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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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一指-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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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再慢慢扩充,分堂、分鸵,成为江湖上最庞大的帮派。”
  萧嫱张大了眼睛,骂道:“哇噻!你的雄心倒是不小,真的准备大干特干了。”
  “应该说大偷特偷!”
  “看你说得有多难听。”
  朱贝戎道:“这就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旦偷上瘾了,想要收山,都很困难。”
  萧嫱摇了摇头,苦笑道:“要是按照你的目标办事,光凭这块玉佩,钱是不够用呀。”
  朱贝戎道:“所以必须继续地大干下去,不能手软,不能泄气。”
  萧嫱道:“找到下手的对象了没有?”
  朱贝戎点头道:“已经‘踩过盘了’(打探过了),算是杭城的一名富豪。”
  “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晚上,大家仍在这里会合。”
  “还是这个老地方呀?”
  “没法度,正式‘窑口’还未建立之前,只好再用这个临时基地。”
  萧嫱朝外吆喝道:“小不点,巴岱,你们统统进来。”
  人影一晃,古人俞和巴岱同时进了庙堂。
  萧嫱接着道:“有什么动静没有?”
  古人俞道:“没有,连个过路的鬼影子都没见到。”
  巴岱忙道:“有,我却看到一只黄鼠狼,飕!眨眼功夫,它就不见了。”
  萧嫱眼一眯,巴岱不说了。
  朱贝戎道:“现在我们全‘闪’(走),明天晚上再在这里集合,预祝我们一切顺利,成功!”
  四人离开土地庙时,月亮正好当空。
  这是一个令人陶醉的夜晚,但对老凯子黄金来讲,却是一个令他心痛的夜晚。
  他连萧嫱的骚味都没闻到,平白丢失了价值连城的玉佩,你说让他心痛不心痛?
  三
  翌日中午,艳阳高照。
  朱贝戎陪伴萧嫱,来到万盛当铺门前。
  玉佩决定“上架”(典当),为了安全起见,朱贝戎特地担任“护舵”(保镳),免得发生意外时,萧嫱无法应付。
  古人俞和巴岱没有跟来,可能他俩尚在家中“施条”(睡觉)。
  或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朱贝戎站在门口,一阵东张西望……
  他很担心,唯恐凑在这个个骨眼上,老凯子黄金突然出现,或者是衙门里的“条子”(捕快)跑来“穴人”(抓人),故而在行动上显得特别谨慎。
  萧嫱倒还相当沉着:“看到什么可疑的情况可没有?”
  朱贝戎摇头道:“没有,附近的一切都很平静,只是不知当铺里面情况如何?”
  萧嫱楞了楞:“你是说‘条子’躲在当铺里面,等着我们送上虎口?”
  “难道你不认为有些可能吗?”
  萧嫱带笑道:“神经病,你将‘条子’的能耐估计过高了。”
  “怎么说?”
  “他们既不是诸葛亮,也不是刘伯温,能掐会算,算到我们要来到这里销赃,这岂不是担心过头了嘛!”
  “那可说不定,你也不能太过低估了‘条子’。”
  萧嫱道:“我不信,至少这家‘富贵窑’(当铺)里的老朝奉,绝对不会‘摆摊’(去报官、出卖朋友)。
  你在外面等我好了,如果有事,由我一人承担。”
  她很任性,说完毫不犹豫,大摇大摆的进了当铺。
  这时的朱贝戎,心情更紧张。
  他很明白这是最重要关头,既要担心萧嫱在里面的安全,又要防患外面可能发生的变化。
  街头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朱贝戎全神贯注,只要稍有风吹草动,都会进成他紧张兮兮,摆好架式,准备“开扁”(搏门)。
  所幸毫无意外发生,似乎根本无人注意他的存在。
  过不多久,突见萧嫱一头钻了出来。
  她是既紧张,又兴奋,忙将朱贝戎拉倒一个蔽静的所在,低声摊:“你没碰到什么麻烦罢?”
  “我很好,你呢?”
  “我也非常顺利,你看。”一张钜额银票,塞到了朱贝戎手中。
  银票上面写得清楚:凭票兑付纹银一万八千两。
  朱贝戎有点意外:“这是‘上架’(典当)玉佩的全部数目?”
  萧嫱将眼一瞪:“当然,你还疑心我会私闷金钱不成。”
  朱贝戎忙道:“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这个价格有点吃亏。”
  萧嫱道:“这里是‘富贵窑’,不是救济院,凡是干这行的老板,都是生个儿子没屁眼的缺德鬼,能付一万八千两,已经算是很够交情了,你还嫌少呀!”
  朱贝戎傻傻地一笑道:“说得也是。”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萧嫱的脸色突然变了,眼中流露出惊恐的光芒。
  朱贝戎诧道:“你是怎么啦?”
  “要糗!你看是谁来了?”
