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旗 作者:曹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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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心旗 作者:曹若冰-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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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之,八绝太奇妙,他们在霎时间摸不清底细。
  三怪打算等摸清路数,再行出手。
  然而,没有那么方便。
  蓦地——
  跄跟大晌,乌峰一环的双环脱手,双腕已被切断。
  这家伙也够狠的,不声不响,纵身想逃。
  圣华杀心已起,腾步欺进,飞起一脚,踢个正着。
  黑影疾射,一声闷哼,早就骨断筋拆,落地已经断了气。
  小杀星踢飞乌峰一环的同时,双手并未稍停,仍旧猛攻邙山独旗,邛崃神弓。
  眼看这两人即将丧命荒山,生死一发。
  端木竺如庞大的身形一晃,来到切近。
  单掌一扬,雄劲劈出,突将独旗,神弓,震得挫退了一丈多远,逃出圣华的威力圈。
  圣华不依不饶,跨步要追。
  “小侠稍停,听老夫一言。”
  圣华刹住奔势,怒道:“你真爱多管闲事……”
  端木竺如一声咳嗽,忙截住道:“各种人物,眨眼就寻到此处,你再不走,血战永远难止,难道这闲事不应该管?”
  这句话问得圣华哑口无言,灵台顿明,对端木竺如的心意,霍然领悟。
  他心明神清,对端木竺如不禁油然起敬,急思道:“是啊!此刻不走,只怕再难脱身!”
  (缺七行)
  圣华大喝道:“用不着找我,有一天,我会寻上门来……”
  接连两个起落,他已经隐没在黑夜中。
  端木竺如环扫群雄,见他们神态怅惘,满脸怨色。
  他猜知这群人没有死心,必定要想尽方法夺取丹心旗,暗道:“唉!血腥难了,从此杀孽重重,永远宁日矣……”
  中铃不愿多留此处,对群豪一拱手,即振臂临空,拔起四丈多高,斜掠空中,疾飞而去。
  留在这血腥满荒山的人物有:孤海四铃。
  雪山二老。
  金陵一牌。
  崆峒两奇。
  冷面铁佛。
  金刚幡胖瘦二判。
  三江之怪的邛崃神弓和邙山独旗两怪。
  这十四个江湖怪杰之中,有九个是名列二十一宿的人物。
  但是,在今夜,他们都楞住了,谁也不说一句话。
  是呀!这就是促使他杀心高涨的原因。
  (缺七行)
  “难道就让那小子顺利的走么?”
  “我们半辈子英名,都毁在那小子手中。”
  “应该想个法子杀死他才好!”
  “我三江之怪已被他杀死了一个人哩!”
  继金陵一牌发问之后,雪山二老,崆峒两奇,金刚幡的胖判,孤海四铃的金乙铃,邛崃神弓,都你言我语,抢着发泄心中的怨忿。
  冷面铁佛见众人都激愤非常,忙道:“这小子离开此处,一定是寻淮江令晦气,嗯……”
  他说到此处,微一思索,又道:“我们分头行事,请孤海四铃,金刚幡,三江怪,金陵牌诸兄,火速传帖邀请江湖二十一宿,从各处围堵,格杀勿论。”
  他顿了一顿,又道:“兄弟和雪山二老分头邀请江湖高手,约期夺旗,并且,下绿林帖,宣扬此事,江湖各派正邪高手,出面夺旗,如此,总可一出各位胸中之气了吧?”
  众豪一听,觉得除此之外,并无再好之法,只好点头答应。
  冷面铁佛将事情顺便的解决,继道:“此处不宜久停,免被四岭人物发现,快走!”
  人影纵横,从四面八方飘闪,眨眼间,就走得一个不剩。
  夜!又恢复了原有的寂静。
  这儿,留下了几具尸首,暴露着无人过问。
  远远排出了几声狼号,听来特别刺耳。
  一场凶险,激烈,惨忍的格斗,就这样告了一个段落。
  可是,这后面,却包藏着无数的,残酷的格斗。
  这血淋淋的杀戮,无可讳言的是丹心旗带来的。
  他——唐圣华,是主宰杀戮的人物。
  法正大师曾经说过两句话:“只有以杀止杀,方能消弭杀劫。”
  圣华将这两句话,记得牢牢的。
  只要有人对他不利,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杀!”
  因此——
  他怀旗走江湖,寻亲仇,掀起了血风腥雨,造起了无数的杀戮。
  他杀死了青城三清的清木清竹老道。
  又刺死了少峰双陀的苦门陀。
  更击毙了塞外八荒的三荒。
  还踢死三江之怪的乌峰一环。
  一举结下了四起仇怨……
  他又身怀不吉利的丹心旗,江湖二十一宿,南,东,西,北四岭人物,正邪各派,还有……黑白道上的人物,谁也放不过他。
  杀呀!这就是促使他杀心高张的主因。
  黑暗过去,黎明将临,荒山的另一端,又出现了唐圣华。
  他奔走得非常疾迫,很想连夜奔出山野,踏进城镇,换一换身上这套三个多月未曾洗涤的衣服。
  他不知道疲累,行如流星,快似天马,成排的树,成群的山,闪电般的抛向他的身后。
  的确如冷面铁佛所料,他目前心中,只想寻找淮江七令。
  他从唐明元的血书上,明白淮江令是杀父之仇人。
  可是,他无法了解指使淮江令的是谁,那没有写完的“金”字,究竟是指的谁?这是个谜。
  “站住!”
