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就是没有一个人在过道上面走,让珏玉心里一阵紧张。
前面带队的人不是很多,刚才在共门口迎接的宫娥都没有跟过来,所以除了他们三个以外,宫里的人也很平均的只有三个。
“停——”
安禄子停下来,对后面的摆手,走上前对屏姑姑说:“到这里请公主下车,在前面的路就要走过去了。”
珏玉听了,在马车里把其烁公主扶下来,等候安排。
“请公主往这边走,一会就到了。”安禄子说着,走在前面带路。
其烁被扶下来,拉着珏玉的手,悄声说,“小九,我怕。”
“公主,别说话。”珏玉抽回自己的手,退后一步,小声的说:“你要像个公主。”
说完,珏玉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婢那样,低眉顺眼的站在后面,连旁边的东西都不曾瞧一眼。
一旁的安禄子舀着一切都瞧在眼里,心里一阵冷笑;除了这领长的宫婢以外,公主就像个孩子,旁边的丫鬟更是怕事,低着头什么都不敢看,威胁不了什么。
“这一段路,就劳烦公主跟奴才走一趟了。”安禄子虽然心里冷笑,但是表面上的恭敬和顺从还是做的很到位。
这一段路还算可以,时不时有几个宫娥或者是小太监们捧着东西,走来走去;这才不会让珏玉觉得这里就像是没人的空城。
走了好久,正当珏玉感叹皇宫之大时,安禄子已经身边的两名宫娥停住脚步;其中一名宫娥说道,“请公主在外稍后一下,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其烁不安的望了下屏姑姑和珏玉,但是两人都只是用眼神告诉她,要一步步的走下去。
不到一会儿,那宫娥走出来,说道:“皇后娘娘有请,但是皇后娘娘只是说让其烁公主一人进去;所以烦请两位到后院休息。”
“屏姑姑……”
屏姑姑听了,也说到,“我是公主的奶娘,怎么可以离开公主呢?”
但是那宫娥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说道:“只许公主一人进入,这是娘娘的命令。”
当命令二字说出来后,站在两旁的侍卫都同时抖了一下手中的长矛;看来这次的邀请,也不是什么好事。
“屏姑姑,不会有事的。”珏玉示意屏姑姑冷静下来,要是在这里和宫娥闹起来,那才是真的出事。
说毕,持矛的侍卫把她们两人带到后面的小院等待;珏玉原以为等着公主去谈话,她可以溜出去做点什么事,现在看来,是天真了。
“小九,你说公主不会有事吧,皇后是为了什么要单独召见公主?”屏姑姑虽然在阅历上长于珏玉,但是在这陌生的地方,她能指望的就是这个曾经伺候过质子殿下的苏小九。
“也许是一些我们不能听的话吧,不过回去了公主应该会和我们说的。”珏玉打着马哈哈混过去,她其实和屏姑姑一样,什么都不懂。“又或者,这是考验,公主在皇后那里有皇后那里的考验;而我们,说不定也被人盯梢了。”
屏姑姑听到她这么说,踱来踱去的步子听了下来,想四下看一下都不敢,只好想珏玉一样,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等。
其烁跟着宫娥走进去,看着姜皇后坐在堂前正椅上,着明黄吉服,头戴镶嵌凤凰步摇的钿子,左侧比右侧多出一截,而右侧则用珍珠流苏来平衡;只是那吊上飞的眼睛,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皇后娘娘吉祥,夷疆效果其烁在这里给您请安。”
其烁不敢和她的眼睛对视,按照礼仪姑姑的教导行大礼。
“行了,管礼仪的姑姑做的还不错,本宫原以为,偏蛮之地出的都是野人。”姜皇后笑着,漫步经心的对站在一旁的锦绣说,全然不理会底下还跪着的其烁。
其烁咬着牙,一动不动跪在地上,听着她那些难听的话;好久一会,等到她小腿都麻木了,才听到姜皇后说,“起来吧。”
其烁站起来,感觉到整条腿都麻了,刺骨刺骨地痛,却没能坐。
“你知道本宫为什么喊你过来?”皇后终于开口说道,而其烁不敢妄自猜测,摇着头低声说:“其烁不懂,望娘娘明说。”
“今年多大了。”
“回娘娘,其烁今年十五,腊月初八生。”
“腊月,是个好月,可惜年长了;本宫家岩儿,可不能娶一个老女人。”皇后弯起嘴笑道。
其烁听了,又“噗通”的跪下去,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是和亲的公主,要是来到这里被人退回去,那是何等的屈辱;原本和亲的公主是没有退回去之理,但是现在两国的势力,凭着皇后的势力,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本宫只是说说罢了,你紧张什么;就你这小胆儿,还真配不上岩儿。”
“娘娘恕罪,其烁能做的很好的。”其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出点声,帮自己求一下情;若是真的要打发回去,她还不如找条白绫吊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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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初见太子岩
