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真实的感受到他的气息,以前没有少看过西苑的女子与人欢、好,可是从来没有试过。
没有太好的感触,只是觉得有些被动的强迫,心内没有一丝悸动,依旧淡淡的。
花祭月望着十一依旧平淡的小脸,深邃凤眸变得沉郁,紫黑色衣袖里的手,握得骨节发白。
他仓皇起身,背对着十一,声音有些沙哑,如柴刀刮竹一般:“明日,会有人来接你。”
他走了,不曾回头。
次日,齐皇宫里来了人,十一换好一身华服,上了马车,小七如影子一般的跟在后面。
她的马车尾随着齐都的使者出了邺城。
邺之为城,乱世成殇。
五年了,这座古都她生活了整整五年。
当马车驶过邺城巍峨的城门,她还是抑制不住掀开了车帘,再望一眼巍峨的城门。
城门之上,她瞧见了那个水蓝色衣衫的男子,他纸扇半掩着面孔,十一能感受到他遮住的半张脸,绝对不是微笑着的……
末了,她放下车帘,凤眸轻闭,一行泪,终究是落了下来。——
洛阳,楚战王府
“有消息没?”他又向身后的凤无涯问道,他不知道自己已重复这个问题多少年了,每次都得到的是凤无涯的摇头,他问的当然是十一的消息。
战倾尘微颔首,目光撇过桌上的青瓷杯盏,捧起,微抿一小口后,却瞧见凤无涯还站在那里。
“还有何事?”一头银发的男子不禁问道。
“齐都使者昨日东来,赠了百位美姬,有十名乐女是赠给爷的。”凤无涯有些不安的说道,这些年王爷变了,变得暴戾到不可捉摸,连他这个跟在爷身后数十年的人都有些惧怕他。
战王喜爱音律与美姬,这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几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都想方设法的送乐女讨好战王。毕竟,这不战王妃之位不还是空着的吗?
战倾尘剑眉微凝,凤目微缩,不悦道:“不要,全部叫齐使退回去!”——
“什么,退回去?”一齐使挑眉道。
“是的,王爷是这么说的。”战王府来的人说道。
齐使望着那十名乐女道:“你们终究缘浅福薄,既然如此你们且随我们回国吧。”
十名乐女面面相觑,欢呼雀跃的点头,天下谁不知战王残暴,她们这算是捡回一条小命,终于不用在这异地他乡受苦了。
齐使叹了口气,示意她们上车。战王之心思又岂是他们不知的,终究是怕大齐送细作与他吧。
“且慢。”
一黑衣女子从最末的马车上走下来,身上银铃儿铛铛作响,望着那齐国使者盈盈一福。
“民女愿长留洛邑,请大人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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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重生腹黑小夫妻》作者:撒欢的笑
简介:
上辈子,直到死,尹青染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所托非人。
或许,她最对不起的就是卓正扬,那个男人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总爱用开玩笑的语气和自己说:“那你就嫁给我呗!”每晚都做同一个梦!
那个看不清面孔的女子,那个自己迫切想要得到的人!
那种恨到极致的痛苦!几乎涌到喉咙口的名字!
开朗阳光的卓正扬日渐阴郁,心理医生几乎常驻卓家。
大汗淋漓地醒来!
“我要去C国!”
【068】谁为谁守身如玉(加精必看)
6
众人回首愕然望着突然而至的女子,颇不理解她为何要留下。
“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十一淡笑道。
那齐使见十一气质从容淡雅,又颇有震慑之力,竟然随她去了。
——
“这是太子令啊……姑娘竟是太子的人?”齐使握着那双龙玉佩大惊道。
十一蹙眉,太子令?花祭月竟是齐太子?
“请问太子名讳可是花祭月?”十一苦笑,她与他相处五年竟不知他是太子,还以为他只是一个不得势的皇子罢了。
“姑娘,四皇子的名讳可不是你能直呼的。”那迂腐的老头不悦的说道。
四皇子?十一一惊,可是他既是四皇子为什么要给她“太子令”?
