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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常│║来│║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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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近夏的凉风拂在树稍上,发出沙沙直响的声音;同样的凉风也吹在少女的裙摆上,轻轻的摆动,仿佛顽皮的精灵在跟她玩着游戏。
如果少女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树下的横木上,会教人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她不是活人,而是一尊精雕细琢的中国娃娃。
一头长及腰部的黑发,雪白合身的旗袍,完美地包裹住她十三岁少女的青嫩身躯,她专注地编织着手中的长叶,试图把它编成一只草蚱蜢。
杜亮彤心里很纳闷,齐分明已经教了她那么多次,但她却无论如何都学不会编好一只草蚱蜢。
一次又一次摺摺叠叠,转眼间她已经把手里的长叶摺得破烂不堪,杜亮彤苦恼地鼓起粉颊,觉得自己真笨。
她停下了手,往屋里瞅了一眼,看见里头的人还忙着,忍不住失望地吐了口气,回头继续摺着手里的树叶。
这时,在屋里,龙齐正在和都不讨论着布局的事情,虽然他的年纪才正要届满二十,但未来接班人的身分让他很早就开始接触“黑门”组织内部的事务,而他的表现也一直不失众人所望。
这时,一名部属往窗外望了一眼,终于忍不住开口,“齐少爷,彤小姐已经在外面等你很久了。”
“让她等吧!她知道我有事情要办,不会无理取闹的。”龙齐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口吻冷淡地说道。
“可是……好吧!既然齐少爷这么说,那一定没问题。”
虽然嘴上说得冷淡,但龙齐还是忍不住调头往树下看了一眼,看见她认真专注地在摺着草蚱蜢,她真是一个不死心的小人儿,不放弃要做好第一只草蚱蜢,对于他的冷淡也是置之不理。
这妮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特别黏他,明明就是他二叔指腹为婚的对象,每天的兴趣竟然是当他的跟屁虫。
他叹了口气,将视线调回文件上头,心想还是早点把事情处理完吧!那妮于说有话要告诉他,他想,今天没听到她想说的话,只怕是甩不掉她了。?
当他回头才过没多久,忽地,另一名部属语气有些讶异,“齐少爷,彤小姐她……不见了!”
闻言,龙齐心里一震,急忙调头望向窗外,只见树下空无一人,她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猛然站起身,拉开落地窗往庭院跑去,心急地扬声大喊道:“彤!你在哪里?彤——”一群人都跟着他跑出来,有人劝说道:“齐少爷,你不要那么着急,彤小姐会不会是等得不耐烦,所以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不可能,她绝对不可能一个人离开,她说会等我,就不可能一个人走掉!”莫名地,在他心里就是这么笃定,或许,这要说是他与她之间从来没有说出口的默契吧!
“快去找!务必要找到她的人为止!”他紧急地下令,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阴影般在他的心底不断地扩大。
他调派了自己的人手,在没有惊动“黑门”高层的情况之下展开搜寻,他希望自己的预感不要成真,希望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那种默契,她只是等得不耐烦走掉了而已5脑じ谐烧媪耍晚上十点,他的人在港口找到了正要偷渡到大陆的船只,那些人已经锁定她很久了,他们要针对“风清会”下手,打算以她来威胁她的叔叔杜浩松。
对于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带走,龙齐的心里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而当他看到她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楚楚可怜模样,一他就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些人!
“彤小姐被坏人关在一个大箱子里,等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像现在这样被吓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带她回来的老干部心疼地说道。
“够了。”龙齐喝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注意到当自己扬声之时,她纤弱的肩膀也跟着抽搐了下,那一下轻颤,就像利刃收割痛了他的心。
“彤。”他俯下身,捧起她小巧的脸蛋轻唤道。
看见了龙齐,她迷蒙的双眼终于绽放了一丝丝光亮,她怯怯地张开干燥的嘴唇,声音因为缺乏水分而变得干哑,“今天……还没过去吧?还是……是我的生日吗?”
一刹那间,龙齐觉得胸口就快要爆裂,所有的歉意与悔恨齐涌上他的心头,他的喉头变得梗塞,“为什么不提醒我呢?我忘了……对不起,我真的忘记今天是你的生日。”
“你很忙,我知道你会忘掉,所以我会告诉你。”她笑了,笑容之中是对他的体谅与了解。
“生日快乐。”这四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沙哑得几不成声。
“谢谢。”一瞬间,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百倍,仿佛这就是她要到最好的生日礼物。
从那一天开始,他们就像身与影一样相随不离,也就从那一天开始,她变得怕黑,睡在黑暗的房间里,会让她哭着醒来。
而这件事情,只有龙齐一个人知道,这是他们两人不与他人分享的秘密……第一章十年后“我这次一定要跟你分手!”
