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欧阳府跟南开城的欧阳府完全不能相提并论。跟着欧阳贵进了院子。赵管事离老远就迎了出来。看见玄九先是一愣,然后立马满脸笑容的一拱手说“李少爷也来京城了!真是太好了。老爷夫人经常提起您了。”
玄九笑着拱拱手说“几月不见赵管事看来有些瘦了,是到京城水土不服吗?回头我开个方子给赵管事,好好调理一下。”
赵管事没想到玄九竟然对自己如此上心,脸上的笑意更添三分说“谢谢李少爷关心。瘦几斤我干活能跑的更快些。不用麻烦您了。”
玄九笑笑没说什么。
欧阳贵在旁边拍了一下赵管事的肩说“赵管事,我这四弟的医术可是出神入化。他要给你开方子,咱可一定要收下。”
赵管事听了呵呵一笑说“少东家,李少爷你们还是快点去看老爷夫人吧。怕是他们都等急了。”
听赵管家这么一说,俩人也不在磨蹭了。在赵管家的带领下俩人直奔大厅。临到大厅赵管家高呼了一声,“李少爷少东家回来了。”
屋里之前叽叽喳喳的声音立马停了。欧阳贵跟玄九一同进了大厅。欧阳老爷子跟夫人坐在上座。左右坐着四个姑娘。身后站着几个丫鬟,十几双眼睛一齐看向门口。
眼前的一幕让玄九觉得很熟悉。就一如他初次到欧阳家的情形。玄九立马上前给老爷子跟夫人举了个躬说“小侄见过伯父伯母。”
欧阳老爷子伸手扶起玄九说“自家人,不用这么多礼。快坐下,让伯父好好看看。”说完让玄九坐到自己边上。
欧阳贵这时也上前乐呵呵的跟老爷子夫人行个礼说“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
欧阳贵的母亲拉过儿子的手,一脸心疼的说“你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货栈,都瘦了。一会让厨房好好煲个汤给你补补。”
欧阳贵呵呵一笑说“母亲,儿子哪有瘦。天天吃大酒店,我觉得自己都胖了。”
几个小姑娘噗呲一声都笑了。有个团团脸的小姑娘娇嗔的说“母亲就是偏向哥哥。几天不见哥哥就想。”
欧阳贵上前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说“老妹妹吃哥哥的醋了!我都闻到一股酸酸的味了。”
小姑娘一撅嘴说“才没有呢!”说完头扭到一边。
欧阳贵像变戏法一样,手里突然多了一个手串。在小姑娘眼前晃了晃。小姑娘立即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夺。欧阳贵手往上一举说“还生哥哥气吗?”
小姑娘一脸讨好的笑容看着欧阳贵说“我哪有生哥哥的气啊!哥哥最好了。我最喜欢哥哥了。”
小姑娘前后态度的转变逗得屋里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玄九觉得欧阳家虽然不似曾经那么风光。但是这宅子里的温情却是更胜以往。
欧母笑过之后看到一旁端坐的表妹,眼睛一眯,转头跟欧阳贵说“贵儿。你回来就给只给幺妹带的礼物吗?你表妹的那份,该不是忘了吧!“
欧阳贵起身呵呵一笑说“母亲,我哪能忘了给表妹准备。”说完神情的撇了表妹一眼。
玄九在一旁看的真切,突然有种不是滋味的感觉。玄九转过头看向欧阳老爷子说“伯父,今天来的仓促也没带什么礼。小侄自觉大字还行。您若能看得上眼。小侄愿意献丑。”
欧阳老爷子一听,眼睛一亮,起身拉着玄九的胳膊就往外走说“我在贵儿的货栈见过贤侄的大字,喜欢的不得了。但是不好意思强摘回来。今个,你来了,我真是高兴的不得了。走!咱们现在就去书房。”
都没容玄九跟屋里其他人告退。俩人就出了大厅。临出门玄九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欧阳贵。他正跟那个表妹说些什么。表妹娇羞的点着头。
玄九的心里有点刺痛。木然的任凭欧阳老爷子拉着走。到了书房,老爷子吩咐书童摆上笔墨纸砚。然后一脸微笑的看着玄九。玄九强颜欢笑的点了点头说“伯父,我想给您好好写一幅大字。您让我自己在屋里酝酿一会好吗?”
欧阳老爷子也知道想写一幅好字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成的。看玄九说的真诚。立马点头如捣蒜的说“好。好,好。我这就出去。你慢慢写,不用着急。一会我让书童给你送一壶好茶,慢慢酝酿啊!”说完,老爷子就退出了书房。但也没走远。而是让书童在院里支了个躺椅,一边坐在上面摇。一边喝茶。悠闲的透过窗子看着玄九在里面写大字。
玄九独自站在书房里,脑海里不停的回放着欧阳贵跟他表妹情意绵绵的画面。一遍又一遍的,让玄九的心,不停的抽痛。玄九这才发觉,自己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这个义兄了。前世今生的第一次爱恋,就这么突然出现,而又突然破灭了。玄九第一次体验到这种痛。
玄九拿起一旁的墨块,转身背对着窗口,一下下在砚台上打着圈的磨墨。回想自己跟欧阳贵相处时的种种,当初的同床,后来的结拜。一切的一切。不知不觉的玄九的眼圈红了,泪不知不觉的滴了下来。滴到墨里。模糊了玄九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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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夜班,干了一夜,太累了~请原谅~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定居花街
无声的掉落几滴泪水之后,玄九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愤怒。不是对欧阳贵,而是对自己。这么脆弱无能的表现,让玄九对自己感到很失望。在她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这不是我!
