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钧天(第二部)夜魅姬 作者: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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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钧天(第二部)夜魅姬 作者:清静-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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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有祈祷孤他们听到打斗声,快快赶来。 



计算着时间,估计再半刻钟孤他们就能到来了,但此刻门外,却响起了要命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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炻闪入异次元空间后,心乱如麻,以最快的速度在空间中奔驰着。因为他发现自己在无意间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 



跑了一阵后,他头脑渐渐清楚,脚步也缓了下来,最后长叹一声,终于停下了脚步。他明白宇宙虽大,但却已无他容身之处了。这一时刻,终于要来临了,他不知心中是喜是悲。 



“好久不见了,炻。” 



一抬头,那个好整以暇地凌空虚坐着的人,漆黑的发,漆黑的眸,尽融其中的,是有如最深沉的夜色,也正是浩翰宇宙的色彩。洁白的衣物在黑暗中呈现着银白色的光芒,一抹优雅而温柔的微笑浅浅的挂在唇边,完全符合与老朋友见面的礼仪。 



“果然是你,你果然没有死……是她救了你吧。”炻望着那笑容,绝望地道。 



“呵呵呵……炻啊,你这就不太聪明了,难道不知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吗?”白衣人弹了弹长衫下摆,不置可否地含笑说着。 



“反正,在我知道你还活着,你就不可能让我再活下去了,更何况……我还动的你的东西,反正都是死,我只想当个明白鬼。”炻一脸凄然,却益发衬得他眉目如画,娇美绝世,任是铁石心肠之人亦不忍对他动手。 



“难为你还明白……”收起手,柔声笑着,“只不过,你想当个明白鬼,与我有什么相干呢?” 



“你……”炻觉得周身空气稀薄,连呼吸都不能,知道他已经动手,目光更是凄惨。“你们都是一样的……我知道……你们自始自终都看不起我……只是……我……我……”他还有无数想说的话,但声音却越来越细,终于停止。 



“看不起吗?”侧头一笑,白袖一拂,炻的人顿时烟消云散,再也找不到曾经存在的证据。“根本就没有必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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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一声,漆黑的门被推开了,探进来的,是玄红色的头发,梵终于松了口气,懒洋洋的就坐在地上不动了。心内已明白这幢屋子全有炻的结界,炻消失了,那些多余的路也就消失了,玄他们自然就提前到达了。 



“梵?”玄担心地喊了一声,在漆黑的空间中什么也看不到。但他很快就念动术语,让室内大现光明。 



“我在这里,中了迷香了,起不来,你们来扶我一把吧。”梵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没注意到众人的目光。 



所有人都呆住了。梵的清绝是众人都明白的,但那是偏重于男性的英气,兼且平日里极为冷淡,因此虽是相处已久,但众人只对他的美感到可远观而不敢亵渎。 



此刻难得的软弱,加上因为迷香而显得慵懒的神情,令众人体会到了他的另一面,那是平日里被英气压下的惊绝的妩媚。眉底眼梢,无处不在,举手投足间,都令人觉得无法自制。 



而他那凌乱的衣着,闪着魅惑光芒的肌肤,以及室内暖昧不明的香气,所有人都不由涌起一种对令他如此的人的强烈嫉妒,以及想立刻抱住他,将他永远占为已有的冲动。这不仅仅是玄和绝的想法,便是怜夕及心有所属的仪也都有这种想法。 



梵又唤了一声,不见动静,勉强抬起头,却见到众人眼内闪着奇异的光芒。都呆呆地望着他,一动也不动。 



不明白那光芒的含义,梵以为他们是认为他是个男子却被人非礼,觉得难以置信,当下干笑一声,拉好破破碎碎的衣领,再问道:“谁来扶我一把?” 



几人都同时动了起来,却又同时驻足,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互不相让,仪因有心上人,而怜夕是不识情欲滋味的女孩子,倒还不太强烈,其余二人间几乎能冒出火花来了。而且火花越来越烈,都快烧起来了。 



梵再迟顿也能感觉到不对劲。虽然不明白原因,但对同室操戈之事还是能免则免的好。努力观察着,想找出原因,却发现孤不在。 



“咦,孤在哪里呢?”正问着,孤却适时走了进来,同进带来一阵冷风,令色欲冲头的二人都冷静下来。 



“啊,我来迟了吗?刚才打死了只蟑螂,所以来得比较慢,梵你为何坐在地上不起呢?” 



