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罪羔羊 by李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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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罪羔羊 by李葳-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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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刀子、绳子,许多凶器都出炉了,他不断地揣摩着,哪一样东西能让白景泱感受到最大的痛苦。 

……不过,迷惘也没减少过。 

他每晚出没在那些白景泱常去的酒吧,从晚上九点到半夜三点,牺牲自己的睡眠、休息时间,轮流到每一间去等待着。高毅告诉自己,万一十天内白景泱一直都没出现的话,那就是阿彩「不想要」自己复仇,他就会放弃这个念头。 

今天是第十天了。他在进「K…BAR」前,心情极端复杂。等不到,就要放弃,问题是,他能真正地放下吗?相对地,等到了,就要动手。问题是,他从未杀过人,要用这双手去夺走一条性命的想法,让他迟疑再三。 

然后,在他看见白景泱就坐在那儿的剎那,宣判声从天而降……无数的天籁合唱着「杀了他」、「杀了这家伙为阿彩报仇」! 

最可笑的地方在于,自己甚至无须大费周章地想法子钓上他,他就主动送上门了,俨然是在邀请自己快点杀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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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儿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逼近,柔柔地呼吸着,不知道也或许是他最后能获得的一点儿空气了。那香甜的睡相,强烈地诱惑着心怀怨恨的凶手,施行最终的报复手段…… 

手,伸了出去。 

脆弱的脖子就在他的手掌底下,脉搏稳定地跳动着。高毅闭上眼睛,一厘厘地收缩起虎口。 

阿彩、阿彩,我这样做是对的吧? 

告诉我,是不是在我杀了他之后,我对他的恨就会消失了? 

不会!冰冷的答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高毅蓦地睁开双眼。怎幺可能会消失呢?就算白景泱死了,自己还是恨,还是不能解脱,还是一样无法从悲伤里找到一条能允许他放开阿彩亡魂的道路。 

……白景泱的死,解决不了任何事。 

松开捉握的虎口,高毅自嘲地苦笑着,为自己的愚傻、无力,为荒谬的命运安排而笑,颓然倒退两步。 

「……为什幺突然停止了?」床上本该睡死的人,忽然开口。 

高毅错愕地把目光投向白景泱。 

「你不是要做吗?」漆黑的瞳闪烁着瑰丽的欲望光芒,清澈地映着男人的倒影。「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了啊?我还故意装睡,让你采取主动呢!唉,你该不是到这关键时刻,忽然举不起来了吧?」 

他在说什幺?高毅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话。「你没喝醉?」 

白景泱索性坐起身。「哈!那点酒灌醉得了谁啊?我要是不装喝醉,你要怎幺在那幺多人面前带走我咧?我都好心地安排这场戏了,你总不会叫我忍耐住高张的欲火,自己解决吧? 

高毅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如果你是第一次跟男人做的话,说一声,我会教你该怎幺进行的。」泰然自若的高傲与娼妇般的妩媚笑靥交织在清纯的脸孔上。 

「我要你,高毅。」 

 

3。 

 

F**K!成串不文雅的三字经,险些从白景泱理应紧闭的嘴巴里溜出去。 

没有比煞上一个喜欢「临阵脱逃」型的家伙更倒霉的事了。想想看,当你脱光衣服,满心期待能纵身越入沁凉的水中消暑一下,结果走到游泳池畔却赫然发现里面一滴水都没有时,会是多幺「衰尾」的感受,就不难理解此刻他的怒气所为何来了。 

没错,天底下没有什幺不成文的规定,指明你有义务和带回旅馆的对象上床。说不定他破天荒第一遭,预见了台湾硕果仅存的「剩人」君子,名叫高毅的这家伙恪手着「公民与道德」的教谕,非礼勿「上」──什幺都不打算做地放掉自己这条大鱼。 

那好吧,既然都决定不做了,你干麻还手养地跑来戏弄你老子的脖子啊?! 

躺在床上装做无辜小绵羊,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这家伙采取行动,他本来已经认栽了。算他双眼脱窗、看走眼,错把冰山绅士当成火山猛男,毕竟人非圣贤,总有出师不利的时候,这就像是夜路走多了,偶尔都会遇到鬼一样。不付点学费,岂能精进他品鉴「名刀」的眼力呢? 

但是…… 

这家伙简直欺人太甚!使出吊人胃口的战术,罚他饱尝失望煎熬,接着又突然点燃一线希望地爱抚他的脖子,最后却在渐入佳境之际,来上一记回马枪,莫名其妙地收手! 

天杀的,有没有搞错? 

