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住石笋,上半身倏地横顾过去,反掌疾扫那人双胜。
他掌势只发了一半就突然吃惊煞住,原来上面忽然传来凌玉姬“哟”的~声。
他原本以为凌玉姬已遭惨死,是以搜查凶手之际。无所顾忌。由于那凶手要用凌王姬的尸首返府报功,可知他势必把尸体抱在手中,这一来便不能参加激战。此所以他灵机一动,猜出凶手如果不是逃到洞内深处,就必定跃上石笋上面。
目下凌王姬忽然传出哼声,华奎发觉她居然未死,心中真是又惊又喜,陡然煞住掌势,人也顺着石笋滑落地上。
这一瞬间,但觉头顶飒飒风声,几个人已快逾电闪云飘般从四万八面围朴而至,一齐向石笋上面攻击。
但石笋上的人业已失去踪迹,这四人互相碰在一起,彼此均从内力及招式中认出是什么人。
楚南宫朗声大喝道:“铁胆赵七兄!”丈许外赵七应了一声,楚南宫接着喝道:“灵隐山人!”不远处回报一下悠扬响亮的金铛声。
“神指丁岚兄!”
右面寻文处传出阴森森的声音道:“兄弟在此!”
楚南宫接着道:“诸位俱在,那就是丰都秀士莫庸擒捉住凌姑娘无疑!”
话声甫毕,他后面七八尺之处有人应道:“那也不见得,兄弟在此。楚兄放是施展疑兵之计?”
这一来局势又变得混淆不清,谁也不晓得读玉姬到底落在何人手中。
神指丁岚冷冷道:“如果凌姑娘乃是落在我们任何一入手中,哪也好办,怕只怕她仍然是自由之身,这一回如果吃她脱身,兄弟先坦告各位,再也无法追踪她了!”
其余的人听了这话都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丰都秀士冷冷接口道;“丁兄自甘砸了天下第一位追踪能手的招牌,旁的人自然无话可说!”
这时候人人都站着不动地说着话,显然大家都极力表示出自己并非擒住凌玉姬之八。
楚南宫接口道:“丁兄之言必有其他缘故,他岂甘自砸招牌。”
神指丁岚应声道:“诸位不论怎样想法,但兄弟从无虚言。凌玉姬如果再度脱身,我们大家只好滚回去!”
灵隐山人缓缓道:“山人有个提议,只不知诸位有没有兴趣听听?”
其余的人没有答腔,灵隐山人接着道:“山人提议大家一起退出此洞;再行商议!”
这话十分有理,这几名高手相继跃出洞外,这时天色虽是墨黑一片,光线黯淡,但总不比在石洞内那等伸手不见五指,众人互相瞧瞧,果真个个双手空空,凌玉姬不知何往。
神指丁岚胸有成竹,因此若无其事一般。要知目下只有他一个人有本事带领大众回府,因此不论是那一个擒捉住凌王姬,他也不愁没有机会在路上争夺。自然最好是他自己擒住凌玉姬,设法溜走,那时这些人全部都不能生出九嶷天险,当然是最好不过之事。
灵隐山人首先道:“山人对今晚之事有两种看法,一是凌玉姬早先并未遭擒,故意与那府中下人华奎布下疑兵。一是我们五个人之中,有一位当真擒住了她,目下把她藏匿起来。”
铁胆赵七接口道:“如果此举是凌玉姬的假局,不知对她有些什么好处?”
灵隐山人道:“她此举可教我们疑神疑鬼,目相残杀。纵然不致全部伤亡,但只要我们大家互相猜疑,她总有机会易于逃走!”
神指丁岚颔首道:“你这算命先生说得有点道理,若然是后一情势又会怎样!”
灵隐山人微晒道:“假如是我们之中某一位已把她擒住,收藏起来,则此人的用心更为狡橘。他只要等到大家离开之后,再来此处,把凌玉姬放出来,要她带路返府,那时丁兄的绝艺毫无用处。”
他顿了一额,接着又道:“丁兄如果不见怪的话,山人才能直言无隐神指丁岚征一怔,道:“汕人清说广
灵隐山人冷笑道:“目下我们五人之中,要数了兄你最为危险,那个藏起凌玉姬的人势必千方百计想先杀死了允,以免其余的人能够回到府中,除了此人之外,其他的人也莫不想尽先除去丁兄,这样一来大家都背水为阵,非找到凌玉姬不可。二来也容易查出到底是谁藏起凌玉娘。”
他话声甫歇,丰都秀士英庸。楚南宫、铁胆赵七等三人都缓缓移步迫近神指丁岚。灵隐山人自家也随众前迫。
神指丁岚转目一瞥,已知危机四伏,一触即发。他虽是名列金榜伯爵,但身外这四人也无一不是封爵金榜中的高手,以一敌四,非死无疑。
但那四人没有一个首先出手,丁岚明知他们都怀着鬼脸,要瞧瞧哪一个首先忍不住出手,藉以推测擒住凌玉姬的是哪一个人。
他目下必须利用这个矛盾所延缓的时间,筹思出脱身之策,不然的话,今晚非横尸在这石洞之外不可。
那四个人棋都蓄势运力,准备联手作致命的一击。形势紧张之极!
