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想,这印一盖,他们两口子就会成了大锦朝最富裕的人,百分之一的红利,一年就是上百万两银子的进帐,还不带出成本的,纯利啊,整个大锦朝,谁有这两口子富裕?吃几辈子也吃不穷他们啊。
第二天,锦娘便风风火火地找来白晟羽:“三姐夫,这事得由你给操心了,就在这江南之地找人吧,给我简亲王府招慕三千兵丁回来。”
这事白晟羽也听说了,只是,皇上还没下旨呢,这么急着招兵,让有心人知道了,会给冷华庭冠个谋反的罪名的,再说了,不是说两千人马么?怎么一会子又变成了三千了?
“得实行淘汰制不是?咱简亲王府的兵可得是优中选优的,这第一次招说是三千,真正能留下的,只能是五百了。”锦娘看出了白晟羽的疑惑,解释道。
她还真不是闹着玩的呢,可是,自己也没带过兵,以前做的一直就是文职,他对招兵可是一窍不通啊。
锦娘看着就笑,拿了张纸出来递给白晟羽道:“放心吧,这里有我提条件,每一位想要进简亲王府做家兵的人都必须符合这纸上的几点要求,不然,我不要。”
白晟羽拿在手里细看,竟然是一张表格,里面有应召之人姓名年龄身体状况,家庭住址,还有家庭成员,个人志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以往朝庭招兵,只要看着身体壮实的就收了,哪里还有查人家八辈祖宗的,这也太复杂了吧,三千兵招下来,得好几个月去。
“三姐夫,你只管照着我说的去做就是,以后,这些表格可都是要存档的,这样招进来的人,一是咱们放心,二嘛,当然也是上皇上和太子放心,这兵丁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家里招来的,这档案以后也会留给太子殿下一份的,他们看着也放心,知道咱招兵只是自我保护,没那想反的心思。”锦娘淡淡的解释道,她也不是那鲁莽不讲道埋之人,既然是在这个大社会环境里,在大体上遵守规矩才会活得长久,才会走得远,做什么事情,都要在别人,尤其是皇室能忍受的范围之内,让他们能自圆得过去才行。
于是,太子殿下人还没走,织造使大人的招兵工作就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了,每天看到那么多人去招兵点报名,还都是壮的小伙儿,排成着长队等着进织造使大人的私兵队伍里,太子心里就忒不是滋味,以往朝庭招兵时,怎么没见这么火热?
一看那招兵点上写着的条件,其中之一便是:“月奉三两,每月假期四天!”他的脸就黑了,这是招兵还是请先生啊,月奉三两,简亲王府还真是有钱呢,在朝庭里当差的兵丁月晌能有一两就不错了,还常常被拖欠着,假期?那是谈都莫谈的事,进了大营,除非你立了功勋,一般的小兵丁,哪里有假期可言?而且,上面还明写了,此兵入伍后主要任务便是保护简亲王府安全,并不参与任何外战,内乱,也就是说,招回去是养着的,如此优渥的条件,人家当然会趋之若鹜了,如此下去,以后朝庭招兵,还有谁愿意应征啊。
太子当时就甩袖走了,直冲到了锦娘屋里。
锦娘两口子正研究着如何招纳贤才在自家私兵里做将领呢,太子来时,她正两眼亮晶的闪着异样的光辉:“相公,办个比武大会吧。”
太子听得一滞,这女子,连比武招将这事都想出来了,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她以为她是谁?在江南办武举呢?
“放肆!”太子心火直冒,大喝道。
冷华庭见锦娘吓得一跳,转头就瞪太子,“我说殿下,这是臣的私人住所,请你有点规矩成么?吓到我娘子了,你可是要赔医药费的。”这小子最近什么都跟锦娘学,没事也把钱挂嘴里头了,太子听得一滞,也不管他们如何不喜,跨步就走了进去,自己倒了一杯茶直往肚子里灌。
“哎呀,殿下心火太旺,臣妇让人给您弄点消火的凉茶喝吧,您这会子又是生什么气了?”锦娘笑眯眯地对太子说道,他们几个混熟了,平日里老斗着嘴,没外人时,一般的俗礼全免了,锦娘看太子脸色不大好,心知他定然是为自家招兵一事气恼的,忙打着散方,与冷华庭又开始了红脸白脸的分工合作。
太子无奈地对锦娘道:“弟妹啊,你要人,我直接到江南大营里给你拨两千人过来就是,何苦在这江华城里闹,这沸沸扬扬的,人家还真以为你简亲王府在招兵造反呢?”
