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和璞一身水一身汗的来到南宸的行府,守卫的人看到狼狈不堪的他,挡住大门喝道:“哪来撒野的人,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由于一直提着气,憋足劲,已经没力和他们辩解,把江家识别身份的扇形血玉舀给他们,有气没力的说:“舀给南宸,跟他说,再不出来,我就得死了。”
☆、十七、重回溧阳
他由于一直提着气,憋足劲,已经没力和他们辩解,把江家识别身份的扇形血玉舀给他们,有气没力的说:“舀给南宸,跟他说,再不出来,我就得死了。”
不一会儿,南宸就黑着脸舀着血玉走出来,语气甚是不满:“你像个难民似得来到我这里,想做什么?”
江和璞也不顾不管的坐在地上,要是平时,只要脏点的地方,都绝对不是他碰的。
“我要一辆马车,还要四匹最快的马,现在就要。”
“不给。”
南宸冷冷的说完,把血玉扔回给他,很干脆的拒绝。
“不跟你开玩笑了,雪还在那里,再不快点,苏小九就死了。”
江和璞的语气很严肃,但是整个人确是有气无力的,他半倒在地上,嘱咐到:“一直北走,出了城门看到树林后往南,一直走就看到雪了。不行,我动不了了,找人扶我进去休息。”
苏小九和他们怎么会搭上关心的,还要死了?
不过,他不关心这些事。
马车安排了,马也安排了,连半死不活的在门口的那个难民也安排了。南宸做好这一切,回到书房里忙自己的事。
休息了一会的江和璞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他很不客气的命令下人为他烧水洗澡,做饭给他吃。因为南宸在本家带来的奴仆都见过他,也知道他的为人,所以也很乐意去做这些事。
“来了客人,怎么哥哥没有和我说?”
南绣由小婢扶着在庭院散步时,看到江和璞在雨亭里痛快的吃喝着,完全忘记了还有在城外受苦受难的两个人。
他听见有人说他,抬起头,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南绣看着他的连,愣了还一会,才从他的衣着打扮断定他是男子。兴奋的推开小婢,走到江和璞面前,格格的笑着说:“哪来的优伶,是不是哥哥怕我闷,请来的戏班子?”
江和璞从来都被人比作比女人还好看,他不但不生气,还为之自豪,所以对于南绣的话,也不生气。
“阿绣长大了,我是璞哥哥啊,你记得么,小时候我还带着你玩呢。”
江和璞大阿绣十岁,那时候,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对于一个哥哥,自然是不多记得。
“呸,你也配让我叫哥哥。”无奈当年乖巧伶俐的南绣现在变得牙尖嘴利,除了她家哥哥,谁也不饶。
傍晚时分,南宸派出去的马车才回到溧阳南家的行府。
珏玉被安排住在厢房里,从晕迷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南家和江家本来就是世交,加上他们三个从来都是一起玩这长大的,所以一些客气的话都不必要说。撇开江和璞的废话,南宸大致明白了这三天发生的事。
“就这样,把一个陌生人留下来?”南宸说的才是重点。
江和璞这时候有意见了,“亏你南家这么富有,连养个人都不愿意啊。”
“你这家伙闭嘴。”南宸看着他就头疼,对于这个活跃过度的兄弟,他一直都是能避则避,他对江雪忆说:“北上运茶的时候,发生了小小的偷袭,虽然不知道是何人作为。但是冬青的警惕,把苏小九当作是哨兵,抓起来抵押了个把月。”
“后来阿绣中毒,也查不出是什么人。除了信得过的老家仆外,其余的人我都遣散了。你们自愿押在山贼那里,也是迫不得已吧。”
对于他的质问,江雪忆只是看着他笑,没有说话。
南宸也不勉强他说,继续说道:“来历不明才是最大的问题,我不能为了阿绣去冒险,等她醒了,你们负责把她送走。”
“宸,你好无情哦。”江和璞听罢,做了个我见犹怜的动作,南宸忍了好久才没下手打下去。
江雪忆自当没看见,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来历不明,这你说得对。但是带她来的是我们,不是她。等她醒了,在说吧。”
南宸也没有意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查了近几年的销茶的账簿,看起来很正常,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凭着他多年跟着南老爷经商的经验,总觉得账簿太正常,正常的有点让人怀疑。
而且,溧阳的很多老伙计也辞职了,来了很多新人,诸多的事,还得由他来搞清楚。
南宸想罢,站起来,走出去,回头说:“房间蘀你们备好了,先休息吧。”
江雪忆看着他有点疲惫的背影,小声的说:“看来,我们都不轻松啊。”
南绣在珏玉的房间里,从中毒起,就在没见过她,现在再见面,却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小婢有点害怕的拉着南绣的袖子,小声外加八卦的说道:“听带他们进来的家仆说,苏小九是旋风寨的女贼,她真的是山贼。小姐,你说那两个人会不会也是呢?”
