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刚才吹召集号了。出什么事了?咱们去不去?”
玄九看他跃跃欲试的模样,顿时翻了个白眼,心想,自己虽然也想去,但是初来乍到的,诚王也没邀请,冒然前去恐怕不太好。没理会谷涛,玄九转身回院子。
谷涛有些着急的跟在玄九身后问“先生?先生?”
一直到屋里,玄九才回头看向他。谷涛一脸的渴求。玄九瞪了他一眼说“快把饭菜摆上,吃完了。上背上药箱去后备军,若是开战了,好及时医治伤员。”
谷涛一听,顿时乐开了花叫了声“好嘞!”砰的一下将食盒放到桌上,掀开盖子将饭菜端了出来。四菜一汤一钵馒头。玄九瞪了一眼毛躁的谷涛,坐下开始吃饭。谷涛站在他面前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
玄九吃了两口,瞪了他一眼说“你不坐下快点吃,傻站着干嘛?”
谷涛呵呵一笑说“教规矩的长官说,先生吃完我才能吃饭。”
玄九用筷子一敲桌子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规矩。快坐下吃饭。吃完好干正事。”
谷涛一听乐呵的应了声“好嘞!”坐下,拿起个馒头就开吃。俩个人风卷残云的将饭菜吃个精光。玄九起身指着药箱跟谷涛说“背上药箱咱们去城门口。”说完就往外走。
谷涛激动的说了声“是!先生。”拎起药箱就跟着往外跑。
两人刚要出院子就看谷涛噌的一下窜到玄九身前。玄九诧异的看着他说“干嘛?”
谷涛略尴尬的说“先生,属下想先方便方便。”
一听这话。玄九顿时眼睛一瞪“懒驴上磨屎尿多。快去。”
谷涛放下药箱,转头奔向院子一角的茅厕。玄九想了一下,也跟了过去。都解决一下吧。
当俩人一切准备就绪了,来到城门口时,战争已经开始了。敌军已经开始攻城。玄九手持诚王赐予的令牌,一路畅通的上了城墙,找到了后备军。军队里受过正规教育的医生很少,都是些征兵之前干过游医的人。进了部队后被安排当了军医。各种本事都是战时摸爬滚打练出来的医术。虽然非战时将军会安排他们进医馆学习,可真遇到大战,这些军医也是死的最快的一群人。不停的消耗补充,军医总是外行多于内行。
玄九来到军医处,外面不停的送伤员进来,里面的军医一个个忙的团团转。玄九一进屋。想找个管事的人。根本找不到。问了几个人,不是没空理玄九,就是摇头说不知道。
玄九一看。得了,也甭走什么程序了。救人要紧,推开一个手忙脚乱的军医。玄九冲着谷涛喊了声,开箱子。便开始治疗伤员。
玄九接受的第一个伤员是个胳膊被狼牙棒打折了的年轻人。不但骨头断了,皮肉开裂,鲜血四溅,眼看就要不行了。谷涛将箱子打开,玄九拿出银针,几针下去,血便止住了。被推开的军医本想上前找玄九理论。但是看到玄九专业的架势。立竿见影的治疗。顿时闭上了嘴。
止血完,玄九拿出药箱里的针线。将伤员胳膊上的伤口快速的缝了上。那个被玄九抢了活计的年轻军医,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玄九。玄九缝完伤口,一手扶着肩膀一手拽着伤者的手,往外一拉,将骨头复位。拉完之后,玄九喊了一声“谷涛。给我个板子。”
谷涛也有些看傻了,听到玄九叫自己,“啊?啊?”了两声,有些不知所措。一旁站着的年轻军医,立马递上一个夹板,玄九拿起板子,将伤兵的胳膊束缚住。抬头看着年轻军医说了一声“你过来绑住夹板。”
“遵命。”年轻军医立马接过伤员的胳膊,开始捆绑。玄九开始医治其他伤员。谷涛看似憨傻其实头脑是很灵巧的。渐渐的跟上了玄九的节奏。玄九医治伤员手法熟练, 渐渐的引起了屋里其他军医的注意。渐渐的形成了一个以玄九为中心医治,其他人打下手帮忙的局面。
医治的速度渐渐的超过了伤员送来的速度,玄九将一个肠子都流出来的伤员医治完毕后,跟边上的人说了声“抬下去。”立马来了两个人将伤员抬走。玄九头也没抬的说了声“下一个。”
“先生,没啦!伤员都让你治完了。您快歇歇吧!”谷涛激动的说。经过这一番医治,谷涛彻底对眼前的小先生服气了。
玄九一听没有伤员了,精神一放松,顿时感觉一阵疲惫的涌上心头,身子不自觉的晃了两下。谷涛立马上前扶着玄九,玄九推开谷涛一抬头就看屋里所有的人都看着自己。
这些人眼中充满了佩服之意。见玄九抬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敬礼。”顿时一屋子能站起来的人都站直身子冲着玄九行军礼。
这阵仗一下子让玄九怔住了。看着一张张打心眼里尊敬她的面容,让玄九顿时有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一个身材魁梧,一脸横肉的男人从人群后面走出来。见到玄九一拱手说“属下军医长,张强,见过大人。”