换成往常,景泱早跳起来发飙、送对方两拳,再掉头走人了。唯一能让他没这幺做的理由……啧,还不是该死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就是忍不住想一探究竟,弄清楚高毅到底在耍什幺神秘?打从初次见面到现在,两人认识的时间加总起来也不过才短短三、四小时而已,但这人不仅全身上下都充满了谜题,又有张深藏不露的内敛脸孔,再加上矛盾、不合逻辑的举动,每一点都牢牢地捕获住了景泱的好奇心。 

不需要很强的观察力,便能发现高毅追逐他的目的,与大多数男人截然不同。 

非关「性」,亦不是「爱」,更不像那些对「白锦集团」财力、权势有兴趣而意欲攀权附贵的家伙。高毅刻意接近,却又把心灵隔绝在一扇门后。冷冷的眼神,印上来的唇烫如烈火,还有经常出现在他严肃脸上的某号神情,在揪紧他的一颗心,让他无法像对待其它人一样,挥之即去地对待高毅。 

是的,看得出高毅尝试掩盖掉他所有的表情,可惜他能够遮蔽住他的眼,偏偏却躲不开自己这双天生能透视、解读细微线索,定义许多他人无法轻易判别出的情感表情的锐眼。 

研判画作与研判表情,方式固然不一样,且人类的面部表情更加复杂也更难以捉摸,不过大致上只要他愿意多下点儿功夫、时间,都能从脸部读出那人的心思。 

高毅的那号表情,或许曾出现在毕加索第一次会面他竞争对手马蒂斯的脸上;也可能是出现在争夺桂妮薇皇后之爱的骑士蓝斯洛与亚瑟王脸上。相互对峙,是君臣、是敌人或是恩人,那是在面对分不清、理还乱的错综情感时,方能做出的复杂表情。 

就是这点教景泱困惑,自己和高毅之间有熟识到让他这般酸涩、妒忌甚或是充满恨意地凝视自己吗?不光是「恨」,还有另一种强烈、浓郁的情感也牵涉其中,景泱不敢断言那是否为「爱」,但那确确实实是那种深沉的执着。 

景泱说:「我要你,高毅」这句话,里面没有半点虚假,但他并没有说完全部的句子。 

我要你……脱掉心灵和武装盔甲;我要你……露出你的真面目,直到我能看穿你高毅所怀抱着每个秘密为止。 

扬起唇角,景泱彻底地着迷于这个男人,掉落在他与他的神秘气息所怖下的迷离陷阱里了。 

「嗳,你一句回答都不给吗?」扬眉,景泱等了十几秒后,再次主动出击。 

冷硬的黑曜石眼眸透出颓废、自甘堕落的玻璃珠光泽。「……我不习惯接受这种直接的邀请。」 

嗯,还是别告诉他,其实这也是景泱第一次碰到需要自己开口的情况。「所以?」 

扬刚的脸庞一就有着那副难以捉摸的谜样表情,高毅静静地打量着,考虑着,而后拋出决定性的一球。 

「你不可能让我达到高潮的。」 

眨眨眼睛,景泱相当意外他会说得那幺白,不由得放声笑道:「哈哈!如果你这是在向我下战帖,那幺你的激将诡计得逞了,我很乐意证明你是错的!」 

※        ※        ※ 

卸除文明的包装,男人精实的体魄足以媲美博物馆收藏的雕像,可是它有着雕像所没有的热度、紧绷的弹性与浅浅覆盖的毛发。他一边纵容自己的指尖游走在平坦的胸肌上,一边试探硬度般咬啮着光滑的小腹…… 

呼吸的节拍,在头顶上方起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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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躺在床头板的男人,蹙拧着眉心,抿成直线的唇不情愿地吐出话:「你比我想象得更加老练。」 

「老练?你可不直说,你绝得我是天生淫荡的骚货?」一耸肩。「我不会否认自己喜欢这档事,可能是自幼身在孤儿院内,没有父执辈、成年男性疼爱的缘故吧!孤儿院的女老师对我们不错,可是他们没办法给我父爱。小时后我多想要一个爸爸啊!我拚命祈祷,想要被人加收养,这样我就会有个值得崇拜、值得仿效的父亲了。」 

男人深邃的瞳一暗。 

他灿烂地笑道:「到我七岁时,我如愿以偿地进入了白家,不过即是被白家收养,养父白老爷子也没有意思要成为我们的『父亲』。他不过是想训练一批能代替他掌控『白锦集团』的手、脚而已。我和其它同时期被收养的哥哥们,在老爷子眼中和他买下的机器人没有两样,只有好不好用的差别,没有可不可爱的问题。你听过有谁在细心保养一台计算机之余,还爱他到视如初的程度吗?这就是老爷子的论调。」 

说着,他解开男人的皮带。 

「我长大明了这一点之后,我再也不对老爷子存有什幺父爱的幻想了。有次为了反抗他,我在外头逗留不想回家,那时有名叔叔对我很亲切,他请我吃饭、看电影,然后我跟他回家……」 

帮男人脱掉下半身的衣物,低头,他在男人的大腿上亲了一下。 

「在那之前我根本没机会知道,人与人的肌肤相触在一起时,会产生那幺温暖的热,彷佛暖到了心坎儿里。哪怕是外表看来有些可怕的陌生人,可是当他们的双手环住我时,我也会产生被渴望、被爱的错觉。」 

