脸。
“二哥!竟然是你!!!——”老四整张脸都崩溃了。
“没错,就是我。”
老四扑上去,抱着老二的身子,哭道:“二哥,你怎么可以?虽说——我老婆她貌美如花,但朋友之妻不可欺,何况是你亲弟弟的老婆……其实真让给二哥你也并非不行,不过你好歹先得跟弟弟我打个招呼……好做个心理准备……否则我实在受不了这打击……”
“准备你个头准备!!”老二啪——不耐烦的把老四推开,“语无伦次,说什么呢你?”
“那你半夜三更的到如花房间来做什么?”老四奇怪的问。
“厨房里炖冰糖燕窝,多盛了一碗,我想新娘子也该补补身子,就过来看看如花睡了没……结果门开着,”老二转头看了看,“怎么不见如花她人?”
老四一个嘴角抽筋:“她……”
“你老婆人呢?”
“她——回娘家去了。”
“啥?她回满庭芳了?”老二不悦,“是不是你做错什么,把她气走了?”
“哪有哪有,”老四乘机接过老二手里的冰糖燕窝,咕噜咕噜边喝边说,“你也知道她们一堆女的平时唧唧歪歪习惯了——现在她一个人,定给闷坏了……我就叫她回去透透气。”
“窑子这种地方能透什么气?!!”
“还用问嘛……”
老二一拳挥在他头上。
啪……
“本想,你成亲,就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要你三哥瞧见了,也一定很安慰……现在到好,连个老婆都管不住。”
“三哥可不象你,以前最疼我的就是他。”
“他惯坏你了。”
“明明是你,没事就发火。”
“还记得我们以前兄弟三在一起的时候吗?”
“当然,”老四笑着搁下碗,“怎么会忘。”
月光从门外洒进来……兄弟两之间一下子沉默了……
这许久没浮出话题的冰山,骤然牵动了本隐于生活之下的一些东西……大家都试图去抚平的褶皱,却最终是露出了一角。
“现在你成亲,老三他都不回来看看……”老二语气有些伤感,“都不知道是生是死。”
“二哥,”老四突然语气强硬起来,嘴一倔,“你放心,我有种预感——三哥就快回来了。”
“你这样认为?”老二担心的说,“可是,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找到,只怕凶多,吉少。”
老四摇了摇头,认真的说:“三哥这个人,不会打没把握的仗,我们要相信他——他不回来,一定有他的原因。”
老二低下头,沉沉的说:“但愿……你是对的。”
总觉得二哥的神情中——透着比自己更深的寂寞,渗入时光的缝隙,无处不在。
在老三失踪的时候,谁都知道,二哥他整个人就疯了。
家里上上下下,虽然伤心,但没人象他这样歇斯底里的,沦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这样不吃不喝的过了好几个月。
连娘劝都劝不回来,更别说旁人了。
眼睁睁看着人瘦掉一大圈。
“别想了。咱哥两好久没谈天了,”老四拍了一下二哥的肩,逗他一笑:“三狗昨天运回一批好酒——我们去花园里边喝边聊。”
圆月当空,一个白色的身影正箭步如飞,穿梭于屋檐上空。
夜风吹起了他的衣角——直到少年轻盈而又刹然的停在了屋顶飞龙腾起的翘角,一个转身,才看清了他的脸。
前方是个蒙面的黑衣人,正挡着他的去路——少年停下脚步,稳住重心,孑然站立于哗啦而过的风中,与他对视数秒。
“飞鸽传书给我的人,”少年冷眉一挑,“就是你?”
“没错。”蒙面人挥手说,“正是我。”
“你怎知我身份?”
蒙面人笑道:“少主出走已经大半年了,钟岁宫上上下下,都在派人找少主回去。”
“不行,我的事还没办完。”
“呵呵,”蒙面人笑道,“你已被我断了线索——还有办完的可能吗?”
“所以你就杀方虹兴全家?”
“没错,”蒙面人眼中露出冰冷的目光,“这是命令。”
少年冒出恨意——“果然是你!”说着,就扑去一剑。
月光之下,冷剑相触——飞舞的脚步踏过清辉,搅起屋檐砖瓦的一阵翻掀。
蒙面人笑道:“就凭你现在的状况,真以为打的过我?”
剑花飞起。
少年手腕不济,愤然的一顶——突然剑被打飞——身体也跟着软伏落于檐边。
蒙面人的剑顿抽的——抵在了少年的脖子上,皎洁的月光沿着白净的颈慢慢流淌。
“杀了我,”一双美眸仰沐在月光底下,坚定的眼神,“否则,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不需要我动手,”蒙面人被这眼神冷冷的一触,收回了剑,“你也只剩三个月的命了。”
被说中了,少年露出惊讶的神色。
蒙面人伏翻开少年的手掌心,三条掌路中已有一条透着紫色,“等到这三条掌线都呈黑色时,只怕就来不及了。”
“我知。”少年收回手,淡定的一笑。。
“你中的毒,只有钟岁宫的宫主才能解,而且照你的脉象看起来——难道不是第一次中这毒?”
“自我懂事之时,就与此毒为伴了。”
“如果一年不服药的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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