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矛盾天师》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李凉-矛盾天师- 第9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矛盾天师

       第二十七章 崖底奇缘

      
  一个地辰已过。 
  老烟枪等人仍烧得起兴。 
  那各大门派埋伏人员已捺不住,七空掌门领着千苦道长及受了伤却硬要复仇的峨嵋掌门三休师太以及三绝师太等六七人走向火堆。 
  老烟枪、段铜雀见状,仍是自顾不理地砍折树枝以燃火。 
  七空先行拱手为礼,说:“老袖少林掌门,不知三位在此燃柴堆有何用意?” 
  段铜雀瞄眼一笑:“没看到冰天雪地,冷啊,燃火取暖有何不可!” 
  他在树上,故意砍下大枝树干,哗地一声折往地面,就这么快压着大堆掌门,迫得他们纷纷退开三数步,杆枝落地,弹出雪花,还是溅了人。 
  段铜雀急急歉声道:“对不起对不起,砍柴嘛,靠那么近,很危险?” 
  三休师太忍不了:“别在那里装模作样,你们分明是烧柴冒烟通知日月教妖人,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日月教?”段铜雀疑惑:“日月教是什么东西?我连烧柴都会扯上这玩意?” 
  三休斥道:“少给我装蒜,人在哪里,不交出来,休想离开此地。” 
  段铜雀不禁火了:“你算什么东西,要老夫留下就留下?你以为全天下人都是你峨嵋尼姑,随便让你喊东喊西。” 
  猛切一块木柴弹打三休,其势颇急。三休冷斥,伸手打去,木柴却一分为四,分别从上下左右四点炸开。三休有伤在身,木片又急,一时慌了手脚,勉强打掉两片,剩两片已抵左肩右肋,她惊慌斜扭如蛇般躲开,但一派掌门本是庄重,却被人一招打得东扭西歪,像在跳蛇舞,简直有侮尊严,气得她满脸通红,她想动手,一旁千苦掌门拦住她:“师太稍安勿躁,咱们来此是为逮捕日月教徒,何必节外生枝。” 
  三休只怪身上有伤,根本不是段铜雀敌手,只能嗔怒发狠:“他们就是日月教徒余孽,大家皆知,何必自欺欺人。” 
  老烟枪冷笑:“峨嵋尼姑怎生会是黑白不分,竟然如此暴戾,和流氓有何差别!” 
  段铜雀冷笑:“流氓也有义气,她近乎耍赖,连流氓资格也没有!” 
  三休气得七窍生烟:“有胆下来,老尼拿你见佛祖!” 
  “省了吧,看你一脸苍白,准是有伤在身。”段铜雀冷讪道:“何况我对尼姑一向不感兴趣,你还是去找你的日月教余孽才是正途。” 
  “可恶!”三休忍无可忍,一掌打得古松齐腰折断,倒下的大树往下压,段铜雀有意整人,凌空倒掠之际还用双腿猛踹树干,使得它方向倒偏,急往几名掌门压去。 
  掌门等人显得尴尬,站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齐扬掌打得枯枝碎烂四处。 
  段铜雀则平身落地,频频道谢:“多谢各位帮忙,替我解决劈柴之苦。” 
  此时七空脸色也转为不悦:“段施主,老衲因你在江湖辈分而以礼相待,你却百般捉弄,阻挠群雄捕捉日月邪教,若再不听劝告,到时休怪老衲出手无情。” 
  段铜雀冷笑:“少来这一套,惹我的是你们,说我阻挠追捕日月教徒的也是你们,好人都被你们抢去当,硬把坏人塞给我来当,这是什么世界?”又冷笑:“想听听我的意见?很筒单,我们只是在烧柴,说玩,说暖身都可以,就是不习惯你们说通知日月教徒,口说无凭,有本事找出证据。至于你们跟日月教徒之过节,千万别套在我们头上,免得大家伤和气。” 
  老烟枪也补了一句:“捉贼捉贼,烧个柴就说我们跟日月教徒有关,简直比土匪还厉害!各位身为名门正派领导者,岂能落人口实?” 
