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已看到店内的珊瑚,只听他“咦”了一声,道:“她是谁?”
一个老人指着珊瑚,道:“就是这位姑娘,她是来找少主的,而且……”
那人将手一横,不叫老人再说下去,大步走进店内,他站在珊瑚面前,道:
“姑娘,你找我们少主?”
“是呀!”
“你有代志?”
“我们是朋友呀!”
“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这话很明显,听也未听过,当然更未曾见过了。
mpanel(1);
珊瑚却笑笑,道:“我们是在你们少主前去看他娘的途中认识的,而且我也在那里见过你们少主他娘了!”
“你——你也见过我们大当家!”
珊瑚心中虽然一愣,但却又是一喜,原来那个看上去很美而又威严的查某竟然是青衣社大当家!
她淡淡的笑着,而且十分平常的样子,就好像她遇见的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
她看着面前那人满面吃惊又迷惘的样子,笑笑,道:“你们少主尹九郎对我很好,她娘对我更好,还特别要你们少主好好的照顾我噢,对了,就是你们少主亲自送我住在老通城的啥米。。。。客栈…”
她装着想了一下,又笑道:“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家客栈的名字叫‘如归客栈’”。
那人点点头,道:“不错,老通城最老的一家客栈,莫宰羊。”
他缓缓的坐下来,又道:“姑娘,我们少主同你一起住店?”
珊瑚摇摇头,道:“我们初认识,歹势住一家客栈。”
那人点着头,道:“我们少主不会猪哥。”
珊瑚道:“他是个君子,是个好人。”
那人重重的点着头,道:“我们少主他人呢?”
珊瑚道:“当夜就骑马走了!”
那人又点着头,道:“姑娘,你知道我们少主去了啥米所在?”
珊瑚眨着眼睛,道:“他没有告诉我,所以我就找到你们这里呀!”
那人想了一下,道:“是我们少主叫你来此的?”
珊瑚道:“那倒不是,是来向他致谢的,请问,他人呢?”
尹九郎当然不在傲龙岗,他现在已到了恶狼谷,马回子的人马都驻札在恶狼谷中。
于是,那人笑对珊瑚道:“姑娘,你来的不巧,我们少主有事出外的去办了,他不在傲龙岗。”
珊瑚也知道尹九郎不在傲龙岗,她并不是一定要见到尹九郎的人。
她要看的是尹九郎的家系啥米情况的!
如今她已宰羊了尹九郎的身份,尹九郎是青衣社的少主,他娘乃青衣社大当家,而青衣社究竟是个啥米况的组合,啥米况的门派?
珊瑚已觉得她来得很对了!
她冲着那人笑笑,道:“没关系,我只要宰羊尹九郎住在傲龙岗就行了,我以后会常来看他的!”
那人一笑,道:“姑娘,你是个姑娘, 如此—人直往男人家中找,方便吗?”
珊瑚眨眨眼,道:“有啥米不方便的? 我们又不干什么见不得人代志……”
那人又一笑,道:“看在别人眼里就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别人以为。。。。以为……你们有啥米暖昧呢!”
—笑,珊瑚道:“那是别人无知,大惊小怪,我来中土半个月了,还未曾发现这种人,只不过……”
那人跟上一句,道:“这种人不会当你的面讪笑,他们背后耻笑。”
珊瑚道:“尹九郎就是怕人耻笑他,才不见我?”
“我说过,我们少主有代志去办了!”
珊瑚看看天将黑了,眨眼道:“看情形我得回去了,你们好像不打算叫我住一晚了。”
那人忙起身,道:“不,今夜姑娘住在傲龙岗。”
“方便吗?”
“没问题。”
“姑娘,你随我来。”
他当先走出野店外,珊瑚随后跟着他。
野店门口站着两个老人,呆呆没开讲。
“姑娘,你贵姓呐?”
“我——姓‘魏’!”
“魏姑娘。”
“我的名字叫珊瑚。”
“真好听,魏珊瑚。”
她本性‘卫’,突然改叫‘魏’,因为她发现尹九郎是青衣社的少主,而青衣社是干什么的,她还没弄清楚。
既然未弄清楚,她就不能将真实姓名告诉对方。
那人走到一个大树前,忽然回过身来,又问:“魏姑娘,你家住在那儿呀?”
珊瑚指着东方,道:“我家住在海外孤岛上,我是坐船来到中土的。”
“你来中土干什么?”
珊瑚道:“尹九郎宰羊我来干什么。”
“你不能再告诉我?”
“莫问题。”
她的心中在猛伤脑筋。因为她渐渐的发现那只浑叫的重要性了。
这儿不是也有以浑叫传信吗?