女人尖锐的喊声划破了午后宁静的氛围,赵永娣觉得自己这次非摊牌不可,也非要逼龙齐对她有所表示,否则她绝不罢休。
他们好歹交往了两年,虽然他身边的女人从没断过,但她毕竟是他交往过最长久的一个,她相信自己对他一定有某种程度的存在感,说不定,他早就爱上了她,只是没说出口罢了!
无论如何,那个杜亮彤已经是过去式了!
龙齐坐在软椅上,双手交握在身前,他看着眼前的泼妇,唇畔扬起一抹饶富兴味的笑容,“听到你说这种话,你觉得我应该回答你什么呢?”
“你……”她一时哑口,或者应该说,在她心里已经有了想听的答案,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
“既然你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如此清楚,那就分手吧!”他微笑,一点依恋不舍的感觉都没有。
“什么?”赵永娣彻底地愕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亲耳所闻。
“何必如此惊讶呢?我只是照着你的意愿答应分手,不对吗?”他扬起眉楷,觉得她的反应真是可笑。?
“不对!不对!过了那么多年,你应该已经忘记杜亮彤了,不是吗?”
“谁告诉你我已经忘了她的?”他的眼色倏地一黯。
“是……”她忽然住了口,神情慌乱地道:“那我呢?我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
“我不知道,除了彤以外,任何人对我而言都没有意义。”
“你真残忍,除了对杜亮彤之外,你对所有人都残忍!”她尖声地对他吼叫,却只换取他一记冷淡的注视。
龙齐勾起唇角,扬起邪魅的微笑,“我以为你聪明的了解这一点之后,才跟我在一起的呢!”
他的言词就像锐利的刀锋,狠狠地砍伤人心。
“你会有报应的,龙齐,老天有眼,你的残忍迟早会得到报应的!”当她喊完,看见他深邃的眸子突然变得阴沉,心里一沭,惊觉自己的莽撞,招惹上他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活腻了。
他瞅着她瞬间变得惊慌的美丽脸蛋,忽而勾起冷笑,“我不信老天,从那天之后,我就不再相信上帝的存在。”
如果真有上帝,那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才需要接受如此残酷的惩罚?
他的心,从那年那刻起,就再也没有真正快乐过。?
他心里的思念,如烈火烧灼,早就已经将他焚毁殆尽了。
他的彤,他最疼爱的小人儿,究竟要到哪一天,他才能再见到她呢?他已经快要捱不下去了,每一天,对他而言都是令人难以忍受的煎熬。
“滚,从现在这一刻起,我不想再见到你。”进出他唇间的每一个字句,都如冰箭般锐利寒冷。
赵永娣双腿一软,他的眼光让她以为自己会被杀掉,她勉强地撑起最后一丝力气往外走,忽地,她停下了脚步,语气难过地说道:“其实,我根本就不想跟你分手。”
“但你已经开口了。”
“你从来就不了解,女人的离开,是为了要被男人挽留。”
“是吗?这我倒真的不晓得,因为她不是,她从来就不曾给过我挽留的机会,如果她曾经给过我机会,哪怕只是千万分之一,我都不会错过。”他平静地说完,就听见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在他的心里,对这个女人竟是一点留恋都没有,或许她说得对,他真是一个残忍无情的男人,但若真是无情,那又为何在他想起那张苍白的小脸时心还是会隐隐作痛呢?
“又分手了?这到底是你换过的第几个女人了?”
冷子渊无奈的叹声回荡在长廊之中,龙齐与他在即将飞往台湾之前,例行来给藤夫人请安告别,她在“黑门”之中虽然没有很正式的地位,但从小对他们两个人就照顾有加,在他们两个家伙闯祸时还要想办法袒护,比起她常年在外浪居的儿子龙竣,龙齐与她还更亲近一些。
龙齐投给他毫不在乎的一睨,“有差别吗?第十个和第一百个,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对你而言确实没有差别,不过传回组织内部,那些长老们可能会听了刺耳。”冷子渊无奈地说道。
“他们耳朵里听到什么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渊,你该不会是娶了老婆之后,就忘记自己以前是哪副德行了吧?你没资格教训我”一语被刺中要害,冷子渊放弃投降,“是是是,我没资格训你,不过基于好兄弟的立场,我还是必须告诫你小心一点,别忘了自己的身分,当心招惹到一些存心不良的坏分子。”
“你是说看上我的权或是我的钱的女人吗?”