十一正要出口问他:太子的名讳是什么。可瞧着这老头迂腐的样子肯定是要骂她的。
“既然姑娘是太子的人,太子定是有安排,姑娘就不必随我们回邺城了。”齐使说道。
十一正是此意,只不过没有想到搜寻天下名伶美姬的战王殿下,竟然公然拒绝齐国国君的馈赠,甚至要她们这些人打道回府。战王既敢拒来使,此人性情必是狂戾,如今看来战王还是昔日的战王,虽不可同日而语,可他毕竟是率八千铁骑破她周都的人,他是她的仇人……
——
数日后,醉风楼来了一名叫阿宿的乐师挂起了牌子,虽是乐师却是能歌善舞,听说是大齐送来的伶官,战王未受,她倒好挂起了牌子。
传那阿宿蒙面抚琴,能抱琴而舞,一时名声大噪,不少纨绔贵族出入醉风楼也只为听她一曲。
——
醉风楼某间厢房内
“小主子,那乐师来了,这次他想见见你。”
小七挑帘而入,大步流星的上前于十一耳畔轻声道。
十一放下手中的眉笔,深望一眼铜镜内的人影,道:“请他进来,我正好要见见他了。”
珠玉帘外施施然走来一白衣男子,面若冠玉,唇若点绛,男生女相,颇有些雌雄莫辨之色,十一对他盈盈一福时,那人已行至她身前,她抬首就看到那人近在咫尺的脸。
脸上的肌肤金莹剔透,细腻如玉,唯有额际一点瑕疵,是一点经历数年的疤痕……
这男子看着有些熟悉之感,不知是他还是他这身气质。
“轩辕子画,阿宿这厢有礼了。”
俊朗的男子些许怔忡,措手不及的回礼。
十一示意他就坐,又亲自给他斟了茶,“子画公子来自齐都,那与我本是同乡。”
“同乡”二字,十一稍稍咬得重了些,说着颇有些生疏与陌生。
轩辕子画愣了片刻才道:“子画本是周人。”
这一刻十一捧着清茶的手微微一抖,这男子竟是周人,再听他讲到:
“九年前被迫流落邺都。”
十一了然,请他用了新来的茶果,聊了些关于曲乐的话,眼前此人视乐成痴她早有耳闻,如今见了成真正体会到。
听他娓娓道来最后又津津乐道,十一颇有些头疼,不禁莞尔,乐曲之事她终究是受迫,本是不爱的。
“你要进战王府?”
轩辕子画大惊道,没想到阿宿姑娘找他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进战王府。
“听闻现今战王府有全天下最好的名伶舞姬,阿宿想此生应该去见识一下的。”她答的诚恳,让子画些许动容。
末了,他回了一句:容我想想。
子画走了,小七从内阁内走出,见十一一脸倦色,伸手给她揉了揉太阳穴。又听得小七道:“主子昨夜命人又送了些东西来。”
小七这句话中的主子,自是花祭月。
十一猛然睁开双眼,只是一瞬又疲惫的闭上,末了,她循着小七的手走到美人榻前躺下了,是真的累了。她体内有毒她是知道的,她还知道她活不过十一,呵,还剩下一年而已了,所以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她此次的任务,然后再默然而赴黄泉。
如今她只剩下少数的几个心愿,一是那人大业能成,二是小七在她死后还有活路。
战王能成为任务的人选,霁雪也就是沈墨给了两个理由,一个是他是灭周的罪魁祸首,二是大楚兵力如今其实还在战王手中。
次日,小七带来了消息,轩辕子画同意带她入战王府。
十一没有惊愕,一切本是在预料之中。她依旧挂起牌子接待着达官显贵。
——
战王府内枕墨楼歌舞升平,最近又有不少楚朝公卿出入其中。世传,战王变了花样的与那些大臣们玩乐,现今也不知多少美人被荼毒了。
一场惊艳全场的歌舞,高坐上,一头发丝雪白的男人依旧保持着斜躺,单手撑着下巴的慵懒神情,似是百无聊赖,这样的歌舞一场又一场,没有一点新花样,他早就看的腻烦了。
他轻抬手理了一下绯色的衣袍,一弹指,身旁为首的人马上点头宣道:“换下一个。”
公孙子画说道:“大齐琴官……阿宿,要为战王献曲。”
“阿宿?”楚国的高官和一些贵族纷纷翘首望向外,是从大齐来的伶官吗?传言战王未曾接受齐皇送礼,这琴官却在醉风楼挂起了牌子,一时名声大噪洛阳。
“到底是歌舞喧嚣的齐都而来,一个小小的琴官,也把楚国最美的花魁也给比下去了。听说她能抱琴而舞,反弹绝音。”一名贵族说道,“当初我花了好多金要听阿宿姑娘的琴,却一直没看到,今日却是瞧见了!”