  他正狂奔间,突听这声喝吼。
  赶忙稳住奔势,顺目一瞧,不由无名火发,冷笑两声道:“老不死的,你要干什么?”
  这喝喊之人,正是早先离开的华阳独判。
  他见圣华如此凶狠,反倒毫不动怒,满脸奸险,阴阴的笑道:“你身怀圣旗,到处乱走,不怕有人拦杀?”
  “你少在那儿猫哭耗子,一味的假慈悲,小爷能怕谁拦杀?”
  华阳独判假仁假义的笑道:“话不是这样说法,你初踏江湖,阅历浅,见识差,人单影只,不觉得危险?”
  圣华见他如此关怀,不免疑心重重,但不好怒容相向,只好冷笑道:“你的意思是……”
  华阳独判急截住诡笑道:“我的意思是结个伴儿,遇上事,你也有个帮手,怎么样?”
  “谢谢你的好意,就是为了这件事才叫我停下来的?”
  “不错,你接受了?嘻嘻!”
  圣华脸色冷冰冰的,突地言道:“哼!我不接受,再见!”
  小煞星说完话,扭头就走。
  华阳独判冷然大笑,猛飘身,拦在圣华之前,道:“我这是好意,对你有益无害……”
  “嘿嘿!好意心领,请让开!”
  圣华星目暴露碧光,杀机顿露,逼视华阳独判。
  华阳独判阴森森的一笑,脸色突地往下一沉,冷然言道:“不结伴也可以,请你借点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
  “嘿嘿,丹心旗,嘿嘿!”
  “你要借丹心旗?”
  “不错,是的!”
  圣华仰面一声狂笑道:“你想我会借丹心旗给你吗?”
  华阳独判傲然报以狂笑,道:“不借旗当然是可以,但得借另外的东西。”
  “只要不是丹心旗,别的东西可以商量,你说出来听听。”
  华阳独判阴阳怪气一笑,显得怪神秘的,接道:“这个东西在你来说,只怕比丹心旗更重要,你还是借丹心旗给我的好。”
  圣代好生不耐烦,悖然而怒,喝道:“你少在小爷面前捣鬼,闪开!”
  华阳独判还是没有发火,忙道:“别急,你听我说好不?”
  “快说!”
  华阳独判这刻才脸吐杀机,双眼精光闪动,冷冷的笑道:“嘿嘿!我要借你项上的人头,你肯吗?”
  圣华气得浑身一颤,怒目蓦睁,他是怒极反笑,接道:“很好!反正你借不去我的人头,我非得借你的人头不可……”
  话声未落,华阳独判早就凝功待击,霍地使出毕生的功力,推向圣华。
  这种场合圣华就显得太幼稚,明明华阳独判起心不良,他却不暗中戒备。
  他只在那儿发怒,暴吼。
  冷风凶猛,不啻千多斤压力,撞到圣华身上。
  这抽冷子的一击,蓦将圣华打出了一丈有余。
  可是,他没有倒下。
  晃了几晃,脸色发白,血气翻涌,到底是稳住了身形。
  华阳独判一见出掌成功,心中大喜,哈哈大笑。
  老贼不肯错过良机,晃肩跟进,举臂要杀。
  突地——
  圣华脸色又由白变红,神采奕奕,根本就无所谓。
  华阳独判怎知他玄关已过,吓得倒抽一口冷气,不由退了三步。
  圣华回手取出了毙手金刀,骂声:“不要脸,拿命来吧……”
  倏然——
  人影疾飘,已欺身而进,玄天阳玉挥臂而出。
  阳刚之劲,何止两千斤,夹灰沙,带风雷,滚滚卷到。
  华阳独判心头一震,舞动双掌,集全力拍抵,轰然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震晌过去,黑影临空,华阳独判如断线风筝,震地离地三尺,叭地摔落在地。
  圣华杀气漫天,疾追而至,毙手金刀金光大闪。
  “哇”的一声惨呼,华阳独判胸口鲜血汩汩涌出,多了个碗口大小的窟窿。
  只见他挣动了两下,即存尸山野。
  圣华显是余怒未熄,抬脚踢去,竟将华阳独判的尸首,踢飞三四丈高,向山凹疾射坠落。
  一代袅雄,为心起邪念,落得个魂断荒山,尸喂野狼。
  圣华心气稍稍的平静下来,收起毙手金刀,冷哼一声,大踏步,直奔山外。
  曙光东射,荒山中,又出现生气。
  这儿,阳光普照,白云片片,林中,鸟儿鸣唱,现出了一片祥和。
  那阴沉,残酷,拼杀的气氛,早就消于无形。
  绝谷之外,留下了几堆白骨,和那片祥和之气相比,简直是不相调和。
  这不调和的现象,延续了好几天,方沉寂在荒山的一个角落。
  这里是个大镇,名叫“新乡”。
  新乡镇位在豫鄂交界的三不管地带。
  这是过往客商的必经之地,江湖人物萋息之所,因此,热闹非常。
  从一座大酒楼中,走出一位白绸剑衣的美少年。
  这位美少年虎背态腰,星目瑶鼻,肤嫩肉白,直往镇外走去。
  他像是不会饮酒,勉强的吃了酒,而又醉态毕露。
  真是个俊美无伦的英雄人物!
