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小鱼吃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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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小鱼吃大鱼-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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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讵料,掌招尚未递满,便被小鱼儿的折扇架空,反手擒拿他的出招的腕脉。 
  同一时间,凤儿也点出一指,欲将丁宁的“麻穴”制住。 
  阿呆唯恐天下不乱,自然不会作壁上观,而且出手最重,抡起太极棍来,照准丁宁的脑袋砸下去。 
  限于天份,丁宁的身手本来就不及三小,睹状大骇,暴退出凉亭之外,声急语快地道: 
  “不要动,统统不要动,你们的小命全部掌握在主人一人的手里,谁要是敢再轻举妄动,保证死无葬身之地。” 
  三小适才眉目传语,早已下定决心,要从丁宁的身上,查出千面人魔的身份来历,乃至行踪所在,以便取回宝物,明辨敌友。 
  几句大话,自然唬不住他们,反而激起三小的万丈怒火,丁宁的脚跟尚未站稳,一个念头还没有转过来,凤儿、阿呆、小鱼儿便已咬着尾巴追到。 
  一轮快攻,势如狂风暴雨,丁宁如何能消受得了,勉强支撑不到十个回合,便被三小生擒活捉,作了他们的阶下囚。 
  这三个小家伙邪得可以,简直六亲不认,活捉不算,复将丁宁绑亭的一根柱子上。 
  接着,三小各回各位,又继续吃喝起来。 
  小鱼儿干了一杯酒,斜着眼,瞅着丁宁,语冷如冰地道:“丁宁,你最好听清楚,问什么答什么,知道多少说多少,如有半句谎言,纵然有一百条命也活不了!” 
  阿呆补充道:“我们说得出,做得到,低估了我们的决心,将是莫大的错误。” 
  凤儿道:“这个错误的代价,可能就是你自己的生命。” 
  丁宁怒目而视,一言不发。 
  小鱼儿开始以审问罪犯的语气诘问道:“首先,我们想知道,糟老头到底是谁?” 
  起先,丁宁仍不肯就范,经阿呆上去,狠狠的修理一顿打得他鼻青脸肿,口吐鲜血,这才意识到三个小煞星似是中了邪,发了疯,不说实话,恐将难逃一劫,只好据实说道:“好,我说,我说,可惜知道的太少,不能令你们满足。” 
  小鱼儿脸色阴沉沉地道:“别拖延时间,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主人好似幽灵鬼魅,除他本人以外,事实上没有人晓得他的真正身份。” 
  “‘天王之星’他是如何得到的?” 
  “在野人山当主人将绿林令交给你的时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 
  “换句话说,绿林令可能老早就在糟老头的身上?”“这样的猜测自在情理之中。” 
  “如此,千面人魔岂不等于就是铁胆魔星雷天豹?” 
  “恐怕未必” 
  “怎么说?” 
  “也许主人是杀死雷天豹的人。” 
  “嗯,这个可能性的确存在。” 
  问题又回到原来的地方,等于一无所获。 
  察言观色,又看不出丁宁有任何谎言骗人的模样。 
  从而使千面人魔的身份,更加疑云重重,扑朔迷离,确如魍魉魑魅莫测高深。 
  凤儿道:“你姑妄言之,我们姑妄听之,现在且来谈谈你自己吧。” 
  丁宁楞了一下,道:“我有什么好谈的?” 
  凤儿道:“譬如你跟糟老头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丁宁深沉地叹息一声,道:“严格来说,我只是主人豢养的一个奴才,一个工具,一条永远不会变节的忠狗。” 
  “珍珠姐呢?” 
  “情形完全一样,甚至更惨。” 
  “什么更惨?” 
  “这——” 
  丁宁欲言又止。 
  阿呆突然想起了开封“龙安”客栈目睹事,道:“丁哥,你跟珍珠姐好像有那么一手?。” 
  丁宁并不否认,但面部的表情显得甚是惊慌而又无奈,道:“实则只是拾人的破鞋来穿罢了。” 
  小鱼儿道:“破鞋?什么意思?” 
  丁宁道:“你们年负尚幼,有所不知,珍珠事实上早已被主人玷污。” 
  风儿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颤,庆幸自己尚保有清白之身,恶狠狠地咒骂道: 
  “这个魔鬼简自禽兽不如,你们分明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为何不据理力争,甚于公然反抗?” 
  阿呆粗鲁地喊道:“要是谁抢占了我的女朋友,一定会跟他动刀子。” 
  丁宁却大摇其头道:“这是不能的事。” 
  小鱼儿道:“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一切,包括生命在内,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老头这么厉害,有何邪魔法术?” 
  “不是法术,是用毒。” 
  “用毒?” 
  “没错,用毒!” 
  “用什么毒。” 
  “一种绝毒无比的毒药,一以发作,使必死无疑。” 
  “那你与珍珠姐何以能苟延至今?” 
  “主人的狠毒处就在这里,服下剧毒之后,马上又给我们服下一种解药,只要按时服用,便可相安无事,如果停服,立有性命之忧。” 
  阿呆嘻嘻一笑,道:“奶奶的,真想不到,老头对我们倒是挺仁慈的,没有用毒。” 
  丁宁冷然一晒,指着桌上的药瓶道:“阿呆,先别高兴得太早,那些药丸就是你们的解药。” 
  此话一出,凤儿、阿呆、小鱼儿皆大吃一惊,一齐离桌而起,冲到丁宁面前去,将他紧紧抓住,显得激动异常。 
  凤儿道:“你这话可是真的?” 
  丁宁道:“不信你们就将解药停服,不出两个时辰便会呼天喊地,痛不欲生。” 
  “这毒药,老头是什么时候下的?” 
  “在你们初到野人山时,甚至更早。” 
  “咱们既是同命之人,丁哥,你为何不早说?” 
  “我不敢,一旦被主人得知,便只有死路一条。” 
  “难道现在你就不怕啦?” 
  “主人若在附近,丧命的将是我们四人。” 
  三小又是一阵惊愕,弹身分道而去。 
  托天之幸,附近三十丈以内,并无任何可疑的人。 
  折返凉亭,给丁宁松了绑,四人又围桌坐在一起。 