玄九心底燃烧的愤怒,竟然把眼中的泪水生生烤干,重新恢复了清明。爱过,痛过,方感觉到成长。一时间玄九身上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身上那丝幼稚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成熟。是海阔天空的豁达。
玄九拿起架子上的毛笔,沾足了墨,挥笔在纸上写下了,海阔天空,四个大字一气呵成。写完玄九放下毛笔后退了一步。想要审视一下自己的作品。还没看的清楚。整张纸就被跑进屋的欧阳老爷子小心的拎了起来。
欧阳老爷子嘴唇都颤抖了。激动的看着手里的大字不停的喃喃自语说“好字,好字啊。太好了。”
玄九的字由于她心境的变化,已经比之前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简单的四个字,将大海从鱼跃长空任鸟飞的意境演绎的淋漓尽致。洒脱中更多出一份大气磅礴。较之欧阳贵店里的大字更加让人爱不释手。
玄九一脸无语的看着欧阳老爷子,老爷子痴迷的表情就像是,酒鬼得到了百年陈酿,色狼看见了极品裸女。恨不得将大字揉进自己的心里。
就在老爷子完全沉浸在大字里的时候。欧阳贵来到了书房。看着一脸傻笑的父亲,跟站在一旁无语的玄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上前想要接过父亲手里的大字。没想到竟然被老爷子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老爷子一脸警惕的看着欧阳贵说“你个臭小子,怎么地!想抢老子的大字?”
欧阳贵哭笑不得的看着老爷子说“儿子哪敢抢父亲的东西啊。儿子见您看字都入迷了,才伸手想让您回神。”
欧阳老爷子,用鼻子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理自己的儿子。看到站在一旁的玄九,立马脸上乐出一朵花样。惦着小步走到玄九身边,很是亲切的说“贤侄累不累啊?贤侄渴不渴啊?贤侄想吃什么啊?贤侄……。”
玄九被老爷子的热情彻底打败了。一边后退一边嘴角抽搐着说“伯父不必这么客气。小侄还不饿。小侄,小侄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事要办,先告辞了。”
说完玄九一个闪身从欧阳老爷子身边掠过。窜到院子里。那速度快的几乎带出一串残影。欧阳贵看玄九被自己父亲逼的如此狼狈,忍不住哈哈大笑。
欧阳老爷子跟玄九同时白了他一眼。紧接着欧阳老爷子也笑了。自己刚刚的热情吓的玄九夺门而逃,欧阳老爷子也觉得挺好笑的。小心收起手中的大字。欧阳老爷子笑着看向院子里的玄九说“贤侄还是吃了晚饭在走吧。老头子不吓唬你了。呵呵”
看欧阳老爷子恢复正常了,玄九暗自舒了一口气。若是外人这样,她早就扭头就走了。玄九腼腆的一笑,点了点头说“贤侄恭敬不如从命。”
恢复正常的老爷子,拉着玄九跟儿子坐在院子里喝茶。说了不少欧阳贵小时候的糗事。惹得欧阳贵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的老子。眼神里不停的传递着,老爷子给你儿子留点面子的信息。而欧阳老爷子压根就当没看见。说的那个起兴,就差把欧阳贵几岁尿床的经历说了。
玄九乐呵呵的听老爷子讲故事。不时还撇一眼欧阳贵。如今她已经渡过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面对欧阳贵反而更加自在了。在心底将那份最初的爱恋,暗恋。慢慢的转化成兄弟之情。
三人聊的正欢,确切的说是,欧阳老爷子说的正过瘾的时候。丫鬟来通报说是晚宴已经准备好了。
欧阳贵长舒了一口气。起身催促父亲跟玄九去用膳。老爷子跟玄九相视一笑,起身跟着去了大厅。
欧阳贵的母亲命人置办了一大桌子好菜。一干女眷坐在一旁等着老爷子他们这几个男人。直到老爷子欧阳贵玄九三人都坐好了。女眷们才开始上桌。一顿饭吃的很是融洽,老爷子每句话都是对玄九的赞赏。欧阳贵的母亲见丈夫如此欣赏玄九,也对玄九很是上心。一顿饭下来。欧母见玄九有礼有节,不骄不躁还一表人才。顿时好感倍增。眼神不停的瞟向自己的几个姑娘。
老爷子一眼就看出自己夫人的想法了。呵呵一笑对玄九更加亲近了。他确实很欣赏这个后辈。无论从处事,还是其他方面,老爷子都觉得很满意。要是能亲上加亲简直再好不过了。
吃着饭玄九就觉得两个老人家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过于热切。无意中瞟见欧母看向三个女儿的眼神。玄九顿时觉得麻烦了。吃完饭。没等两个老人说什么,玄九就赶紧起身告辞。老爷子极力挽留,但是被玄九诚恳的说辞给打动了。
玄九说“小侄初到京城。有些事情还未处理,待小侄处理完了,定然常来摆放伯父伯母。今天小侄实在有事,还望伯父伯母原谅。”
老爷子一听也是,来日方长。反正有些事也不是一时就成的。亲自送玄九到门口。看她上了马车。
欧阳贵命人用马车将玄九送回花街。到了花街。天色已经黑的透彻。花街一片灯红酒绿。嬉笑叫骂声络绎不绝。热闹非凡。马车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行走的很慢。不时有女人到马车跟前招揽生意。
玄九规规矩矩的坐在马车里一概不理。可怜的车夫,被一些个女人拉扯的头发都披散了。衣服也开了。不过看他那半推半就的神情,想必也是享受的。
玄九回到医馆,丫蛋已经回家了。小七正在院子里练棍法。看见玄九回来了,慢慢收了功。放下棍子,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把汗说“你可舍得回来了。今天下午来了好几波病人都让我打发走了。那可都是财神爷啊!”
