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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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皇后-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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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贵妃身着沉稳而不失艳丽的紫裳,举止高华,款步而来。随侍的秋苹秋菊一人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将贺礼放到桌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坐在了红绫左下首第一位,淑妃黑眸坐了右下首第一位。

淑妃轻扫了一眼懿贵妃,见她微笑与坐在正位上的红绫交谈,态度恭敬,不卑不亢,没有丝毫不自在。心里詫异。不知她是掩饰得好呢,还是当真淡泊如此。反正若换了自己,断不会如此淡定。

丽妃却一身素衣而来,恰像是奔丧似的,神情恹恹,懒言少语,一双盈盈大眼睛幽幽婉婉,朝着红绫浅浅一福,眼中闪地一丝不驯,一丝不屑,虽不易察觉,倒底还是让红绫捕捉到了。

红绫一怔,才发现她过分素洁的衣服,与今天的这喜庆的气氛十分不对。离了正塌,款步来到丽妃面前,取下自己头上一枝红宝石金丝簪花步摇,斜插在丽妃的头上,左右瞧了瞧,步摇上垂下的金丝银缕流苏衬着一身素衣,煞是好看,不仅赞道:“丽妃妹妹这一素打扮,配上这枝步摇,到越发俏丽了。”

说完,看她刚刚开春,便脱了夹衣,只着一件薄薄的单衣,不仅关切问:“这天还冷着呢,妹妹怎么竟已穿了单衣了,会受凉的。”

丽妃语气怪异:“妹妹那里冷森森的,原是穿着的,临出门,才脱了去。皇后姐姐这里热气蒸腾,原是不需穿的,穿了,倒悟出一身汗,没得白浸了身子。”

说完,再不理红绫,袅袅的,竟自走到懿贵妃身边坐下了,

这前言不搭后语,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红绫倒有些不解了。不过,她素来不喜打这心眼架,况她本就是现代人,尊卑之念甚淡,丽妃纵有些言语举止不当,也不与她计较。况她终是因为自己,少了念想,便再有怨气,也正常。

此时,所有妃嫔都到了,多了她一人,少了贞妃(夏昭仪)一人,二十个妃嫔,花技招展,坐满正殿。新进妃嫔中,只有周美人和名叫倩傅的孙修容,得过皇宠,其它八位新进宫嫔,仍是处子之身,满脸羞涩。扭捏而坐。

红绫心想,真是作孽啊,足足二十个女人,争抢一个男人,三年后还要选秀,不知又有多少女人还要受害。想着这么多女人共用一个丈夫,莫名的,便有些恶心。

她扫了一眼那八个还未承宠的妃嫔,再看看丽妃那梦幻般迷离忧伤的眼神,一个大胆的想法,浮上心头,觉得该是自己有所作为的时候了,如果这种情况,还能忍得下去,看得下去,她就不是那个曾经的特战队员苏红绫了。以前没有权炳,只能任人宰割,今日权炳在手,不好好利用,且不白白浪费了。不仅是他们,家里的事,清远和静儿的事,也需从长计议。

又看了她们一眼,哎,救得一个是一个了,这也得看她们的运气和悟性了,今日喜事,暂且不提,这事忙过后,倒要好好谋划一下。

第二卷 凌霄绽妍 095、护犊情深起冲突

众妃来之前,清晖写完喜帖,便往春阳宫去了,现在,估摸着吉时已到,携了太医院值班的李太医,王太医,返回凤藻宫,见一屋子的妻妾都到了,便命婚礼开始。

自己和红绫作了主婚人,命李太医王太医作司仪。

黑眸作为喜娘,将两位新人引了出来,新娘一声喜服,头顶红盖,新郎如清风朗月,引得众位嫔妃心中暗赞。

两位太医何曾作过这些,不过是免为其难,也不管对不对,只得清了清嗓子,一个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另一个说道:“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一个说道:“夫妻好合,如鼓琴瑟”,一个又说:“上下合睦,夫唱妇随。”

