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父老乡亲看看,昔日吊儿郎当的张小彪,如今可是朝廷命官,统领千军的中军校尉了。
当然,这一切还得打完仗才算数了。
“好了,清点完物质,就速速到西城楼,商讨对敌之策,本校尉先行一步。”
独眼龙说完,便算先离去。
张小彪指挥兄弟们,把最后几大包帐篷清点完后,便骑着高头大马,冲入城中,随后来到城楼下,下马上城,正瞅见昔日的牛大王,如今的镇海将军和独眼哥与几个校尉商讨事请,他便默默的走过去凝听。
“我看,这场仗应该出城去打,反正敌军来的数量不过是三千而已,正好搓搓他们的锐气!”独眼龙一本正经道。
“龙哥说的极是。”张小彪立即附和一句。
“刚才的话你又忘记了?”独眼龙没好气道。
“这不是没外人吗。”张小彪苦笑一声。
“好了,闲话休题。”黑牛说完,便看着独眼龙道:“独眼,你的计策虽然不错,但我们要保存实力,可不能和那帮傻丫硬碰,敌军已经来了三波兵马,前两波被我们打残了,现在这第三波虽然人多,不过他们怕前车之鉴,又是焦急赶来,没有攻城器械,断然不敢攻击,肯定要在城外安营扎寨,等待后续兵马,我们先给他们一点时间,但他们营地建好,野灶搭好,在出去骚扰骚扰,才是明智!”
黑牛看似五大三粗,但他这个为绝对不是孔武有力之辈,虽然他没看过兵书,也没有正儿八经的打过仗,但常年和那些交情极差的海盗倭寇厮杀,有时候又要和水军较量,若没有一些手段,也不可能活到今日,还成为了黄海一带的最强海盗头子。
黑牛有自己的一套战术打法,虽然有些卑鄙,但很奏效,只是以前这打法用在海上,没有在陆地实施过,不过人就是这样,一通百通,况且在海上敌军也是要吃饭,也是会疲惫的啊!
梁军哪里会想到,他们居然被一群海盗给算计了。
这一次听说盐城被海盗给一锅端了,一开始他们还不可置信,毕竟海盗顶多就敢打打小渔村,冲顶了也不过是一些小镇,可从未没听说过,海盗敢攻城的啊!
可是呢,前向两波人马,都是不下千人,仗着自己是正统军,同时也是在陆地作战,便以为能以一敌五,一个营的千人兵马,上去直接送了,第二波来的也很快,故此还不知前一波刚刚全军覆灭,就冲进城里,结果在西门大道上,又被灭了。
现在这第三波已经收到消息,很清楚他们不是寻常海盗这般简单,但他们也没有过多惧怕,只当前两波人马是掉以轻心,在阴沟翻船了,而海盗始终是海盗,在海上打不过水军,在陆地上你就认为能打得过陆军了吗?你当你们是山贼呢?还是土匪啊?
有时候,人的认知就是这般愚蠢,认为水里的,到了岸上就被削弱,甚至如鱼一样活不了多久,等他们真正意识到,何为变通,何为水陆两系时,才知道糟糕了。
很是突然,当盐城西面的梁军安营扎寨完,刚刚准备生火烧饭,突然,喊杀声响起了。
“怎么回事?谁杀来了?”梁军一名将领惊叫道。
“禀报将军,是……是盐城的海盗杀出来了。”
“什么,海盗杀出来了?哈哈,我正愁没法教训他们呢,既然他们自主放弃龟壳,那么老子就要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这将领话才说完没多久,都还没来得急点齐兵马,突然,前军营地就传来一阵阵惨叫,伴随惨叫声的还有轰隆隆的滚石砸击之声。
“怎么回事?这海盗哪来的砲车?”
将领岂能听不出这砲车抛石的声音啊。
“将军,这莫不是留在盐城的那些攻城器械吧,现在被海盗用上对付咱们了!”
听到属下汇报,这将领差点没气吐血啊。
如今这年头,海盗都知道用攻城器械了,这仗还怎么打?
可便小看攻城器械的运用,这世道,寻常人或许一辈子都没见过,更别提超控了,并且还打得这么准,如何不让将领吃惊了。
他哪里知道,黑牛的五牙大战舰就是能投石的,对这玩意他的属下就不陌生,况且前段时间,见识了皇父天玉炮上的测量仪,他也试着看看能不能测量一下他的投石机,结果还别说,精准度直接提高到了七八成,剩下的无非都是每部投石机的木料老化问题,如果专门测量一台,尝试了几十发,甚至能把精准度控制在九成左右。
黑牛可是很喜欢皇父那句话,海盗不可怕,可怕的是海盗有文化!会学,会用,灵活起来,那似乎不弱于正统军。
如今也正是如此,从盐城留下来的十几名砲车,被黑牛用在攻打这处军营上,打他们就如老子教训儿子一样,那叫一个轻松。
“将军,海盗杀进来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还没打就被砲车把前营给轰夸了,敌军人多势众,我军暂时撤退,等候援军到来,再杀回来。”
这位将领可不傻,前面已经有两波人马被对方给灭了,之前还认为这海盗一仗了盐城的防线,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啊!