南绣白了她一眼,嗔道:“要是你说的是真的还好,要是你说的是假的呢?”
表情还是微笑着的表情,眼角还是眯着,嘴角还是弯着。只是语调,异常的冷。
小婢自知说错了话,低着头不说话。因为她和南宸都没有掌罚奴仆的习惯,所以一般做错事了只是自己悔过而已。
南绣也没看她,原本就笨笨无可救药的小婢,她连名字都不曾给她取过。好歹也还算忠心,府里的老嬷嬷们叫她荃丫,有时候她也会这样跟着叫,但不多。
“行了,你们也只有嚼舌根的份儿。累了,回去歇着吧。”
她说着,小婢急忙扶起她。小半个月的失血,不是这两三天就能把元气给恢复过来的。而南宸也下了令,要照顾好小姐的身子,不该让她知道的事,绝不能说。
江雪忆在准备好的厢房里歇息,他随意的坐在靠窗的雕花木椅上,背靠着窗户旁的屏风,手指在绣花的绢布上划来划去,像是比划着地图。
按照商队的脚程,这会也过了西河了吧。
他心里默念着,要不是为了护着太子,也不用假扮商队。要不是官盐太过肥油,也不会招致山贼。这都是太子晋惹的麻烦,总有一天这情要他还。
☆、十八、酒后密谋
他心里默念着,要不是为了护着太子,也不用假扮商队。要不是官盐太过肥油,也不会招致山贼。这都是太子晋惹的麻烦,总有一天这情要他还。
但笑话是这么说,保护太子,原本就是他们江家的责任。
对于南家,说上来也是个世交,他们三人原本就一起在京都长大。后来,南老爷的身体渐差,南宸便辞了翰林院侍读的从五品官职。
原本这个官位也是陪着皇子陪读,伺读的位置。一般是给那些上了年纪的夫子,教皇子们读书罢了。而南宸却是因为一些渊源,太子晋想要他们陪在身边,安插的职位。
离开了京都,也有八年的时间没见。
京都和南家本家,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光是路途就花上三个月的时间。
南宸回到本家后,一直在学习这怎么维持本家与支族之间的关系。随着南老爷身体的变差,他慢慢的在众多虎视眈眈的同族弟兄们眼里,掌管家业。
而江家两兄弟,在他离开不久后,因为太子晋的事,流放了两年。虽然获释后,还是盐运司副使,在朝中的地位大不如前,他们的爹也知道。便把运盐,监盐的事交给他们去做,常年在外奔走。于是,四人自南宸离开后,八年内竟没见一面。
这回再见,两人却是满身狼藉的见法,甚是有趣。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江和璞已经沐浴完,头发没有挽起来,随意的披洒在肩上,还沾有水珠。
门也不敲,他手里舀着两瓶酒,冲到胞弟面前,大声的说:“喝酒去。”
“你别闹了,没看到阿宸有心烦的事吗?”
江和璞媚眼一挑,看着他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
“不心烦,喝什么酒?”
江和璞不和他废话,拖起他往南宸的房间走去。至于位置,早先已经打听好了。
和预想的没错,灯还亮着。江和璞可以说是用脚把门踹开的,人还没进去,已经大声喊道:“宸,出来接你哥哥我。”
南宸对于来了一个疯子,显得一点都不惊讶。默默的把书籍放好,在桌子上腾出了位置,看和一脸无奈的雪忆,淡淡的笑。
江和璞粗鲁的坐下,看着他们两个,嗤了一声,“别像个大姑娘头回上花轿好不好,大碗酒大碗喝。”
“这里,长得最像大姑娘的,是你吧。”
南宸针针见血。
以前在京都,他们四人总是常常背着太傅,躲在小房间或者是凉亭下喝酒。醉了以后,就胡乱的写诗,相互吹着牛皮,还打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赌。
但是总很容易被太傅抓住,因为他们闹的动静实在太大。而往往的结果是,太子晋一点事都没有,受罚的只有他们三人,其中最重的是年长的江和璞。
酒过三巡,三人都微微有醉意。离别五年的陌生感,一下子消除殆尽。
“你真打算一辈子经营这间小茶馆?”
“你去给我找找有比这间茶馆还大的么?”南宸白了江和璞一眼。
“嘿嘿。”还没笑完,他头一歪,倒在桌子上。
三人之中,江和璞可以说是沾酒必醉,却又是最爱喝的人。
南宸看着他倒下,很明显的松了口气。他不是个能玩的人,耍嘴皮子,死皮赖脸扒拉无赖的事,也不是他性子。
江雪忆永远是温婉的那个,所以倒酒的工作总是他做。
他给自己满满的倒了一杯,一口喝尽,说:“阿宸,你和苏小九认识?”