  可是,他却有了满腹的心事,无精无神的漫步在街头。
  在他的身后,出现多起不明身份的人物,或紧或慢,或前或后,像是在盯梢。
  他,丝毫都觉察不出。
  离开了新乡,即将踏进河南边界。
  这是一片孤寂荒野,崇山峻岭,古木参天,真实的原始地带。
  荒野比不得城镇,没有喧闹,叫嚣。收入眼帘的,就只有大自然。静!
  他—仍旧低着头,十分懊恼之色,露于那双碧光闪动的眸子上。
  蓦地——
  一阵冷风吹袭过来,他打了寒襟,酒意就消去了七分。
  只听自言自语道:“淮江令……淮江令……真把我难死了,江湖上就打听不出这个名字来……”
  他——唐圣华。
  换了这身衣服,既英俊,又潇洒,不过,脸上始终找不出得意的笑容。
  这还不算,他那华盖之间,总有一股子骇人的杀气,生像一天不杀人,就不太舒服。
  他奔走了好几天,为的是找淮江令,但没有找着。
  其实,淮江令就是淮江令。
  他不但见过,而且还被人家打落万丈绝壑。
  然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劈落他自己的七个怪人,就是杀他父亲的仇人。
  非但杀他父亲,而且杀他的全家。
  因而,他垂头丧气,以找不着淮江令而苦恼。
  他继续行进,忽然间,见他眉宇间稍露喜意,嘴里却轻念道:“王云……白易生……”
  他斗然想起了几年前,在破庙里遇见的两人。
  那个怪师父混世狂生说过,这两人是他仇家的手下,找不着淮江令,找王云白易生也许不难。
  圣华稍有喜意之后,杀机又现,忖道:“那个丑家伙打了我好几耳光,假如我要找着他,非得挖他的眼,断他的手腿不可,哼!”
  想到此处,神情为之一振。
  他停步环扫眼前的景物,无意中,发觉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
  荒山之中,出现了这些人,不用说,有八成是江湖人物。
  他略加寻思,心里就有些明白。
  只见他,雪白的牙齿,猛然一咬,暗中冷笑了几声,忖道:“再要跟踪我,我就要杀死你们!”
  他又走,走得很快,连头都不回。
  一口气走了十里来路,心说:“看你们跟得上我吗……”
  一回头,不由无名之火,斗然疾升。
  转身形,缓缓的迎上前去。
  离他不过七八丈远,有六七个汉子,零乱的站着,脸上都露出了恐怖之色。
  圣华偶一垫步,飘向最近的一人。
  随意的一探,就扣住了那个汉子的脉门,喝道:“你敢追踪我?为了什么?”
  那汉子怒目不答,却有惊恐之色。
  圣华火往上撞,五指略一用劲,问道:“说不说?哼!”
  还是不见回答他的问话。
  他这时杀机顿现,右肘一曲一推,那汉子闷哼一声,倒地而亡。
  就在那汉子即将倒地的同时,圣华已借一推之劲,早又闪身到了另外的汉子跟前,同样的扣住了脉门。
  他怒气未消,喝问道:“你们是那里来的?快说!”
  汉子直瞪眼,不怕,也没有说话。
  圣华暗中一用力,见汉子汗珠直流,喝道:“你要不说话,我要砸碎你的天灵盖,快说!”
  蓬!突然一响,那汉子已被圣华磕飞石上,砸得脑浆四射,死于非命。
  这是怪事,这怪事竟让小煞星遇上了。
  六个汉子,给他一口气砸死了五个,而且都没有半个字吐出。
  这不奇,奇的是,都视死如归,一个都不愿逃走。
  他抓住最后那个汉子,单掌按住灵台穴上,问了好几声,汉子都没有说话。
  他不禁诧异万分,本想暗发内力,将他震毙。
  可是,这些汉子看来个个武功不弱,偏就不见还手。
  他心中疑虑一现,心就有些发软,说什么也下不了毒手。
  他眼中碧光大展,紧盯住汉子的脸上,逼视得汉子接连打了两个冷战。
  这一来不打紧,汉子好像从梦中醒过来,眼神一溜地上的五具尸首,吓得他冷汗直冒。
  圣华神目不移,见他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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