玄九立即回礼说“在下李九,这是牌子,请大人过目。”说完将牌子递给张强。张强看了一眼没敢接牌子,拱手说“大人医术了得,属下佩服。大人是主帅带来的客卿身份尊贵。我等若有冒犯还请原谅。属下有一个冒昧的请求。想请大人接管军医营,属下愿意对大人马首是瞻。”
第二百二十八章战前准备
张强是个老兵油子,当兵前天桥底下练把式买过两天大力丸。当兵后就被送到了军医营,张强的医术可真都是打仗磨练出来的。他是在军医营待的最久的老军医。主要是因为他身体素质好,身高马大,还有些功底。能治病更能打仗跑的也快,这才命大没死。到如今当上了军营里的军医长。
张强见过太多的士兵没得到专业的医治不幸身亡,他总希望上头能派一个有本事的人,可是总是事与愿违。即便是来了专业的医生,没等打仗就又跑了,或是一打仗就吓的畏畏缩缩干活还不如他们这些外行。如今他见到了玄九,就像看到了曙光。
张强提出这个要求,屋里所有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玄九一脸的渴望。玄九有些为难,她被绑来北疆,在诚王眼前必然要以医治伤员为主,但是就这么未经许可的就接管军医营实在有些不妥。想了一下玄九说“张营长,实在客气。我来此就是为了医治伤员。但是军医营长之职,在下实在不能接受。”
张营长听了玄九的话,顿时感觉有些失望,但是,玄九的话还让他有些安慰。没在死缠烂打。张营长一拱手说“不管先生是否接手军医营,只要先生来,军医营就以先生为主。先生请到里屋休息一下,如今是亥时,外面战事稍歇。若是敌军未退,估计丑时还会有一波更猛烈的攻势,到时还望先生出手。挽回更多大好儿郎的性命。”
玄九一拱手说“张营长放心,在下定然竭尽所能。”
张营长得了玄九的答复。开心的笑了。他的笑比哭还难看,脸色一道横向的疤痕,尤其显得狰狞。“请!”张营长带着玄九跟谷涛到边上一个小屋。里面像是个原来放杂物的房间,很小。就放了两张床,一左一右。玄九确实感到有些疲惫,进屋直接上床躺下了。谷涛将药箱放到地上,来到玄九床边,伸手抓过玄九的脚就开始揉捏。
玄九一脚蹬开他。瞪着眼睛看着他问“你干嘛?”
谷涛呵呵一笑说“先生,我给你揉揉脚解解乏。”
玄九瞟了他一眼语气略有不善的说“用不着!你去那边床上躺下歇歇吧。别来扰我。”玄九心知他是好意,但也有些气他。玄九躺在床上缓了一会,便开始运功促进体力恢复。不再理会谷涛。
谷涛自讨了个没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呵呵一笑,转身躺倒对面的床上。刚要睡着就听有人敲门,谷涛一个翻身跳下床。问了声“谁啊?”
门外回话说“我是来给先生送吃食的。”
谷涛开门一看。张强手提一篮子干粮。见到谷涛呵呵一笑说“兄弟,这是些干粮跟水,给先生跟你补充体力,实在粗糙,战时就请先生将就一下吧。”
谷涛接过篮子说了声“谢谢。”看着张强转身离去。拎着篮子,谷涛正犹豫是否去打扰玄九。毕竟玄九先前放话不然他打扰。刚转身就看见玄九自己坐了起来。
谷涛乐呵呵的拎着篮子来到玄九床前。玄九看了一眼篮子,伸手拿了两个馒头。说了句“快吃,吃饱了再歇一会。”
“遵命!”俩人一起开吃。
第一轮攻城战结束,诚王站在城门上,眯眼看着退去的敌军。城门下密密麻麻的尸体,有敌军的也有自家战士的。城门口,损坏的撞门车瘫倒在路中间。远方一片火光,敌人正在修整,虽然击退了敌军的第一波攻城战,但是诚王心情依然沉重。
敌军始终不谈判,太子在他们手里。可是他们却不要求兑换人质,这本身就很不正常。如今看来,他们恐怕野心很大。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这边塞是北方最后一道防线,若是被攻破恐怕将是一次灭国的灾祸。诚王也想过打出去,以攻为守。可是,一怕敌军在城外设置的陷阱,二则因为太子的原因。搞得诚王投鼠忌器。
这些日子诚王一直在想办法。试图打破这个僵局。但是始终没有一个完全之策。同时那些随军的太子党,也不消停。开始时,天天去烦他。甚至干涉诚王的下决定,诚王一怒将他们都软禁在城主府,跟玄九不同。那几个大臣被关在最边上的一个院子,由重兵把守,只许送饭食,不许任何人跟里面的人交流。
解决了这些喋喋不休的人,诚王终于能清净的思考。跟手下参谋、武将几次商讨应对之法。最后决定派一队人投石问路。人员刚投放出去,敌军便开始攻城。这是诚王始料未及的。
眼看着快到丑时,城墙上的将士都不自觉的开始呼吸急促。更夫敲响丑时的更钟。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尤其显得悠长,沉闷。
诚王一对敌军仿佛也听到了钟声。又再次集结在城外。城门上负责的将军见状敲了三声锣鼓。城门上的弓箭手立马将箭上弓,对准城外敌军。严阵以待,等候将军命令。
玄九正在运功,就听门口响起一阵急促敲门声。谷涛起身问了声“谁?”