  顺着萧嫱的手式一瞧,朱贝戎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正是老凯子黄金。
  显然他为丢了玉佩事气愤难平,只见他怒目瞪眼,带领着一大帮手下,正朝这个方向走来。
  朱贝戎急道:“哇噻!这个老凯子凶得好像要吃人,该怎么办?”
  萧嫱定了定神:“带着银票,快走。”
  “你呢?”
  “我会照顾自己,才凯子是孙子,我是如来佛,哪怕他一个十万八千里,我不相信他会翻出我的手心。”
  “好,保重自己,晚上见!”
  说完,躲躲藏藏的闪进了人群。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萧嫱何尝不想“闪”。
  可惜她已“闪”不掉了,老凯子已经发现了她,怒气冲冲的赶了过来。
  “萧嫱,我看你往哪里跑,快快还我的玉佩来。”
  他的厉吼声像打雷,眼睛瞪得如同铜铃,那副狰狞的样子,恨不能将萧嫱和水吞进腹内。
  但是,当他和萧嫱面对面站定时,却又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点“皮条”(办法)都没有了。
  他的满腔乌气,似已全部从后门跑光!
  或许这跟萧嫱的笑容,有着很大的关系。
  萧嫱的笑容好像百合盛开,纵然不能倾国倾城,却能使猪哥形的男人骨头发酥。
  尤其是像黄金这样的标准猪哥。
  嘻嘻嘻……
  发不出来脾气,黄金反而笑了。
  萧嫱阴腔阳调的道:“唷!看你这副气冲牛斗的样子,家里失了火啦?还是死了人啦?”
  黄金将头摇得好像货郎鼓:“都不是,而是遗失了一件宝贵东西。”
  萧嫱带笑道:“是不是那块系在腰间的玉佩呀?”
  黄金大喜道:“对对对,就是那块玉佩,看来,定是姑娘你偷去了。”
  萧嫱双眼一瞪:“放屁!什么偷不偷的,多难听!”
  “那要怎么说,才不难听。”
  “应该说拿。”
  黄金神情一怔,心说:“这是哪国的歪理?明明是偷,偏说是拿!”
  但他没有勇气顶撞萧嫱,慌不迭的道:“好好好,我的姑奶奶,偷也好,拿也罢,现在你该还给我了罢?”
  萧嫱双手一摊,带笑道:“现在我没带在身上。”
  “放在哪里?”
  “放进银行的保险箱中去了,放心,安全得很。”
  黄金笑了,笑得非常难看,好像在哭。
  萧嫱道:“你笑什么?”
  黄金道:“姑娘,你在开我的玩笑了,银行要等一百年后才会开张呢!保险箱让你存放我的玉佩嘛!”
  “你不信?”
  “当然不信。”
  萧嫱手朝万盛当铺大门一指:“不信你看,这不就是现代化的银行么!”
  黄金气得两眼发花,差点跌倒。
  回过味来后,他又惊叫道:“哇噻!你将‘富贵窑’当成银行,竟将我的玉佩‘上架’了!”
  萧嫱带笑道:“‘上架’总比卖断好,还可以回来,你说对吗?”
  黄金没好气的道:“说,你将我的玉佩当了多少银子?”
  “一万八千两银子。”
  “哇噻!当了这么多”
  萧嫱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的确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在你黄大凯子来讲……”
  “住嘴!你叫我什么?”
  “抱歉,我叫错了,应该叫你黄大财主才对。”
  “这还差不多。”
  “在你来讲却是九牛一毛,何必在个女孩子的面前大惊小怪嘛,没水准!”
  黄金气虎虎的道:“你说什么,这也叫做没水准?”
  “那你我怎样表现,才算是有够水准?”
  “哈哈一笑,不就得了。”
  听她说得这样轻松,黄金气上加气,差点气晕。
  但他仍旧不敢真正的翻脸,因为他对萧嫱还没完全断了指望。
  黄金摇着头,万般无奈地道:“好好好,八十老娘倒绷孩子之手,算我黄金在你面前认栽就是,拿来?”
  萧嫱朝他伸出来的手掌看了看:“拿什么?”
  “当票。”
  “你要当票干啥?”
  “自己赎回我的玉佩呀!”
  “一万八千两银子,你不心痛吗?”
  “碰上你这个姑奶奶,只好好自倒楣。”
  萧嫱脸上带着诡笑,摇头道:“不,当票还是放在我这里,等我有了钱,赎同你的玉佩让它完璧归赵。”
  黄金道:“哇噻!说的要比唱的还好听,你会赎回我的玉佩,毫无条件的还给我呀?”
  萧嫱道:“怎么,难道你看不起我?”
  黄金摇头苦笑道:“实在让人不敢相信,如果真有此心的话,一万八千两银子连同当票现在就可以统统还我。”
  萧嫱带笑道:“本姑娘倒是真有此心,可惜的是,银子已经被我花光了!”