“是啊,听人说那阿宿姑娘身段极好,可是她却一直蒙着面一身黑纱裹着玲珑身段。”一位贵族子弟说道。
“也许是个丑八怪也说不定,是美女还用蒙面么?”另一个纨绔公子说道。
在座之人交头接耳,公孙子画却是自信满满地起身说道:“王爷,齐皇所选之琴官艺冠群芳不说,琴、棋、歌、画更是一绝。臣昔日曾游鉴过大齐邺都也见识过不少名妓、艺娘,此阿宿姑娘乃绝世琴官,对曲艺的精通让子画佩服。所以臣特别请她来为爷表演。”
战倾尘在听到那“阿宿”二字的时候身子为之一震,随即来了性、味,勾起一边唇角。“公孙子画,在孤面前夸下如此海口,可得小心让孤失望的后果!”场上一片抽气之声,大家都为公孙大人的脑袋捏了把冷汗。
子画却依旧自信满满地说:“臣是不是夸口,等王爷亲眼目睹阿宿姑娘后,就可以评断了。”
战倾尘原本百般枯燥慵懒的神情渐渐退去,他微坐起身,套著白玉羊脂玉戒的指尖轻点著扶手,“既然子画如是说了,孤可得好好拜见一下,这位琴官的身段了。不过,……你要是让孤失望了,这责任可得由你子画来承担了”
战倾尘到底好不好女色,这些常来的高官自是知道的,传言终究是传言罢了。这些年,就没有见过这位王爷对女人起过兴趣。
众臣只是以一种看笑话的姿态看着这个刚刚来掌管舞乐一事的战王府年轻掌事。
子画从齐都初来战王府也确实不了解这位王爷,他只是听闻燕照第一琴师南宫傲落榻战王府数年,慕名而来。他一生学乐成痴,此生唯遇两个让他心服口服的乐者,一个是南宫傲,一个就是阿宿。
出于私心他不该让阿宿来见这位王爷的,可是他饶不过阿宿的请求,只得答应她。他也能猜到,阿宿要见战王是有目的的,可是他却做不到拒绝阿宿。
“臣惶恐。”他微低头说道,阿宿,如果不是她执意要接近战倾尘他也不会将这个女孩推到这个残暴的男人面前。
“那就请阿宿姑娘上场吧。”子画望着大殿口悠悠一唤,只觉得阳光普照的金殿入口,双目有些迷离的恍惚。
众人的目光自然地转到殿前的正入口处,那女子浑身包裹在繁复的黑色缎披风下,黑色的绸缎上绣着朵朵金色辛夷花,那一瞬战倾尘有些恍惚。
她黑纱蒙着面,看不清她的样貌,倾尘却从黑纱之上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里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只是似曾相识。
她白皙的玉足,一步步踏著雪白狐皮地毯走上前。她抱着她的七弦琴,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却在离他三米开外的地方停下,全场鸦雀无声。
众人的目光都自行锁定在那双比雪狐地毯还要白嫩、透着点点粉水,点著乳白色蔻丹的脚上。她抱着琴缓缓地躬身行了个大礼。公孙子画目光温柔的望着“阿宿”,那一瞬有些情愫交织他自己也琢磨不透,欣喜与失落同在。
阿宿旋过身子转圈的同时扯掉了身上的黑缎披风,露出底下一袭薄如蚕翼的飘飘长袖羽衣,透明的黑丝里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那份欲盖弥彰的美,已经叫在场的男人都看得痴迷了。琴音响起,她一手托着琴一手拨弦,七弦之作她能以单手变幻琴律,开场之曲急促,配合她旋转的舞姿,形成一种肃杀之感,犹如十面埋伏一般惊悚。
其后琴曲渐渐平缓下来,她将琴置于琴桌上开始浅浅拨弦,曲音婉转,此刻殿前响起了公孙子画的箫音,琴箫和鸣,如此契合。她抱着琴,聆听着音律的变化,待箫声一转激昂,她纤足落地,指间轻扫琴弦,曼妙的身子旋转起来。七七四十九个旋转,毫无停歇,一曲,舞至高潮。
看得在场的人唏嘘不已。连高坐之上的战倾尘绝美的凤眸也似起了变化。
七弦化作一声,犹如裂帛一般刺耳——
一曲罢,十一只是垂著依然在喘气的双肩,不敢稍动,静静地待候著座上男子的评判。从方才至现在她都不曾看清高坐上的那个男人,任务里提到的男人,只记得方才进殿时,远远的望着他一头白发,心,似乎抽痛了一下。
可是当看到他一身绯衣时,心中又燃起满腔的怒火,这个人是那个记忆里毁她家国的仇人……殿内一阵疯狂的喝采后,陷入了沉寂。如此精彩的表演,还不能令战王爷满意的话,这世上所有的伶官恐怕都得被捉去砍头了。
众人虽然口中不说,但内心都是这个想法。战王应该不可能不满意吧?他们个个挂著如此想法的表情,也有些希望王上今天不要难为这个叫阿宿的姑娘。
“阿宿,嗯……?”战倾尘懒懒地撑著下巴说:“抬起头让孤仔细瞧瞧。”
熟悉,对,他望着这个女人的眼就觉得熟悉,那种熟悉如此刻骨,让他有不好的预感,当她弹起那首名《宿尘》的曲子时,他的心再也平静不了。十一身子猛地一颤,徐徐地抬起头。
这是世间第三个能弹《宿尘》的人,却是第一个能以《宿尘》抱琴而舞的人……
“拿掉脸上那碍事的东西。”他命令道。
十一的心猛地一跳,她缓慢地伸到发后将系得结实的丝巾拆了开来,随著黑纱落地,那清秀的脸暴露在空气里,全然没有方才舞动时候的妖媚之态。
众人的讶异声再度响起,没想到这舞姬竟生得这般清丽。
战倾尘幽冷的目光彻底地绕著她打转了好几圈,短暂的震惊过后,他注意到她的眼神始终都盯在自己脚边,这让他起了好奇心。
不管什么样的女子前来献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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