锦绣把新剥好的蜀子,切块盛放在印花的瓷碟上,递给皇后。
“你也别一个劲的跪着,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本宫欺负丫头来着,坐吧。”
旁边伺候着的宫女听到这里,在一旁搬来了椅子,让其烁公主坐下。
“谢皇后娘娘。”
其烁除了这样的话以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低着头听姜皇后的吩咐;可怜的是身边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要是皇后使阴的,她只怕是落的个尸首无存。
只见姜皇后美目一转,忽而盈盈笑道;“别这般拘谨,往后哪,说不定就是婆媳的关系了;其烁,你要是一直都是这样低眉顺眼的,本宫怕是瞧不习惯。”
刚才还是一番狠狠的奚落,现在忽而说到了婆媳去,其烁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已经是低眉顺眼的坐着,希望能快点放她出去。
而姜皇后看着她一副小生受气的样子,也提不起劲儿去奚落她;但是却也不让她回去,而是一直的坐着,不去理会她,跟旁边的锦绣说笑着。
这会安禄子低头走进来,小声说道:“秉娘娘,太子岩已经用完早膳,由奶娘带着去玩儿了。”
安禄子长得不好看,整的一说就是一丑八怪,驴脸,长下巴,大鲶鱼嘴;看着他凶狠的样子,胆小点儿的人都会吓一跳,可偏偏皇后喜欢,把他留在身边当差。
“行了,玩一会就好,还得念书。”皇后吩咐说道,这足以见得太子岩在皇后心里的地位,连一般的早饭,作息等都要一一上报。
一般来说,生下的小公主,小世子等,过了几岁就不许住在皇宫里,而是有专门的行宫来安置他们;皇上下来,能住在宫里头的,除了前太子晋,就是现在的太子岩。
珏玉在小院里坐了一会,想想也不是办法;再加上她是那种闲不得的人,一闲下来就会感觉仅有的几年生命浪费了。
“屏姑姑,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去走走。”
屏姑姑的心思一昧在公主身上,听到她说走一下,当然是不肯。“小九,你就别去哪里了,在这里好好等公主出来吧。”
“我想这样走走,说不定能去找到质子殿下。”和当然是珏玉瞎掰,她只是知道质子住在宫里头,可是宫里头哪里呢,那是个谜。
被珏玉这么一糊弄,屏姑姑也觉得要找来质子才能说点情面的话,继而语气也转了一百八十度,“好小九,那你快去快回。”
其实珏玉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慢慢走到院子拱形的的石门处,发现也没人拦着她;这下她才放心的走出去,不过也不敢走远,这地方石路上是四通八达,一不留神走岔了可就回不来了。
拐过几个小弯,又是一处庭院,不过这庭院比之前的大很多;最起码假山流水,竹林红花都齐全。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来这的?”
珏玉刚走进这庭院,旁边一把稚嫩的童声把她喝住。原想这里是皇宫,她再怎么心高气傲也要止住气,该低头的地方还是得低头;不过,这稚嫩的童声,怎么也教她恭敬不起来。
她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十岁左右的童子站在她面前,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最重要的是如意襟罗衣,竟是明黄色。
在宫中能着明黄色的人,不是非富则贵那么简单。
珏玉心里细想了一下,屈下身明朗的说道:“岩太子殿下吉祥。”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太子岩已经习惯别人的叩礼,不甚留意,直接问。
“我是其烁公主随身进宫的丫鬟。”珏玉如实回答,因为太子岩身后的奶娘在,就是奶娘不在她也不想轻易露出什么把柄。
太子岩听了,嘟着嘴说,“就是额娘说的,许给我做正妻的公主啊。”
“太子明鉴。”珏玉小心应答着,要是惹他不开心,那想平安出去都是难事。
“谁要那只丑八怪,赶明儿我和额娘说,这夷疆的人我才看不上。怎么的,又召她进来了?”太子岩翻着白眼说,看来他年纪虽小,但是自小已经养成了为我独尊的性子。
珏玉看着他的脸色,小声说道:“岩太子要是不喜欢,一句话便可把公主打发了。”
她一说完,就后悔的想要自己的舌头,这里不比南宸他们,说话可不能随性。不过这样的担心持续不了几秒钟,只见太子岩拍手哈哈大笑起来,说。
“有意思啊,他们全部人都叫以大局为重,没有不和亲的公主;你倒好,劝着我不要你家主子?”
珏玉听不出他的笑是真是假,想不到一个小童还能玩了她,可是碍于身份,她只能恭敬的站着。但是,那些违心的话,比如:奴婢该死等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过你这话,让我想起宸哥哥。”
“南宸?”珏玉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说出来。
这把太子岩说乐了,“你认识宸哥哥吗?”
