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道:“要怎样解救?”
宫女乙道:“请公子帮帮忙,跟我家公主行夫妻之实。”
小鱼儿脸色大变道:“你是说干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
宫女甲道:“是啊,是啊,这对你们男人来说,等于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小鱼儿正经八百地道:“话不是这样说,男人也有男人的尊严,更何况这样会损及公主的名节。”
宫女乙迫不及待道:“小鱼儿公子,事急从权,你就别再酸啦,行行好,赶快办事吧。”
小鱼儿道:“你们不会怪我轻薄?”
宫女甲道:“怎么会,我们感激不尽。”
小鱼儿道:“公主也不会怪我孟浪?”
宫女乙道:“从今以后,你就是公主的救命大恩人。”
小鱼儿心儿打鼓,心念三转而决,朗声道:
“奶奶的,好啦,好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小鱼儿姑且牺牲童男之身,开一次‘杀’戒,劳两位的架,请将公主的绑松开。”
宫女喜不自胜,以最快的速度将安乐公主的手脚松开。
小鱼儿道:“请将被子也掀开吧?”
宫女甲迟疑道:“奴婢不敢!”
小鱼儿戏谑道:“两位是在一旁观‘战’,还是一起参‘战’?”
两名宫女互换一眼,脸红脖子粗的齐声道:“奴婢等告退!”
双双退出房外,顺手带上了门。
刷!的一声,小鱼儿掀开了大红棉被。
我的天哪,呈现在雪白床罩上的段菲菲,居然一丝不挂是一个十足的裸女。
春雪似的肌肤,圆而挺的双乳,腰细臀肥,两条腿修长。面匀称。
柳腰一扭,双腿一分,隐私毕现。
天色业已大亮,旭日东升。
安乐公主和小鱼儿刚刚沐浴完毕,用过早餐,双双衣冠楚楚的同坐在小鱼儿初来时的客厅里。
“谢谢你,小鱼儿,真的,你救了我的命,却也保住了本宫的清白。”
“哪里,有机会一亲公主的芳泽,是我的荣幸。”
“小鱼儿,你我既已肌肤相接,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啦。”
“事急从权,公主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将来若遇上门当户对的王孙公子,你仍有绝对的选择自由,倒是在下体内的蛊虫元神,可否请公主及时收回?”
“请原谅我,毒誓已发。不见‘天王之星’,歉难收回,不过,事成之后大理国一定会加倍补偿你。”
“其实,雄蛊虫在本座体内,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是怕你体内的那只雌蛊虫再度兴风作浪,毁了公主的清白。”
安乐公主幽幽一叹,深情地瞥了小鱼儿一眼,道:“果真如此,那也是命,本官无话可说。”
若在此刻,行宫的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喝叱打闹之声。
不久,便见护国大将军宗何急匆匆地闯进来禀道:“启禀公主,外面有两个小流氓欲强行闯宫。”
安乐公主一怔,温文尔雅地道:“他们意欲何为?”
宗将军躬身答道:“说是要找人。”
“找谁?”
“他们没有说。”
“你为什么不问?”
“这些小混混末将见多了,十有八九是来惹是生非的,给他们点教训赶走就可以了,特来请公主示下。”
“就照着你的意思去办好啦,便切勿伤人。”
“遵命!”
宗轲躬身为礼,转身退走。
小鱼儿忽然说道:“宗大将军,可知这两个小流氓叫什么?”
宗轲止步转身道:“人不上路,名字也土得很,一个叫阿呆,一个叫凤儿。”
小鱼儿“哦”了一声,没有开腔。
宗将军心里犯嘴咕,道:“小鱼帮主认识他们?”
小鱼儿黠笑道:“没有,祝你好运!””,
遇上了凤儿和阿呆,宗轲哪里会有好运道,去没多久狼狈而返,额头上多了一张牌九“大天”的印痕,十二个红点井然有序,双肩之上还巅巍的插着两支凤尾刺。
众兵勇早已篑散,凤儿和阿呆咬着尾巴已追至大殿外,骂的声音如雷贯耳。
“妈的,什么狗头将军,居然胆敢招惹我河呆先生,惹恼了我,就将你的狗头摘下来当夜壶。”
“哼,草包一个,也敢耀武扬威,有胆就出来见个真章别作缩头乌龟。”
安乐公主听到这里,不禁花容大变,一杨柳眉儿,纵身而出,接连三个起落,冲出殿门,立在石阶上。娇冷的声音道:“何方鼠辈,竟敢在本公主的行宫滋生事端,可是认为我大理段家后继无人?”