眨眨眼,看着孤,又看了看早已进来的四人,再看看孤,梵耸耸肩道:“ 我也想知道啊。” 



血色钧天 第五回 美人恩重 



冰绡雾绫,轻盈娇柔,丝丝光泽在暮色下明灭不定,看来原是极为素雅的白袍,细看之下才发觉是极为华丽的。不但质地奇异,温凉适中,并有许多图腾依附其是,只是同是白色,因此一直不曾发现过。 



衣服,是不久前孤还穿在身上的。 



搅紧白袍,不是为了遮住下面破碎的衣物,只是想留住上面最后一丝温暖,梵靠在树杆上仰首望天,清雅的容颜淡漠无端。对于方才众人的奇怪举止他早已不放在心上,心思飘得老远去了。 



夜,夜是谁呢?是我的母亲,还是数代前的某一代夜魅姬呢?我与她,真的那么像吗? 



我,我又是谁?天帝之子,夜魅传人,这就是我了吗?可是除了这些之外,虚夜梵呢?虚夜梵又是谁?还有谁能知道,了解虚夜梵这个人呢? 



夜魅是我,我是夜魅,可是对于夜魅的事,我却知道的那么少。除了怜夕告诉我的那些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呢,还有多少人想杀我呢? 



双重封印?听炻的口气,暗系之外,另有一重,而这一重分明不是暗系的,若暗系封印是由上任魔王设下的,以法力而言,圣和玄是不可能看不出的,那他们为何告诉自己呢? 



退一步设想,若炻所说的是谎言,那又是为什么呢?想挑拔自己与天界的关系吗?疏不间亲,他是不会干这种愚事的。而且依他当时的情绪…… 



好冷,摩擦着冰冷的双手,梵再次拉紧了白衣,深吸口气,轻轻颤着,心底隐隐有些发寒。 



不曾说出口,也不敢仔细思索,但他明白,自己已对圣等人起了疑心,再也无法相信他们了。 



就算……圣是自己的父亲…… 



始终,是无法相信任何人的…… 



“梵,你躲到这里来啦,害得我好找呢。”大树底下传来呼唤声,让梵心中一动,垂睫望下。 



因为适才把长袍让给了梵,孤又换了件墨绿色的长袍,此刻正负手站在树下,浅笑盈盈地望着自己。绚烂的暮光洒在他身上,层层的金色光芒令他看来几乎无法直视,耀眼地高雅尊贵。 



歪着头,心情莫名其妙的有些好转。一扬手,梵道:“上来吧。” 



打量着离地五丈高度的树梢,孤苦笑一声,举起左手虚空画了个圆,吟道:“风动。” 



一阵和风若有实体般席卷而来,团绕在孤的周围,孤左手成诀,再道:“起。” 



尚未看清,孤已坐在自己身边了。梵动也不动地看着他,一挑眉,道:“好方便啊。” 



摇头一笑,孤道:“这些是风系的基本法术,只要使用白灵石,你也可以做到的。”停了片刻,又道:“你呀,怎么把应付魔王的事推给玄,自己半路上偷偷跑了呢。刚才玄一边和轩对答,一边捏着手。我想他想捏的是你的脖子吧。” 



撇撇嘴,梵突然拉开孤的手,整个人都偎了地来,头埋在孤的肩窝,闷闷道:“这种事本来就是可大可小的。轩是老狐狸了,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可捞一把的机会。他会直接跟圣订条件的。反正圣也是成了精的狐狸。根本用不着我操心。我跟去干嘛?跟轩比谁笑得久吗?” 



有些失笑地,孤转了转身子,让梵趴地更舒服点,才道:“我看你是想报复玄刚才的无礼才是事实吧。你在烦什么呢?” 



梵原本懒洋洋地趴着,此刻却翻个身,沉默片刻,咕哝道:“祭师失踪了,我的封印也解不开了,白来一趟,我当然很烦啊。” 



孤撩起梵的一络长发,微笑道:“哦,是这样啊。” 



他的语气并没有任何不对劲,却让梵心虚不已。不悦地一挣,离开孤的怀抱,怒道:“你不相信啊。” 



摇摇头,不知是代表相信还是不相信,孤安详道:“梵,相信不相信并不重要。对我们来说,天地间没有任何事会是永久的秘密的。因为……时间是最好的过滤器,随着时间的沉淀,任何事情都会水落石出的。” 



梵咬着下唇,对孤这些意有所指的话不以为然,但也不想再争论下去。 



一旋身,他又靠回了孤的怀中。 



放心地依偎着孤温热的体温,梵突然觉得孤说得也不错,什么都不想也好,至少,会让他温暖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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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清风吹拂而过,皱皱鼻子,梵突然翻起身,怒目问道:“孤,你刚才到哪里鬼混去了?” 



“咦?!什么?”孤被他冷不防地一挣,差点掉下树了,晃了几下,好不容易坐稳,一脸无辜地道:“你莫要随便冤枉人的好。” 



梵瞪着他,“那你身上为什么有奇怪的香味?” 