“危言耸听了不是?您明明是看到了我家招兵的说明的,那上面可是明明白白的写着,既不参与外战,也不管内战,只管简亲王府的保安,说白了,咱就是招保安,招护院,跟那造反挂不上勾去,咱们也没那野心。”冷华庭故意拍拍自己的残腿说道。
“不是不信您,殿下,这墨玉其实对江南大营也有调配权吧,可您也看到了,上回明明江南大营之人将这别院里围得死死的,可是还是放了不少贼人进来行凶,还有,您派给相公的那队暗卫,说是保护我们呢,但是遇到裕亲王之流,还不是也会放水,我的小命可是只有一条,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来得安全,您放心,咱们这兵招得透明得很,您若不放心,大可以现在就派人盯着就是。”锦娘接过冷华庭的话,淡笑着对太子说道。
太子还在沉吟,他实在觉得如此很是不妥,回去怕是会被皇上给骂死去,主要是这样招兵会影响将来朝庭招兵,大家要都按着简亲王府这标准来做,谁还愿意为国效力啊,真有战争发生,那时缺了兵,连人都招不到,江山社稷都在完了。
“殿下是怕以后朝庭不好招兵么?要说,臣妇一个妇道人家,不该谈论这一些,这可是国事呢,不过,臣妇也就给您提个建议啊,您听听就好,这军队吧,也要实行人性化管理,兵士入得军营以后,可不会就是一个战争机器,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朝庭事事为他们着想一些,他们为国效力,保家为国的思想便会更浓,人心都会向着朝庭,战场之讲的不就是个士气和人心么?几天小小的假期,轮换制,又不会影晌什么,但却能让兵丁们有受到尊重和感觉,再说了,一张一弛,才是用兵之道呢,你让他们每天崩着根弦,那样就能提高战斗力么?”锦娘又接着劝道。
她前世的堂哥可是当兵的,每年都有假期回家探亲呢,这可是现代化的军队管理经验,哼,看你这太子还不算太坏,才跟你说,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那月奉呢?人心可都是会比的,你们家出如此之高,你让朝庭如何拿得出如此大的一笔巨款来?这可不是小数目,每年要耗去大量银钱的,朝庭可不是只养兵,还有很多开支的。”太子恼火地说道,简亲王府有钱,只养两千兵丁无所谓,可朝庭每年可是养着上百万雄兵呢,像他们如此,基地上的钱一大部份都得贴到军队那无底洞里去。
“哎,战时用兵,闲时就养兵嘛,以兵养兵您懂不?如今可是和平年代,那些驻守在边关的且不说了,在内地的,如江南大营的,这里上万兵丁,每年不管朝庭能给他们多少月奉,终归是养着吃白饭的,不如给他们安排活计赚钱就是。”锦娘无所谓的说道,前世的兵工厂不是多了去么?国家哪里来那么多钱养兵嘛,部队当然也要有自己的产出收入的。
太子听得眼都睁圆了,定定地看着锦娘,半晌都没说话,好半天才喃喃道:“你……真是孙家的那个四姑娘么?神仙附体了吧。”
锦娘听得一噤,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说得太过了,讪笑道:“殿下说笑,臣之父亲不正是您的手下么?您啥时听家父说过,臣妇是假冒的了?”
“你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姑娘家,哪里会懂得如此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你……是叶姑娘转世?”太子仍处于震惊中,他早就觉得奇怪了,只是这样的人才巴得不更多才好,公开时,他可不能乱说,这种说法要自他堂堂太子口中传了出去,孙锦娘必定会冠上妖魔鬼怪的头套,到时,她啥事也别想干,会被什么和尚道士抓去当妖给灭了去。
可今天,锦娘的话越说越玄乎,连治理军队她都是一套一套的,叫太子如何不怀疑啊。
“咳!咳!殿下您看清楚,臣妇可是实实在在的人啊,我这建议您听就听,不听可别坏我名声,一会真来个什么人将我当妖给收了,损失的可是朝庭,哼,难道就兴你们男子指点江山,为国出力,就不兴咱女子有报国热忱么?”锦娘干咳两声,似笑非笑,又带了一丝撒娇的意味,太子听了不由笑了起来,心中暗忖自己迂腐,她说得没错,只要她有才,管她是男是女,能为国效力才是真理,国家有这样一人才,应该当保护才正经。
“那你说说,要以军养军?”太子俊朗的星眸,神采熠熠地看着锦娘,就如发现一座宝藏一样。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哦,就如同这个基地,可以建一个,当然也可以建第二个,南洋那边的市场饱和了,大可以销到临近的西凉嘛,何必舍近求远,殿下,您听说过经济侵略没?就是将本国的物美价廉的产品,低价卖给敌国,赚他们的钱的同时,还垮敌国的经济,使他们不得不依赖大锦的物资生活。”
太子听得兴奋异常,锦娘说的东西太过新鲜,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以前因着与西凉敌对多年,边关封锁,两国贸易早就停止了,只是有些大胆的商人会偷偷地越过边境通商,大锦人喜欢西凉的毛皮和药材,香料,还有西凉那边盛产的铁矿,而西凉贵族富人却是很喜欢大锦的丝绸茶叶瓷器等等,因着边关封锁,这些在本国原本平常稀松的东西到了敌国,倒成了奢侈品……
而传到西凉去的丝绸棉布大多是民间产出的,基地因着是大锦的秘密经济所在,所产只是销往南洋,倒很少有流向西凉等周边国家的,经济侵略么……这个说法好奇特,不过,听在太子耳朵里却有如神符,哪一个当权者不想开僵扩土,一统江山,建不世霸业?