这群海盗能出其不意,杀了知府,灭了盐城两千守军,之后有打败了两波千人的兵马,而他们却没有损失多少人,很显然这帮家伙就久经沙场,训练有素,不单单是海盗这般简单了!
第三卷烽火狼烟740。第740章各方惦记的人
“岂有此理!”
钱冲气得把手中的战报都快要揉成碎末了。
“盐城失守非同小可,如果不能尽快夺回,恐怕情况不妙啊!你可想好对策了?”钱冲一旁,一个双眸阴厉的男子冷冷道。
“我何尝不想尽快夺回盐城,但是昨儿个刚刚收到消息,有好几路敌军赶往我这里,看来他们打算要攻打淮阴了,这时候我不能分心去料理盐城的海盗,只能看那帮家伙怎么夺回来了。”钱冲虽然气,但他很清楚这时候不可莽撞,从宿豫、僮县、泗县、古虹等地,已经有好几波人马汇集过来了,他要是率军离开,淮阴必然落入鄢国之手,届时正在东海郡全力攻打海州城的越王,将被断了粮草,再无退路。
钱冲是烦恼无比,而李岱何尝不是如此,八天了,本来认为只要区区一天,就能拿下了的海州城,连续了八天的进攻,损失了三千兵力,伤了近万将士,结果却还没能攻下来。
李岱正在气愤着,突然看到帐篷外,走进一人,他心下一喜,起身就问道:“先生怎么现在才来,情况如何?可有抓住那沈玉嘉?”
车巍然闻言,低头一叹,道:“说来惭愧,我尽被沈玉嘉此人给反利用了。”
“什么?利用?怎么利用了?”李岱闻言是大吃一惊道。
车巍然脸上更加惭愧的说道:“我本认为,沈玉嘉插翅难飞了,却没想到,他先一步离开东海岛,而且兵分两路,一路攻打了盐城,而另一路,居然洗劫了蒙古在崂山沿海的三处军营,而我若能早一步预料此事,先提醒伯颜,也不会发生这等事情了,而这沈玉嘉,便是利用了蒙古对我们的信任啊!”
说到这,车巍然一声长叹,看着脸色十分难看的李岱又道:“如今,蒙古对我们已经没有以前那般信任了,恐怕就算帮助他们攻下城阳郡,之前许诺的万支火枪,我们能拿到十之五六就算不错了!”
“他们敢!”
李岱冷哼一声,怒道:“战场之上,千变万化,开战之前,神鬼难测,他们损失了三处水军营地,那是他们自己的掉以轻心,与我们何干?凭什么把损失扣到我们头上。”
“越王难道认为,他们会和我们讲理吗!”车巍然反问道。
李岱听后脸色更黑,他何尝不知,主权在人家手中,人家信守承诺,给了你便是谢天谢地,若翻脸无情,你又能拿他如何?自己已经和鄢国开战,没有回头余地,只能一路走到死,而自己不想死,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先灭了东海、城阳两军的鄢国兵马,从蒙古那里讨来火枪,再杀一个回马枪,先灭荆州贺涛,在夺梁州江山,随后一路北伐,攻克雍州,事后才有问鼎天下的实力。
而在这之前,蒙古答应的火枪必须要得到,否则都是梦幻空花,飘渺云烟罢了。
但现在出了这档事,蒙古显然要把事请推倒他们头上,就算给他们火枪,也绝对不是之前答应的那个数目了!
“那现在,沈玉嘉在哪里?先生如此匆忙回来,莫非是跟丢了?”李岱可是最担心沈玉嘉给跑了,如果能抓住这家伙,以他曾经听闻有关这家伙的消息,必然能用尽办法从他口里套出火枪的制作和天玉炮的事请,如果两者都有制造法,他何须理会蒙古。
当年西齐出现火枪后,梁国好不容易得到了几把,用了一年时间,才稍微摸清了这东西的制作,可尝试了许久,终于是造出来了,但无论是精准,射程后远不如西齐的好,但聊胜于无啊,可惜,当时造火枪的地方是在豫州,而且就在洛阳,这火枪出现没多久,李晔就遇刺身亡了,之后洛阳就开始大乱,而如今,这些火枪自然就落在了鄢国手里,不过想来他们也看不上,或者回炉重铸了,但无论怎么样,自己是压根就没得到过一把。
见倒是见过,不过是人家拿来攻击他的,现在也正因为这东西,让他长时间无法攻下海州城。
“现在沈玉嘉应该逃到了渤海,我已经命夷州水军去追杀了,想必他们也很快能与蒙古取得联系,联合起来缉拿沈玉嘉,但是我担心被蒙古捷足先登就不好办了。”
“绝对不能让蒙古人抓住沈玉嘉,此人我势在必得,无论用什么办法,你一定要帮我抓住他!”李岱已经想好了,只要能抓住沈玉嘉,他立即撤退,随后就全力死守扬州,另一方面逼问火枪和天玉炮制造法,用不了多久,他将不惧任何人。
同样的心思,如今在北海郡,潍州城中,一处府邸,蒙古大将军伯颜,此事正愁眉不展的听着属下汇报。
“阿刺罕既然吃了如此大的亏,看来他也渐渐明白水军的重要了,我们越是往下打,铁骑的作用越小,中土大地可是与我们那里不同啊,这里山峦极多,铁骑难行,又有数之不尽的河流阻挡我们,如果没有汉人的造船技术和水军操练的方法,恐怕我们将止步于此了。”
“大将军说的极是,不过如今札刺儿将军已经攻下了高丽大半疆土,得到高丽的造船技术,这高丽的战船虽然没有汉人的气派,但战力丝毫不弱,我们何不妨在高丽训练水军呢!”