阿呆抬头一看,渍渍有声的道:“赫!跑了一个公的,来了一个母的,卡水的妞儿,可惜是个恰查某,来、先吃一张麻将牌再说。”
咻!的一声,一张“东风”应声而出,快如闪电挥奔马,
凤儿不落人后,也打出两支“凤尾刺”。
却丝毫也未能奈何得了安乐公主,纤手扬处,轻巧无比地将麻将牌、凤尾刺夹在指缝之中。
“公主果然身手不凡,好功夫,好功夫。”
话是出自小鱼儿之口,余音未落,人已到了大伙儿的面前。
阿呆性急口快,破口就骂:“死小鱼儿,臭小鱼儿,我们找你一夜好辛苦,,你他妈的却在这里享福,这像话吗?”
小鱼儿单对阿呆挤一下眉眼,诡笑道:“其实我也很累,一夜未眠。”
阿呆会意,瞄了安乐公立一眼,道:“可是发生激战,大肆‘屠杀’?”
小鱼儿神秘兮兮地笑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啦。”
凤儿虽然听不懂他们的意思,但见小鱼儿的身边有美女相伴,心里却觉得酸酸的,冷哼一声,始终不曾闻言。
毕竟安乐公主是见过世面的人,笑盈盈地道:“小鱼帮主,这两位是谁,可否替本宫引见一下?”
小鱼儿闻言,立替双方引介一番,段菲菲的眸光在凤儿的脸上扫了一下,堆下一脸的笑容道:“啊,原来是小鱼帮的二帮主与三帮主,失敬,失敬,快请里面坐,也好让菲菲略尽地主之谊。”
凤儿打从心眼里冷哼一声,小嘴一翘,道:“谢了,本姑娘尚有急事待办,不便久留,再见!”
娇躯刻意重重的扭了一下,掉头就走。
却令阿呆、小鱼儿、安乐公主颇为尴尬窘迫。
阿呆嘟嘟啼啼地自语道:“男人嘛,偶而花一花是常事,何必大惊小怪,真是的。”
小鱼儿自我解嘲地笑笑,道:“女人嘛,心胸狭窄,一看见比她漂亮的妞儿就浑身不自在。”
还是安乐公主出身高贵,修养有素,仅微微苦笑一下,没有异样的表示。
倒是跟在后面的两名宫女颇为不悦,一齐嘀咕道:“年纪不大,醋劲倒不小,将来可不得了。”
凤儿已去,阿呆和小鱼儿自亦不便久留,当即告别段菲菲,接踵离开。
淮阳近郊,有一座庄院名闻天下。
庄名“千杯不醉庄。”
系武林大侠醉鬼白云的居处。
也是江湖上的一大武学重镇。
不过,真正使“千杯不醉庄”天下闻名的并非武功,是诗、酒、与入庄的繁琐规矩。
凤儿、阿呆、小鱼儿一踏进“千杯不醉庄”的大门,果然,马上便在一道粉红色的照壁上,发现题着一首诗,
白酒一大缸
花生两三颗
饮罢把门进
不饮滚你娘
照壁下面,置一大缸,装满白酒。
一旁有一矮凳,上面放着一只碗,~盘花生。
凳子上另外还贴着一张红纸,上画“且饮三碗”四字,有一名小厮守在附近。
小鱼儿的眼珠子溜了一转,对那小厮道:“真的要喝三碗酒才能入庄吗?”
小厮手指题诗,默然无语。
阿呆道:“每一个人都要喝?”
小厮依旧闭口不言,仅点了一下头。
阿呆怒道:“妈的,大概是个哑巴,喝就喝,不喝白不喝。”
小厮服务周到,倒一碗,阿呆喝一碗,连干三碗。
三碗水酒,在小鱼儿是小事情,一转眼便灌下去。
倒是凤儿的酒量较浅,喝得很辛苦,已烧红了脸。
总算通过了第一关,在小厮的揖让下,绕过照壁,正式进入“千杯不醉庄”。
好大的一片庄院,高楼林比,房舍绵延不绝,共是三排三进.少说也有百十来间,与“懒人庄”的穷酸相比较,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眼见正中的一座高大拱门前,俏生生地立着~位红衣少女,三小不用多想,便放步走过去。
阿呆粗声大气地道:“喂,你是谁?叫你们庄主醉鬼白云出来。”
红衣少女用白眼珠子瞄了他一眼,没有开口。
凤儿冷然一晒,也懒得跟她多废话,跨步直往门内闯。
却被红衣少女伸手拦住,而且出口成诗。
凤儿乃才女,岂会输她,立与红衣少女吟唱起来。
少女道:“奴家二八尔几何?”
凤儿道:“姑娘十五一枝花。”
少女道:“姓白名莺庄主女。”
凤儿道:“无名小凤三帮主。”
少女道:“本庄规矩诗与酒。”
凤儿道:“啰七八嗦伤脑筋。”
少女道:“且请再进三大碗。”
凤儿道;“饮罢休再咬舌根。”
门前有酒缸,缸边有碗,凤儿好不爽快,拿起碗来,连喝三大碗。小鱼儿与阿呆亦照着“千杯不醉庄”的规矩行事,饮酒三碗,不曾偷工减料。”
阿呆色迷迷地膘了白莺一眼,嘻皮笑脸地道:“喔,白白胖胖的,声如惊啼,果然名符其实,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
白莺瞪了他一眼,没有开口。
小鱼儿道:“听说白家有两个女儿,你是老几?”