“先生,丑时到了,还请您出来主持工作。”玄九一听这又是张强的声音。
玄九立马起身,谷涛伸手拎起药箱,跟着玄九走出房门。张强带领军医营所有军医列队等候玄九。见玄九出来,身子一直。整齐的给玄九行礼。
玄九一握拳,冲着所以人一行礼说“承蒙各位看得起,在下定然竭尽所能。”
张强走出一步,很恭敬的跟玄九说“先生,丑时已到。军医营所有人听候先生差遣。”
玄九见张强雌伏之意已决。如今又是危机时刻,玄九便不再推脱。点了下头说“张营长,在下医术还算可以,但是对战时救援却不擅长。希望张营长能助我。我们共同努力,争取医治更多伤员。”
玄九这么一说,张强心里更加看好玄九,其实他心里也打鼓,将大权交给玄九,玄九能否应付得了。如今玄九并没大权独揽,并将自己不擅长之处说到明处。请自己协助,张强顿时有种被重视之感。一拱手说“先生,以我的经验,若是敌军攻势猛烈,我们必须到城墙上就地医治才能救治更多伤员,但是很危险。”
第二百二十九章刘横山
听了张强的话,玄九才知道原来军医也是个危险职业。看看眼前的这些人,除了张强,谷涛能有些武力。其他人都像是陪送的样。听着外面战鼓又敲响了。玄九整个人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玄九气质的改变让站在她面前的军医肃然起敬。
扫视全场,玄九缓缓开口说“外面战争即将打响。我们肩负的使命是很重大的。尽量多的救治受伤的士兵是我们首要的任务。我有一个计划要所有人共同努力。”说完玄九看向张强,似是征得许可。张强当即点头说“先生只管吩咐,我等定然遵从。”
得了张强这话,玄九微微一笑说“我要将大家分成四组,第一组请张营长,谷涛,第二排身材魁梧的两位出列!”被玄九点到的人,走出队伍,站到玄九一旁。玄九很慎重的看着他们说“张营长说,敌军攻势猛烈,我们必须到城墙就地医治伤员,到时候,刀剑无眼,你们要负责警戒。”
四人齐声道“遵命!”
玄九又看向其他人说“我需要两个人协助我医治,其余人负责将伤员运送到安全的地方。谁来协助我?”
队伍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最后,有俩人一齐被推了出来。张强看到点了点头。转头跟玄九说“先生,他二人是我们这里医术最好的军医。参军前干过兽医。”
兽医!?玄九一听顿时有些发晕,兽医都成了最好的军医。玄九点了点头,看向俩人说“你们紧紧跟着我,听我吩咐。其他人拿上担架。准备救援。”
明确分工的军医营瞬间斗志昂扬。以往这些人多少有些混日子的嫌疑,更多的是自暴自弃,看着一个个的同胞死在自己眼前,那种痛苦与无力是难以言表的愧疚。如今玄九给了他们希望,给了他们奋斗的道路,这些人有种重生的感觉。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战争打响。敌军的队伍站在城门外的一箭距离外,站成攻城队形。双方严阵以待,就等着敌人进攻,战争开启。但是,敌军不知为何,迟迟不动。城门上弓箭手拉弓的手都要勒断了,敌人始终不动弹。
一股压抑的气氛开始在城门上弥散。诚王顿时觉得不好!如此对峙。不利于己方的士气。想了一下,诚王招过一个武将。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声。武将一抱拳,兴奋的说了声“遵命!”转身飞奔下城门。
一会儿只见城门微开,那武将身披铠甲,拎着两把巨斧,骑着高头大马,直奔敌军阵前。只听那武将大吼了一声“骂了隔壁的! 半夜不睡觉尔等要作甚?管事的是谁?给爷爷我滚出来!”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他那一嗓子显得格外惊人。就见敌军队伍中有一人骑马上前,其他人纷纷给他让道。那人来到阵前一脸阴沉的说“你是哪个粗货?报上名来!”
“你爹我!平远将军刘横山!你又是哪个龟儿子?”这刘将军骂阵连带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了。
北疆人本就火气大,再听到刘将军一口一句粗口,顿时气得脸色通红。怒吼道“你个龟儿子!老子北疆千夫长,萧金战。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