玄九呵呵一笑说“你以为每个人都能让你敲上百两银子啊!歇一会,咱俩比划比划吧。你不许用棍子,咱俩肉搏。你指导一下我。”
小七嘴角一撇说“少扯!你内力深厚,就算不会什么招式,随便打我一拳,我也够受的。带着你练拳可以,比划就算了。”
玄九一听也是,自己下手确实没轻没重的。若真是伤到小七,就算自己能治好他,也是不妥的。当下点了点头说“行!不比划,你带我练练拳吧。在这京城我总觉得危机四伏,多学两手,总归心里有个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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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工作忙!进度慢了点!请原谅!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冷书
就在玄九跟小七练拳的时候。姜守业一脸严肃的坐在书房跟御医密谈。
“丁老,我家表姑娘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一头白发的老御医,皱了一下眉头说“姜家主,老夫刚刚给表姑娘把脉,感觉她好像并非寻常病症。不过,这病虽然来的迅猛,却不是很难治,就是要天天服药静养一段时间。不能见风,不能抓挠。”
姜守业听老御医话里有话,眼睛不自觉的就眯缝了起来。屏退了左右,然后诚恳的跟老大夫说“丁伯伯,现在也没什么外人了,您跟我说个明白吧!”
老御医乍看起来浑浊的双眼突然闪过一丝光彩,嘴角一扯说“贤侄,既然这么问,我也就跟你说吧,从脉象上看,表姑娘是中毒了。至于中的什么毒……”老御医沉吟了一下。然后有些阴沉的说“我临出姑娘闺阁前,在桌上看见一盏油灯,闻里面残油的味道,好像参杂了一些,毁红颜。”
“毁红颜?丁伯伯真的吗?”姜守业好似有些不敢相信。
老御医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说“肯定是这毒,而且表姑娘的症状也相符。只是这毒是参杂在灯油里的,可能夜里姑娘屋里的门窗没关,毒气随风散去了大半,表姑娘虽然已经中毒但还不是太重。”
沉默了一会,姜守业一脸感谢的看向老御医说“今天烦劳丁伯伯了。小侄送您回府。顺便去看看丁大郎,听说他想进户部。”
老御医一脸笑意的点点头说“贤侄也很久没去我府里做客了。正好大郎得了一瓶好酒。让他拿出来,你尝尝!”
两个老狐狸笑呵呵的从书房出来,一路有说有笑的离开姜府。临走姜守业朝暗处点了下头。
当晚,原本被红云特意放在桌子上的油灯,莫名的不见了。
第二天,清早姜守业跟府里宣布。表姑娘得了传染的急病,要送到城郊的院子去静养。上午,看似重病的红云就被用被子包裹着抬进马车,由姜伯驾车送了出去。身边只有朝露伺候。
接下来的几天姜府看似平静,实则压抑。留在牡丹园里的人,一个个都是小心翼翼的。直到翠燕被姜守业叫道书房问话。之后很多人都看见痛哭流涕的翠燕以及她的父母三人跪在院子里请罪,说翠燕在街上沾染了疾病渡给了表姑娘云云,请家主原谅。他们一直跪了一整天,姜守业才传出话,让翠燕一家搬到庄子上去。以后不召见不得回府。
翠燕一家人感恩戴德的领命离开了姜府。随着他们的离开好似一切都结束了。
玄九因为医治好了身受重伤的小官,在花街一下子打出了名声。每天病人络绎不绝。很快温柔帅郎中的名号就在花街打响了。花街上的女人们一个个都使劲浑身解数想要贴上玄九。就连小官们也对玄九有所表示。整的小七私下里没少笑话玄九。
玄九在前方吸引大众的注意力,而小七则在暗地里跟每个楼子里的人都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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