又对那只浑叫视若生命一样,两件事情加起来,她当然明白个大概。
他发现面前这人十分注意她的行动,更注意她的话,便明白这人相当细心缜密,如果应对不好,自己也许就会进不了青衣社。
她笑的很古怪,又道:“我是在中途遇到一只重伤的浑叫,想不知那浑叫是尹九郎她娘的宠物,我就把浑叫送还她了。”
那人闻言,立即精神一振,道:“你救了一只受伤的浑叫?”
“是啊!”
“真是太好了!”“真想不到你也高兴。”
“我们都高兴,哈……”
“那只浑叫对你们很重要?”
那人立即改口,道:“我们大当家的宠物,我们大家都很开心呐!”
“可是我为那只浑叫,几乎跑断腿!”
“也难怪你会见我们的大当家。”
他伸出手礼让,道:“姑娘,你已是我们青衣社的佳宾了,这里请!”
大树左方是一道断崖,走过去,却发现一排大树中隐隐有灯光出现!
但珊瑚却发现更多的人影在附近闪掠,然后又一隐而没的消失在黑暗中。
她的心中可乐透了,这下可真是赚到了消息。
那些闪晃的人影,当然是发现那个带领珊瑚的人以后方又隐藏起来的。
一栋相当漂亮的四合院,虽然不大,但却也雕粱画栋,琉璃盖顶,七层青光闪闪的青石台阶,正门楣上一个金字横匾——“贵宾馆”。
珊瑚跟着那人走上台阶,立刻有人自内拉开两扇朱漆门来。
“姑娘请!”
“好像这客栈是招待客人的所在。”
“不错。”
“尹九郎的家呢?”
那人笑笑,道:“我们少主不在,这儿又没姑娘认识的人,所以姑娘就不必再去我们少主的家了!”
珊瑚的心中有够郁卒。
原是以为会入青衣社的,岂料这人办事真绝,既不得罪少主客人,又可以保密,真够圆滑。
绕过回廊,走到东厢房,四盏纱灯照得亮,从一边走出两个少年查某。
两个查某走上前,对那汉子施礼,道:“二管事好! ”
那人只把手一招,道:“来了少主的朋友,也是青衣社的贵客,你二人今夜好好侍候,如果怠慢,小心你们皮肉痛。”
“是!”
那位二管事回头笑对珊瑚,道:“来到贵宾馆,你就是到了自己的家一样,想吃想喝,要啥米尽管吩咐她们办,千万别客气!”
他点点头往内走,珊瑚忙问道:“你走了!”
那位二管事回头一笑,道:“我还有事!”
珊瑚道:“我一个人住在这儿?”
二管事一笑,道:“你快乐的洗澎澎吧。睡个好觉,赶明日一早我再来。”
珊瑚点点头,道:“我好像只有照你的吩咐做了。”
二管事一笑而去,他往对面屋中去了。
青衣社的二管事走了,两位侍女可忙了。
两个侍女的手真利落,只见她二人推开了门,闪过身,十分恭顺的请珊瑚走进门。
珊瑚只一进门,眼睛立刻猛—亮,这间客房真拉风,墙上的字画,桌上的古董,地上的毯子,那些—应家具擦得又光又亮,看不出是什么木头制成的,但是上面发光的白玉,就知道这些家具多名贵。
客房的一边还有个小房间,推开小门里面看,哇哇哇,里面还有个玉石大浴盆,香料放了一大堆,看来这间客房专供女性贵宾用的。
一个侍女开口问,道:“姑娘,你要呷些、喝些啥米,你请吩咐!”
笑笑,珊瑚道:“我已经呷过了,替我弄盆水,我要洗个澡。”
两个侍女立刻往外跑,匆匆的便把那玉石浴盆放满了热水,更把毛巾与换替的睡衣也送来了,真周到。
珊瑚笑对二侍女,道:“你们去歇着吧,洗过澎澎我也要困觉了。”
两个侍女立刻一齐先到一个雕花门边,推开门,只见是个睡房,里面的桌上一盏明亮的铜灯,立刻点上了灯,两个侍女一齐忙,把个大钢床上的被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又把一个瓷盘放在一张小玉圆桌上,那盘子里放的正是应时的鲜果与香甜的糕点。
一切整备妥当,两个侍女这才对珊瑚施了一礼,齐声道:“姑娘请,若有事,可拉此绳子。”
一个侍女指着门后垂着的一根锦绳。
珊瑚走过去,伸手拉了一下,便闻得外面一声“叮铃”响,她笑了。
“这儿的一切真周到。”
一个侍女笑笑,道:“一定要客人宾至如归!”
“你们去吧,我要东东就拉这绳子。”
两个侍女再一次施礼,然后一齐退出房外。
珊瑚关上门,她的精神可大了。
匆忙的洗上个痛快澡,玉石盆还真滑,坐在里面感觉到很爽。
只不过珊瑚可没有这样的感受,她要先养精神。
她已经走了一天,中途还和老龙帮在阴阳河上打了一架,如今她是感到累了!