  黄金神情一楞:“哇噻!这么多的银子,一夜之间花光,能够使人相信吗?”
  萧嫱轻描淡写的道:“这么多的银子的确很难花光,难道不能将它赌光吗?”
  黄金大叫道:“你去赌钱了?”
  萧嫱点头道:“不错,赌天九、做庄,连拿三副‘瘪十’,赔了个清洁溜溜,一个铜子也没剩下。”
  黄金跌足叹道:“该死,要是拿副‘天杠’,那该多好。”
  萧嫱用眼梢朝他瞄了一下,带笑道:“黄大财主,你的话说反了。”
  “反了?”
  “嗯,如果连拿三副‘天杠’,我就惨了。”
  “这话怎么说?”
  “一副牌和怎么可能会有三张‘大天’嘛,我若当场亮出三副‘天杠’,定会认为我在赌假博,要不将我的双手剁掉才怪!”
  “说得也是。”
  萧嫱摆出了准备离开的姿态:“好了,人不死,债不烂,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了。”
  黄金大口叫道:“慢着,你还没有交出当票哩,要想走人,可没有那么容易。”
  萧嫱道:“当真你想要回当票呀?”
  “不错。”
  萧嫱笑了笑,立刻从怀中取出了那张当票。
  但她只朝黄金的面前晃了晃,立刻又将当票收了回来。
  黄金道:“这算什么意思,存心吊我的胃口?”
  “那要怎样才能还给我?”
  萧嫱的手掌朝他面前一伸:“拿钱来,卖给你。”
  黄金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哇噻!”他道:“拿了我的东西送进‘富贵窑’,当票还要我用金钱买回,这太过份了罢!”
  萧嫱带着妩媚的笑容道:“不仅一点也不过份,而且还算对你非常客气。”
  “不客气又能怎样?”
  “货卖识家,只要另外找到喜爱这块玉佩的大行家,就凭这张当票,也能直他个三、五万两银子花花,你说对不?”
  黄金将头连摇,摇得好像货郎鼓:“不对,世上没有这样的凯子,会用三、五万两银子来买这张当票。”
  萧嫱闪动慧黠的眼神,忙道:“你认为这张当票能值几何?”
  “最多不过三、五千两而已。”
  萧嫱故作惊愕道:“哇噻!这只是我理想价格的十分之一,未免太便宜了罢?”
  “这是最公平的估价,定不会再多。”
  萧嫱慨然道:“好,就算四千两银子,卖给你了。”
  看她十分认真的样子,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黄金强压胸中的怒气,斥道:“你在自说自话,什么时候我说要买来着?”
  萧嫱道:“咦!刚才你不是说:这张当票可以值上三、五千两银了的嘛,我取中,要价四千两,应该算是很公平的价钱。”
  黄金气的快要吐血,驳道:“不错,我是那样说过,但是并未表示要买这张当票。”
  萧嫱笑了,诡笑。
  黄金问道:“你笑什么?”
  “听口气,你是不想买下这张当票吗?”
  “不想。”
  萧嫱脸上的笑容更盛:“没关系,生意不成仁义在,但愿以后还有更好的机会,拜拜!”
  朝他招了招手,转身便要走开。
  黄金急道:“站住,你要哪里去?”
  萧嫱道:“刚才我说过,货卖识家,你不要,自然有人想要,说不定价钱还会卖得更高呢?”
  黄金气的牙根发痛,如果不看她是个马子,定会当场揍她。
  现在他却必须忍耐,只能苦笑。
  萧嫱接着道:“怎样?我还可以给你一次最后机会,只要再说一声不要,当票就要涨价了!”
  黄金更感意外:“涨价?”
  萧嫱点头道:“嗯,这就叫做‘见风涨’,咱们的交易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黄金嘿嘿一阵冷笑,笑得像哭,狠声道:“你这丫头马子,看光景你是吃定我了。”
  萧嫱道:“不敢,只能说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没有勉强谁。”
  黄金钢牙一咬:“好!我认了,四千两就四千两,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谁也别想要耍赖。”
  敢情,他被萧嫱耍怕了!
  黄金立刻取出银票四千两,当场银货两清,愤然地掉头而去。
  显然,他已经恨透了萧嫱。
  偷了人家的玉佩送去典当,当票还要由物主折价买回,这件事做的实在有够狠,想要不恨都很困难。
  萧嫱望着黄金远去的背影,一直笑个不停。
  简直乐透了!
  傍晚来临。
  萧嫱来到指定地点,和大家一同会合时,仍旧笑个不停。
  古人俞被她笑得莫明其妙,没好气地道:“‘疯仔’,你是中了六合彩?还是中了大马票?居然笑得这样开心?”
  萧嫱停住笑声,不慌不忙地将把经过说了一遍。
  大家听了之后,也都笑了起来。
  敢情,这种耍凯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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