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宣言中指出贵族制对于平民的不公; 又点名批评了几个家族的所作所为。 一时间贵族间自是人心惶惶; 可低下层阶中拍手欢呼载道叫好的却不在少数。 从近日激增的「革命份子」数量就可知道; 那宣言的影响是深远的。
自从自由主义崩溃; 世界混战的二十三世纪过去以后; 世界已经好久不曾如此动荡了。
贵族们的忧虑也随着时间的过去加深; 必须在事情发生以前做些什么; 不然……。先倒台的就会是他们。
那个利用了平民的愚昧想要绊倒贵族的; 可恶的『明君』哈雷三世。
阿曼咬咬牙:「为我办个宴会吧。」
突如其来的命令发下来; 一时也没有搭上先前的思路; 阿肯斯只能困惑的说声:「吓?」
「为我办个宴会; 就把城内所有的知识分子都请来吧? 不; 也许把学院中的师生都请过来比较合宜。」没有顾虑对方的疑虑; 阿曼一个劲儿把脑海中的计划吐了山来。「就把议事厅空出来; 装饰就选用玫瑰红为主调…嗯; 把国内最好的厨子都给我调来; 我要办一场最高尚的盛宴。」
「盛宴? 阁下; 你想要以什么来助兴; 单是吃喝的话; 不会是大无聊吗?」出于好玩的天性; 阿肯斯禁不住指出了宴席安排的缺失了。
「不;不; 我们当然会有个节目。」阿曼若有所思的从脑海点算出各个环节。「你看这个怎样? 让那些革命党人穿着铬热的铁鞋表演歌舞; 还是让来宾猜猜孕妇的肚子是男是女; 再即场生?的竞猜游戏好呢? …。如果这不够好; 我们还能有别的主意。」
「阁下; 这…。」不是没有过过贵族应有的荒唐生活; 可呕吐感还是涌上阿肯斯的胃。
「不; 那并不够好。 也许就这样吧! 来让他们母与子交合; 父与女交合; 嗯; 就这样办好了。 我们在每一桌上放一个转盘; 让他们在上面做爱; 让那些革命党淫乱的样子为人所识; 那不是很精彩吗?」阿曼认真的考虑了一会; 又继续向对方叙说着那地狱般的境象。
「也许末了我们还可以准备一个大象般高宽的铁锅; 为他们准备好滚热的油; 然后让父亲把妻子推下; 让至友把同伴杀害。 那不是很棒吗? 那群愚昧的革命党人自相残杀的景象…」
阿曼用危险的眼神看着一脸不忍的阿肯斯; 又缓缓的把一直拿着的花插到他头上。 「还是说; 你仍觉得这是太残忍了? 亲爱的阿肯斯。」
「不; 阁下; 我只是质疑这种做的必要。」
「必要? 我来告诉你吧; 阿肯斯。 那是没有必要的。」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一时间只好把眼睛用苍白的手盖了起来; 自顾自的哈哈大笑。「哈哈…。必要; 哈哈哈!」
「那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样; 太缺乏人性了。」阿肯斯不悦的规劝着; 虽然他知道那将是无用的。
「人性? 你是说所谓的人道主义吗; 阿肯斯? 多么可爱的人啊; 事实上根本无法保存任何人…。」阿曼傲慢的抬高头来。 「你根本不能。」
说着; 并没有给予阿肯斯反驳的余地; 他优雅的往对方耳畔上盛放的百合花一指:「比方说就如这花; 你说我待它残酷; 岂不知它又是践踏了多少人才能变得美丽?」
「那是可血种的西雅百合; 从种子起每天就用半公升的婴孩鲜血灌溉; 因为是纯种的; 只有祟山高地上才会有。 又花了一队民夫四天的时间采摘; 才离土三日就要被送到二万里外的皇城这里。 」 阿曼又补充说道。「…消耗了这么一些人命; 就只为令你看到它的美丽。」
「所以我才说!。。。。。。。。」阿肯斯的反对并没有完满的表现出来。
因为阿曼他把指头按上阿肯斯激动的唇瓣; 又平淡的道:「还不明白吗? 每一种幸褔都是以别人的牺牲换来的; 每一种美丽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阿肯斯; 你根本无法制止不幸。」
他虽然比他年长; 可却不能保持这种冷血的无情。 阿肯斯青白了脸色又道:「可最少也要把伤害减到最少…」
「不是说『生命无价』吗? 死了一个; 怎样去死; 也是不能减低那种损失吧? 『生命是不能放到天秤上衡量的』。」阿曼嘲讽的玻鹧劬础!