  小鱼儿连干了壶过来酒,藉以抑制一下激愤的情绪,道:“现在来谈谈我们自己吧,我是谁?为何会跑到野人山去?” 
  丁宁道:“你是第一个到达野人山的,是由主人亲自抱回去的,那时候大概只有两三岁。” 
  “可知道我是谁家的孩子?” 
  “除主人之外,可能无人知晓。” 
  “是从哪里抱回去的?” 
  “这也是一个解不开的谜。” 
  “第二个去野人山的又是哪一个?” 
  “是阿呆。” 
  阿呆神色一紧,道:“我那时候多大?” 
  丁宁道:“很小,跟小鱼儿差不多,仅二三岁。” 
  “我爹我娘是谁?” 
  “关于你的一切,我与珍珠同样一无所知。” 
  “可是从孤儿院收养的?” 
  “这话是老魔胡扯的,不足采信。” 
  凤儿迫不及待地道:“毫无疑问,我是最后一个到达野人山的人?” 
  丁宁“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有关我的事情,丁哥知道多少?” 
  “不多,但有一点,印象深刻。” 
  “哪一点?” 
  主人对你似乎关怀备至,另眼相看。” 
  “可知其中的因由?” 
  “不知道,不过——” 
  “不过怎样?” 
  “从种种迹象来看,我与珍珠一致认为,你可能与主人有某种不寻常的关系。” 
  这本是一件好事,但凤儿此刻听来,却觉得甚是刺耳,如万箭穿心,满脸不悦地道:“到底是哪种不寻常的关系?” 
  丁宁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但就老魔的心性而言,没有一个姑娘能够在他的掌中保住清白之身,你是唯一的例外,足证关系十分密切。” 
  凤儿听到这里,芳心大乱,痛如刀绞,心忖:“难不成——?她实在不敢往下想,一颗心不住的下沉,下沉,终至扑籁籁的滚下来两行热泪。 
  小鱼儿忙一掌按在凤儿的香肩上,安慰道:“凤儿,别胡思乱想,糟老头如果与你关系特殊,何至于下毒害你,一定是丁哥观察错误。”阿呆亦道:“是嘛,就算丁哥没有看走眼,糟老头是你生身的亲爹,桥归桥,路归路,我们依旧还是好朋友,不会不理你的。” 
  经二人这么一说,凤儿的心情才稍稍舒坦一些。 
  小鱼儿道:“千面人魔费了不少的劲,将我们弄上野人山,调教了十多年,目的何在呢?” 
  丁宁端起一杯酒来,一饮而尽,将空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满脸愤慨地道:“说出来你们最好不要太难过,你们只是主人苦心培养出来的三名工具、杀手而已。” 
  小鱼儿大惊失色地道:“什么?我们只是他的工具与杀手?” 
  丁宁道:“不是吗?第一次出任务,你们替他夺得乌剑、玉镯、太极棍,第二次的任务是铲除一谷四庄,再来大概就是要对付黄山姥姥、太极老祖、与歹命夫人了。” 
  可怕,实在可怕,真想不透,千面人魔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小鱼儿道:“妈的,从今以后,咱们跟他势不两立。” 
  阿呆道:“妈的,咱们跟他水火难容,要拼老命!” 
  丁宁正容道:“万万不可,这样等于自寻死路,你们别忘,咱们大家的生命全部掌握在老魔的手里,没有解药,谁也别想活下去。” 
  阿呆怒眉双挑地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丁宁沉思一下,道:“保持原来的样子、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露出蛛丝马迹,这样才可以继续不断的取得解药。” 
  阿呆道:“惨啦,惨啦,这样我们岂不要当一辈子的工具,做一辈子的杀手?” 
  丁宁仰天长叹一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先保住性命,然后再设法盗取永久的解药方子。” 
  凤儿道:“丁哥的意思是,我们必须跟一谷四庄的人继续作对?” 
  “我看别无选择。” 
  “也必须将老魔当恩人看,保持接触?” 
  “这是取得解药的唯一途径。” 
  阿呆道:“这样下去,我看我们准会吃瘪。” 
  丁宁不解,道:“怎么会吃瘪?” 
  小鱼儿道:“乌剑、太极棍、天王之星都是伪造的,有朝一日,四庄联手,自然会吃不了兜着走。” 
  丁宁惊叫一声,道:“宝物怎么会突然变成假的?” 
  “有人掉了包。” 
  “是谁干的?” 
  “丁哥真的不知道?” 
  “知道就不会感到意外了。” 
  “我想十之八九是老头的杰作。” 
  “是主人?我怎么一点也不知情?” 
  “玉镯、天王之星是小东西,极易收藏,乌剑尤其是太极棍,体积较大,藏也藏不住,丁哥应该有所发现才对。” 
  “哦,我想起来了,老魔的手上最近多了一个长形的包袱。” 
  “这就对啦,必是太极棍等宝物无疑。” 
  丁宁疑云满面地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鱼儿道:“这正是我们想要请教你的问题。” 
  丁宁寻思有顷,慢吞吞地道:“这样看起来,这四件宝物,很可能还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凤儿道:“是什么秘密?” 
  丁宁道:“只要特别留意,应该很快就可以理出一点头绪来。” 
  阿呆道:“糟老头现在何处?” 
  “正在往穿云堡的途中。” 
  “他要到穿云堡去?” 
  “不错,我们约好在那里会合。” 
  “珍珠姐也去?” 
  “她与主人同行。” 
  老头去穿云堡干嘛?” 
  “他没有说。” 
  小鱼儿道:“巧极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也正想要跑一趟穿云堡,丁哥请先走一步,我们后会有期,希望能在穿云堡将老魔制伏,取得解药方子。 
  丁宁当即起身告退,人已走出去许远,小鱼儿忽又说道: 
  “丁哥,咱们遭遇相同,理当同仇敌汽,去告诉珍珠姐,想要活命,必须协力同心,如有什么风吹草动,别忘了通风报讯。” 
  小鱼儿的话软中带硬,说得比较婉转,阿呆却甚是强硬而直接:“我阿呆先生有几句丑话,想先说在前面,谁要是胆敢出卖小鱼帮,最好先买好棺材做好墓,以免死无葬身之地!” 
  听得丁宁头皮发炸,心头泛寒,回首说道: 
  “凤儿、小虎,小龙,你们尽管大放宽心,咱们现在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处境相同,目标一致,绝不会自乱阵脚,搬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言罢,摆摆手,从后门一闪而没。 