神指丁岚想来想去,突然戟指指着丰都秀士莫庸道:“你把凌玉姬收藏在何处?”
莫庸冷笑道:“这等嫁祸东吴之计,实在不大高明!”
丁岚沉声道:“凌玉姬曾经发出一声惨呼,后来又在石笋顶发出声音,可以证明她并非惨死!”
莫庸冷冷道:“我听不到你这些话之内哪一点足以证明凌玉姬是落在我的手中!”
灵隐山人忽然接口道:“山人却听出了一点道理,丁兄放心说下去,山人目下站在你这一边!”
神指丁岚暗暗透一口大气,接口道:“久闻灵隐山人智谋超卓,心思细密,今晚看来果然不假……”
楚南宫道:“丁兄不要扯开话题为是!”
神指丁岚接着道:“兄弟的推测绝对可信,那就是凌玉姬第一声惨叫,定然是被丰都秀士莫庸点中五阴绝脉,全身痛苦难当,是以发出如此惨烈的尖叫!”
楚南宫怒哼一声,例顾丰都秀士莫庸一眼,道:“莫庸你的手段一向恶毒残忍,丁兄推测之言,楚某深信不疑。”
丰都秀士莫庸冷笑道:“如果单单要使凌玉姬痛苦而惨叫出声,此地只怕不止兄弟一个人办得到!”
楚南宫心中痛恨使凌玉姬吃苦之人,这时向灵隐山人,迫近两步,洪声道:“灵隐山人你可有话说?”
灵隐山人冷笑道:“楚兄如果抢先动手,那就足见你心中情虚。”
楚南宫想不到他居然扯到自己头上,不觉凝身停步,冷笑道:“你的话岂有别人相信?”
灵隐山人道:“那也不一定,反正世上人心隆诈,凡是大好大恶之徒,莫不伪装十分巧妙,你虽是外表上甚是袒护凌玉姬,使大家都相信你不会对她施展毒手,但如若视为一种烟幕手段,何尝不可?”
楚南官气得七窍生烟,大踏步冲近去,呼地一拳猛击向灵隐山人前胸。
灵隐山人左手金档疾扫出去,右手使出巧妙擒拿手法,扣脉点穴。
楚南宫拳头一收,疾又吐出,这一回拳发连环,不但迅快无伦,而且前拳后拳的力道衔接汇集成为一道不可抵御的力量之流,如崩天狂涛般,向灵隐山人冲去。
旁边请人见他全力出手,当真是勇不可当,威势之强无与伦比,不觉都微微失色。
灵隐山人转眼间已被楚南宫名驰天下的连环铁拳迫得连连退却,他不应在开始之际未曾全力抢制机先,此时已无法可施,唯有藉巧妙身法一面闪避,一面后退,晃眼间已退了七八文之远,转人暗影之内,两人同时隐没不见。
丰都秀士突然间向石洞纵去,这时神指了岚及铁胆赵七正向动手的两人那一边瞧看,是以直到莫庸已纵到洞口,他们才突然发觉,连忙一齐追了过去。
铁胆赵七首先冲入洞内,破口骂道:“漠庸你这王八蛋滚出来!”
洞内左方传出来一声冷笑,铁胆赵七虽然骂得很凶,但此刻却不敢冒失扑去。
过了一会儿,洞内更深处传出莫庸的声音,道:“赵老七你看到没有,丁岚已经开了小差啦!”
铁胆赵七发觉此言不虚,转念忖道:“神指丁岚一定潜匿返府路上,等候擒住凌玉姬的入经过,我在此地人孤势单,未必就收拾得下英庸,不如跟住丁岚,还可以分一杯羹。”
此念一决,立刻返身奔出洞外。
黑漆一片的石洞内死寂如故,过了片刻,丰都秀士莫庸的声音在石洞近出口处响起来。
只听他冷冷道:“凌玉姬,你如果不出来,被我找到的话,定必施展五阴绝脉,教你死活皆难!”
洞内没有人答腔,莫庸等了一会儿,又道:“我们谈谈条件,假使你目下现身出来,我决不伤你,而且不迫你回夫人府去卜’
话声消歇了一会儿,一个柔美的声音道:“不管你是否要伤我,我只想知道你为何不迫我返夫人府?”
丰都秀士莫庸叹息一声.道:“实不相瞒,我这次一到夫人府,见到许多人已凑集府中,便觉得十分后悔。说出来你也许不懂,这种情势,分明那美艳夫人有意要我们火并,死个干净!”
凌玉姬道:“她如果要杀死你们.大可一个一个加一杀害!况且她有什么理由要杀死你们?”
“姑娘问得好,第一、她的天性一向残酷之极,喜欢见到有人为她火并而死!第二、她不喜欢知道她底蕴太多的人,所以要加害我们。”
凌玉姬听到这话,暗暗打个寒噤,忽然感到一只手掌疾地抓住她的手臂,同时莫庸的冷笑声在她耳边响起来。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娇躯发出一阵颤栗。
丰都秀士莫庸从手上感觉出来,忍不住得意地冷笑道:“你决想不到我的话声在那一头,人已到了你身边吧?老实说我也不知道用这传声之法,即是将声音撞在那边的石笋上让它反射回来此举管不管用,但我此一冒险,却当真成功了!”