  千苫已拱手为礼:“实在是日月教徒复出而猖狂,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三位既然跟日月教无关,贫道也不愿为难,就此撤退,只希望三位也明白此事之严重,日后有状况,也该有个是非抉择。” 
  他终于抛不下正派人士该有的风度,准备唤退众人。 
  老烟枪则是欣然接受:“放心,是非黑白,我们看的清清楚楚,做事但求问心无愧,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千苦拱手为礼,随即转向七空及众人,尤其是三休,仍想劝服她暂时忍下,又能如何,三休只有忍了,满是不甘心地转身而去。 
  然而,就在段铜雀、老烟枪暗自庆幸过关,群雄退出十余丈之际,远处林区竟然传出轰然巨响,似某株巨树被打断倒塌之声音。 
  众人一愣,纷纷传言去看看,于是一窝蜂拥去,段铜雀、老烟枪和冼无忌也觉得不妙,急急追在后头。 
  倒塌巨树果然是毛盾藏身那棵,也不知青衣女子如何找到毛盾藏身处,她将脸面罩上一层黑纱,掩去本来面目,然后相准后劈掌打断桌般大的树干,轰得里头两人耳根生疼。 
  巨树一倒,两人躲在对心中央之地底,更是不敢乱动,那女子一愣,以为找错地方,但唑一愣,始发现地面曾被挖过,登时发掌拔来,松土一扫飞去,两颓脑袋已现形那女子轻轻笑起:“我说嘛,一路追来怎会不见人影,原来是打地洞当老鼠去了?” 
  两人窘干直笑,毛盾道:“姑娘找我们有事?” 
  毛头道:“你是如何能找到我们?” 
  那女子指着左侧一只野兔,笑道:“你占了它的家,害它归不得,在外面徘徊,我就发现啦。” 
  毛头苦笑不已,毛病竟然出在野兔,输得实在冤枉。 
  毛盾道:“你是谁?想来杀我还是救我?” 
  “杀你!”那女子淡笑:“不过我不会笨到自己出手,我会让千苦那些笨蛋来收拾你。” 
  “为什么?”毛盾问。 
  因为你是日月教徒,人人得而诛之。” 
  “我看你另有目的吧。”毛盾道:“泄露我身份的人,以及这一连串阴谋都是你搞的鬼?” 
  “不错,是我将你这日月教主身份泄露,然后再找一名无赖作证,就这样啦,你不想死都难。” 
  毛盾苦笑:“你一连串用计陷害我,不只是我这日月教主身份,你恨我入骨,你是花弄情对不对?” 
  “什么花弄情?”青衣女子谑笑起来:“等我收拾你之后,会再去收拾她!我要所有得罪我的人都死得凄凄惨惨!” 
  毛盾又猜:“你是阮月仙?对,你一定是!” 
  “我是吗?”那女子不置可否弄笑道:“你还是快逃吧,追兵不及三百丈啦!” 
  “啦”字尚在口中,毛盾猝然抽鞭想扯掉这人面纱,虽然自己受伤,未能把长鞭耍得百份之百满意,却也奇速无比,岂知那女子更如幽魂般一闪晃即轻松逃过,连她衣角都没摸着,她谑笑、怪笑、狂笑,像逗弄两只垂垂欲死之老鼠的疯猫,随又一闪,立即消失无踪。 
  如此身手,毛盾大约只见过师父老柴房施展一次。这女子到底是谁?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有声音,在那边。” 
  群雄已听及怪笑声,纷纷追掠过来。 
  毛盾更苦了:“溜吧,又有罪受了。” 
  毛头虽然慌张,还是一手拉起师弟,再次往反方向逃去。 
  他们一动,眼尖者已发现,猝而猎喜般急叫:“他在那里,妖人已出现,快!” 