如今西凉虎视眈眈,兵强马健,而大锦却是享于富贵几代,朝中大臣包括很多皇室贵族,文臣武将都贪恋安逸富贵,丧失斗志,致使大锦国力不弱却兵力不强,每每面对西凉人的强悍有时畏首畏尾,只想去财免灾,卑膝求和,这一点,让太子很是恼火,就是去年与西凉一战,太子亲自统兵,而对西凉人时,也是差点一败涂地,自己都差点死在战场,若非孙将军英勇多谋,自己还真是英年早逝,为国捐躯了。
兵法说,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为上策,而锦娘所提之经济侵略便是那不战屈人之兵的良法,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大锦富饶,而西凉贫瘠,尤其是基地上生产出来的布匹因着劳动力廉价,便是价廉物美,卖去西凉定然会大受欢迎,到时,换回西凉的良马和铁矿石,又可以加强军队装备……
“弟妹,你真乃奇才也,快说说,而有何治国良策,给孤一一道来,孤今日全做你一天学生,洗耳恭听。”太子喜不自胜,手拿折扇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手掌心,看向锦娘的眼神带了丝虔诚,那激赏之意掩都掩不住。
锦娘看着脸微微有些红,她对治国并无兴趣,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与她的妖孽好生平安的过幸福小日子而已,只是,她的愿望很小,却有人硬是不肯让她实现,总千方百计地要陷害谋剌她,让她无一日能得安生,被逼无耐之下,才想要建兵掌权,才开始动着那要生绣的脑子,努力回想着前世的所见所闻,还真让她捣鼓出几项治国良策来……
太子可是储君,将来的天子,自己虽无大志,但可以帮助自家相公立功建业,掌权夺势,只有自己强了,才能够更好的保护好自己和即将要出世的孩子,给自己一个安宁的家。
她笑着想了想又道:“再者就是,据臣妇所知,大锦荒山可不少,和平时期,军队闲着也是闲着,大可以开荒种地,供养自己,而且,既然可以改进织布机,当然也可以在其他行业里想想办法的,比如说,造纸呀,印刷呀,比如说,上次改造过的军用马车,咱们大可以用在民用上,也可以卖给临国,千万别将好东西都护在自己怀里,好东西就是要让世人都见到了,那才是稀罕,好东西就是要让人家抢,才有价值嘛。”
她说得随意,如谈家常一般娓娓道来,神情清雅悠然,可听在在场的几个男人耳朵里却是字字诛玑,如获至宝,三双俊逸的双目如明亮的的星星一般熠熠生辉,湛亮如洗,她却在如此注目下含羞一笑,推了自家相公,对太子道:“这事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殿下若真能听得进去,倒是可以与我家相公多多商议就是,臣妇毕竟是一介妇孺,最多只能提个建议,如何治国还是你们男子的事情,臣妇中需好生养胎,在家相夫教子就成了。”
太子听得眼睛更亮,小庭可真是捡了个大宝啊,如此女子,聪慧通透也就算了,偏生还贤达得很,在丈夫面前不持才傲物,不止高气昂,更不行那泼女悍妇之强硬之态,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而冷青煜是跟着太子一起来的,他原就对锦娘痴心一片,这会子更是心中五味杂陈,倾慕有之,嫉妒有之,更多的是婉惜和无奈,为什么,最初遇见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呢,她如今光华耀目,将一干男子都比了下去,真的只有那位轮椅上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么?那男子,美则美矣,却是个残疾,她……却对他呵护倍至,对他倾心相恋,那双清亮的眸只里,除了那美艳男子,就再也没有容过任何人,哪怕是……同样俊雅却位尊无比的太子。
相较之下,自己倒成了一颗沾了灰成了小石,更不会引她注目了。心下一片黯然,却又有不甘,抬眸看太子眼中光华流转,看那女子的眼神也如同自己一般有了异色,不由心中一动,转了眸,偏过头去,有了计较。
太子看锦娘要走,心下不舍,她还只是开了个头,却并不再往下说,却弄得他心痒难耐,只想再与她好生谈谈才好,与她呆得越久,越能看到她身上的闪亮之处,就越想多与她在一起呆一会子,哪怕再多一会子就好,偏生她不肯再往下说,饶是他稳重自持,仍是急迫得很,一伸手,竟然下意识地就去扯锦娘的衣袖,“你再说说,那经济侵略要如何实施才好,两国可是互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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