白莺伸出一个手指来,表示是老大,仍然没有开口说话,又吟出一句诗来:“饮罢且请把门进。”
小鱼儿双眉~轩,也回了一句;“叫你全家上西天。”
进得门来,里面房舍甚多,红砖粉壁,整理得纤尘不染,正有几个工人在修整盛开的花圃。
墙上、窗上、柱上、甚至地上,处处皆被人题满了歪诗,也处处皆置有酒缸,看来白云不仅是一个酒鬼,同时也是一个诗魔。小鱼儿一时技痒,命人取来笔墨,就在荷花池畔的地上题了一首歪诗:
千杯不醉是吹牛
吟诗作对假风流
小心大火放一把
烧死醉鬼与诗魔
字大如斗,一入拱门便历历在目,想不看也不成。
口气特大,简直未将千杯不醉庄庄主醉鬼白云看在眼内。
三小狼行虎步,已至第二进的圆洞门前。
门前有人把守,是白家的二小姐白鹤。
有酒有碗,自然也有规矩。
阿呆抢先一步冲上去,开门见山地道:“妈的,还要喝酒是不是?喝就喝,别再发神经吟诗好不好?”
白鹤不答应,还是按规矩行事。
阿呆只好舍命陪君子,胡扯一通。
白鹤:“奴家白鹤你叫什?”
阿呆道:“阿呆先生是咱家。”
白鹤道:“四肢发达头脑呆。”
阿呆道:“神经兮兮没人爱。”
白鹤道;“潘安宋玉不是你。”
阿呆道:“气死王嫱与西施。”
白鹤道:“欲进此门再进酒。”
阿呆道:“白吃白喝划得来。”
诗开已过,喝酒如仪,白家还准备了一只佐酒的烧鸡,阿呆撕下一条腿来就啃,旁若无人的样子。
凤儿最苦,九大碗酒下肚,变成红面关公,晕头转向的连东南西北都分辨不清了。
小鱼儿面对白莺、白鹤姐妹消遣道:“你们两位一个叫白莺,一个叫白鹤,依我看,改个名字更能与‘千杯不醉庄’的臭规矩相配合。”
白莺、白鹤姐妹相视默然,没有开口。
阿呆自告奋勇地和小鱼儿演起双簧来,道:“改什么名字?”
小鱼儿道。“姐姐白吃,妹妹白喝。”
阿呆乱开黄腔:“对,白吃,白喝,再加上白‘睡’,就可以‘集体屠杀’啦。”
这是他们的密语,白莺、白鹤当然听不懂,冷冷地同声一哼,迳自向门内行去。
第三道门未曾吟诗饮酒,便顺利通过。
小鱼儿正觉纳罕间,忽见正对面一座大楼之间,挺立着一个庞然大物。
这人的确很高,约在六尺以上,红脸堂,宽肩膀,浓眉大耳,昂藏魁梧,远远望去,活像是一尊罗汉。
手里提着一罐子酒,正自咕噜、咕噜地往肚子里灌,不问亦知必是“千杯不醉庄”的庄主醉鬼白云无疑。
阿呆大声哈喝道:“喂,白庄主,白干,咱们小鱼帮三位帮主前来拜庄,还不快滚下来接客。”
打从进入“千杯不醉庄”到现在,满口的歪诗,还刚听他们说过一句话,醉鬼白云也不例外,又说起“诗话”来。
白庄主道:“台前站的是何人?”
小鱼儿道:“小鱼帮主小鱼儿。”
白庄主道:“此来本庄何所事?”
小鱼儿道:“找你老头讨债来。”
白庄主道:“何仇何恨何恩怨?”
小鱼儿道:“仇高恨高血海深。”
白庄主道:“娃儿小小何来仇?”
小鱼儿道:“拔刀相助为他人。”
白庄主道:“且道此人名和姓?”
小鱼儿道:“千面人魔识得否?”
白庄主道:“黑白二道无此人。”
小鱼儿道:“许是天上一煞星。”
白庄主道:“何名何姓何方人?”
小鱼儿道“不知不知俺不知。”
白庄主道:“为了那椿仇与恨?”
小鱼儿道:“断臂瞎眼心自明。”
白庄主道:“莫非魔星雷天豹?”
小鱼儿道:“或者杀死他的人。”
白庄主道:“此人究竟是哪个?”
小鱼儿道;“知道早就告诉你。”
白庄主道:“仇恨之外还有啥?”
小鱼儿道:“欲争天下第一人。”
白庄主道:“就凭尔等三小狗?”
小鱼儿道:“小鱼专门吃大鱼。”
白庄主道:“吹牛吹牛全吹牛。”
小鱼儿道:“累人累人真累人。”
白庄主道:“废话废话皆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