“不,我不怕那些女人看上你的权或钱,只怕她们看上你的命。”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内心的担忧。
“这我倒没想过。”龙齐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到他如此漫不经心的样子,冷子渊心里火了。?
“难不成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九命怪猫吗?齐老大,你到底有没有一天记起过自己是‘黑门’门主,责任重大,凡事要小心,千万不能儿戏……”他忍不住婆婆妈妈地叨念起来。
冷子渊实在很讨厌自己变成这种“娘”样,但每次只要面对龙齐,他不禁要感叹这辈子上了贼船,才会跟他当兄弟。
但龙齐就是喜欢看他为自己担心的样子,自从九年前,他差点在日本被炸死在一艘船上,虽然后来幸运得救,但他这兄弟就开始对他的出入安危变得小心翼翼,丝毫都不敢松懈。
“我知道了,我的好兄弟,你这些话我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
“倒背如流没有用,紧要的关头记牢在心上就行了。”冷子渊冷冷地说道,脸上的表情依旧显示对他不太信任。
龙齐失笑,他早就习惯了这兄弟的毒舌,更了解一切都是基于对他的关心,忽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早他们一步进入藤夫人的居室。
“那是云叔吗?”
闻言,冷子渊投给那男人的身影一瞥,颔首道:“是云叔,我听说他最近在忙一件大事,有关你的大事。”
“咱们走吧!不需要请安了。”龙齐拉着冷子渊掉头就走。
“你不打声招呼就出发,藤夫人可能会很不高兴喔!”冷子渊完全知道他离开的原因,故意说风凉话。
“到飞机上再打电话给她就好了。”无论如何,他现在就是不想跟他们两个打照面,反正他们关心的是他什么时候才肯点头答应结婚。
不到最后关头,休想他轻易开口答应结婚的事。
他到现在都还没放弃呢!他的小人儿……他一定会找到她的!
台湾台北
“我想一个人走走,你先进去吧!”
深绿色的树荫,深绿色的草皮,初夏的暖风吹起了新娘雪白的婚纱,她抽掉了手腕上的白色手套,伸手贴在褐色的树皮上,感受着树皮上的粗糙,转头淡声地对身旁的新娘助理如此吩咐道。
助理一听到新娘的话,立刻慌张了起来,“可是婚礼就快要举行,瞳小姐,少爷吩咐我要……”“要好好看着我吗?我们就快要成为夫妻了,难道他还怕我跑了不成?”
女子不悦地回眸,那是一张十分酷似杜亮彤的脸蛋,一样的眼眉,只是神韵成熟了些,而且,她的名字叫做李英瞳。
她从来都没有看过像霍东堡那样小心翼翼的男人,时时刻刻怕她毁婚不嫁给他,或许,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她对他不太感兴趣,对他若即若离的关系吧!
“不,事情不是这样的,是……”
“我现在真的只是想要一个人静静,但如果你再说下去的话,我很难担保自己不会因为嫌烦而逃跑。”
“是,我这就进去!瞳小姐,你要一个人在这里待多久——”“我真的觉得你好烦。”
“是,我马上进去!”说完,女助理立刻拔腿逃也似地进屋去,只留下李英瞳一个人穿着新娘礼服吹着凉风。
她拨开了拂在脸上的白纱,昂首看着阳光从树缝中穿入,就像碎金般撤在她的身上,白纱随风飞舞,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就要随风而去。?
她看得太过入迷,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一道男人锐利的眼光,诧异地盯住了她,带着寻觅许久,终于找到猎物的狂喜……xxsyxxsyxxsy听说,这新娘特别喜欢白色玫瑰,所以,从屋外的庭园到教堂入口摆满了上万朵的白色玫瑰,触目所及都是一片纯白的颜色,几平令人为之眩目。
龙齐与冷子渊一前一后地下了车,他们身边只带了几名简单的随从,毕竟这是场热热闹闹的婚礼,总不好弄个浩大的阵仗来吓人。
不过,随着他们前来的都是组织中的精英部队,想要在他们的保护之下伤害龙齐,是一件困难有如登天的事情。
“