“香味?呀,糟了——”孤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举起衣袖左翻翻右翻翻,最后在某个莫名其妙的口袋里翻出一枚白色的果子来。 



“还好,还没有破掉,不然就惨了。”笑嘻嘻地,孤把果子给了梵。 



这白色果子仅有婴儿拳头大小,却异香扑鼻,闻之便令人神清气爽。其之色泽莹润剔透,极是可人。那薄薄的皮层看来几似吹弹得破,而内里果肉更是近乎透明的,纤毫毕现,让人拿手在手中都不安,怕是稍一用力便会汁水流了满手。 



梵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不由展颜笑道:“好香啊,这是什么果子呢?” 



“嘘!”孤比个禁声的手势,小声道:“这可是魔界的特产,数量极少的月盈。是我刚才找你时不小心遇上,偷偷摘下的。你可别让人知道, 不然我可惨了。” 



“你——”梵要笑不笑地道:“那你偷吃了多少个才留下这个给我呢?” 



“冤哉枉哉,你怎么可以这么小看我呢,浪费我的一片好心呀。”孤一脸正经地说着,让人不由不信,突又悄声道:“嗟,总共才十五个,我吃了三个,带走五个。” 



一翻白眼,梵心情大好地笑道:“你一人就席卷了一半,真狠。”说着,一口咬了下去。 



这月盈看来极为柔嫩易破,汁水丰富,但入口才知果肉竟是极为结实,咬下去又甘又脆,清香甜美却又温润圆滑,毫不涩口,乍入口似是各种水果的味道都有,仔细品尝却又不是,其之清、脆、甜、润、端地是回味无穷,梵不由眉开眼笑,大赞道:“好吃极了呢。”说着,眼珠转了转,笑道:“孤啊,你不是还有四个嘛。” 



孤头大道:“你土匪啊你,照你这样说下去等下怕是要说不是还有三个,两个,一个,然后我就一个也没了?!” 



梵笑嘻嘻地就直接来个默认。 



摇摇头,摆摆手,孤对梵偶尔的厚脸皮只有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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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鼓齐鸣,凤箫声转。洗尘兼送别饯正在魔界的洚尘殿展开。 



宽广的大厅,足以容纳千人在内也不显拥挤,黑色的地砖透着碧莹莹的光芒,神秘而高贵。四面巨烛如树,宫灯若锦,照得室内亮如白昼。 



大殿顶端,并列着两张玉几,呈八字摆放,其下,又排着许多锦几,几上早已摆好了瓜果蜜饯,珍肴佳酿,放置着玉著金樽,众多彩衣翩翩的侍女来来往往,有若穿花蝴蝶,而大殿中央的红牙彩扇,素筝玉笙,亦为森冷的大殿带来浓浓春意。 



轩坐右边玉几后,言笑晏晏,殷勤劝酒,玄坐左边玉几后,亦是笑不绝口,针锋相对。只此二人说话,旁人便插不上口了。 



左边第二位坐着的是梵,接着是怜夕,怜夕之后是仪,其后才是孤以及双绝童。想当然尔,梵对坐位安排是极为不满的,但也知这种场合也是由不得自己任性,扫了天界面子的,而且孤也并不反对,因此他只有默不出声地坐着,在内心静静盘算该如何说动仪与自己交换位子。 



右边除了第二位坐着的焰,第三位以下的都是一些诸人不太认识的魔界重臣,熙熙攘攘地几乎占据了整个大殿,相比而下,左边的人实在是少地可怜。但少归少,却没有一人是可小视的。 



食不知味地嚼了几口,实在不想破坏自己记忆中月盈的回味,梵放下玉著,估量着时间差不多,此时换位该不会引起注意,正欲开口,却听到大殿外传来叮叮铛铛的环佩交击之声,其声清越悠扬,细而不碎,大殿中虽是钟鼓齐鸣,却也是掩它不下。一时间,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引去了。 



“嗨,老哥,我回来啦,快来欢迎吧~~~”一阵同样悦耳的女子娇笑之声传来,让大殿里的人差点倒了一半,没倒的人也是脸色灰败,同时在内心呻吟着。天哪,这泪公主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却在这里有贵宾的时候回来,简直是专程来扫魔界的面子嘛。有几个机灵点的已决定先走为妙,不想让自己的心脏饱受冲击。其余几个不怎么机灵,但不想英年早逝的大臣也准备脚板抹油了。 



但众人的行动都不如那女子的快,当他们还在想时,一道火红的影子已如风般掠过众人视线,卷过那群优雅柔美的歌姬舞女,最后停立在大殿中央, 



“老哥,我回来啦,你怎么能一脸不欢迎的样子呢。来,热烈欢呼一下。” 



轩干干一笑,又咳了几咳,才道:“泪,你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好让我好好准备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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