他捏住她娇软的手臂.并不十件用力,接着有问道:“那个叫华奎的人呢?”
凌玉姬顿一顿才道:“他……他已经死了……”
丰都秀士莫哦了一声,隐隐有点失望的意味。
这时洞外远处传来一下悠扬嘹亮的金铛声,跟着是楚南宫的大喝声,隐隐随风传来。但这两人却似乎不在一起。
丰都秀士莫庸沉吟道;‘既然华奎已死,那就不能不回府去啦……”他一面说,一面拉着凌玉娘向洞外走去。
两人走到离洞口只有丈半远时,突然一阵劲风侧枝而至,丰都秀士莫庸右掌迅急拍出,口中厉声喝道:“什么人?”
他右掌拍出之际,身子微微一侧。凌王姬突然抽缩回被他拉住的手臂。丰都秀士莫庸急运内力,五指扣拿她臂上经脉穴道。谁知指上力量发出,突觉凌王姬的玉臂宛如滑不留手的鳝鱼一般,竟然扣不住她的脉穴,心头一震之际,凌玉姬手臂已经脱出他的掌握。
那个从侧暗袭的人,手法神奇,丰都秀士莫庸虽是武林中有数的高手之一,可是此刻因分心对付凌玉姬,以致被对方攻入掌圈之内,迫得他先求自救,已无暇更理会凌王姬。
只听一阵轻微步声响处,凌玉姬已经迅快地跑出洞外。
丰都秀士莫庸失去机先,被那人奇奥的手法攻得有退无进,只有招架之功。同时由于那人网声不响,一时真模不透此人到底是谁?
他退了三四丈远,才算稳住阵脚,这时已经隐隐觉出对方手法虽是奇奥神妙,但时有破绽,双掌上的功力也只有比自己弱。不过他早先因失去机先,况且在这等黑漆一片的地方动手,虽然屡屡察觉对方手法中似乎有破绽出现,却又怕是对方诱敌之计,是以总不敢冒险还击。但目下如果不冒一点险,这场架不晓得要打到什么时候,是以运足内力,候他一掌击出。他这一掌阴辣之极,对方发出一声低哼,墓地纵开老远,隐没在黑暗之中。
丰都秀士莫庸怒骂一声,急急向洞口奔去。敢情他已从那人哼声听出竟是夫人府内的下人华奎。这时唯恐凌玉姬走远,追赶不上,故此无暇理会那华奎,用足脚下功夫,急急奔出洞去。
他出了洞外,放目一瞥,四下只有怪影幢幢,凌玉姬已不知从哪一方进掉。他方自迟疑寻思追或是不追,要追的话,可能连影子也摸不到,连自己也陷身在这乱五山中。不退的话,虽是绝对无法擒获凌玉姬,但起码可以堵住洞中的华奎,一方面可令他带路回府,另一方面却可杀他泄恨!
正在转念之际,突然从三丈外传来凌玉姬惊叫之声,也不知她碰上了什么东西。丰都秀士莫庸更不考虑,双脚一顿,凌空扑去。
就在他身形隐八幢幢怪影内之际,洞口闪出一条人影,径向右侧极快地隐没。
丰都秀士莫庸循声扑去,两个起落,已超过三丈有余,放眼但见四下乱石丛积,处处都有岔路,哪里还查得出凌玉姬从哪条岔路跑掉。
他在附近两文左右查看了一下,心念一转,匆匆返身纵回那石洞洞外守候。
这时,凌玉姬早已从一条岔道向西北方轻捷地奔去,走了四五文远,便停住脚步。眨眼间一条人影从左侧石后跃出来。
两人会合在一起,便继续向前疾奔。
他们一口气奔了个把时辰,才停下脚步。凌玉姬喘息道:“我们已经走出九嶷天险了,是不??”
华奎道:“还没有,但已离开乱石山的范围。前面就是无数树林和荆棘丛,连绵数十里之长。小的在夜间也没有把握出得去,只好等天亮之后再行找路……”
凌玉姬道:“那就只好这样,我实在跑得双腿发酸,现在正好休息一阵他们在一处石岩下的浅洞落座,凌玉姬斜倚着岩壁,半瞑着眼睛休息。
休息良久,凌玉姬轻轻道:“直到现在,我还想不出第一次抓住我的人是谁!”
华奎道:“小的听到姑娘的一声惨叫,还以为姑娘业已遇害,料不到姑娘后来不但安然无恙,而且还恢复了自由,真是玄妙不过……”
“那人在黑暗中忽然要解开我的衣裳,而且被他的手肘碰了一下,全身都觉得十分疼痛,所以才忍不住大叫一声。我叫出声之后,本以为他一定会杀死我,谁知他忽然点住我脑后哑门穴,跟着纵上石笋项,片刻间他拍开我穴道,另外迅快地点住我的软麻穴,那时我哼了声,忽然感觉那人把我放在旁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