    
      


      
      
      小鱼吃大鱼
      
       第十章


      

      小鱼吃大鱼

       第十章

      
  小鱼儿忽然大叫一声:“来人哪!” 
  “有。” 
  立有一名小鱼帮的弟兄翻墙而入。 
  阿呆一见不是张大柱,脸色骤变,道:“鸡婆,又不是找你,去叫大柱子来。”面前的大汉泪下如雨的道:“回二帮主的话,张代分舵主早在数日前便已身故。” 
  凤儿闻言大惊道:“大柱子死啦?是怎么死的?” 
  大汉戚容满面的道:“看情形是毒发而亡。” 
  小鱼儿惊愕不已地道:“毒发而亡?他——哦,我明白啦。” 
  阿呆道:“小鱼儿,你明白什么?” 
  小鱼儿道:“你还记不记得,在山西静乐县的赌场里,曾经给大柱子服用一粒药丸?” 
  阿呆道:“记得,咱们以前误以为是补药,现在才知道是解毒药。” 
  凤儿还是不明白,道:“既是解毒药,为何还会中毒?” 
  小鱼儿阵道:“笨啊,大凡解毒的药剂,多数以毒攻毒,只是毒性较弱,发作期也比较迟,一旦发作出来,可能十分凶猛。” 
  大汉接口道:“帮主之言不差,的确来势凶猛,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张代分舵主便告一命呜呼。” 
  阿呆道:“混蛋,这么重要的事也不报告一声。” 
  大汉战战兢兢地道;“当时正值三位帮主追赶疯人侯志,后来小鱼帮主又被宗何将军请去行宫,二帮主三帮主急得团团转,根本没有机会报告。” 
  阿呆臭骂道:“妈的,你的理由其多,事后又为什么不曾放半个屁?” 
  大汉道:“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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