「可是…。」
「别再作无谓的争辩了; 我忠实的阿肯斯。」阿曼把目光放到窗外清雅的境致中。「我再教你一句话吧; 『别对你的敌人仁慈; 那将成为鞭挞你的残忍。』; 对了…去为我把皇帝也邀请过来吧! 」
清风和明月伴随他孤傲的身影变得清冷起来; 就像化作一幅蓝蓝情调的画作一般; 在瞬间变成被诗人和行客传诵的美典。
在那以后; 公爵的宴会顺利举行; 一时间竟也真的把盛极一时的革命运动肃清过来。 贵族们再度安枕无忧的日子以乎近了。
三个月后; 阿曼‧;尼奥‧;洛露公爵以叛国罪被摘夺贵族名号; 洛露家从此消失于历史之中。
◎篇起源由◎
因为大家都嚷着要虐若言; 短期内无法在正文办到; 故出番外; 顺道补偿各位等待的痛苦; 我明白的。
又; 因为本星期又会忙一点; 文看是出不了; 故又作此; 望诸君原谅体恤。
◎其之二◎ 《饕餮之液》
吱吱的门声传来; 那锈掉的痕迹随即又剥脱了一层; 可始终还是挂在那破旧的烂门上。 光亮在地上画成矩形; 斜斜的照向那被绳索束紧手脚的人。 他把目光低垂着; 似乎并不为那入侵者的嚣张声势所动; 只是低着头; 彷如睡着那般待在原地。
声音渐近; 他的肩膀骨被击了一棍; 随即又被几名大汉挟起脥下; 迫于无奈之下唯有尖着腿站了起来。 那长期没有动作做成的酸麻教他禁不住抖动身子; 而很不幸地; 这个动作为对方所瞧见。
只听旁人瞬速把座椅移动他面前── 那当然不会是他而准备的了 ── 那清脆敲在地上的声响渐渐的往他脚上移来; 棍子抚上了他的胸腹; 又坻进在乳头的附近。 大抵轻轻的往左右扫了两三回; 突然一下重重的往肋骨中心压去!
他把双眼紧闭起来; 半张的嘴唇甚至没有把一声哼叫泄出。 他的身体在痛楚中抖震着; 那被牵动的旧伤竟也同时叫嚣起来。
他听到那人感到有点无聊又失望的抽倒一丝气; 接着又散漫的对旁人道:「。。。也罢; 你们就先把那蒙眼的东西给解下来吧。」
透薄的黑纱滑下; 那坐在极光明处的人被金丝绘成细腻形状; 他正垂着白滑的手指; 只用那脆薄的指甲抓进了镶满宝石的令牌。 那令牌的末端在地上旋着转着; 映出了那橙啡色瞳孔中异样的光芒。
想着大概是逃不过了; 他忍耐着直视光线的不适; 一边又把目光对上了那人闪耀残酷的脸孔。
「怎么样? 我先时吩咐你干的事做得怎样了?」那人把玩着手上的令牌; 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本是件极羞人的答话; 可他还是脸不红气不喘地平静回答:「都阁在那头。」
用不着阿曼的命令; 旁人机灵的随着若言的目光而去; 随即又奉着一只缺口的瓷碗回来。 那碗内洋溢的腥气使待者不禁皱着眉毛; 一边以最恭顺同时亦是最远离自己的姿态奉着。 只见这时他把手上的令牌又轻巧地转了一圈; 低头就往那碗儿中心看去。
中人欲恶的腥气似乎并没有影响他嘲讽的本事; 只见他抬头又往若言看去; 脸上亦不忘挂着那丁点的蔑视。「都几天了? 就只有这些? 若言啊; 我真是压根儿没想到异民族的人都是这般没用的哦~ 」
「嘻嘻。。。尼奥你也没有必要这样以偏概全。」那被架着的人回声一笑; 丝毫没有被这身狼狈打动。
只看另一头的阿曼却就要发作了。「尼奥? 那是谁? 若言; 难道你以为你还有叫这个名字的资格?」