  赶得最急的却是各派掌门,那种兴奋,那种失而复得且能报此冤仇的心灵已让他们失去一派掌门之尊,直如饿虎猎杀食物般兽性尽展无遗。 
  尤其三休,两眼睁红,远远地即不断抓树枝当暗器打,追奔半里,终也被她打着,毛头左脚本受伤,右脚再打着,一个踉跄已滚落雪地。毛盾失了他逃奔速度已慢下来,不到几个掠身,众掌门已赶至,三休一剑就想刺得毛盾前胸穿后背。 
  毛盾却挺直直让她刺,手中长鞭抖在一旁,猝见长剑刺中心窝,三休顿时想笑,想泄恨,岂知却像刺到铁板,锵然一声,震得她虎口生疼,原是刺及那面阴阳镜,毛盾就是等这机会,一鞭扫来,直抽她那脑门,三休本就有伤,闪身并不灵活,硬被抽得秃头见疤红,算是还了毛头两颊被抽伤痕之债。 
  毛盾一鞭得逞,却也不敢恋战,急急滚身滑落二十丈斜坡之毛头,要走也得一起走,可惜两人全都有伤待要奔逃之际,千苦长剑及七空掌劲已劈扫而至,毛盾暗道:“完了”,只有硬挺胸脯,想靠阴阳镜护住心脉以挨掌。 
  那七空果然毫不留情,砰然一响打得毛盾倒飞十余丈,虽然阴阳镜消去不少劲道,但七空能当上掌门,武功修为岂是假的,一掌仍打得毛盾口吐鲜血,旧创复发,已是倒缩雪地,难忍疼痛地抖抽着。 
  “把他擒下!” 
  七空稳操胜算,立即指挥手下欲抓人,却见三道人影掠来,挡在众人面前,原是段铜雀、老烟枪和冼无忌,三人同时发掌逼向欺前者。 
  七空见状,冷道:“三位不是说只烧柴,跟此事毫无瓜葛,为何又插手?” 
  段铜雀:“路见不平有人踩!” 
  三休厉笑:“我看你们根本是日月教余孽,来人,不必留情,全部拿下!” 
  一声令下,太清剑阵女尼首先攻上,只见得剑影乱飞,顿将三人吞没。 
  他们不敢大意以应敌,段铜雀早把孔雀翎抓在手中一连截断七名剑手,他急往毛头叫去:“把人带走,快溜!” 
  毛头总是负伤又负重任却毫无怨言,强忍脚伤,欺往毛盾,又自拖着他往后峰逃去。 
  千苦道长见状又命七星剑阵以拦人。冼无忌岂肯让他们得逞,轻易不用的银刀已划开,硬砍偏两把利剑,凌空斜冲七星剑阵,冷喝道:“接我几招试试!一招“火根银花”化成千万光点,光彩夺目罩向七人,光点过处,七把长剑纷纷锵锵乱响,或打偏或脱手,竟然也有两只被斩成两截,道士们个个惊诧,这冼无忌已然尽得父亲冼银灯之真传,又岂能大意? 
  七人重新定位,断剑从掠阵者手中补齐,七人认真展开阵势,只想砍杀对手,至于追人一事已无能为力。 
  现场能用的只有罗汉阵以及终南、泰山等派高手,七空喝向罗汉僧,围杀出去,再加上几派掌门,其势又增强不少。 
  段铜雀见状,心知不用心眼不行,登时猛抖孔雀翎,那翎针如同松急尾巴暴开,千万把利针全往群雄打去,他本是绝顶高手,猝又释展暗器,其威力足可穿金裂石,据说天下除了排行第一的武向王和第二的冼银灯之外,无人能躲,那群人马但觉翎针飞冲过来,想闪躲已是不及,纷纷挨针,疼痛尖叫,阵势为之一乱,三人轻易得以破去。 
  段铜雀一招得逞,冷笑道:“下次可就没那么容易躲闪,小心你们双眼!” 