南宸接过他倒的酒,慢慢品尝,答道:“不是都告诉你们了吗?”
“你不见得是那种随便把人留下的人。”
“你的意思是,要我现在赶你们走?”南宸俊眉一挑,把身子靠在椅背上,左手扬起来,“需要我找人请你们么?”
雪忆讪讪笑了,南宸很少说笑,即便是伤了情面的话,说出来了,也会做到。
“你和苏小九,看来结仇不浅呢。只是因为,她可能伤了阿绣?”
“是。”南宸丝毫不忌讳的表达自己的小心眼。
“这就是你的弱点,南绣,她是你的弱点。”江雪忆放下杯子,眼光悠悠的看着古色古香的房间。因为溧阳的繁华,就算只是行府,主人家的房间也布置的十分华丽。出去生活必用的以外,一些观赏的屏风,古玩,挂画,插画,刺绣。可以说应有尽有。
“阿宸,太子晋在盐商里。”
一句简短的话,惊的南宸捏紧拳头。
江雪忆继续说道:“你离开京都以后,我想你还是有去了解太子晋的事吧。他回来了,就算皇上没有下令,我们还是帮助他回到京都。”
“不算死罪,但离不远了。”南宸沉思了一会,慢慢的吐出几个字。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说到:“就算太子晋顺利回到京都,打算怎么做?你们只是个从五品的外官,连面圣的资格都没有。”
江雪忆嘴角边闪过一丝狡黠,“天下路千万万,你以为我们是为了什么要经过溧阳的呢?”
南宸看着他细长温和的双眼眯起的笑,忽而觉得自己掉入狼坑,果然本就不应该答应江和璞排除马车的。
“那苏小九要怎么处理?”
问题又绕回到珏玉的身上。
江雪忆眨了眨眼,说道:“先看看吧,太子不是可以用来赌的。”
隔天早上,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上。
珏玉慢慢的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要是以前,她肯定会尖叫着跳起来,找二哥三哥问个明白求心安。
但是这个月来,经历了与以前截然不同的生活后,她学会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身上的匕首以及暗器在不在。
很可惜,都不在,身上的衣服都换了。这个把月来,一觉醒来衣服变了个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
她刚做起来,左下肋边便传来一阵剧痛,倒抽了一口气才慢慢记起昏迷前的事。看来那两个人还真的是救了自己,只是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而已。
她捂着伤口,观察者四周,觉得这样的布局好像见过。但搜索了一下脑海里的记忆,却想不起一丝丝在这样布局的房间里生活过。
门外稀稀拉拉的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珏玉咬着牙忍着痛快速的倒头装睡。
南绣“啪”的一声,把门打开,走到床边,看着还在睡着的珏玉,奇怪的自言自语。
“大夫说没事了,今天会醒来的啊。”
小婢荃丫紧跟在后面,小声着急的说:“小姐我们走吧,少爷说了让我看着你,不给你靠近她的。”
“你干脆去做我哥的丫鬟算了,墨迹墨迹的,你都像府里那些老嬷嬷了。我再一次告诉你,你要是敢碍着我,我就抓你去打板子。”南绣双手插着腰,头上插着钿花的包子一抖一抖的。
这可苦了荃丫,一张小脸皱成苦瓜。
两边都是不能得罪的主儿,听了少爷的,小姐脾气来了也不是那么好忍受的。虽然说她不会打她,但诡计多端的南绣,还是让她吃不少苦头。
而少爷那边,要是逆了他的意思,说不定立马就拎着她扔出南家大门。
思前想后的,她还是选择跟着小姐胡来。
“原来是你啊。”
装着睡戒备着的珏玉听到南绣的声音,睁开眼掀起被子坐起来。
南绣看着她原本一脸睡死的样子,现在生龙活虎的坐在面前,气的嘴巴嘟起来。
“你骗我,怪不得我哥哥说不能和你走太近。”
南绣最看不得有人骗她,在南宸几近宠溺下,她已经是有点刁蛮不讲理了。她闹气别扭来,估计只有南宸才能喝止住。
珏玉看着她嘟着嘴,原本欢快明媚的神色慢慢的朝着多云转雨的方向改变,急忙拉着她的手说:“好绣绣,小姑子哪能那么容易就生气的呢,要不是及笄以后找不到好婆家。”
她也是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心头的宝疙瘩,一些哄被宠坏的千金小姐的小伎俩还是懂个一二。
南绣听到婆家,把头上的两个包髻摇的快散掉。
“我才不要嫁,谁要去伺候那些乌龟王八蛋,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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