「没有。 可放着不用; 我觉得浪费而已。」他把头高仰过来; 不意竟对上阿曼贴紧的脸。 自然他看清了那被烧成赤红色的怒火; 可究竟也不为所动。
阿曼把令牌交由绷紧着脸孔的待者看管; 一边又把事先准备好的银匙给拿在手上把玩。 他把房子绕了一圈; 亦把赤裸的若言看过通透了; 才在手背上停止那敲动着的银器; 一下又往那碗儿拨去。
敞着那浊白的混水; 他突然也弯起了嘴角:「不要浪费? 也对。 来; 若言; 张开嘴巴; 不要把男人的好精华都浪费掉了。」
他并没有挣扎; 可旁人还是粗手粗脚地把他的嘴扭成一个圆圈; 就为方便那冰冻的东西探入。 腥臭在口腔内漫延开来; 尽管那是种叫人恶心的气息; 他还是顺从地任由银匙斜着角度; 把那白浊的液体倾倒在舌尖之上。
他听到旁观者的冷笑了; 不管是嘴头上; 还是心里的。
「来; 小乖; 把这些全都喝下去吧。 虽然很小; 但一滴也不要浪费哦。」这样送过几羹; 阿曼渐渐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只看他把碗沿贴近若言的嘴; 也不管常人吞咽的频率; 一下子就往他的嘴内翻倒过去。
「咳咳。。。咳。。」这时若言已被放开过来; 他瘫倒在地上; 几声干咳以后; 整个口腔都被那腥白的浊液所湿润了; 一时也发不出声响来。
旁人顺着他的呕吐物退开; 只有阿曼接过令牌; 敲着敲着又贴得更紧。
非常难得地; 他甚至亲自抽起了若言的头发问道:「味道怎样?」
对方微笑:「。。。咳嗯。。。就是欠了点鲜。」
「鲜?」阿曼冷起脸来; 又给了身后人一个手势。「。。。本来我看你这样『自给自足』是满有生产力的; 不过看来还是太辛苦你了。」
方才指使的仆人此刻早就站上前来; 他把若言的脸庞往那男人的胯下贴去; 慢慢的又吐出话来:「用力去吸吮吧; 小可爱; 饿了这么多天; 我还真担心你单吃自己的会不饱。 天啊; 你看我的仁慈是多么的无药可救。。。」
这时男子听从着阿曼的命令; 把胯下那涨大的性器给掏了出来; 若言随着阿曼的牵引用口含着那肿大的家伙; 耳朵亦不忘把那冷冷的话语都收在心上。
他说:「还满意吗? 看着你吃得高兴; 我都不忍心迫你去吃别种样的东西了。 这样吧; 若言; 我看以后你除了喝水以外; 就只吃这东西好了。 哼嘻; 你觉得怎样? 是不是很高兴呢? 来; 来; 别高兴过头了; 你看不到他快要射了吗? 别浪费掉才好。」
然后他又向着房间内的观众说:「听见了吗? 以后若言总管跪在大家面前要饭吃; 你们都得顺着才好啊。」
「属下听见了。」
雷动的声音震撼着这个细小的房间; 白腻的颜色还留在嘴角; 他也没有刻意去擦掉。 只是定起睛来看着阿曼的身影满足地退出房间。
他把那双手放开过来; 抹着地上的尘土和灰烬; 在余下的光线中寻出一线生机。
没有眼泪和呼喊; 他早就麻木了。
在那以后; 若言虽然还协助处理着洛露家的大小事务; 可实质上却已沦为府内众人工余的玩意。 早上他工作着; 晚上他被人以「吃饭」为由; 迫着于一个个腐臭的胯下吞吐吸吮。 若言甩甩头; 一边又把那本厚重的帐簿往书架上推去。