珏玉心里飞快的转着,南宸说自己八年前离开了皇宫,八年前眼前的小屁孩才几岁啊。
“我和南宸算是朋友。”珏玉还是憋不出那个两个字:奴婢。
这把太子岩的兴趣勾起来了,他主动伸手拉着珏玉的衣袖,走到一旁的凉亭上坐着,说道:“你们怎么认识的,宸哥哥现在在哪里呢,听说他现在做生意去了,宫里大部分的贡茶都是他家上贡的,是不?”
珏玉左思右想,才说:“他现在在京都。”
“怎么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呢,以前他还总是带我去玩,掏鸟蛋、钓鱼、捉弄夫子都是他带着我去呢;不过那是我太小了,其他的就不记得了,倒总是和皇兄在一起……”
他提到皇兄,太子晋的时候,停住了;看来这个人在皇宫里,算是禁语,连太子都要遵守。
珏玉四下看了一下奶娘,她站在一字排开的位置上;珏玉上前凑了凑身子,小声说:“我要是能带你去见南宸呢?”
☆、五十、掌嘴之辱
太子岩虽小,但是自小在宫里长大,又是由的姜皇后调养,自是不能和一般的小孩相比;他听到珏玉说能见到南宸,自然是高兴,却不失仪态。
“你会无缘无故帮我?”
珏玉语塞,看来这一个小毛头机灵的很,不小心应对可会引来不少麻烦。
“能帮到岩太子,那是福;若是太子高兴,随赏点最好。”珏玉不漏痕迹的说着,其他的事不敢在多说。
一旁站着的奶娘这会看看天色,走上前来说道:“太子,歇息够了,夫子那边要是晚了,娘娘会责骂。”
太子岩并不是个耍皮性子的人,听得奶娘这样说,站起来,脸上圆滚滚的肉小抖了一下;跟着奶娘,正准备离开时,歪着头看着珏玉说道:“我喜欢你,留着住几天吧。”
珏玉差点惊叫出声,总感觉又是这股不搭调的劲头误了自己。来这里才一会儿已经不自在了,还要住上个几天,那才真真是受罪。
看着奶娘带着太子岩离开,珏玉想着哪里也不要去了,免得再遇到一些别的什么人,到时候真是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用。
打定主意,珏玉想先回到屏姑姑那里再说;避着已经升起的太阳,珏玉挑着阴凉的地方走着。
可是,这里到底是第一次来,御花园每个的样子都差不多,亭台楼阁也相差无几;珏玉走着走着,越来越不对劲,这里怎么拐都去不了屏姑姑所在的小院子里头。
到最后,她停下来,越走越错她知道;可是身边没有一个能问的宫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开始着急起来。
远远的看到有人影走过,她顾不上什么,低着头快步走过去,在跟前道了福,小声说道:“各位爷吉祥,请问到娘娘那里怎么走。”
宫里的礼仪她不尽懂,说起话来能靠得住的也只有那听起来还算恭敬的语气而已,也就是这恭敬的语气,可以让人忘记她说的话的不恰当。
“你不是伺候着皇妹的小九吗?”
听到是质子的声音,珏玉出神的看着质子,原想不过是和屏姑姑随口瞎说,这会真遇到质子了,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殿下吉祥。”珏玉又道了福礼说,她推想质子的原名肯定不叫质子,想必他也不乐意人家这样叫他,但也不好去问人家的名号,索性省略算了。
“你来这做什么。”质子看到她只身一人,却不见其妹,好奇问道。
珏玉如实回答了所有,独独省去太子岩的事,只道自己走了歪路,回不去了。
质子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长气,自言自语的说:“我原以为皇后一直不召见其烁,是死了心;这会看到你们来了,我的心又害怕起来了。”
质子原本就长得瘦弱,加上常年在宫中被人白眼,总有种独有的忧郁苍白感;他幽幽的说出这些话,让珏玉连安慰的句子都显得无力。
“可是,我作为质子,又有什么说话的权利呢;料想这其烁被送来和亲,肯定也是他们使的主意;小九,这里也只有你能帮我照顾着其烁了。”质子继续说着,语调是特有的那种平缓。
珏玉听着质子说的他们,不知道指的是谁;但是细细一想,如果说质子作为太子必须送来做人质,那么其烁充其量是个受宠的公主,犯不着送她来和亲;那么送她来的人会是谁呢,定然不是她亲娘,难道在夷疆,一样出现了动乱?
“在这里,我也是个罪人,做不了什么;但是指路回去的事,还算可以。”质子又淡幽幽的说,用手指着前方,低声的说着什么;珏玉不敢打断他的话,怕是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