众人见他俩这番说词,祝词不象祝词,贺词不象贺词,礼词不象礼词,都好笑。纷纷说“拜堂了,拜堂了。”

两位太医齐呼:“一拜天地。”夫妻俩向着前方,徐徐跪拜。

又齐呼:“二拜高堂。”

高堂没有,两人就向皇帝皇后跪拜。皇帝皇后是天下人的父母,这一拜,确也当得。

“夫妻对拜。”夫妻俩相对而拜。

“送入洞房。”

黑眸笑道:“洞房还远着呢,既然求新求变,也匆需讲究这许多,先掀了新娘的红盖,让他们给我们敬酒,咱们放开怀抱,尽情欢饮。”

众人随声附和,阿莱将喜杆挑起,红盖滑落。众人一时情绪欢腾,凤藻宫欢声笑语。

欢宴一直持续到月出东山,欢饧尽过,星河灿烂下,大批宫娥内监,拥着一对新人,出了九重宫门,复归亲王府第。

亲手捉成一对姻缘,红绫一时感慨万分。

合欢尚知时,鸳鸯不独宿,何况于人。。

阿莱善良,白灵单纯。红绫相信,再难舍的爱恋,也抵不过相濡以抹的夫妻真情。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自从被逼来到这皇宫,这是她遂了自己的心愿,自主掌控的第一件事。

也是这一年多来,唯一一件,还算开心的事,

权利真是美酒,用得好,甘醇无比。

送走阿莱和白灵之后,想起家中三个妹妹的婚事和爹娘以后的出路,红绫复又愁肠百结。

在她只是地位尴尬的虢国夫人和地位卑微的顺贵人时,被幽闭宫中,与家人,没有任何联系,亦无任何消息往来。登上皇后之位后,亦仍需遵守祖制,不能随便召见外戚。

宫中规矩,每月初五,三品以上嫔妃允许与家人相见一次。因为要顺便将静儿接进宫来,这个月的初五,已给了阿莱和白灵,再想念,也只有等下个月初五了。

越等越心焦,等得心头火起,这是什么规定啊,真是违背人伦。欲要恳请清晖破个例,又想着自己才登上后位,多少双嫉妒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呢,只得作罢。

正等得心焦,一日一日的数着日子,孝慈太后却趁皇帝与大臣们到东苑马场行猎的时候,派了皇子所的大批掌事嬷嬷,要来将三位皇子,接到皇子所教养。红绫如遭雷击,站在宫门前,与皇子所的掌事嬷嬷们对峙,说什么,也不让来人将孩子带走。

因为是皇后,掌事嬷嬷们不敢用强,只得来报告孝慈太后。

大后听闻大怒:“原想着她是皇上的可心人,才给她三分颜色,怎么,才做了一个多月皇后,竟是要凌驾在哀家头上了,这可是祖宗定下的规矩,怎容得她乱来。”

亲自带了宫中内侍,浩浩荡荡的来到凤藻宫。

红绫站在宫门,无惧无畏的迎接孝慈皇太后的到来。

自从被逼来到宫中,为了孩子,为了自己的家族,一直隐忍,从未敢直舒胸意。

远儿和静是清照的孩子,既住在前婆婆端敏皇太后那里,自已身份尴尬,守着宫中规矩和皇帝的体面,虽近在咫尺,却也不能畅怀心意的想看就看,想聚就聚。也只有隐忍了,不好做过多要求。

祺福、祺瑞、祺祥可是皇帝的正牌儿子,一个是临终所托,两个是十月怀孕的辛酸和艰难,还那么弱,那么小,便生生要被抱走,这回,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忍了。三个孩子,必须要留在自己身边,谁也不能将他们带走。