午间煮食的气味在府中传开过来。 已经多日没有米水下肚了; 他苍白着脸; 勉强把那簿子又往架上推入。 回过头来; 他无言地对着那装放在银碗的物体; 空虚的在手上浪荡了一下。 这是有一回阿曼知道他不主动去为人口交后; 为怕他「饿着」; 而特地命人送来的玩儿。
他看着那晃动的液体苦笑着; 毕竟那人还是个孩子。
突然身后有什么东西摔落在地; 若言机警的回过头来; 却见着个戴着奇异而华丽; 有点夸张色彩的羽毛帽的青年站在身后。 黄金色的发丝脱出帽沿闪动光彩; 那青年的年纪大抵和他不相上下吧? 可那躯壳当中包含着的神色; 却又是大相异趣。
他自嘲的笑了起来; 一边又向来人问道:「阁下的来意是?」
「啊! 我是阿肯斯‧;普露。。。唉; 请恕我唐突; 你是否就是那位若言了?」他绅士地把帽子脱了下来; 一边又向若言行礼。
「你说你是普露家的人?。。。」自从老主人去死以后; 已经良久没有人这样做过了。 若言一边轻掩着惊讶的神色; 一边小心的观察对方。
普露家是洛露家族的旁支; 亲近的血缘和关系使两家一直以来都是依赖着对方壮大势力; 家族间的宴会和往来也自是不在少数。 可普露家除了几名小姐以外; 他可从未曾见着过这位少爷的。
若言果惑地往他看去; 只见他尴尬的别过脸来; 一边又尖着腿无聊的踢道:「嗯; 或许我用普露这个姓还是踰矩了; 其实; 我也只是威基伯爵在民间卑贱的私生子。」
「没有这个关系的。」若言把脸又低下去。「你来是要找尼奥?」
「不; 不。」他连忙否定着。「我听闻过你的境况; 所以想来见见你罢了。」
「见我? 哈哈。」若言转身整理着文案; 一边轻轻摇头。「我看; 你是来上我吧?」
「不; 不; 并不这样。 请你不要这样说。」阿肯斯把帽儿在手上转上两回; 才低低的说出:「我是看过老公爵为你出的诗集; 感到非常钦佩而已。」
他顿了一顿; 又开朗的笑道:「我想; 我应该可以帮上忙的。」
说着; 他连忙从怀内掏出一只绒毛袋放到若言掌心。 若言把里头的东西倒了开来; 只见是一颗颗啡色的丸块。 那圆圆的丸药从掌上滑来荡去; 慢慢地竟变成了一种习惯似的; 似乎永远都要被这样晃动着。
阿肯斯抓起了其中一颗往自己的嘴旁塞去:「嗯; 这个东西是救援船用的巧克力; 听说吃一颗可抵得上几天的饿。。。 我看; 这东西味道还不坏; 都送给你好了。」
「。。。是吗?」若言看着那东西顺着掌心的纹理移动着; 一边缓缓的响应着对方。
「不过你以后还是不要再令公爵生气了; 否则他会真的把你杀掉的。」阿肯斯半是慰解的道。
「。。。你不明白了; 我和尼奥; 并不是惹怒不惹怒的这重关系。」
午后的阳光晒翻了猫儿的背; 两个人低着头; 面无表情的在原地晾着。
然后青年的声音传来:「你。。。怎么都这样叫公爵啊?」
「你说尼奥?」他淡淡的看向室外的草地随风而摆。「我只是觉得拥有个没有人会呼唤的名字; 会使人非常寂寞而已。 并没有其它的意思啊。你以为对吗? 阿肯斯。」
13
「亲爱的尼奥; 我们来跳只舞吧!」
若言伸出不容抗拒的手; 拉拉扯扯的把阿曼牵到大堂中央。 这时堂中已让出了一个圆; 那圆的周边围满整齐而好奇贵族们; 他们一个个伸长了膀子昂首仰望; 似乎已把那先时涌现的欲念掉在脑后; 而一心一意想着那位昔日卑贱的人能带给他们怎样的娱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