伯颜听后,眉头不禁一皱,虽说前不久,高丽王室让太子王倎到蒙古入朝为官,还面见了蒙哥可汗,而可汗也决定让他回去,继承大统,并助他统一高丽,不过要永为东藩,世世代代朝贡蒙古。
既是藩国,就有些不可信,谁能保证王倎不会利用蒙古帮他座位王位后,反咬一口?要知道札刺儿攻打高丽时,可是耗时许久,并且直到现在,在高丽南部还有不少顽固不化的家伙拼死抵抗呢。
要在高丽大肆造船,训练水军,必须要把庞大的财力投入进去,如果王倎眼红这边钱财怎么办?就算札刺儿长年留屯高丽,也难保不会出事啊,毕竟伯颜很清楚汉人有一句古话,称为强龙不压地头蛇!
“此事先禀报给可汗再说吧。”伯颜也没有立即反对,虽然他不想在高丽训练水军,但为今之计,恐怕也只有那地方比较安全,毕竟他们也算那帮王倎从高丽权臣手里夺回主权,甚至还要帮他一统内乱的高丽,想来他不会如此快出尔反尔的,而反观辽东、东莱等地的沿海,虽然也可以训练水军,可如今又一批不明身份的家伙在作乱,并且伯颜很清楚,那辽海王冯胜鹰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此人贪得无厌,并有恃无恐,难以驯服,伯颜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将此人给诛杀了,断绝后患。
不过若是冯胜鹰死了,渤海一带立即就要大乱,伯颜便很难再找出一个如冯胜鹰这般,有实力的合作伙伴了。
“先留着他把,让他对付那些不明身份的家伙。”
伯颜才刚刚想玩,突然,一名属下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深施一礼,便将一封信恭敬的递给伯颜。
伯颜伸手接过,打开后只是扫了一眼,顿时瞪大眼睛。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怎么了?”一旁的属下询问道。
“那洗劫了我们水军营地的罪魁祸首,竟是鄢国皇父!”
“什么,鄢国皇父!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应该在雍州吗?”
“他早已经来到徐州,只是此人行踪诡秘,不按常理出招,时常打一枪换个地,很少人知道他确切位置,不过这次他竟然出现在黄海,那么我们就绝不可丢失这个机会了!”
“大将军说的极是,本来我们认为习得了此人的火枪技术,便可以灭了他们,谁知道他们居然有弄出一个天玉炮,三天前收到可汗的信件时,属下还久久不能相信,王爷居然被逼出玉门关,不过还在王爷精明,料定敌军定要攻打哈密,于是在敌军来之前,派遣三千精锐埋伏在哈密外的沙土中,而那些家伙,也果真中计,或许他们也是仗着有天玉炮,根本不用靠近哈密,便可以直接开打,却不知危险就潜藏在他们脚跟前!”
“此事就不必说了,虽然王爷统兵极为厉害,但从那一次他和敌军斗个旗鼓相当看来,对方也不可小视,如今王爷被逼出了玉门关,恐怕短时间内是打不进去了,如此这中土的突破口,很可能就要落在我们这边了!”
伯颜说完,起身吩咐道:“速速传话命令,告知阿刺罕和阿塔海,命他们务必要控制住冯胜鹰,让他帮助我们把鄢国皇父生擒住,但切记不可告知冯胜鹰我们要抓的人是谁!”
这边,沈玉嘉再次被人给惦记上,而另一处,同样惦记这他,却走了不同放心的颜芷绮,此时已经披上战甲,但怀中却极为不协调的抱着一个男婴,威风凛凛的大踏步走出宅院,在她身后,颜芷蕊两手各一个孩子,喜滋滋的跟在老姐身后。
颜芷蕊很清楚,老姐虽然要出阵,不过依旧是舍不得离开孩子寸步,虽然带着孩子行军打仗不是很好,可她听了华永和童四海他们讲述,当年姐夫还不是带着小赵念,征战沙场,热血与柔情,杀戮和救助,那是何等威风,何等洒脱,说得颜芷蕊都心痒痒了。
况且,当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