累是累了些,但她的心中可乐透了。
二管事不带她看看青衣社是干什么的,没关系,自己暗中去探一探。
于是,珊瑚匆忙的洗过澡,也不管啥米香料,就那么胡乱的涂一些在身上,立刻冲进睡房,拉起棉被蒙在身上,困觉了。
她非睡不可,因为她发觉门窗外面好像有人在晃动,这个贵宾馆也许…
珊瑚没有多想,不多久便睡着了。
“贵宾馆”很静,除了外面的树叶声外,四周一片沉寂,便是草窝泥的小虫也不再呜叫不休了!
便在这时候,一条人影穿窗而出,那是一条细小的人影,只见那人影踩着月色直往附近的几座山岗飞掠过去!
她那身法,就算有人发现。也只觉眼睛一花,因为太快了,快得人们不及眨眼便又消失了。
“贵宾馆”里。两个侍女一齐走近小窗下,她二人自一个暗洞中往客房中看了一下,又彼此的点点头,走了。
因为她二人发觉钢床上睡着人。那人当然是珊瑚。
那人不是珊瑚,只不过珊瑚在她的床上动了手脚。
以勿回岛的武学,珊瑚应该在这傲龙岗四周如入无人之境才是,她却发觉这儿设下不少暗椿,当然,那些暗中的人自然也发现她的人影,只不过她的身法太快了,快得无人能确定那是个人在飞掠,还以为是眼花了哩!
看不清楚,自然也无法去追赶,然而,令珊瑚惊讶的是她踩遍了整个傲龙岗,却未曾发觉不到任何房舍的存在,倒是有几处山坡上栽满了各种花草。虽是夜间,看来仍然是那么的美,那么的迷人!
天空的月已西沉,头转参横的时辰也将到来,珊瑚有些失望的只得又转回“贵宾馆”。
她拉开了帐内的棉被,这才发觉她把被下塞了个大大的枕头,往外面望去,隔着帐子就好像里面躲着人。
也真够惨的,因为就在她刚睡下不久,外面便有了足音,是往她这面来的。
“你们确定人在里面? ”
“回二管事的话。我们一共去察看四回了,人是在里面,不会有错。”
这就奇怪了,各处有人传话,好像有人来探傲龙岗,那人的身法太快了,难以令人认清楚!
一个侍女的声音,道:“二管事,必另有其人。”
“再过去看看!”
于是,三个人一齐来到小窗下。
那儿不像有什么破洞,但那里还真的有问题,因为那小窗的一角,玻璃自内往外什么也看不见,却是自外往内显然看得见屋内,那也只是玻璃的小小一角涂上那么一点如黄豆大小的水银,屋内人是不易发觉的。
此刻,二管事贴着那一角玻璃看进去,床上的珊瑚却也在此时故意的翻了个身子,她的面转向了小窗。
阴阴的人影在小窗外晃动,她却故意的弹身而起,快得令人吃惊的掠近小窗,伸手掀开了窗子。
小窗外面,那二管事与两个侍女齐吃一惊!
“有事吗!”
“没没事,我们只是想知道姑娘睡的可好?”
“我很好呀!还做了个美梦,刚刚醒过来,却发现窗外人影儿,惊了一小跳呢。”
二管事道:“姑娘,在这傲龙岗,你放百二十个心,这里绝对叫姑娘平安,我们就是为姑娘的平安才来的,你放心的睡吧!”
珊瑚点点头,她把小窗子放下来了。
她又走上床,偷笑这些人有够矬的!
虽然她很乐,但当她想到仍然末找到青衣杜的地方时候,她还是把眉皱起来!
傲龙岗,傲龙岗的青衣社。
珊瑚想到此,她又那能睡得着觉。
天亮了!
两个侍女便也一齐又出现在珊瑚的房里。
热水一大盆,香料一边放,桌子上摆的是一应早点。甜咸齐全,银碗象牙筷,看得珊瑚也竖起拇指讲赞!
她当然立刻穿衣起床,洗脸吃早点,她就像在勿向岛上的大小姐享受一样,这里全有了。
只不过令她惊讶的,乃是在她刚好吃过饭以后,那位二管事来了。
“姑娘,你请!”
“去那儿呀?”
“一切都为姑娘备好了,请吧”
珊瑚只得跟着二管事走出房门,又绕过了回廊到了大门下面。
只见大门外五个青衣大汉在侍候着。
有一匹套好了牛皮马鞍挂锦袋的健马由一个汉子拉着, 另外四个汉子分等在大门两边。
二管事笑对珊瑚,道:“姑娘,你救了我们当家的那只浑叫,青衣社以此马相赠,我们老当家有重病在身,不能接见你了,你请骑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