见太后来了,红绫款款向前行礼:“恭迎母后!”态度不慌不忙,语气平静和缓。

太后看她一点不慌乱,到有些摸不透她了,违背祖宗家法,拒绝将皇子们送到皇子所教养,华夏国自开国以来,还没有一位后宫,敢这样公然违背,也没有一位后宫,敢跟太后派来的人公然对峙。

这一年多来,看她逆来顺受,一直隐忍,总想着再有棱角,也该磨得差不多了。没想到不发作则已,一发作,便惊天动地。看来以前还真能忍啊,自己倒小瞧了。

于是微微颔首,脸上无半点笑意:“你如今翅膀也硬了,倒教你来拜我,真是受不起啊!“

红绫眉目端静,恭顺而答:“母后是臣媳长辈,臣媳不敢不敬。”

太后屏退了下人,厉声道:“既然不敢不敬,就该主动将皇子们交到皇子所教养,因何执意阻拦,坏了祖宗规矩。”

红绫的态度越发恭顺了:“臣媳并非要坏了祖宗规矩,只是孩儿太小,现在送皇子所为时尚早。”

太后冷哼两声:“早不早,不是你说了算的,是祖宗说了算。”

红绫突然抬头,昂然而答:“祖宗的规矩,也是人定的,将孩子留在母亲身边,不是没有先例。我朝仁宗年间,贞顺皇后,就曾获仁宗皇帝恩准,将体弱年幼的小儿,留在身边教养。如此看来,祖宗的规矩,也是可以变通的。并非一成不变。”

太后仍是轻轻冷笑:“贞顺皇后是我朝妇德典范,微末时与上行皇帝(死了的皇帝)结发枕席,不离不弃,危难时救上行皇帝于水火,危急时挽狂澜于既倒。功高日月,泽被后世。才被恩准可以养育自己的儿子,你一个再谯(再嫁)之人,何德何能,竟也敢与贞顺皇后比肩?作此种无理要求?”

听到“再谯”二字,红绫突然悲从中来,愤然于心。哽哽而言:“千古艰难唯一死。红绫渐愧,心中牵念太多,无法从容赴死,以至背夫再谯,红绫虽是个不贞不洁的人,无德亦无能,然,纵然受尽天下人的耻笑,却只有母后和皇上,是无权指责红绫的。红绫对得起母后,对得起皇上,为何不敢提此要求。”

孝慈皇太后气得发抖:“你眼中还有尊长吗?竟然敢这样直着脖子与哀家说话。”

第二卷 凌霄绽妍 096、红绸一舞乾坤定

红绫突然敛了愤色,复又端目微垂:“臣媳不敢,只是直舒胸意,爱子情深而己。”

“爱子情深?”皇太后轻轻哼了一声,继续说:“这宫中的哪一位母亲,不是爱子情深的?凭着这四个字,就想坏了祖宗规矩?如果只是这四个字,休提也罢!祖宗定下这规矩,也是怕皇子与娘亲太过亲厚,将来外戚专权,你既是皇后,当为后宫之表率,主动让开,将皇子们交给皇子所才是,千般阻挠,万般狡辩,就不怕将来后宫人人学你,坏了祖宗规矩?”

红绫仍是垂目而言:“臣媳不敢坏了祖宗规矩,,只是孩子太小,今日万难从命。”

孝慈皇太后一开始听说红绫不让皇子所的人将孩子抱走,以为她不过是一时呈强,只要自己亲到,迫于自己的威势,必然会马上将皇子们交出来,没想到这样固执,软话都不曾说一句,不仅摇头:

“哀家是白费口舌了,你是当真不懂规矩,还是吃了熊心豺子胆,竟是一句也听不进去。哀家虽然老了,这宫里,哀家却也作得一半主的。哀家念你护犊情深,情有可缘,就不与你计较了,你让开吧。”