继续嘻嘻笑着说:「不瞒你,那阵子我和只发情的猴子没两样,一天到晚都想要做爱,疯狂得很,我很庆幸自己没在那时染到什幺怪病。我大部分的经验,便是在那段日子累积出来的。可是一过十八岁,我忽然觉得床上运动没那幺新鲜好玩了,也知道靠着被爱的错觉和人上床,等下床后我的空虚依旧,根本一点儿意义也没有。从那阶段开始,我便学着收敛、精挑细选,对象最好是大家都能放得开来玩,又能干脆分手的那种。」 

俏皮地一眨眼。「这就是我有点恋父情节、有点玩过火的青春年代。你呢?高毅,说说你的青春年代嘛!你不会从青少年时期开始,就像现在这幺死气沉沉的吧?」 

男人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淡淡回道:「如果你想聊天,麻烦把我的裤子还给我,我并不想光着屁股和人聊我的青春年少。」 

「……呵呵,说得好!你很有冷面笑匠的天分耶,高毅。」微笑着,他歪歪头,黑瞳半掩在长长的睫毛下方。「这样我就多知道一项有关于你的事喽!我好期待,不知道这拼图何时会完成?」 

「什幺拼图?」听得一头雾水。 

伸出食指,指向男人的鼻尖。「你啊!这个姓高名毅的男人,有天闯进我的视线里,就像是一幅七零八落的拼图,我若是不靠自己拼凑,他什幺话都不肯说。我不知道为什幺他老是皱着眉头、老是以凶狠的眼瞪着我,不过敝人乐观地相信,有一天他会主动告诉我的。」 

想多了解我一点儿? 

高毅苦涩地咀嚼着这些天真的话语。 

怕只怕,在我告诉你,我是个恨得想杀了你的仇人,现在决定要延长折磨你的时间,让你从天上掉落到最深、最底层的绝望里后…… 

到那时,你还能笑得如此阳光、如此无邪吗? 

你怎能有欢笑的权利?当你夺走了另一个人的生命,我的至爱后,你有什幺脸继续笑着! 

无妨。 

就让白景泱快乐一阵子吧。 

这样子,当自己推他跌入深渊的一刻,他的痛苦也将加呗。 

 

(书里此控一隔) 

 

忽然间,他的手指被男人捉住。惊讶地张开嘴,一道黑影迅速地覆盖过来,啃噬般的狂吻侵袭着他。 

「唔……嗯……」被挤压出口腔的,除了呻吟还有不受控制的唾沫。 

晕眩的热浪,跟随着男人在自己的嘴里搅拌的舌,节节飙涨。他不明白男人突如其来的凶猛欲望是怎幺回事,但他知道自己快溺毙在男人的吻下了。他尝试着推开男人的肩膀,并非要拒绝男人的热情,不过…… 

「哈嗯……啊……慢……等一下……」辛苦地拔开胶合的殷红唇瓣,他困惑的眼瞳漾着湿润光泽。「干麻突然间……」 

「你废话太多。」男人简洁有力的一句话堵住他,再次吻了过去。 

不,一定不只是这样。是不是男人要切断自己在追问的动作,所以才……无奈他能思考的回路,被迫中断了。男人的唇、男人的手,无所不在地挑逗着他,全然不给他半点空闲去动脑想别的事情。 

「啊嗯……」 

男人抚摸他胸口的手并不粗鲁,却显得有些笨拙。他不由得主动伸手引导男人,揪住他修长的指头,在自己硬挺而突起的乳端揉捏着。细小的电流窜过他的背脊,他颤抖着靠向男人,在耳边喟出叹息。 

「你的指头好凉……好舒服喔……」 

男人玻噶搜郏氲阶约捍丝谭爬说谋砬榫∈漳腥搜鄣祝呱写呕鹧娲苌纤乃眨肷淼暮姑夹朔艿厥⑵鹄戳恕!

「虽然还没有准备好,不过,我好象等不及了。」 

他说着,边碎碎亲吻着男人的下颚,咬着他的唇,吸着性感丰满的双瓣,然后伸舌到男人的口中,诱惑地按摩着牙龈与舌腔敏感的内壁,与男人柔软的舌纠缠在一块儿。 

另外探手到男人的下腹,他摸索着那股胀的男性象征,圈握住它套弄着。雄伟的分身在一阵轻缓、快慢交迭的刺激下,屹立而起。 

「嗯……」地吹气,不觉中用着妩媚嗓音像男人央求着。「进来吧,我要,现在就想要,快点!」坐压在男人大腿上的窄翘臀部,煽情地扭动着。 

男人控制住他扭动的腰,起身,转而将他摆平在床上。 

不需男人催促,他便主动地抬高下半身,自己扯掉仅余的一件遮蔽物。黑色丝质三角裤被丢到了床下,而从束缚中解放的分身,自茂密里半挺。 

「就是这里……」纤长、白瓷般的双腿开敞,他以指尖撑开了蠢动的花芯,大胆邀请。「把你给我……」 

男人深吸一口气之后,一手扶住他的大腿向后推高,另一手则握住欲望,缓缓地靠抵柔软封闭的洞口。 

「啊……啊啊……」随着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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