  孔雀翎一扬,大堆人急急护向双眼,深怕当真被射着。 
  攻势受挫,七空不禁大怒:“段钢雀你敢跟天下同道为敌,将来必受报复,你还是放聪明点,别沾这档事。” 
  段铜雀冷笑:“我就是日月教徒,不沾行吗?你们还是回去好好反省,日月教徒又如何十恶不赦,容得你们赶尽杀绝?” 
  老烟枪也来一句:“我也是日月教徒,今天这档事耗定了,你们看着办吧!” 
  两人皆把事情往身上揽,却不知是真是假日月教徒。 
  那三休则大叫特叫:“好,全是妖孽,一网打尽,省时省事!” 
  段铜雀冷笑:“只怕你没这个能耐!” 
  “老尼跟你拚了!” 
  三休咽不下这口气,登时挥剑刺来,可惜她受伤在身,又面对绝顶高手,一个照面即被段铜雀给封退回来。 
  段铜雀讪笑不已:“退吧,再逼前,休怪我毒针无眼珠!” 
  孔雀翎一扬,又逼近一步,众人猛退三步,闻及“毒针”,多少人已吓坏,纷纷往伤口瞧探,哪有心情再战。 
  情势顿现胶着状态。 
  猝而一道青影掠出,正是那阴谋的青衣蒙面女子,她在暗处观察许久,本以为诡计成功,没想到杀出三位程咬金坏了大事,她怎能让计划失败,顿时出面想收拾这三名坏事者。 
  段铜雀但见青影来的又快又急,简直超过一般高手,目标又似乎对着自己,他冷喝,孔雀针大把打出右掌也切出劲道。 
  那青衣女子武功果然高得匪夷所思,但见她右掌一挥,大把毒针像掉入深渊,一无踪影,她却更猛扑来,像快箭中再发出快箭,奇速无比地蹿向段铜雀,他那手掌竟然来不及阻挡,胸口空门为之大露,那女子一掌轰来,段铜雀哇然鲜血直吐,倒摔七八丈,埋入雪堆。现场—片怔愕,武功排名天下第三的段铜雀竟然挡不了人家一招,正要杀向冼无忌忽见他长得不错,欣笑一声,一掌击落他手中兵刃,随即翻身落于一棵松顶。 
  “追人去吧,日月教徒人人得而诛之!” 
  说完一闪身,飞掠百丈,再闪不见踪影。 
  千苦、七空等掌门遂舍下三人率众向后峰追击。冼无忌为了兼顾段铜雀及老烟枪安危,一时也阻不了,只能苦叹,欺向老烟枪,直追问伤得如何? 
  老烟枪勉强挺身:“没事,快赶去救人,否则毛盾性命堪虑!” 
  冼无忌当下点头,立即捡回那银月刀,急忙追往山峰那头。 
  老烟枪则瞄了段铜雀一眼,苦笑道:“这次栽得冤枉,你还挺得住?” 
  “勉强。”段铜雀吸口真气,平息胸脯疼痛:“这妖女简直武功骇人,比多情婆婆只高不低,今天恐怕凶多吉少。” 
  “走吧,能救多少算多少,”老烟枪叹息:“全看你的毒针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勉强抑制伤势,还是慢步赶往山峰,想尽一已之力。 
  且说毛头和毛盾一同拼命往高峰逃躲,毛头早慌了目光,在白茫茫一片雪地里,终究留下一长排足迹,使得追捕之人有迹可寻而顺势渐渐追近。 
  更让毛头头疼的竟是翻向高峰后,本以为另有退路,岂知发现眼前一片高崖隔着万丈深渊,简直无路可退。 
  他焦急了,想转往左右逃逸,追兵却一大排地围过来,他只好苦笑,将毛盾摆坐于雪地。 
  毛头道:“不行了,还能拼吗?” 
  毛盾也发现悬崖,深黑不见底,苦不小心坠下,岂还有命在,再瞧瞧群雄,一只只如疯虎般杀来,他轻叹了:“待会儿你把我放开,我还有一口气,能接一阵。”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