红绫却自有计较,坚决不让。

今天皇子所的人来接三位皇子,虽然事发突然,却也让她痛下决心,是该将这后宫之权,牢牢掌控在手里了。

不是她喜欢这种权利,而是她必须要拥有这种权利,

从清照的罪妻,到所谓的下堂妻,再到一品诰封的虢国夫人,再到人微言轻的顺贵人,再到万人景仰的皇后。人生的巨变,不可谓不大,身份的转变,不可谓不多。一步步走来,她已深深明白,既然无法逃离,就要牢牢抓住,那近在咫尺的权利,有了它,才能更好的为自己谋算,为自己的孩子和家人谋算,甚至为远在昆奴国的清照的安危谋算。

皇太后虽贵为皇帝的母亲,但按照祖制,皇帝登位后,就应该将后宫之权,交予皇后,退守一隅,含怡弄孙,安享晚年。历朝历代的皇太后,仗着自己是皇帝的母亲,孝字当头,独霸后宫之权,百般压制,将皇后架空,形同虚设。

红绫原本无心当这个皇后,既然当了,原也无意与孝慈太后争权,但今天太后却要打着祖宗旗号,将皇子们强行带走,夺了自己的心头肉不说,也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让自己晓得,在这后宫里,谁才是真正的女主人。

听皇太后叫她让开,她微微一笑:“祖宗规矩,皇子们必须要入住皇子所,接受教养,臣媳并无异议,但是祖宗定下的规矩里,并未规定几岁入住,只是说“生下后”,这个“后”是多久,并未说明,臣媳思忖,总要能说,能走,能动,方可入住教养。等皇子们再大点,臣媳自会按照祖宗的规矩,将皇子们送到皇子所教养,母后辛苦了一辈子,也该享享清福了,如今有了臣媳,一切有臣媳处理着,从今往后,母后就不必操劳了。”

孝慈太后变了脸色,想发作,却又发作不起来。红绫左一声辛苦了,右一声不必操劳了,一番说词,暗藏深意,却又挑不出毛病,真真让她哑口无言。况且,祖宗的规矩里,确实没有说几岁该送皇子去皇子所教养,只说“生下后”,这个“后”字,可就大有文章了。一般宫中嫔妃,都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将生下后的皇子们,奉命交给皇子所教养,从未在这个“后”字上做文章,倒让她钻了空子。

只得冷冷而笑:“你再百般狡辩,巧舌如簧,也没用,今天,皇子所的人也来了,宫中内侍也来了,这孩子,是势必要带走的,除非你一人能阻了他们的道,哀家就服你。”

红绫长舒 一口气,知道几个孩儿,是铁定不会离开她了。

她会武功的事,除了家中父亲,蓝绡、清照、董陌、春枝、白灵、阿莱、沈冲,以及跟到茂陵的少数几个奴仆知道外,无人知晓。

那天将周美人推伤,别人也只当周美人不经事,便是为救夏昭仪露了一手,经过众妃的口耳相传,也传了些风声到孝慈太后耳里,太后却只是觉得不过是比别人多些蛮力罢了,并不介意,却叫红绫寻到了机会。

红绫微微一笑:“母后说话可算数?”

孝慈皇太后傲然的抬起头来:“哀家是堂堂华夏国的皇太后,且有说话不算数的道理,你若阻得了他们进门,孩子就交给你照管,以后宫中之事,哀家也懒得管了,都交由你管。”

红绫的嘴角,溢起丝丝笑意:“那就请母后传命下去吧。”

孝慈太后命掌事太监传下命去:“皇后娘娘已同意了,只要你们进得门来,尽可将皇子们抱到皇子所。”

红绫命意怜拿了一条红色的长绸,款款的来到宫门,内侍和内监们,已遵太后的命令,往宫门鱼贯而来,红绫长绸一舞,恰如凌空飞燕,轻灵旋转,内监内侍们纷跌了出去,宫门外一时大乱,孝慈皇太后这才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媳,原来竟有这么一手。一时目瞪口呆,虎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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